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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录-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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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骑在马上的时候,云梓辰有时会落后半步,然后就这样呆呆地看她的侧脸,看一整天,她也不恼不问,不知道是经常被人这么看,习惯了,还是根本没有注意到云梓辰的视线。但是这个女人有时会主动注意到他,甚至他身上的一些及其细小的、连云梓辰自己都没有觉出来的小情绪,她都会发现,然后直言不讳地询问,完全不顾场合和云梓辰的感受——这样的交谈方式也有些像是秦钺。

    因此,自从这个自称名叫辛九的女人出现,云梓辰就从没有怀疑过她的身份,辛九说要云梓辰跟着她去找秦钺,云梓辰就乖乖跟着了,即使那个地方偏僻而又奇怪——反正自己也没有地方去了:远在南昌的家乡回不去了,他被抄了家,以前在南方朋友们也许久不联系;长安回不去了,他识破了嫄公主的计谋,现在朝廷对他的态度应该是和泠皓、李垣祠差不多的,要不是周影玫新登基事多,分不出人手处理他们,他的悬赏画像可能已经贴满整个大昼统治下的江山了;他也不能待在李垣祠那里,因为他和泠皓闹翻了。

    当时在班察王帐里,两个人一问一答,结果把话题引得岔了路,两个人开始说着不同的事情,最后云梓辰误以为是这一切都是泠皓的过错,才使他自己也成了汉贼,直到云梓辰一怒之下对着泠皓拔了刀。这并不是蓄意的,等到后来云梓辰完全清醒过来,他才想明白这是嫄公主给他下的药的影响,云梓辰潜移默化地受了嫄公主讲话内容的影响,那些凭空编造的阴谋、那对泠皓莫须有的各种辱没、那些龃龉悱恻的关系,被烙在了他的记忆里,与真实的印象混淆。在很多年之后,他都无法把真实泠皓的与虚构中的那个杀人魔分开,他只能用理智与逻辑去判断。虽然到了最后,他发现嫄公主当年所说的话简直是未卜先知。

    “是命。”

    “什么?”云梓辰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辛九居然是在回答他的问题。

    “我说,你杀掉了那个信差,这是命。”

    “既然这样,我和他究竟是有何愁怨?难道这是所谓的前世因果吗?”

    又是沉默。

    云梓辰早就习惯了这种突然沉默的尴尬,他叹了口气,走到窗边上去,窗户关得紧紧的,为了让寒气不容易进来,即使这样,屋里面依旧冷得厉害,不用推开窗子就能知道外面阴沉沉的天气,没有雨雪,天却一直阴着。而且这里是算得上近海的地方了,风中带着潮气,尤其是晚上的时候,从东面吹来的海风。在南方游荡的那些无所事事的日子,他也曾去过苏浙一带的海边,但是感觉自然是与现在不同,光从风里他就能体会到海边嶙峋碣石中带出来的苍凉。

    不知道高修有没有在这种时节到过海边,应该是没有,因为北方沿海已经是太过于偏远的地方,并没有什么够格的官员和将领配得上让高修亲自去送信,不过这也是不一定的,云梓辰知道,那个有些顽劣的信差是一点点地从最低等的斥候爬上来的,也做过被胡乱差使的活的,因此他以前大概也走过不少边边角角的凶险地界,就像是焦作的半山腰枣树下,他们那场谈话中的秦岭山地。

    高修是他杀的,他醒过来的时候有一个人站在他的身边,只能看到脚,自己的刀被他拿在手里,刀尖垂到地上,刀刃上全是凝固的鲜血;那个人转过身来,似乎发现他醒了,正要蹲下来,云梓辰看到身上是灰褐色的武袍,因为红衣沾上血之后就会变成褐色,所以他还以为那个人是泠皓,而那个时候他已经下了杀掉泠皓的决心了。

    在突厥王帐里,他拔出刀来,直接砍到了泠皓的肩膀上,而本来半死不活的泠皓中了一刀之后,却直接从病榻上翻身跳起来还击,三两下过招之后就夺下了他手里的刀,倒拎着,竟然往自己身上砍去;然后他腾出一只手来拽住云梓辰的后衣领把他掼到地上,粗暴地拖出去,那一下他的后脑直接撞到坚硬的冻土地上,昏迷前隐约间听见泠皓的怒喝的声音。

    “你他妈的说我是叛徒?污蔑!胡说八道!”

    “我投降突厥了是吗?我这就把突厥人杀给你看!”

    “你看!我又杀了一个!他是突厥人——这个也是!”

    他努力去回想这一部分的事情,事实似乎是这样的:泠皓在饿晕过一次、肩膀上受了伤、一只手还拖着云梓辰这个累赘的情况下,单手拎刀屠光了三百人的突厥营地——尽管这一次的小插曲在泠皓一生的战绩里连点儿零头都算不得。

    对于高修的死,可以解释为他的误伤,但是云梓辰不想去给自己找什么借口,因为无论原因怎样,结果已经是在那里了,仔细想想,大错已经铸下,不可挽回,从此……从此云梓辰再也不能够说自己一身洁白无垢,他不再是那个一无所知的他,那一瞬间喷涌而出的鲜血让他看到了今后走向一片尸山血海的无归之路,而为他祭刀的却是那个阴谋之外的无辜人。
第五十八章
    很多年后云梓辰还在反思这件事情,那是他杀掉的第一个人,习武的时候他劈砍过无数的草人和苇席,也和人动过兵器,但是从来没有真的把谁砍伤过,他的刀第一次接触到的活人皮肉却不是高修,而是泠皓的,他起了杀心也是因为他以为那个人是泠皓而不是因为高修。

    他为什么会对泠皓产生这么大的杀意?

    当时在那间温暖的茶寮里,外面是北风夜雪,他下定了决心去成全高修的执拗,但是李垣祠闯进来了,那一瞬间仿佛刚刚所有的勉强积攒下来的勇气全都被他带进来的寒气吹散了,他又变成了那个骨子里还是软弱犹豫的文人,他一直想不通为何当时自己对这个相识多年的师兄有如此大的恨意,自己明明有那么多对不起他的地方。

    云梓辰想到大运河中的夜舟,他们遭遇水匪,泠皓把他扑在身下挡住飞来的箭矢,因此负了伤,回到长安后大病一场;想到了回南昌的路上,路边桂树下是豆糜一样的细碎落花,鄱阳湖上飘着死鱼的腥味儿,泠皓说“难受就哭出来,这里没有别人”,他在泠皓的怀里嚎啕大哭;想到泠皓住在云家的那段日子,那时云梓辰刚开始学画,他画泠皓,姿势一摆就是一个多时辰,无论画上去的样子多么不堪,泠皓也是不恼;想到长安泠府他暂住的那间屋子,窗子上画眉牡丹花团的雕花,每天水盆里新采的荷花……

    想到了最后,云梓辰得出了一个连他自己也不敢相信的结论,他其实是十分仇恨泠皓的,可是如果真的这样,他却也想不出来这仇恨的是因何而来的。

    “我们还有多久能见到他?”

    “主人说今天回来接我们的。”

    “可现在都已经快要晚上了……”

    说话的时候云梓辰和辛九依旧在那间旅店里,他们已经原地等了两天,在冷屋子里干坐的感觉实在难熬。云梓辰算是比较耐冻的人,有时候会觉得冷,但是寒冷并不会使他有其他的不适感,他毕竟还是火气比较大的体质,要不然也不会年纪轻轻就长出来这么多白头发,用他那个被砍了头还挂到城门楼上的大哥的话说,是火太多烧出来的。

    辛九穿得一直很单薄,是短襟窄袖的利落劲装,这有些像是江湖人的打扮,不知道里面穿的是什么,可纤细的腰肢看着两只手就能拢过来似的,可见里面穿得不厚,云梓辰献殷勤地问过她好几次冷不冷,结果回答他的又是一阵寂寞的尴尬。

    “你主人……他不是被流放到了豫州吗,为什么我们要跑来这里找他?”

    “这里有粮草——可以养活那五千轻骁。”轻飘飘的声音传进了屋子里,是他所熟悉的,带着寒气却温柔的声音,像是春风落羽。

    骤然出现在房门口的人让云梓辰大吃了一惊,他其实听到了有人上楼的声音,是不会武功的人标志性的虚浮的脚步声,他还以为是客栈的店家或者小二。

    “再说,现在下命令的人都已经死了,我何必要遵守他说的话。”那个人说着,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来,然后顺手倒了一杯茶,拿到眼前看了看颜色,又皱着眉头放回去。

    “秦兄?”

    “嗯。”

    “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这一个月我出了很多的事,你指的是哪一件?”秦钺坐着,撩起眼皮来看他,那双眼睛是清澈的,是黑白分明的漂亮的凤眼,眼白甚至清澈得发蓝。

    “不,我的意思是,你现在的样子,就像是没有练过武功的人一样!所以我才问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还有……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原来你问的是这个。”秦钺破颜而笑,“原来你是在关心我吗?”

    “你想多了……”秦钺的确实变了许多,以前是阴森森的鬼气,可现在却如同文弱的读书人一般,也许是因为打扮变了。

    秦钺他换上了一身雪白的儒衫,是为他的亡妻而穿,而且头发也梳上去了,带着一顶毫无特点的黑色帽子——他现在不得不承认嫄公主说的话了,男人确实还是梳上头发好看一些,显得精神——现在云梓辰有一种错觉,仿佛有一个他所没有注意到的,却很重要的时间节点,那之后,所有人都开始向着四方,走往与之前完全不一样的方向,而只有自己是站在原地的。

    他其实才与秦钺分开来半个多月,可是再出现在他眼前的时候,却已经是脱胎换骨的改变,他见到泠皓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感觉。就在赶来这里的路上,他还以为他已经知道了一切阴谋,可是现在,他才发现,那些东西只是表象而已。那些他刚刚知晓的事情,现在看来,又已经变成了另一副样子。

    “有人在找我,而我的特征就那样,现在特征没有了,他也就找不到我了。”

    “是小兴王?”

    “他算一个,还有几个是你不认识的人。”

    “还有几个?秦兄是你仇家吗?”

    “不算是……”秦钺歪头想了想,“算不上仇家,但是他们如果知道我在这里,他们和我都会觉得麻烦。”

    “还有多少人和事是我不知道的吗?”云梓辰又问道。

    “很多,你不用担心,只要听我的就可以了。”

    云梓辰现在有了一种十分无力的感觉,好像一切本以为与他无关的事情实则全都与他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但却又看不穿这其中的联系。他已经猜到了他是被秦钺给坑过来的,这一切太过于刻意,但他不能对此做出愤怒,因为这一切都是一步一步走出来的,如果让他重新抉择,也会是相同的结果;有些事又太过于巧合,嫄公主的药对他的影响正好使他在心里误会了泠皓与李垣祠,而他却在嫄公主开始涉及秦钺的时候清醒了过来,在潜意识里,他也只剩下了对于秦钺的信任。

    只能说,无论是秦钺,还是嫄公主,还是别的他并不知道的博弈者,他们的计划都太过于精密和宏大,远不是他能够想得到的,即使他猜出了这是阴谋,他也不得不顺着他们开出来的路子一步步走下去,一开始他是没有看穿,现在,他是没得选了。最后,云梓辰有些自嘲地说:“那好吧,你现在要我干什么吗?”

    “跟我来就行。”

    在离着海很近的一处平坦的沙地上,云梓辰见到了秦钺带走的五千轻骁骑兵队——那嫄公主苦苦寻找了好久的队伍,临时搭设的军帐俨然,远处缓坡上围起一片地方,那些名贵的战马在吃着草料;营地里开了火,轻骁里没有设火头营,这些庖官是秦钺在当地临时招募的。

    五千骑兵并不是太多的人马,可却是昼朝唯一一支归属于个人名下的私兵,以前是属于城公主的,后来被当做嫁妆送给了她的驸马,这是鸿审帝给秦钺预留下的筹码,不多,却极为重要,这是大昼有史以来最好的一支骑兵。云梓辰感觉整个军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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