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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让我失望,我这样的喜欢你,尽量表达对你的喜欢,得到的是什么呀?如果你还记得我们在某一天下午的对话,你一定会感到后悔的。不过我敢肯定你一定忘记了那次对话,而我却记得清清楚楚,当我问你我和莫萍两个人中,你喜欢谁多一点时,你给我的回答是敷衍的“两个都不喜欢”。
听到这个回答,我的心都快要碎了。后来我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一个离家不远的地方,北山路的后半段,一个人在那里走了很久,直到天很晚了才回去。那个时候,我想你一定已经睡着了。
你还记得你抱着我吻着我的那个晚上吗?你也一定把这个晚上给忘了,但我依然是清楚地记得,是你约了我在你家小区门口见面的。后来我们去了一家迪吧,我们喝了酒,跳了舞。我吻了你,于是你吻了我,于是你把我抱住,翻倒在沙发上面。
我那时真的感到幸福极了,好像全世界的小幸福加在一起,还不如我此刻得到的多。我任你在我身上抚摸,我喜欢你的嘴唇轻轻吻我发红的面颊,我喜欢你的手指落在我肩膀和后背上,也喜欢我耳边你的喘息和小声咳嗽。我没想反抗你对我做的这些,相反,我更想把自己给你,一寸皮肤都不剩下,免得将来让那些“雄性的动物”们糟蹋。可是你却翻身而起,和我说对不起,和我说你想着的人是莫萍。我哭了,那个时候我是真的被你弄伤了,就像有人在我最软弱无力的肋骨处深深地捅了一刀。
你离开后,我同样地去了北山路的后半段,我记得我在一棵法国梧桐树上把你的名字和我自己的刻在一起,我的心里却在恨你。很恨你。
而我现在想要和你说的,已经不是什么恨你了,当我经历这些事情之后,在我看到莫萍也被我伤害了之后,当我看到我们这些朋友统统因为这件事而四分五裂之后,我想对你说的,只有对不起了。
对不起,我不应该让赵夕阳对莫萍做那事,也不应该为了自己对莫萍的报复而故意设下那个圈套。莫萍是个好女孩儿,我曾经也是,可是现在,已经没有什么资格再做个好女孩儿了。
我知道,你一定对我恨之入骨,你不想见我,我又怎么能厚着脸皮去见你呢?所以我只能让海天的朱老板转交给你我写的信。不想见到你,不代表没有话要和你说,我要和你说的话三天三夜都说不完,其中有我的无奈和痛苦,也有我对你和莫萍的深深愧疚。我知道,你们都不会原谅我的,永远也不会,因为毕竟是我做出了人世间最无耻的事。
但是我还是请求你们能够原谅我,请求莫萍能够原谅我,在多年以后,我们还是能够回到以前那种彼此幸福的时光。我的车祸已经让我的左腿暂时丧失了自由活动的能力,爸爸妈妈带我去加拿大动手术。我远在那个异国他乡,只希望你们能够把我忘掉,不要把我想起,不要把我对莫萍的伤害想起,这就是我最大的愿望了。
我曾经在你们身边,在你身边生活过,如今将要走远,我没能留给大家什么,却把那肮脏不堪的报复留给了无辜的莫萍。我乞求你,黄琪,莫萍或许还不知道赵夕阳对她那么做的背后,隐藏着我对她的报复,我乞求你,黄琪,把真相告诉她,告诉莫萍,好让她彻底恨我入骨,不然我心里永远也不能平息自责。
把我忘记,又要大家能够原谅我,我矛盾极了。明天下午就要坐火车去上海,继而乘飞机去香港转机。此刻家里乱糟糟的,我把你送给我的那只小海星发夹带在身上,把莫萍借我还未还她的那本《少男少女》也带上,看到它们就可以时刻提醒自己,我是一个对自己的朋友犯下过荒唐错误的人。
再一次请求你,你们能够原谅我,至少是你。而我不在国内的时间里,你们应该将我遗忘,过平静的生活。我的心是矛盾的,我需要忏悔,真的,需要忏悔。
小菲
2000年4月
我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正值9月,大二已经开始。
我整理书架上的书,无意间却从一叠书里掉下来这封很久以前的信。白色硬质信封已经略微有些发黄,因为这封信到此时已经整整过了两年。这两年时间里,我根本不知道,在沈洁菲去往加拿大之前,竟还留给我一封希望通过朱老板转交的信,而朱老板不知怎么的把这事儿忘在了一边,最后竟然是张筱晨在海天音像店柜台抽屉里找到,继而转交给我的。
信上的字写得娟秀而大方,一看便知是沈洁菲的笔迹。我拿着这封信看了两遍,确知小菲所要对我表达的意思之后,把它重新折好,放回信封,锁在书桌的抽屉里。
到了大二,我想开始一种全新的生活。
我想像着,在那种全新的生活中,我可以彻底抛弃过去那些让我烦恼的事情,从而融入现在的大学生活,可是这封信又将我从憧憬中拉了出来,仿佛在暗示着我:那些过去,那些像幽灵一样萦绕在我周围的过去,还将萦绕下去,还将跟随我一起,将我淹没,使我窒息,让我无法摆脱,让我无所适从。
从这一天开始,我的生活,既在向前冲刺,又像是跌进了过去的旋涡。
第二章:在爱情的路上走走停停
想说声对不起(2)
汪珏从广东回到杭州,下了飞机就打了电话给我。
“喂,黄琪啊,来接我吧,我的箱子实在好重啊。”
“你现在在哪儿?”我问。
“刚下飞机啊,在机场。”
我“靠”的说了一声,继而说:“这么远,我怎么过去啊,我也刚到学校……”
电话那头沉默了10秒钟:“那算啦,那算啦,我自己回来。”
“等等,”我想了想,“还是我去接你吧,你那么瘦,拎包都怕手会断。不过至少得等我一个小时。”
汪珏笑了一声,说OK。
一个小时后,当我出现在机场大厅休息室里的时候,正好看见汪珏坐在沙发上嚼口香糖,旁边放着一只硕大的旅行箱。她见我满头大汗的样子,笑着说:“急什么呀,你晚些来我还能在这里多吹吹空调呢。”
我环顾了一下大厅休息室,差不多半屋子的人都是远道而来的学生,其中不乏穿深色T恤的学生家长,都在对自己的孩子窃窃私语地说着什么。汪珏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女生,对我说:“看,那女孩儿是不是符合你美女的标准?”
我转过头去看了一眼,人家正好也朝我所在的地方看,眼神互相撞了一下,两个人都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神经病。”我说了汪珏一句。
走出大厅已经是下午5点,本来可以早些走出来的,但我们都贪图大厅里的空调,一坐就是两个小时,竟忘了晚上6点半,班里还要召开新学期首次班会。我们在附近的一家快餐店里随便解决了晚饭,等公交车。公交车一辆比一辆拥挤,到了第三辆车子,朝车厢里面望进去,竟然还是黑压压的一片,似乎半个人也甭想再挤上去。
我和汪珏决定打车回学校。如此这般,回到学校的时候,时间已经过了7点。班会自然没有赶上,不过听张筱晨说,根本就没有点名。我和汪珏舒了口气,便叫上张筱晨一起去了生活区里新开的一家咖啡吧。当然,张筱晨把陈敬涵也带上了。经过一个暑假的磨和,他俩的感情好像到了如胶似漆的程度。
对于陈敬涵,我没有过多的了解,只知道她是法学院的学生,长相一般,侧面看很像一条热带鱼。张筱晨却对这个女孩儿服服帖帖,她像有一种特殊的魔力,将张筱晨完全置入其中。
我们聊天的时候,陈敬涵偶尔插上一两句,可给人的感觉,却始终同我们保持着相当的距离。比如汪珏和张筱晨开玩笑,说:“过了一个暑假,看你都瘦成什么样啦?哈哈,是不是你们……你们每天……那个那个,太累啦?”
张筱晨急忙解释说:“别乱说,我可是全心全意给海天打工给打瘦的。”
“别光顾着打工啊,把敬涵一个人晾在家里怎么行啊?”汪珏继续说。
“你也可以把敬涵带上,一起去海天。”我补充说。
陈敬涵朝我看了一眼,似笑非笑了一下,不觉让人感到一阵寒冷,说:“我才不去呢,那个鬼地方。”随即她又接着说:“而且在那里工钱也不多。”
我看到张筱晨低下头喝咖啡,递给他一根烟,说:“钱虽不是很多,但也总比没有好吧。”
张筱晨点上火。
我听见陈敬涵嘴里“哼”地一声冷笑。我知道,在他们俩亲密无间的表象之下,一定隐藏了极为深刻的裂痕。所以在我们4人散了,回到寝室之后,我找到一个机会,和张筱晨聊了聊。
我们站在走廊阳台上。我问:“你和她怎么了?”
张筱晨叹了口气说:“哎,麻烦。说不清楚,感情危机吧。”
“好好的怎么会有感情危机呢?”
他沉默了大约一分钟,在这一分钟里,我既不知道他是在思考如何回答我的问题,也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听见我说的话,最后他说:“说来说去,还是因为我穷,没钱……”
这话一说出来,立刻让我心头一寒。张筱晨却继续说下去:
“有一次我和她吵架了,因为她想买运动型的香水。那天我身上带的钱不过300块,之前用掉了200多,实际上剩下的不到100块了。她在柜台前挑了半天,最后选中一款香水,问我可不可以买来送给她。我当时看着价格牌就傻了,上面写着240,我身上根本就没那么多钱,即使有,我也想我也不会买这么奢侈的东西。我对她说,或许不可以。之后她就和我吵了起来,一连三天没和我说话。”
我缓缓点上一根烟,说:“这样的女孩儿,不交往也罢。”
“可是……”
“别可是啦,”我深吸一口烟,说,“这样的女孩儿,早绝交了早幸福,不要在这种烂木头上吊死啊。”
张筱晨沉默不语,只是把头转向我看不到的一个侧面。我顺着那个方向看去,正好看到一些刚下公车的学生,慢慢地走进生活区大门。
此时天黑得犹如打翻了墨水一般,炎夏的高温尚未从地面上散去。夏天没有鸣够的虫子,此刻不依不挠地唱着最后的歌。
一支烟后,我走回寝室,准备翻一翻书。张筱晨却一直在阳台上站着,究竟站了多久,站到什么时候,我便不得而知了。
第二章:在爱情的路上走走停停
想说声对不起(3)
第二天中午,我和汪珏一起在生活区的小吃店里吃咖喱鸡饭。天很热,吃了不多久,两个人脸上就泛出了汗水。我问汪珏下午打算做什么。过了很久,她才回过神来,问我:“什么?下午没课吗?”
我点了点头,又问了一遍:“你下午打算干什么?”
汪珏若有所思地,将餐盘里最后一块肌肉吃掉,说:“不干什么啊,在寝室里睡觉呗。”
可是后来我知道,那天下午,汪珏是和他以前的男朋友,就是和广专的那个拍过电视剧的男孩儿约会去了。我不清楚他们两人到底在搞什么鬼,可我觉得汪珏和那个男生藕断丝连,将来难免要吃亏。但我并不能对汪珏说什么,因为虽然我同她已经是无话不说的朋友,却总有一些领域是我们都不愿意触及的,诸如彼此过去的生活,过去的感情。她不愿触及我的过去,有她自己的道理;而我不愿提醒她,完全是因为我认为那样做,会显得我很婆婆妈妈,所以即便是我已经完全看清楚了她这样和他保持暧昧关系的危险性,也从来不曾对她说过什么实质性的话,以至于汪珏最后抛给我一句:“你们迟早会见面并认识的。”
其实在这以前,她早已和我说过类似的话,那时我觉得简直是痴人说梦,可这话在今天听来,却好像真的有几分道理棗至少我们都同在一个大学城里念书,我们共同的朋友是汪珏。可我依然不清楚,如汪珏所说的那种情况出现的具体时间,于是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似乎总是在等待着同那个神秘的男生见面,并且认识。这让我诚惶诚恐,毕竟,人家曾经拍过电视剧,怎么说也是半个明星,而我却什么都不是。
吃完午饭后,小吃店里的老板才吝啬地打开空调,我和汪珏便又各自要了一杯橙汁,继续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这时走进来一个女孩儿,上身穿着黑色的紧身T恤,下面穿着一条只盖住屁股的超短牛仔裙,鼻梁上架着一副黑色太阳眼镜,颇有几分大明星的派头。这个女孩儿推开门之后,四下张望了一下,整个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