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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女孩的心思真是神秘之极,反正猜来猜去也不会猜明白。他才懒得让自己伤脑筋,想不通就不想了呗。
只是,每天的四点半到六点,成为了他最期盼、最快乐的时光。
六点,对面大厦的学生下课了。
舒歌起身。
清原立刻来到她身边,微笑道:“小姐这边请。”
帅哥的本分就是要呵护女孩子,即使像自己这么帅得惊天动地的超级大帅哥也一样。清原很有风度地把舒歌送到门口,微笑:“欢迎下次光临。”
对了,帅哥的另一要素是一定要有职业道德和职业精神,不是有人说过么,“认真的男人最有魅力。”他,清原,就是一个热爱工作、极具责任感的极品帅哥!
舒歌微微一抿嘴,笑了一笑,清脆地说:“再见!”便走了出去。
清原觉得心里有些空空落落的,哎,帅哥的痛苦就是明明很帅,却不被欣赏。
不过,那只是因为这个女孩子太迟钝了呢。
总有一天,她会感受到他卓尔不群的魅力的。
他很有把握地握了握拳。
舒歌按下二十楼。
是的,她没有回家,而是来到了对面那座大厦的二十楼。
她和清原一样,虽然出身富家,但是也选择了打工。
不同的是,清原是为了好玩,而她,是为了……直南。
电梯平稳上升,细小的风吹过她灼热的脸,带来一缕清凉。
“叮咚”。
红灯亮了,电梯到了。
她咬咬嘴唇,心里忽然涌上来极其复杂的情感,有甜蜜,更多的是凄凉,像是卡布奇诺咖啡清凉的苦味儿,萦绕心间,久久不散。她雪白的牙齿轻轻咬了咬嘴唇,极力压抑下那些感情,静静地走了出去。
橘黄色的灯光,很柔软。灯光下放着的成排的萨克斯,金碧辉煌。
色彩鲜艳的墙壁,深绿色的百叶窗,璀璨的水晶吊灯,中世纪的油画……这个教室,像欧洲的艺术殿堂。
她熟练地找到了一块蓝色的绒布,去洗手间洗净了,轻轻地擦拭着金色的萨克斯,小心翼翼地用蓝布拂过金属光滑的表面,让萨克斯呈现一种更细腻的光芒。
一个,两个……
舒歌微笑着擦拭着,她的脸上,浮现的是恬静的微笑,月光般柔和,好像沉浸在某个美好的世界里。
是的,这是直南刚刚练过萨克斯的地方,这里,还留有着他的气息……
她想象着英俊的直南就站在她面前,手里拿着金色的萨克斯,目光如潋滟的湖水,轻轻吹出优雅的曲子。
手指微微一抖,哦,下一个要擦拭的萨克斯,就是,就是直南每天吹奏的这一个了。
第6节:第一幕 吹萨克斯的少年(6)
每天都会接触这个萨克斯,可是为什么,手指碰到之时,心里仍是抑制不住的轻轻欢喜与甜蜜,好像,好像初恋的心情……
那时,她每次去和直南见面,不也是这种心情吗?
只是现在,这种心情,多了一丝隐秘,一丝忧伤,还有一丝凄凉。
仿佛香草味卡布奇诺咖啡的味道,芬芳宜人,却还有着淡淡的苦涩萦绕舌尖。
唇角慢慢浮现出凄凉的笑容,这能怪谁呢?如果她不是那么任性的话……
她咬着嘴唇,不愿再想下去。
舒歌慢慢走到了洗手间,极其仔细地洗着那块绒蓝布。清凉的水流过她的左手臂,肌肤白得如同雪一样,是柔滑娇嫩的少女手臂。可是她的右手,仍是垂在身下,长袖覆盖得严严实实。
她用左手洗的绒蓝布,洗得很是费力,但是她仍然抿着嘴,认认真真地洗着,直到洗得干干净净。
她用一只手勉强拧干了绒蓝布,回到教室,继续细心地擦着萨克斯。
可是手指还是忍不住顿了一下,她静静抿了抿嘴,现在,她面对的这个萨克斯……就是……直南吹过的了。
她忍不住放下绒蓝布,伸出左手手指,轻轻抚摸着那光滑冰凉的金属表面。刚才,他的手指也按过这里,这里还有着他留下的温度。他蹙着眉,轻轻吹吐着气息,悠扬的音乐,不绝于缕。
她想起他以前对于萨克斯的喜欢,一点也不亚于她对卡布奇诺的痴迷。
“你是喜欢萨克斯还是喜欢我?”她嘟起小嘴问。
他温和地笑着,眼神清澈:“我都喜欢。”
她不依不饶:“不行嘛,你要说更喜欢谁!”
他被缠不过,仍是好脾气地微笑着说:“当然是更喜欢我的舒歌啊。”
她高兴地拍着手:“那下午不许去吹萨克斯了,陪我去绿岛玩!”
他脸上有为难的表情:“舒歌,你也知道,老师很严厉的……”
她小嘴一撅,说:“你看,明明是最喜欢萨克斯嘛。再也不理你了。”返身就走。
他赶紧追了上来:“好,好,舒歌,别生气,我下午陪你去绿岛。”接着轻轻叹了口气,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真拿你没办法,丫头。”遮掩不住的宠溺语气。
她这才笑靥如花。
后来,听说他被老师罚,吹了一下午的萨克斯,嘴唇都肿了。那个技艺高超的老师同时也喜怒无常,是最让学生害怕的老师,但是他为了她,却顾不上了。
都是她,都是任性的她……
她把自己的手轻轻按在萨克斯上,不出声地哭了。
今天……又没忍住……
眼泪,你从来就……从来就不听我的话……
过了许久,她好不容易才止住哭,开始继续细细地擦拭着萨克斯。
第7节:第一幕 吹萨克斯的少年(7)
终于擦完了。
她费力地把萨克斯一件一件地收好。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为,她只能用左手来提着那颇有重量的萨克斯,还要小心翼翼,因为这些萨克斯,每一件都贵重得很。
她把萨克斯整理好,然后换了另一块绒布,开始擦拭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
阳光越来越斜了。她偶尔抬头,看见对面的大厦玻璃,反射出动人的橘红色的光芒,是那样温暖而柔和,几乎让人感动得要落泪的疼痛。
金乌正徐徐收起她的羽翼,夜色,正潮水般涌来。
教室的水晶吊灯亮了起来。
她轻轻伸手擦去额前的薄汗,终于干完了。
在家从来也没有干过这样的活,父亲心疼女儿,家里又豪富,什么事秋姐都可以干。
可是,自己一定要干这个,因为……
现在,只有在这里,才是离他最近,而又不被他发现的地方……
她看着焕然一新的教室,微微一笑,关了灯,轻轻带上门出去。
“舒歌啊,今天又打扫得这么晚啊。”舒歌猛一回头,看见一个气质儒雅的中年人,正微笑着看她。
“是啊,老师,不过我真的已经打扫得很干净了呢。”舒歌微微地笑着说。
半年前,当自己找到这里,第一次看到这个老师时,还真的无法跟直南口中的“魔鬼教练”联系起来,是和父亲年纪差不多的一位大叔,看上去很是和蔼可亲。
当老师知道她的来意时,沉吟了半晌。
舒歌急了:“老师,我什么都能做,我能吃苦的,请你放心吧,让我做这份工作吧。”
老师看着她,微微一笑说:“如果我没记错,原舒歌,应该是本市的地产大王原连方的掌上明珠吧?”
她低下了头,深恨那些无孔不入的记者。
老师继续说道:“你的家境,根本没有让你达到来打工赚钱的地步,我不知道你来打工的目的是什么,只能说,会很辛苦,绝对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也许你承受不了的,不如早点放弃。”
他看着面前女孩纤瘦的身体,不由得沉吟,这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能吃得了这种苦吗?
没想到她坚决地点头:“我可以的,老师,给我一次机会吧!”
他仍是沉吟了一下,目光忍不住落在了她被长袖覆盖的手腕上:“可是,刚刚你也说了,你的右手不是不能用劲吗?”他心里不由得有一丝怜悯,这么漂亮可爱的女孩子,右手却残废了,真的是太令人惋惜了。
她的脸上仿佛投射进了一缕鸽灰色,但马上又转晴了:“老师,我的右手虽然不能提重物,但是,我还有左手啊,请你相信我!真的,我能做好的!”她美丽的眸子里闪烁着热切的光芒,定定地望着他,让他觉得再也不忍心拒绝她。
第8节:第一幕 吹萨克斯的少年(8)
于是,他留下了她。但是令他十分吃惊的是,她果然把这份工作做得相当之好。尽管,要花费比平常人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可是,她坚持下来了,整整半年。
而且每天教室打扫得那么干净,晶莹瓦亮的。
他感到这个女孩儿仿佛是用自己的心在打扫着。
关于原因,他也慢慢猜到了。
有几次他晚回家,看着那个女孩儿对着一个萨克斯掉眼泪,神情楚楚,忽然心里一动,明白了什么。
但他一直没有说出来。
现在,看见她又是汗津津地出来,眸子却明亮得很,不由得有些担心:“以后打扫不要那么晚,早点回去,女孩子一个人在晚上走很危险的。”他知道舒歌出来不肯让司机接送的。
舒歌点点头,笑着说:“谢谢老师。老师,我先走了。”这个魔鬼教练其实心好得很呢。
舒歌轻轻推开别墅的门:“我回来了。”
秋姐赶紧迎上来,替她脱去外套:“小姐,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老爷很担心呢。”
舒歌吐吐舌头,微笑说:“秋姐,爸有什么好担心的嘛?不是每天都这个时候吗?”
秋姐叹了口气,说:“小姐,不是我说你,你不该这么任性,也不让大林开车去接你。老爷天天都很担心你,只是他怕你不高兴,不说罢了。”
听到“任性”这个词,舒歌忍不住又轻轻咬住了下唇。
父亲,在事情发生以后,一直对自己越发关爱和体贴,千依百顺的,连重话也没有说过一句。当她提出去打工时,父亲虽然惊讶,仍然没有不顺从她的意思。
自己,原本就是个任性的孩子……任性……
她悄悄换了鞋,柔暖的睡鞋踏在木制的楼梯上,轻软无声。
她让爸爸担心了,她要去告诉爸爸,其实没关系的,她会让爸爸放心的,她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任性自大、要风要雨的原舒歌了。
难道,她得到的教训还不够么?
她走到父亲的屋子前,轻轻抬起手,正准备叩门,忽然听见了父亲低低的声音。
“……非常感谢您……虽然没有起色,但是我也明白您尽了力了,您是我们市最优秀的医生,我当然信得过您。我女儿很坚强的,她的手一定会康复的,谢谢您,我也觉得意志是最重要的……”
她微微一笑,父亲这半年来,到处寻医,总是安慰她说,她的右手恢复得非常好,但是要完全康复也需要时间,可是自己难道不知道自己的情况么?早就心灰意冷,不作它想了。可是不想让父亲难受,于是,每天仍坚持做着复健练习,喝着苦药,再难也咬着牙,她已经不是过去的那个任性的女孩,她已经伤了一个最爱的人的心,她不要让亲人再为她伤心。
第9节:第一幕 吹萨克斯的少年(9)
她定了定神,听父亲已经向医生道了晚安,挂上电话,才举起左手,轻轻叩了叩门。
“爸爸!”她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愉快,“吃饭了,我们一起下去好不好?”
餐桌上,舒歌拿着银叉和银刀低头吃着饭。
“歌儿。”父亲慈爱地看着她,说:“今天我让秋姐做了你最爱吃的法国菜,有肥鹅肝、鱼仔酱,还有松露,来,多吃一点。”
肥鹅肝、鱼仔酱、松露是齐名的世界三大美食珍品,是法国的传统名菜,难得秋姐把它们全部烹制出来,以完美的技艺呈现在宽大的餐桌上,看着就赏心悦目。
舒歌抬头,笑道:“谢谢爸爸。”
父亲在外面是一位叱咤风云的地产商,只要一句话,本市的地产市场也会摇上一摇,沉默冷峻不爱说话,很有企业家不怒自威的魅力与风度。可是在家里,他就是一位不折不扣的慈父,这是舒歌从小就最引以为自豪的。
而自己骄傲任性的性子,也是慈爱的父亲给惯出来的。
“歌儿,今天跟医生通话了,他说你右手情况很好,一定要坚持做复健啊。”父亲想起了什么,嘱咐她说。
她低头吃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