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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母亲长叹一口气,“你哥高考成绩出来了,考的还可以。”
“我哥学习那么好,肯定能考个好成绩出来啦。”星晴笑了一下。
母亲点点头,又说:“你妹妹后半年也要上初中了。”
“是啊,到时候我们姊妹三个就一个大学一个高中一个初中了。”
“你哥成绩那么好,终于考个好大学,要是不让他上,爹妈寒心不说,更是要毁了他一生啊。”
“那就让他上啊?”
“你妹妹小学刚毕业,学,肯定是还要上的。”
“嗯。”
“可是爹妈都是从土里刨食的农民,怎么供得起你们三个同时上学啊,还有一个大学生。”
星晴的脸僵住了,她知道母亲的意思了。
“爹妈商量了一下,要是你们能有一个出去打工,说不定这个家还能供两个大学生出来。”母亲低低的说。
星晴无语,呆呆的坐在床头,堂屋里父亲“吧嗒吧嗒”抽旱烟的声音静静的传来。
“闺女啊……”母亲意味深长的叹了一声。
“让你的儿子上大学吧,我不上了,我打工,供他。”
母亲没有说话,低着头默默的坐在床沿上,父亲抽旱烟的“吧嗒吧嗒”声也没有了,屋子里沉寂下来,过了许久,堂屋里椅子“吱呀”了一下,接着父亲的脚步声合着咳嗽声,渐渐听不见了。
“难为你了,孩子,爹妈对不起你!”
星晴没有听见,慢慢的躺下。
“你累了,就歇着吧!”又过了许久,母亲站起来细心的为她窝好被头,又悄悄的离开了房间。
她的眼睛,随之静静地闭上了。
迷迷糊糊间,不知道过了多久,星晴醒来后已经月上柳梢。淡淡的月光透过小纱窗照进她的房间,显得凄凉。
感觉脸上佷僵,很凉,原来是泪水风干的莘纹。
相册摆在书桌的右侧。里面又她们一家五口的全家福,有她的靓影,也又木子凯的。
她看了他一眼,侧过身,无声的,再次闭上了眼睛。
夜,静谧中几丝冷风。
第一章 年轻的心(3)
善良的女孩本没有太多心机的。
今天下午,星晴仍然嫳屑悠悠的来到了桥头。
这是她们三姐妹每次开学相聚的地方。如果谁来的早了就在这里等还没有来的姐妹,然后聊一会儿天,之后一起进校门。
星晴 老远就看到大姐白雪靠在栏杆上向她招手。
“慧还没有来?”星晴拉着白雪的手问。
“应该还……”
“谁说没有来啊?”听到那带有腼腆笑意的声音,二人几乎同时转过脸去,看着那个身着淡蓝衬衫的腼腆女孩腼腆的笑脸。
“哟,慧,来的这么巧,我也刚到。”星晴说。
“我在路上听别人说白雪很早就来了,哎,大姐,今天怎么来这么早啊,没和超一起?”慧问。
大姐无声,脸上的笑意也消失了,纤纤小手缓缓从手袋中抽出一张信纸。信纸很漂亮,微风拂过的草地上依偎着一对青春男女,他们在数天空飞过的鸟儿。
慧愣了一下,接过信纸,星晴也凑了过去。
白雪:
谢谢你伴着我走过了这压抑的初三,也谢谢你让我从失恋的窘境中走了出来。但是时至今日,我不得不对你说出我的心里话了。
其实,我与你的交往仅仅是为了排解寂寞,你知道的,在这个让人倍感压抑的环境中,没有一个朋友是很难受的。
你大概对我付出了些许感情吧,但愿也不是真的,那样我们大可皆大欢喜了,如果你对我付出了真感情,那么请你收回吧。
负责任一点说,我不想耽误你的大好青春,啊!
“超这个混蛋!”三妹看完,气不打一处来,把信纸揉成一团,用力扔向桥下那湾浅潭,平静的浅潭泛起几点水花又荡开几圈水波,之后,浅潭依旧。
“不要这样子说嘛,也许他……”
“星晴,你怎么替他说话了,他就是一混蛋,混蛋!”星晴刚想说什么,慧就恶狠狠的骂开了。
“白雪,你们之间真的没有什么误会?”星晴小心的问。
白雪拭拭通红的眼睛摇摇头:“星晴,我被骗了,真的!”说着,把头靠到星晴的肩上。
“白雪,你也不要太难过了,”星晴拍着她的肩安慰,“分了也好,他既然不是真心对你,分了就分了吧,免得以后吃亏。”
“我怎么就没有看清他的真面目呢?”白雪叹了口气。
“情迷心窍呗,”慧没好气的说,“我说,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可得慎重一点,就按我说的,只有经过我们两个首肯的,你才能交往。”
“嗯。”听着慧幼稚的说话,白雪忍不住露出一丝笑容。
“算了,不想这些了,我们走吧!”星晴转移了姐妹;两个的注意力。
三姐妹转下小桥,再拐个弯就到了校门口。
“晨风中学”几个镏金大字在夕阳的光辉中荣光闪闪,与以往不同的是,上面多了条横幅,写着“祝初三年级全体同学中考取得优异成绩!”
“明天就要中考了。”白雪说。
“是啊,”慧也叹了口气,“但愿我们姐妹明年还在一起。”
“肯定能!”白雪说,“不过我估计……”她突然停了下来,“星晴你怎么啦?”她分明看到了星晴脸上的沮丧和眼中的晶莹。
“哦,没事,”星晴掩饰了一下,“我到寝室去一下。”
“我也去。”慧说。
沿河有一条小路。只要时间允许,木子凯一般就是由这条路上下学。今天下午开学,于是他便沿着小路走了。
小河边风景不错。河水清澈,芳草凄迷,不时吹来的习习凉风让人不觉得忘情世外。
他走得很慢,似是因忙于享受而忘了行路。
吃过外婆做的鸡蛋煎饼,到学校时已经不早了。
“木子凯,能给张白纸吗?”他刚坐到座位上,后面的娟子就过来了。
“噢,当然,干什么啊?”他一时还没有明白过来要做什么。
“快毕业了,留个念啊,咱们班共有五十四哥人,我都快攒够了。”娟子笑笑。
“是吗?”说着他便从物理书里面抽出一张折的很整齐的白纸。
“别忘了还要留句话啊!”
“怎么写?”
“随便你啊!”
“哦,那容我想想?”
“好吧,你写好我过来拿。”
他这才发现,班上有好多人在忙着毕业留念。
年瑞靠在墙上。
木子凯问她怎么了,她说你不觉得这有些凄凉吗,他说是啊,但又有什么办法呢?
“付晓慧来了吗?”他看到慧的位置还在空着。
“可能还在寝室吧?”年瑞答道,“我来的时候看到她和星晴一起进了寝室。”
“星晴?”
“对啊,她们不是经常在一起的吗,怎么了?”
“你看到星晴的时候她心情怎么样?”
“不怎么好,我从教学楼这边上来,她们从宣传栏那边过去,我也没看清楚。”
“不怎么好?什么时候?”
“就是刚才啊,怎么了?”
“没事,哎,年瑞,你的信纸还有吗,借我一张?”
星晴:
我是木子凯。提笔又驻笔了,因为不敢写,也因为不知道该怎样写才好。
昨天那么热的天,却让你在烈日下等我,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都怪我太鲁莽了,一定等得很辛苦吧?
其实当时;怎么对你说呢,这件事我做的真是……
我该怎样对你讲呢?我该怎样对我深深喜欢的人讲我拂了她的一片心意呢?
昨天放假后,我在外婆家吃饭,临走竟忘了拿我的扇子,意识到后赶紧骑自行车去拿,刚好遇见你,我想你不是还没有见过那绝配吗,当时正好是机会,于是唐突的让你等我,我估计耽误不了多长时间,又怕你晒得太久,所以就没有向你细说原由。
哪知后来我遇到了一点小麻烦不能脱身,又没有办法向你说明……
哎,错已铸成,无论我说什么现在都于事无补了,一切都管我做事欠思虑,真的难为你了,现在一想起你在烈日下等我的情形,我的心便如同刀割……
我给你说这些,并不是为了向你申诉替自己辩解,对于我犯下的错误,我不敢奢求你的原谅,只是刚才听同学说到你今天下午很不开心,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次害你苦等,受了不少委屈,我真的恨不得时光能够倒退,我也可以分身有术,能够为你分担一些,但一切都不可能了,我唯一能做的,便是向你道歉。我不求你原谅我,只求你不再因这件事而伤心失神。明天就要考试了,但愿这件事不会影响到你的考试,不然,我会自责一辈子的,我会一辈子有愧于你的。
星晴,请允许我无理的求你件事,好吗?
相信明天考试的时候我们还会见面的,我第一次见到你就是在我们小学升初中时那次几乎和这次同样的考试里,到时候请对我笑一笑,好吗?我不敢奢求你不再责备我,正如我不敢奢求你的原谅,只求你可以暂时忽略我给你带去的痛苦,安心考试。请你让我心有所安,好吗?
木子凯写完这些,飞速跑到三班教室外面,看星晴不在,心里七上八下的,叫出一个认识的同学,让他把这封信放到星晴座位上一个较显眼的地方。
看着那个同学把一切做好,他才跑回自己的教室里。
给娟子的纸还放在课桌上。
他提起笔想写些什么,又觉得那句话有些不妥,思嘱再三,终于下笔了:激情燃烧着的,是我们的岁月;而燃烧激情的,是我们自己!
“娟子,你看这句话合适吗?”他写好后就把那张纸送到娟子的座位上。
“太好了,木子凯,谢谢你!”娟子很欣喜,“如果你愿意,我想用你的这句话作为我毕业留念诗稿的首节,好吗?”
“我,有那么大的面子吗?”
“什么啊,那是你看得起我!”
“别这么说,”他们都笑着,“对了,有件事也要麻烦你,”木子凯说着从课桌里拿来了他的日记本,“如果你愿意,也在上面留句话,好吗?”
“不是吧,”娟子一撩长发,“你的日记本啊?”
“麻烦你?”说着他把已经打开的日记本摆在娟子面前。
“在这儿写可以吗?”娟子想下笔,又很小心的看了他一眼。
“你随便写在哪里!”
娟子想了想,写了一句:美丽的人生载入星空,不要为了一颗星的陨落而放弃了整片天空!
“哦,还有这里!”说着他把笔记本翻到了“友情连线”,“可以在这里写上你的生日不?”他问。
一切写好后,他合起日记本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木子凯,”年瑞的声音,“你的日记本里面都有些什么啊,大家的日记本都相互传着看,可我们说看你的你却总是拒绝?”
“你们那是摘抄本。”
“那你的日记本里面都记了些什么,怎么总给人一种很神秘的感觉?”
“日记本嘛,无非记得就是一些日常的事情,有什么神秘的,现在不就在这儿吗?”
“我可以看看吗?”
“随便!”
“我看里面。”年瑞瞪了他一样。
“里面没有什么可看的,写的又不怎么样?”
“不怎么样就怕人看么,如果这样的话我们大家的都不值一看了。”
“不是这意思。”
“是你也承认了她的神秘。”
“《缘烬》不也很神秘吗?”
“你知道?”年瑞显然不知道木子凯连这个也知道。
“你对我提到过那两个字。”
年瑞点点头,却什么也没说,默默地转过身去。
木子凯也默默地把日记本放进了课桌里面,什么话都没说。也许,这两个年轻人年轻的心里,突然都明白了,任何人都有权保留属于自己的一份秘密,不管这秘密对别人来说还算不算秘密。
星晴在慧的陪同下走上教学楼。
坐在座位上,看着课桌上一大摞的书,她又开始哭。高高的书墙荡出小小的回声,父亲的咳嗽声母亲的叹息。
此时她才真正的感觉到自己竟是如此可怜如此弱小如此无助。
无助的女孩最可怜,也最可爱。
她想到了木子凯,想到了找个人倾诉一切,因为这一切压在她一个人心里实在太闷了太沉了,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木子凯:
放假一天玩的还算愉快吧,知道你认识我的字迹,就不说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