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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录-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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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钺挑着盏灯笼来到泠涅身边,蹲下来仔细看了一下。接着把灯笼里的蜡烛取出来放在一边,左手拈了个诀,咬破右手指尖飞快地在泠涅额头上写了一串符文,下一刻符文像蛇一样钻进了皮肤里,泠涅四肢开始抽搐,面色越来越黑。

    秦钺微闭了眼,右手似乎触到了什么东西,用三指捏住从泠涅的额头上用力提了起来,泠皓在一晃间似乎看到了一团黑影。然后秦钺把捏紧的指尖在蜡烛上面燎一下,瞬间所有人都闻到了一股呛人的腥臭。

    再看泠涅,脸色虽还极差,但至少是正常的颜色了。

    离雪燃一脸复杂给秦钺包扎流血的指尖,一边说道:“你何必呢……”

    秦钺没有理他:“拿纸笔来,我开个方子。”有人跑去书房取来纸笔,秦钺伸手想接,却被离雪燃一把抢过去:“你说你的,我来写就好。”

    泠皓要按告示上重谢师兄弟二人,但被秦钺谢绝了,他只说要那枚莲子。

    临走时,秦钺把泠皓拽到一边:“泠家主正值盛年,阳气旺盛,不应被邪气侵扰。只是近日来阳气消耗过度,灭了肩上两盏真火,需要一段时间休养才能复原。”说到这时有些犹豫,“有的话我外人本不应当说的,你一身红衣,我知你是新嫁的媳妇,但是……那个……房事……最好还是暂缓一下比较好。”说完长吁一口气,好像是轻松感觉终于说出来了一样。

    泠皓难以置信的低下头去,对上秦钺真诚的眼神:“谢谢你救了我的父亲,但我现在想砍死你。”
第五章 孤客
    清秋九月,星小月瘦。

    极高的夜空下是城外一片树林,快速交错着的是模糊的两条人影,凌空飞舞着的是两人长剑上闪现的雪亮弧光,招招看似凌乱却又藏着杀人的章法。

    鱼名赫的剑光织出了一张网,将自己护在当中,这张网还在不停变换着形态,不时猛出一招,刺向屡次*近的泠皓。泠皓灵巧闪躲,不会被伤到,但却也无法突破鱼名赫的防守。

    泠皓所学剑法以杀招为主,有足够的速度和锋利,急攻鱼名赫的胸口和脖颈,以让对手快速毙命为目的,然而底气不足,一剑出去就再无余地,常常要以攻代守方不落入下风。

    随着时间过去,鱼名赫感到泠皓动作的正慢慢变化,还是那个速度,但是锐气和力量在慢慢减弱,然而这不是因为体力耗尽,而是他在每一击中一点点攒下力气,等待着最后一击。

    鱼名赫猛然出剑,泠皓顺势侧身,同时将持剑的手臂向前送过去直刺对手耳侧,一脚提起准备前跨一步;鱼名赫趁机斜攻泠皓的另一条腿,泠皓脚上着力不稳,把剑抢回来触地弹起,身子借力急转,双脚踏上身后树干,然后用力一蹬,窜上了丈余高的的树梢;而后一纵而下,双手握剑,刺向鱼名赫后脊。

    那是鱼名赫故意卖出的细小破绽,泠皓如此出招必是观察了许久,鱼名赫一阵欣慰,心想这几个月没有白陪泠皓练剑,然而转眼间泠皓剑尖已经到了。鱼名赫一惊,这比想象中快太多!

    已经来不及回头,鱼名赫只得反手招架,这种姿势很勉强,无法使力;泠皓为加快剑势而消耗了力量,两人都是双手持剑,“锵”的一声,剑尖钉到剑刃上,尖锐的声响让两人都为之一凛。

    以剑尖为支点,泠皓在鱼名赫身后又一次腾起,身体凌空绕过半个圆弧,右手继续持剑封住鱼名赫的上身动作,撤出左手飞快从靴底夹层中拽出来一把很薄的匕首,借下坠之势直扑鱼名赫空门大开的胸膛!

    鱼名赫浑身发力,两臂肌肉暴涨,双手松开剑柄摆脱控制,沉声棒喝,右手变掌使柔劲推出去。暗淡的月光下,一道红色影子被远远抛出去,撞上一丛矮灌林,接着被弹回到地上。

    “喂!泠小子你没事吧?”鱼名赫赶忙追过去,看到泠皓摊开手脚躺在黄绿相间的落叶上,大口喘着粗气,半睁的双目无力看向天边那轮偏西的弦月。

    鱼名赫伸手去拉他,被一把拍开,干脆在一边坐下:“你的剑胜在快与灵巧,力量也不错,但体力稍逊,尤其是你的打法更加消耗体力。记住,你考武举,将来是要做将领的人,不是刺客,带领千军万马,这种匹夫之勇在战场上毫无用处,甚至会误事的。”

    泠皓气喘匀了,哼哼两声表示接受教诲。自己爹拜托鱼叔带自己练武,开始的几天给他的剑术挑错挑到无地自容,之后就是每晚的对打练习。虽然一直用不开刃的钝剑,可还是免不了负伤,比如今天,自己好不容易找到了破绽,却因为鱼名赫的本能反应,被一掌轰出去。

    鱼名赫倒是笑得开怀,低头给泠皓理顺头发,柔声问道:“刚刚真对不起,我打到哪里了?”

    “侧胯!”

    “疼吗?”

    “还好……”

    若有所思的眼神,把泠皓看得发毛,这才喃喃说道:“幸好是踢歪了,不然你这孩子就废了,到时候老泠还不得打死我。”泠皓过了好久才想明白,红了脸转过身不理他,鱼名赫继续笑着给他理头发。

    黑缎子一样的头发洒在鱼名赫手上,滑滑得自手掌心溜过去,黑发边上的侧脸被衬的素如白雪,不觉有些心头颤动。泠皓总能让他心中回溯那段年华,小屋小院,也是暮秋时节,小屋中烧着炭火,小院里植了桑树,他坐在桑树的落叶里,那个人伏在他的膝上,他也是笑着为那人理着黑发,那人睡着了,头靠在鱼名赫的胸膛上,轻声呢喃,他有时会偷偷亲吻那人的脸颊,虽然还是睡着,但雪白的容颜却泛出粉红——如今,小屋还在,桑树还在,那人,也还在。

    感觉到了头皮一阵发紧,泠皓以为鱼名赫在逗他玩,浅笑着转回头,却看到鱼名赫揪着自己的头发一脸悲怆。

    “鱼叔,你怎么了?”泠皓一只手臂撑起身子来问道。

    “没事,想到了一位故人。”鱼名赫仰望月光下头上稀疏的树影,“回去吧,原来已经这样晚了。”

    两人策马回城,路过城门的驿馆时,看到驿馆中有灯火闪烁。驿馆设在城门附近,供那些没有来得及入城的人休息,城门每晚会跟着太阳升落而关闭,鱼名赫因为有令牌,所以不担心这个问题。

    出于右司马的职责,鱼名赫决定进去看一下,再过两日便是文试了,来往进城的人颇多,此时屋中只有一人身影。那是个年轻人,风尘仆仆,衣着脏而凌乱,显得很狼狈,但灯下的眼睛却深沉稳重,他坐在桌边的长条椅子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鱼名赫和泠皓。

    “巡查,你是何人,来长安干什么的?”鱼名赫按惯例询问。

    年轻人听到后起身,语气淡然沉稳:“在下李垣祠,福建闽清县人,来京应举的。”

    “包袱给我看看。”李垣祠犹豫一下,双手捧了递过去。鱼名赫随便翻了下,看到只有几件衣服、书本、信,另有些银两,点点头,回身问道:“泠小子,你家还有地方住吗?”

    “有的,要带他进城吗?”因为即将到来的科举,京城各旅舍人满为患,泠大人心善,将自家的几间空屋收拾出来,以作找不到房住的举子落脚之用。

    “看他怪可怜的,驿馆寒冷,寻常人在这里呆一宿会中病的。”说罢转头说道:“你,收拾收拾,随我进城。”

    三人两马走在长安城空旷的大街上,李垣祠跟在两人身后,面前是泠皓的背影,清寒月光淡淡,红色的衣摆仿佛摇曳了他的整个视野。

    多年后,泠皓回想这晚的初遇,第一次遇见这个转变了自身一生轨迹的男人的场景,却没有太多的印象。毕竟当晚李垣祠的身上并无太多特点,蓬乱头发挡住了大部分面容,原本华贵的衣服沾染尘土看不出本色,他当时只是好奇这个人的自理能力是有多差才能落魄如此。

    而且,这个狼狈的男人在第二天就消失不见了。

    当晚。

    泠皓把男人交给阿海,自顾自去洗洗睡了,阿海倒是很喜欢这个年轻人。“李公子,这间屋子是空的,如果您不满意,明早再给您另安排地方,现在其他人都睡下了,希望您多担待。”

    “不不,倒是我该谢谢你,又怎会抱怨。”李垣祠洗了澡换过衣服,倒比之前精神很多,看起来还没有吃过饭的样子,阿海端了宵夜进屋,和李垣祠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阿海见他包袱里只有明显是带着来解闷的几本史书与志怪,于是问道:“李公子大老远来考试,怎的连本书都不带,别的屋的人都恨不得搬个书院过来看。”

    李垣祠叼了块馒头。“带书来做什么?”嚼完见阿海没有回答,于是追问一句,“难道考试是纸上谈兵的不成?”说完又掰开一块。

    听完这句话,阿海重新仔细的把眼前的年轻人打量一番,确实,这人身上并没有文人的书卷气,体格英武健壮,面容黝黑刚硬,于是小心问道:“李公子,您别是来武举的吧,两天之后的可是文试啊……”李垣祠手里的馒头掉到地上。

    阿海见状忙说:“路途遥远,日期记错了也是常事,武举在明年六月份,也就不到一年的时间,你可以一直住泠家的,这里空房子很多。”

    李垣祠喝口热粥。“怎好一直叨扰。”

    “您是从福建来……”

    “不妨,我有远房亲戚在秦地,待明早出发投奔便可。请您转告泠公子,今夜多谢款待。”

    打发阿海离开,李垣祠却无法入眠,挑亮油灯在灯下将信件一一翻检,每一封信都是一条结果不可预知的人脉,如果刚刚鱼名赫打开信封翻看了内容,哪怕只有一封,自己就会有当场败露被抓的危险。

    泠家居然也赫然其中,凭据是两个母亲定下娃娃亲的手印,自己和泠家的女儿。留在这里也未尝不可,毕竟泠家代表了相当可观的财力和势力——还有一个美人,李垣祠闭上眼想起了夜色中那抹红色倩影,虽然想不通大姑娘家的这么晚为什么要和一个武将出城去。

    一宿的权衡思索,李垣祠终于从其余信件中选出几封信件,从包袱里拿出地图,圈出了三个地点,又小心把所有东西收回包袱里。

    吹熄烛火,窗外传来了嘹亮的鸡鸣。
第六章 无所去
    泠府院中的柳树又落下一片黄叶,柳树下荷塘早没了荷花,只剩一池红鲤。而泠皓屋中的那一朵荷花依旧开着,过去了三个月,终于结出了一支小小的莲蓬。莲蓬中只有一枚莲子,大如荔枝,泠涅啧啧称奇的小心地托在手心。

    秋晨清冷,泠皓出门没走几步就被冻回被窝,哆嗦着换上厚衣。“昨晚原本还开着的呢,竟在一夜之间就谢了——父亲,你今早有没有见一个人出去了?和我差不多高,脸黑黑的。”

    “他是住咱家的那些人吗?”泠涅的身体已无大碍,又接连吃了离雪燃给开的汤药,却是比病前还有精神。

    “是,我和鱼叔昨晚在驿馆看到的,然后就带回来了。”

    泠涅摸了摸下巴上的黑须:“没看到有出去,那些书生都在忙着背书。那人叫啥?哪儿的人?”

    “好像叫李什么的,福建一个地方人。”

    “姓李的人多了去了,既然走了就不管他。”泠涅把莲子放到儿子手心里,“快送去秦公子府上。”泠皓拿一条手帕把莲子包好,不甚情愿地出门去了。

    当天秦钺师兄弟俩看完病就走了,没有留下住处地址。泠皓想到还要去送莲子,所以只得差人去街头市井打探,结果却大出泠皓的意料。

    秦钺其人,看起来只是十多岁的孩童模样,却在几乎江湖中尽人皆知。他是去年来到长安的,身份本是一名臭名昭著的古董贩子,经他手的东西无不坐地涨价,但确实件件都是有市无价的真品,如果有人开高价,他甚至能给客人拿到指定的陵墓中的某样明器。

    但真正让他出名的,却是因他治好了鸿审帝爱女城公主从小得的的癔症,据说皇帝本打算赐予秦钺官做,但被拒绝了,只是向皇帝索要了天价的银钱。泠涅虽与皇上关系亲密,但专心做官,不问宫帷,不语怪力乱神,因此一直未曾听闻此人。

    江湖上甚至有传言:“秦钺与离雪燃师兄弟二人一巫一医,做的是通阴阳的鬼官,能*纵人命生死。”又有《鬼封道人》记载:“时眼有异眼,无瞳则为鬼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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