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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因为曹豪痴迷于古汉字的研究,并未参加工作,原本因供给他上大学的家庭早已不堪重负,父亲早逝母亲如今卧床不起,也没有人愿意给这个可怜的女人捎上这个信。于是乎事情就这么隐瞒了下来。
曹军家一如既往的嘈杂,母亲今日又是疯癫了起来。自打那日的剃头事件之后,曹家人的精神便是紧紧的绷着,虽然曹老太答应帮忙照拂这件事情,但每日院外的铁链声响依旧持续着。曹母终于承受不住这种日子了,这天晚上追着铁链的声响就往外面跑去了,曹父慌忙之中也是未曾追赶上。呼喊儿子快些寻点人自己独身一人便是往山上跑去。午夜的后岭却不如白日的寂静,虫鸣鸟叫之中密密麻麻的坟冢分布其中。荒野之间的杂草密布,夜晚水汽湿润,行走其中颇为难行。曹父顾不得心中对于后岭的恐惧,向着老伴追赶着,前方的老太全然不似往日的笨拙仿佛一时间犹如灵猿在这后岭之中跑的飞起。曹父瞧得追不上但也不不上自身的疲惫只得边呼喊边追,“:老伴啊,你干啥去啊?回来啊!”寂静的后岭里飘荡着这句话,没有回应。
随着曹母跑的越来越远,曹父才恍然发现这是通往上次那个古墓的路,前方便是葬岭!老伴独身一人往这边跑干什么啊?赶忙往前面的古墓跑,心里一直在祈祷着渴望老伴安然无事,还未到古墓便是听到自家老伴的喝骂声,“:混账玩意儿,大半夜的你出来干啥?死都死了还吓人?我们老曹家招惹你了?”曹父整个身子瞬间放松起来,赶忙往前小跑几步,心又是紧张了起来。
古墓就在后方,还是那熟悉的土堆,还是那熟悉的山岭,就连旁边野花野草都未曾改变。可是此刻站在岭边的老伴却是给自己一种陌生的感觉,那似是累的通红的脸上显得有几分病态。“:老伴啊,你干啥那?过来啊,站那儿干啥啊?”曹父紧张的抖动着双手,有心想往前面跑上几步将老伴追回。但又害怕老伴紧张之中做出傻事。只有呆呆的望着岭崖边的野草随风飘动。
曹军的母亲没有回应,面上露出喝骂时的愤怒,只是静静的瞧着天上的月亮,清冷的月光淡淡的打在二人的面上,自风中传来人群的嘈杂声响,村里人的到来让曹父刚来得及出一口气,便是看到曹母笑了笑,此刻的微笑在曹父的眼中显得是如此的诡异。“孩儿爹啊,咱家欠的债我还了。”毫不着调的说了这么一句,曹母便是对着岭崖纵身一跃。虽然这边的岭大都不高,但少说也是100多米的山岭,这跳下去多半人是活不了了。当曹军带着疑惑跑到父亲身边的时候,只是瞧见曹父愣愣的瞧着古墓,清冷的月色打在幽暗的土堆之上,古墓还是那般的寂静。“:爹,我娘哪儿?”曹父愣愣的指了指岭崖之下,依旧目不转睛的瞧着古墓,泪水从眼中喷涌而出,随风佛散在这山岭之间。“:军儿啊,你娘还债去了。”
听着父亲这不着边际的话语,曹军有些发蒙的站在岭崖往下瞧,岭崖边的小树与野草没能挡住下方的身影。一动不动。斯嚎震天,母亲的离世让曹军有些不知所措,泪放肆的流了下来。浮夏传噩耗,岭崖有真情。同来的乡邻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安慰这两个受伤的男人,山岭之间坟冢坐落之处,独留这么一群人,哀伤在这一刻弥漫。
即使葬下了母亲,在曹军的心里一直过不去一个坎,造成了即便现在与父亲之间的隔阂,为什么母亲跳崖父亲不拦着?什么还债的到底是什么?母亲的坟就在离家不远的土坡之上,如今正是初夏之际,野花遍野为这一座新坟点缀了不少。曹军在自己屋子里呆了三天,被曹老太催促着往东土村寻师傅,而就在曹军走了之后的每天晚上,曹军的媳妇都是吓的不敢入眠。午夜一到,便是听得土坡之上传来夜枭般的哭号声,声响不息那种透骨的哀伤让曹军的妻子都是心颤,起身瞧了瞧一道黑影正映着月色伏在土坟之上,怎么回事?那不是自己母亲的坟墓吗?赶忙穿上衣服呼喊父亲一起去瞧,昏暗的夜色在此刻显得如此幽深,父亲的屋里黑黑的,打着手电照照不见一个人影。
“:干什么那?淑芬啊,你刚刚喊我干啥啊?”就在淑芬想要到村里叫人的时候,耳边传来父亲的声音,“:爸,我刚听到土坡上有人哭那,我寻思叫你一块去瞧瞧。”夜色中传来几声老鸦的嚎叫,淑芬的心却是安定了下来,由于这几天家里出现的怪事较多,导致淑芬终日心惊肉跳的,这晚上又听到哭号,担心父亲出点什么事情,便是赶忙出来瞧瞧,手电的光不经意间打到父亲的脸上,虽然当时曹父为躲避手电光而遮了遮脸,但是从脸上的泪痕中淑芬明白了些什么。
曹军寻山头寻了几夜,几夜就有那道趴伏在坟堆上的身影,树影婆娑自打母亲去世之后家中便是再也没有听到过铁链的拖动声,有时候父亲的哭号会引来老鸦合鸣,二者声凄力竭。淑芬也一直担心着父亲的身体,无法劝说。情感一途多是需要人开解,若是解不开便是成了结,结成了疙瘩便是再也打不开了。若非淑芬担心公公出了问题,找曹老太询问只怕这件事情多半也会埋没于曹家的历史。儿子对于自己的埋怨,自己是知道的。老人在用自己的行动宣泄着对于老伴的愧疚之感,他无法向任何人倾诉当时没有拖拽老伴的原因。那晚老伴跳崖的时候,一双黝黑的双手自地面上死死的拽住了自己的双脚,似是野草般随风摆动。耳边传来一声嬉笑声“:嘻嘻~这是第一个。”古怪的音调让自己有些恐惧,这句话他分明听到是曹豪的声音。这件事即便是村人知晓,也多半是认定自己找的借口。那就这么过下去吧。也许总有一天将证实自己的所见所闻。
37。人寿天定
初夏时令的细雨轻轻的将我从回忆中打醒,几片枯黄的落叶从树上飘落下来,抚了抚面上细润的水珠,依旧将目光转向夢鈅,夢鈅瞧我说起这块阿瞒石碑的玄奇的过程,也是仔细的听着。毕竟这种玄奇的经历多是在书上所闻,看着梦鈅这种求知之切的心境,我顾不得口干舌燥之际,嗅着风中的花香顶着轻灵的酥雨继续将这石碑的经历诉说下去。
师傅听得这曹庄如此离奇的情况,一心向要到那古墓去瞧瞧,曹老太看着昏暗的天色,告知师傅明日前去,谢绝了曹老太的挽留,再度回到曹军家的时候,仔细的打量了门外的那棵梧桐,老鸦在上面嘎嘎的叫着。曹家人神色淡然的各忙各的,曹军瞧见师傅回来又是递烟,又是倒水的,一时间的热情让师傅有些难以接受。
客厅里曹军与师傅迎面而坐,一张简单的茶几、几张小凳便是这个客厅的全部家当,师傅听着曹军对师傅说的顾虑,心中也开始犹豫了起来。“:山头师傅,人人都说您精通易算,我找您就是想算算我父亲的阳寿。”算阳寿这种事情其实非常简单,无奈天道之下,且敢轻谈?若是因为自己的这番易算导致曹父的寿命改变也是不好的,轻笑着推脱了这个请求,但满脑里都是对于那个伏在坟堆上哭泣的老者的愧疚。虽然自己对于他的寿命了然于心。但是沉默却在这一刻显现。
“:自打我娘去世了后,我爹便是开始从未下地过,我知道他心里苦,我想让他坚强点,我娘的事情我从来都没恨过我爹,毕竟她的事情我也清楚,可是老人家现在整天都是胡思乱想的,我怕,所以。”顾不得水中茶杯的温热,狠狠的灌上几口。泪不自觉的顺着面颊往下流,父亲晚上整宿的失眠自己是知晓的。嘴拙的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是期盼自己的父亲可以开心的活着,此番求师傅也是希望师傅能够泄露些天机与他,让他在心里有些底。
土灰的墙面上摆放着几张曹军父母的照片,老人和煦笑脸上洋溢的幸福让人好生羡慕。轻轻揉弄下自己的乱发,回想起师祖的告诫。人之寿命乃天之数,不可泄露。三茅一派由于传自王瘫子的天算之法,无论牲畜凡是在五行之中皆是可算出命数。天算说白了与占卜有些相似,几支树枝几条小鱼自天数之中算人之命数,师傅自言虽然对天算一道资质有限,但师祖王瘫子的威名过盛,但凡知道师傅是其弟子者总是要求着师傅帮忙算上一算。故而传闻越来越玄乎。使之成为十里八乡有名的阴阳先生。
听得曹军的言语观天色渐渐昏暗,师傅走出屋子往屋头的一颗杏树上瞅了瞅,常言道:“杏木逢春细吐枝、涩果迎夏叶落花。”如今正是初夏杏花落的个满地,师傅掐指细算,如今正是考究师傅对于天算一道的功力。师傅此刻面部表情好似一台大戏,时而皱眉不语,时而愤怒叹气。在一旁的曹军看的心惊肉跳的。重重的叹上一口气便是看到师傅对着曹军凝视不语,曹军心里被师傅瞧的有些发毛,慌忙追问师傅所测算的结果,师傅重重的瞧了曹军一眼。开口道“:我看还是把你父亲请来,不知为何我竟是算不出。”算不出!当前国内若是说算命一途,但凡知道王瘫子的无不对其的天算伸出大拇指,但作为其弟子的师傅竟然算不出一介凡人的阳寿,一时间曹军的目光充满了不信任,毕竟先前师傅还不愿测算。
初夜的天灰蒙蒙的,零星的几滴小雨滴起,地面开始升腾起一股白气,师傅与曹军在屋内的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院子外传来一声呐喊“:军儿在不!快出来。”曹军来不及疑惑便是急匆匆的出去,师傅跟在后面也是瞧瞧什么事情,来人约莫40岁左右,曹军识得这是村东的曹贵便是呼喊上,”:贵叔,吃过没?急急忙忙的咋的了?”曹贵将脸上分不清是雾还是雨抹干,喊道“:吃什么吃,你快点吧,你爹掉砘子里了,快不行了,现在在村诊所那”。曹父掉砘子里了?乡下之地因为离家较远,庄稼浇灌多有不便,多有人在田间开出块砘子,以期浇地更加方便。故而多有不小心者或者夜间落入砘子里。
村诊所在村子东头,曹军与师傅一路狂奔,路边的黄杨树渐渐远去,徒留一路人诧异不已,到达诊所的时候便是听得曹父的哼哼声,此时的曹父已是满面绷带包上,脸上依稀有几道血口,听得医生所说属于撞到了脑袋,脑部或许出现淤血,今后的日子或许记忆都会开始消退。
失忆这种事情发生在此时的多事之秋,而且还是这位刚刚经历过丧妻之痛的老人。师傅不禁想到之前算老人阳寿的事情,莫非天算之法在人受伤的话不能测算成功?曹军将医药费用交齐,便是与师傅一块抬着曹父往家里赶,一路上听着曹军似是哄小孩般哄着痛苦的父亲,两者之间瞬间勾勒出一副天间最美的画卷。此刻的两人没有了因为曹母逝去的分歧,那种血浓于水的亲情促使两人互帮互助,此刻没了愧疚之情,恐惧之感的曹父或许会更加的快乐。
度过这个繁忙的晚上,一晚上的为曹父熬药上药,帮衬着曹军师傅一晚也没休息好,一大早曹老太便是来瞧了瞧曹父,确认并未有什么大碍,便是带着师傅往后岭赶去。此番师傅对于这个古墓的好奇更是加剧起来,对于这个将曹军一家造成如此变故的古墓,自己可能真的可以如曹老太所说的破解吧?来不及多想,迎着旭日的阳光,嗅着风中传来的花香,搀扶着曹老太的师傅行走在通往传说中的孤坟古墓的路上。
38。白日撞鬼
随着曹老太一路的讲解,对于曹庄后岭师傅更加熟悉起来,据祖上传言因为曹*疑塚众多,故而多有曹氏后辈守陵,但曹庄后岭的曹*墓才是真正的自己儿女曹茂子孙守墓。虽然多为曹茂此人不招曹丕待见,但更是显现出此地曹*墓穴的真实感。此刻师傅的心中回想起当年曹啊瞒挥手断江斩海的豪气,数百万雄师南下的雄心壮志一时间充斥在师傅的心间。
山岭之上多有阵风袭来,初晨上山岭之间更是凉意袭人,抖索着身躯似是将自身的寒意祛除,耐心的听着这位似乎毫不在意寒意的曹老太。“:山头啊,军儿家的事情你怎么看?”曹老太不经意的问出这么一句,但在师傅心头已是巨浪叠起,可怜吗?若非曹军与父亲贪图一时之富贵,又如何会落得这番田地?可恨吗?天下间早出晚归的民夫若非到了饥寒交迫之际,怎会作出这种被人戳脊梁的蠢事?
白日到了自己听闻多日的后岭之时,师傅也是偷偷的打量了许久后岭的位置,“北偎盘龙、西至旭日、南通须水、东交林深”此地风水之好当真让师傅觉的或许曹*墓穴真的在这里。四周虫鸣鸟叫之间所散布的那种静谧之感,满山充满一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