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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想问呢,为什么今天没有走?”云梓辰正坐在外间的圈椅上穿好鞋子,把刀拔开看了一眼,“都已经这个时候了,我不知道鱼老爷子或者王兄今天会不会过来。不过我是无所谓了,你呢?就不怕被人看到吗?”
“他们要来就来吧。”
听到屋内传来簌簌地穿衣服的声音,云梓辰没有理她,去院子里打拳,一套拳、一套刀法,想了想,又练了一遍刀,回到屋里,看到嫄公主还在床上坐着,头发都没有疏。云梓辰不知为何的有些生气,他一向是个随波逐流的脾气,有时会冲动一些,但很少因为自己的事而发怒,但是面对这个女人,他有的时候真的是很生气。
放下刀啦,他开始脱身上被汗浸湿的衣服:“怎么,还要我来伺候你不成?”
“不是……我想着,我一站起来,就要走了,我想在这里多呆一会儿……就今天!多呆一会儿。”
云梓辰抬起头来,看着眼前头发乱糟糟的女人,自己依旧是一肚子火儿,是她陷害自己的,虽然到目前为止一直是他在占便宜,但是哪里会有出了嫁的女人心甘情愿地去勾引别的男人呢?他突然觉得,觉得这个女人也是可怜:“不走,那就说说话吧。我想知道他们到底去哪里了,你能告诉我吗?”
嫄公主果然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那这样,我还是走吧。”说完就要起身。
“你敢走!”云梓辰起身将双手按在嫄公主的肩膀上,他决定发一次脾气了,“还是说他们已经出了什么事,你们不肯说?鱼老爷子也这样,秦兄走之前也这样,燃兄现在都找不到人了——一个个的都不知道躲去哪里了!现在你也这样!”
“也……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
“有什么大不了的?告诉我啊!你那天晚上问我难不难受,对!我现在是很难受!因为你们什么都不告诉我,你不想告诉我的话,那晚为什么还要找上我来?”
“你以为我想找你吗?”嫄公主突然一嗓子叫出来,声音极尖,把云梓辰吓得后退一步,“我比你更难受!你不是想知道他们俩去了哪里吗?我告诉你!”她一边嚷着一边往后退,最后缩到了墙角,缩成了小小的一团。
“你……”
“崇爵……好……我告诉你……你要先听谁的?”
“李兄。”
“李垣祠,他是突厥汗王的儿子,他回去,是去夺汗位的……为了这个目的,他……他当年在张掖那里,利用端木陈张除掉了奇莱,然后他再将计就计地杀掉了端木。呵,当时他们回来是怎么说的?他是被一箭钉在悬崖上的,他们说只有奇莱才做得到,但你别忘了,李垣祠他也有这么好的箭法。”
“可是泠兄他当时也在场啊!”
“我接着跟你说他……不,先说端木,你不知道,他……”
“他当时如果活着回来,现在就是你的驸马了。”
“谁说的?”嫄公主的语气突然慌乱了一下,但幸好她是蜷缩起来的,头冲着里面,并未被云梓辰看到她此时的表情。
“我忘了谁说的,好像是有这个传闻。”
“对,那人说得对,可是他没能回来。”
云梓辰嘘了口气:“所以你的意思是,泠兄和李兄联手杀死了端木?一个为了娶你,一个为了汗位?”
“不止这些……不止。”嫄公主接着说,“李垣祠借着在伊犁镇疆的方便,联手吐蕃,出兵卡死了长安与西域相通的唯一一条路。”
“这我知道,虽然我没想到李兄就是突厥汗王。然后呢,泠兄他不是在荆州练水军吗?”
“那边在闹水寇你知道吗?”
“这我不知道。”
“他说是在闹水寇,不断叫朝廷派人过去协助他剿匪,你说,那里有三万的水军,剿几个水寇还需要费力吗?他说那些水寇屡禁不止,因为他就没有真的去剿,反而是任凭着他们去拦截从益州运往中原的赈灾粮食。更甚的是,他上报的那些军功,根本就不是水寇,都是他哪来充数的渔民,你想想,会有人驾着渔船去打架劫舍的吗?”
“这不可能!泠兄不是那样的人,他很善良,不可能乱杀无辜的!”云梓辰不敢相信嫄公主所说的话,李垣祠是突厥汗王他能信,但是她说的泠皓的事他不信;以他对泠皓的了解,那是个性子温柔、看到路边被碾碎的花草都会叹口气的人,更别说是屠杀平民了!
第四十九章
“你真的信他吗?”
“我为何不信?我十年前就认识他了!”
“十年前?他可是杀过人的人了,很多人上了战场,就会变的不一样了。”不知道嫄公主是单指泠皓一人,还是想到了什么别的事情,“你可知道,嘉峪关到张掖那一战,泠皓光是自己动手,就杀了两千多人,算上他带兵的战功,足有三万多,那一战回来论赏罚的时候,他的军功是最高的,这还是他第一次上战场。你说他是个善良的人,你信吗?”
云梓辰想到了他初来长安的路上,在大运河的客船上,他们遭遇了水匪时,泠皓杀气凛凛的场面:“好吧,既然这样,那他现在到了哪里去了?你刚才跟我说,他去了北边?那里是突厥的地方,也就是李兄的地盘,他去哪里做什么了?没有军队变动的消息,难道是去和亲……不、不,议和去了?”可他还是不能够相信,就算泠皓是个杀人魔,但他对大昼江山社稷的忠诚、以及黎民百姓的福祉的执着是不容置疑的,他不可能做出来嫄公主所说的这些暴行。
泠皓不可能会滥杀无辜,这几乎是云梓辰对人信任的最后一道底线了。
“他去找李垣祠了……”嫄公主的声音像是在哽咽,“他们……他们!”
“你说什么?”
“他们俩的关系……你难道不知道吗?”
“不是……”云梓辰感觉有点受不了这个故事,“你说的意思难道是,泠兄因为喜欢李兄,因此助他成就霸业、杀死政敌……然后跟他大冬天的跑去北边大草原上双宿双飞了?”
这时候嫄公主转过头来,一脸梨花带雨:“嗯!虽然你说的不入耳,但确实是如此的。”
“这不可能,这更不可能了!”云梓辰站起来,在屋子里来回走了两步,“让我想想……当时是有人跟我说……哦!是秦兄说过:‘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公主,如果你说是李垣祠那个断袖把泠兄强行扣住,我也许还信,可是……泠兄他眼瞎吗?喜欢那个黑脸!”
“秦钺和你说的?”嫄公主擦了擦眼泪,从床上坐起来,“秦钺……我正要和你说说秦钺的事!”
“秦兄?难道还有他的事?”云梓辰丝毫没有意识到,每次他察觉到嫄公主说辞的漏洞的时候,她都会把话题引到另一个地方去。
“你以为皇上当时要他死,真的只是因为他出手杀掉小焕吗?你想想,大昼国法,国君是要怎样继位的?”
“这我不知道,你说说?”
“立国君首先要嫡长子,当时我的父王没有继位,就是因为他他虽然比皇上大,但他不是嫡子……”
“公主继续啊。”云梓辰在等她说下去,而嫄公主显然认为他会随着自己的思路而想下去,但是很显然没有。
“他……”嫄公主只得自己继续去说,“小焕她是皇上的女儿,因此本应她来继位——”
“可是她死了。”
“……对,她死了,因此要由她的儿子继位了。可是那才是刚生出来的婴儿。”
“所以秦兄可以趁机临朝,以监国之名大权独揽。”
“你说的对……”嫄公主似是松了口气。
“这又有什么的?况且我真的觉得,就算城公主继位了,以她的样子,到时大部分事情还要由秦兄去做。皇上他原本这么信任秦兄的,把军镇这么重要的官给他做,为什么他女儿一死就这么快的变脸了?过河拆桥也不能做这么绝啊!”云梓辰已经能够发现嫄公主思考事情的方向了。
“皇上原本信任秦钺原因,就是因为他相信秦钺对小焕的感情是真的,因此,等到小焕即位,秦钺所效忠是这个人,而非大昼的朝廷;因此,当小焕死了之后,他会选择谁去效力,是一个很不可控的因素,皇上做事做绝的脾气,是不可能放任这样一个因素存在的。”
“所以就要杀掉秦兄?那么把那个后院儿那小子扔在朝廷上,那岂不是更加的不妥?秦兄他尚有一定可能,去念在亡妻的情份上不去篡权,但是别人岂不是更加难说了。”云梓辰不禁为秦钺的倒霉命运而叹气,他对秦钺的过去并不了解,如果知道了秦钺肯从良去当官的原因就是为了能娶到城公主,他简直能替这个人冤得大哭一场。
“你知道他以前是干什么的吗?”
“好像是卖古董的?”
“对!可你知道他赚的那些钱用到哪里了吗?”
“搜罗兵器和盖房子吧……”云梓辰想到了秦钺原来住的那间几乎像是龙宫一样豪宅。
“我听说他在秦岭里面养了军队!他一开始就是为了夺权的!”
“他的古董生意能够养得起一支军队吗?而且要不被人发现?”云梓辰感觉嫄公主越说越邪乎了,“他就是带兵的,为什么还要花自己的钱给朝廷养兵?刚何况,他有自己的兵啊,当年嫄公主手下的五千轻骁骑兵队不是就当作嫁妆给了秦兄的吗?那可是大昼战马最好的一支骑兵了。”
“轻骁……”嫄公主突然想到了什么,她急忙问道,“你知道轻骁在哪里吗?他有没有和你说?我们翻遍长安城四周方圆几百里都没有找到!”
“我们?”云梓辰皱起了眉毛,“你说的是‘我们’?”
嫄公主赶紧把话题岔开:“秦钺的的兵据说都是步兵,平时是半耕的状态,所以在秦岭里面伪装成了耕农……”
“嫄殿下,我问你,你说的‘我们’,你指的肯定不是我俩,除了你、还有谁?”云梓辰感觉自己有些头疼,他咬了咬舌尖,疼痛让他清醒了一些“我……我只是随口说说——天那!你要干什么!”
还是不够,云梓辰干脆从一边桌子上取过来一把匕首,在城公主的惊呼中,用力在自己的腿上插了一刀,顿时血流如注!
“还有,你!或者说,你们!为什么要去找秦兄的兵?为什么知道秦兄有私兵,就断定他要夺权?如果他要夺权为什么皇上一开始还要如此相信他?城公主一死,皇上立刻就下令要杀死他——现在改成了流放,去豫州那个正在吃人的地方!”云梓辰越说越发现嫄公主的说辞简直是破绽百出,但是不能太过深入地去找之前谈话的疑点了,想多了他的脑子一时转不过来,“——皇上两个月以来就开始不见任何人,你们、你们究竟干了什么!”
后来秦钺跟他解释,这个药主要有两种作用,一是当春药用,另一个就是,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控制住被施药者的言行,甚至可以向被施药者灌输进某种观点或者决策;这有些像是蛊,制作方法和施药的方法也和蛊很像,施药者要用自己的血去浸透鲜茶叶,然后熟成红茶的样子,还要随身佩戴一段时间,施药者控制程度的强弱与佩戴的长度有直接关系,因此照云梓辰当时的状况,嫄公主似乎并没有太长时间去准备这场阴谋。
“我……”嫄公主有些无措地大睁着眼睛,向四面看去。
“究竟还有谁?”云梓辰单手握着还带着血的匕首,拦在了门口的地方,窗户是关着的,他知道嫄公主是不会武的,不可能一下子撞破窗户出去,他一个大男人足以制住她,他继续问道:“你在帮谁?是不是小兴王?你要利用我去控制……秦兄的儿子!”他突然发现,这么久过去了,他们一直都没有给那个孩子起名字,那孩子都快满月。
然而只是一走神的工夫,他听到了外面有两个人跑进来,不,准确地说,是一个骑马的人,和一个正在跑的人,如果是平时过来看孩子的人,动作不可能这么急!
“谁!”
云梓辰向窗外大声喝到,同时用嘴咬住匕首,腾出手把边上的长刀拔出来。
回答他的是哗啦一声的巨响,一个人撞破窗户闯了进来;另一个人迅速下马,但还是慢了一步,从门口冲进来。
是敌是友?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