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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胡说什么?”公孙双手还戴着手套冲在水里,没法阻止白锦堂,只能咬牙凶他,“快放手!”
白锦堂乖乖把手拿出来,伸到水池里,帮公孙除下手套,随后,和他的手交缠在一起,冲着略带凉意的水。
“好想把你锁起来。”白锦堂拥着公孙,把下巴靠在他瘦削的肩膀上,“除了我,谁都不让见!”
公孙无力,侧脸看白锦堂像撒娇一样在他颈间乱蹭,接起一捧凉水就泼~~白锦堂一惊,退开,但西装的前襟还是湿了一片。公孙笑,转身就跑,不料白锦堂抢上一步,拦腰把他抱回来。
“啊~~”公孙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就被白锦堂抱回来,按在洗脸台上,狠狠亲~~~
两人再从洗手间出来时,S。C。I。的众警员已经到了。
现场勘查及取证完毕后,公孙要大家把箱子再锁上,带回S。C。I。的法医室~~展昭白玉堂看他一脸急切,就知道他迫不及待想把尸体从箱子里拿出来了。
正这时,就听门口传来了争吵声,卡洛斯的秘书吕燕正抓着曲彦明和另一个保镖,说要他们负责。
“是你们,除了你们没人可以动手脚!”吕燕激动异常,对身边的警察说:“警官!抓住他们,肯定是他们动了手脚,没有其他人!!”
“可是……”展昭突然问:“钥匙在你那里……是不是?”
“我……”吕燕微微一愣,放开了曲彦明和那个保镖,有些失魂落魄地自言自语,“不会是诅咒的……那只是传说……不会是真的……”
“什么传说?”展昭觉得她的举动有些奇怪,带她单独去了休息室坐下聊。
白玉堂和其他警员对在场的所有人进行了询问,做了记录后,只留下曲彦明和另一个,叫冯杰的保镖。
有些歉意地拍拍曲彦明的肩膀,“你两还要去警局做一份比较详细的笔录,需要描述一下细节。”
说完,让王朝和张龙带两人先回局里。
曲彦明在离开前,回头看了一眼休息室,眼神有些复杂。
“怎么了?”白玉堂有些不解。
“嗯……”曲彦明想了想,说,“队长,今早,我听到卡洛斯先生和吕秘书在放箱尸进去时……”说着,指了指特别会见室的大门,“他们在里面很激烈地争吵。”
“对!”冯杰说,“我也听见了。”
“他们吵什么?!”白玉堂问。
“因为关着门,听不清楚,不过他们反复提到诅咒两个字。”曲彦明说。
“是啊!”冯杰补充,“因为吕燕的嗓门很尖,所以这两个字最清楚。”
这时,展昭和吕燕已经从房间里出来了,王朝张龙带着三人回警局。
“猫儿,怎么样?”白玉堂见展昭紧皱着眉头,感觉情况可能不太妙。
展昭叹了口气,说:“边走边说吧。”说着,拉起白玉堂就往外走。
“去哪里?”白玉堂有些不解,他还想去看博物馆的监控录像来着。
“卡洛斯家!”展昭说。
吩咐马汉和赵虎去看监控录像,白玉堂和展昭出了博物馆,驱车往卡洛斯在城郊的别墅驶去。
“刚才,吕燕说了一个很有趣的故事。”展昭用食指轻轻叩着下巴,“有关于箱尸的诅咒。”
“说来听听。”白玉堂很感兴趣地问。
“这具箱尸的来历很特别。”展昭说,“这是‘图西’族的最后一具箱尸。”
“最后一具?”白玉堂不解,“之后就不做了?”
展昭摇摇头:“图西族灭绝了,被灭绝的!”
白玉堂略有惊讶,“被?你是说……他们不是自然灭绝的?”
“嗯。”展昭点头,“图西人生活在东南亚一座小岛屿的丛林里。大概一百多年前,一艘荷兰的商船抛锚在那个小岛上。图西人救了他们,热情地款待他们……
但是,等那些船员获救后,惊叹于图西族箱尸的精湛工艺,于是,他们杀光了所有的图西人,想要抢夺这些珍贵的箱尸……唯一活下来的图西族首领,把所有的箱尸都烧了……”
“那么……这次展出的箱尸呢?”白玉堂不解。
“……是那个首领的……”展昭说。
“…………”白玉堂脸上颇有些惊讶,“你是说……”
展昭点头:“那几个荷兰人恼羞成怒……他们见识过制作箱尸的过程,所以就将那个首领活生生地做成了箱尸。”
听完,白玉堂皱眉:“难怪那具尸体的表情那么痛苦和怨恨了。”
“那个首领死前,用图西族世代流传的咒语……来诅咒这几个荷兰人,和他们的后代。”展昭说,“据吕燕说,卡洛斯是从一个荷兰老人那里得到这个箱尸的。”
“那个老人就是那些荷兰人其中之一的后代?”白玉堂问,“后来呢?那个诅咒应验了么?”
“据说……全都死于非命。”展昭说,“卡洛斯也最近刚刚痛失厮守了二十年的爱妻……小儿子也得了怪病,变得疯疯癫癫,所以他开始相信那个诅咒,就想找人脱手。”
白玉堂沉默了片刻:“吕燕跟他争吵,估计就是因为怕这个东西卖出去,会给别人带来噩运。”
“唉~~”展昭看他,“大哥没买到,也算不错。”
“你相信?”白玉堂笑,“猫儿,你以前最不信这些鬼神之说的。”
展昭点头,“我是不信啊。一切的恶魔都是由人心滋长出来的。”看了白玉堂一眼,缓缓道:“所以,被有心魔的人盯上,跟被恶魔盯上没有区别。”
“嗯~~不错。”白玉堂停下车,前方就是卡洛斯的别墅,抬手捏住展昭的下巴,“你关心我大哥和公孙是好事啦……不过……”边说,边凑上前亲吻展昭的脸颊,“不要太明显哦~~我会吃醋。”说完,不顾展昭惊异的眼神和涨红的脸,吻了上去……
展昭用尽力气推开白玉堂的头,恶狠狠骂:“疯耗子!你不会看场合么?!光天化日你……”
“呀啊~~~~~~”两人的打情骂俏被一阵尖利异常的女人尖叫声打断,声音是从别墅里传来的。
“……刚才……”
“……对啊!”
“你也听到……”
“……没错!”
“……里面……”
“……是啊!”
两人迅速下车,冲到别墅门前,拍高耸的铁门,没人来开。
“呀啊~~~~”又一声,比刚才更加惨烈。
白玉堂退后两步,助跑后纵身跃起,快速地踩着铁门和墙壁~~三步就上了围墙,纵身跃下,反手打开门,和展昭一起向里面跑去。
穿过花园,是一幢白色的中世纪风格别墅,尖叫声不断地从别墅里传出来。
白玉堂和展昭顾不得其他,直接冲进别墅……
就见一个女佣模样的中年妇女正跪在地上不停地尖叫。
她身前好几断血淋淋的动物肢体——像是白色的小狗,惨白的绒毛沾满了鲜血,看起来万分地可怖。
“呵呵呵呵呵………………”一阵轻笑声从上方传来。
两人抬头一看,就见二楼的回廊扶手上,坐着一个少年。他看起来不过十三四岁,棕色的短短卷发,苍白的肤色,白色衬衫加黑色的长裤……
他坐在黑色的铁制围栏上,悠闲地晃动着腿,看起来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
少年左手上拿着把带血的锋利小刀,脸上、前襟,沾了不少血。右手上,拿着一个血淋淋的小狗的脑袋,呵呵笑着看下面的白玉堂和展昭,似乎是在哼着某首歌谣~~声音间间歇歇,说不出的怪异。
展昭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缓缓地说:“OCD……”
白玉堂注视着上方的少年,听到展昭的话,一愣:“OCD?强迫症?!”
展昭点头:“他坐在第五个房间的门口、第五段栏杆、只扣了五颗纽扣、每晃五下换一次腿,每次只哼哼五个字……动物的尸体分成五段……”
“能不能让他下来~别伤着别人也别伤着自己~”白玉堂问展昭。
想了一下,展昭微微一笑:“没问题~~”
凶手非人类 03 挑衅
坐在走廊扶手上的少年歪着脑袋,略有好奇地盯着下面的展昭和白玉堂看。
展昭向白玉堂微微点了点头,白玉堂转身走向楼梯。
少年的目光随着他移动,这时,展昭突然咳嗽了一声。
……?……少年回过头,又注视起展昭来。
就见展昭向他伸出一只手,张开五根手指。
少年微微不解,展昭又伸出一只手,同样对他张开五指。
似乎是被展昭的动作吸引了,少年疑惑地看着他。
这时,展昭突然将手指都收了起来,握成拳头。
少年注视着他的举动微微一愣,然后皱起眉头,似乎有些不满。
展昭缓缓地把双手收回来,举到眼前,先抬头看少年,轻轻地一挑眉,引着他的视线看向自己的手,然后再看少年的手……随着他的动作,少年缓缓地低头注视起自己的手指来。
就见自己的手正抓着刀子和小狗的脑袋,五根手指收拢着。
有些困惑地抬头……却见展昭正对着他笑,然后缓缓地张开了手……
少年盯着展昭的动作,似乎是着了魔一般,缓缓地松开了自己的手,专注地盯着五根张开的手指……
手上的东西随着他手的展开~~掉了下来……“叮~~”地一声,刀子与大理石地面接触的声响清脆清晰~~~
少年被声音惊醒,猛地抬头看展昭,在这一刹那~~展昭抬手,对着少年正上方一甩手,做出了一个如同抛掷一般的动作,嘴里轻喊了一声:“接着!”
少年的视线随着展昭手部的挥动而抬高,一直向上抬,想要找到刚才他抛出的“东西”。
因为他正坐在一根极细的铁质栏杆上,猛地向后仰起头……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向后面的走廊倒去——已经趁他不注意,闪到他身后的白玉堂,一伸手,轻轻松松地接住了他,随即往后一抱,将他抱了下来。
“呀啊~~~”少年被抱下了栏杆,突然开始尖叫,而且还不停地挣扎踢打,就像只受惊的小兽~~
白玉堂双手抱住他,又不敢太用力,怕伤着小孩,只得托住他任他踢打~~转脸问楼下的展昭:“猫儿,他怎么了?!”
“小白,就这样坚持一会儿!”展昭对这上面喊了一声,然后问蹲在一边的女佣:“怎样能让他安静下来?!”
“啊……”女佣有些不知所措,结巴了半天说:“抱……抱住他,拍拍他背……一会儿就好了……”
楼上的白玉堂听到了,还没反应过来,手上的小孩突然不挣扎了,也许是累了……
轻轻把他放到地板上……
少年突然转身一把扑到白玉堂怀里,闷着头~~
轻轻拍他肩膀,略作安慰……白玉堂抬头看走上楼的展昭:“猫儿……“
展昭皱着眉摇头:“他病得很重。”
没多久,少年安静了下来,呆呆地坐在餐桌前,吃着女佣端上来的点心。
展昭问:“他叫什么名字?”
叫安娜的女佣操着不怎么流利的中文说:“叫……杰米利。”
展昭再转头看少年,发现他对自己的名字似乎是有反应~~松了口气——情况比想象中的要好些。
据安娜说,卡洛斯的太太在半年前去世了,然后杰米利突然有一天就变得不正常~~有时候他会用刀子把小动物弄死,然后肢解~~或者就像刚才那样大吵大闹~~恢复原样后,也还是呆呆的。
关于卡洛斯的死,展昭和白玉堂没有多说什么,因为很快,卢方就会安排专人来,告知案情,并且联系卡洛斯在海外的其他亲戚。
展昭和白玉堂一起上了楼,到卡洛斯的书房里,寻找相关的线索。
在书房转了一圈,白玉堂皱眉:“猫儿,觉不觉得少了什么?!”
“嗯……”展昭点头,“照片~~“
“没错。”白玉堂看着房间墙上挂着的华贵油画,桌上、橱柜里摆的精致工艺品,“如果他真的很爱他太太,不应该去世了只半年……房间里连一张照片也没有~~”
展昭突然走出书房,来到杰米利的房间,审视了一圈:“他没有接受过治疗,也没有吃药。”
两人离开杰米利的房间,又回到书房。
“我觉得……”白玉堂摸摸下巴,“卡洛斯好像并不疼自己的孩子~~”
“嗯~~那实在不太像是小孩子的房间——连一个玩具,一张海报都没有……”说到这里,展昭突然愣住。
白玉堂微笑凑过去:“猫儿,怎么了?想到什么了?”
“……没……”展昭脸又微微泛红,“没有。”
“啊……”白玉堂轻拍额头,“想起来了~~我记得小时候你的房间里好多玩具,还有海报,还有个很大的不倒翁~~都是你爸买的吧~~”
展昭瞥他一眼,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