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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漫却并不知他心里在想这些事情,只是笑道:“他不是非常管我的事情,再说这件事情我也没告诉他。毕竟是
堂弟你的家事,又是这样一个秘密,我知道此事就已经是非常不妥的了,哪里还能告诉其他人呢?对了,这封信,我
交给你。”
说着,她从袖口中拿出那封信,递了过去:“不过,我有一言还希望堂弟好好想想。这封信虽然走出自你母亲之
手,但它对堂弟来说是个威胁口不管堂弟将它藏在哪儿,都有可能被人发现口所以……最好还是毁了吧。“
尤子贤接过信,朝那断裂的琴看过去,心想母亲留给他的东西就是这琴与这信了,若说留下琴毁掉信也不失为一
个好办法。虽然琴已经断裂,但到底还是件物什在那儿,看着也是个念想一一他会想办法将琴重新修好的。
想到此他点了点头:“好,就依堂嫂之言。”说完他便走到香案前,将手中的信伸到烛火的火苗上,看着它一点
点的被烧成灰烬。
做完这件事,他转过身对秦漫说道:“还请堂嫂在外稍后,我将东西收拾好,便与堂嫂一同去慈云禅寺。”
秦漫也知道他是要将琴一块儿带去的,便应允了:“好,那我就在厅堂等候堂弟吧。”说完她便转身走到门口,
拉开门对月成与秦书昱说了两句话,与月成先行离去了。
秦书昱赶紧地进了房,见尤子贤神色如常,小心翼翼地问道:“贤弟,你没事了吧?“他还怕尤子贤记着他捆了
他的仇*……,
尤子贤将就着那捆了自己的绳子,将琴给绑好了,而后放进了书篓之中,漫不经心地说道:“这绳子不错,捆人
捆琴都挺好,也许将来还有其他用途呢。”
秦书昱讪讪地笑,走过杏帮着他将其他东西放进去,讨好地说道:“我也是为了你好嘛,你是没瞧见你当时那个
模样,我还怕被你给杀了呢。”
他不说还好,一说就让尤子贤想起了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尤子贤自言自语道:“当时怎么会突然晕了过去?那
种感觉…………不像是太过激动,反而像是……“中了迷药?
秦书昱暗叫不好,赶紧替秦漫隐瞒道:“是我不好,我看你太激动了,于是朝你洒了一把迷药粉,不然当时肯定
要伤了你。”
尤子贤狐疑地看着他问道:“你怎么会随身带着迷药?”以他对秦书昱的了解,秦书昱不该会随身带着这种东西
才对啊?
秦书昱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其实……不瞒贤弟你,这迷药是……咳,是国平给我的,他让我去兰春园玩,找
个清白的姑娘,若是不肯就下迷药。“说完他赶紧摆手:“不过贤弟你放心,我可没去过兰春园啊。好歹是读过圣贤
书的人,怎么会去那种地方呢?但他现在是米庄大掌柜,你也知道我不好跟他翻脸,所以只好假装答应,这迷药就也
一直揣在身上了。”
这回头啊,还得跟秦国平说一声,免得他在尤子贤面前露了馅儿,秦书显在心中暗自想着。秦书昱对挚友撒谎,
多少有点心虚,不过他的这种心虚反而帮了他的忙,让尤子贤误以为他确实是对此事感到羞愧与难以启齿的。
尤子贤也知道那秦氏米庄的大掌柜秦再平,听说过那人以前做地痞流氓时的事迹,便相信了秦书昱。再说,当时
靠近他的人也就有秦书昱,不是他对他下迷药,还会有谁呢?他便笑了笑,说道:“下不为例,还有你身上剩下的迷
药也丢了吧。”
“我早丢了,看你轰然一倒,把我给吓住了,所以赶紧将剩下的迷药扔掉了。“秦书昱松了口气,又怕尤子贤让
他拿出剩下的迷药,立刻解释道。
“那便好,我要走了,不知堂嫂她有没有让你一同前去?“尤子贤背好书篓,问秦书昱道。
“少夫人又不是不知道我们的交情,自然允了我送你前去,还让咱俩坐同一顶轿子呢。”秦书昱拍着他的肩膀,
大笑道。
尤子贤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与秦书昱一同往外走去。他心里却在想着:那几名轿夫可要辛苦呢。
正文 第一百九十八章:别小看女人
人行至厅堂,见秦漫正撑着额头闭目养神。一旁的月成见两人进来,便轻声唤醒了秦漫。
秦漫站起身来,笑道:“例挺快的,既然准备好了,那就走吧。”
月成便扶着她,往府门口走去。那里已经备好了两顶轿子,好去慈云禅寺。
尤子贤便与秦书昱跟在她后头,等到了秦府大门口,尤子贤才发现竟真的只准备了两顶轿子,而秦漫已经上了前
面一顶,看来他确要与秦书昱坐同一顶轿子了。
秦书昱可不介意,自己进得轿丰了,又催促尤子贤快些上来。
尤子贤无奈,只得钻了进去口果然……地方狭窄,连动弹一下都困难,也不知秦漫怎么想的。
“我跟你说,这是少夫人教你的第一步:忍。“秦书昱见他神情间颇为烦躁,便说道:“我不知道你跟那尤家的
族长有什么过节,不过既然少夫人让你按兵不动,必有她的道理,你还是听着为好。少夫人可以说是我这一生中遇见
的最聪慧的女子了,只可惜……”所托非人,不过他没往下说。
尤子贤约莫也猜到他下面的话了,心中忍不住暗暗吃惊:书昱兄该不如……,对秦漫动了心吧?他又被自己的想
法惊了惊,这可不行!按他们秦家的辈分,书昱兄怎么说也得叫秦漫一声,姑姑“再说秦漫到底是尤家的人,可不能
搅出些伤风败俗的事儿来,更何况书昱兄又是他的好友呢?看来,他得找个合适的机会跟秦漫提个醒才是。
不过这秦漫似乎还接规矩的,问题也许出在书昱兄身上。尤子贤想了想,便说道:“原来堂嫂是在教我,忍“我
明白了。不过书昱兄,我堂嫂对我堂兄可是一往情深呐,连堂兄去兰春园的事情也是默默忍受着。若非她深爱着堂兄
,以她今时今日的地位,又何须对堂兄忍让至此呢?再说了,她怎么着也得顾着我那侄儿,不会有其他心思的。”
秦书昱与秦漫同为秦家人,他自是没有过非分之想,只不过这男女间的吸引往往是半点不由人的。他虽已经在尽
力忍耐克制,却仍旧是锁不住自己的心,锁不住自己的眼睛与注意力。他苦笑了下:“是啊,少夫人不会有其他心思
的。”
除非……她爱上了比尤子君更值得她爱的男人。
如果有,他倒真希望会有那么一个人出现,总比跟着尤子君那个不知珍惜的男人强。有选择的话,他也不希望自
己是秦家人,或许早已经在她没嫁入尤家之前就认识她了。
“书昱兄也到了成家的年纪了,你瞧我都有两个女儿了。“尤子贤笑道:“赶明儿我跟堂嫂说说,让她物色几个
身家清白的女子,与你缔结大好姻缘,如何?”
秦书昱目光一滞,半晌后才讪讪笑着道:“好,自然好的。”说罢他便转过头去,不再与尤子贤交谈了。
尤子贤见状,便也不再多言,心里想着确实要让秦漫给秦书昱选个好女子与之成亲,才好断了他的心思,免得他
做出糊涂事来。至于堂兄那边,看来也要提个醒了,秦漫确是一位不可多得的贤妻啊……,
一路颠簸着,终于到了慈云禅寺所在之山的山脚下。只不过骄夫却已经无法将轿子抬上去了,因为那慈云禅寺处
在灵山的顶峰,能够上去的路又只有一条蜿蜒小径,且十分窄小,根本无法供轿子穿行。
秦漫来此之前也听尤姨太说了,早已有了心理准备,便下了轿,对后边下轿的尤子贤、秦书昱说道:“看来我们
得步行上山了,堂弟,这也是一个考验呢。”说完她笑了,心中却有几分无奈口她已经窝在家中太久,没有这般锻炼
过了,此次一番折腾,想必全身会酸痛上几天的。
“堂嫂要步行上山?”尤子贤讶然道,不由得抬头看了看那曲折的山路,心想他们两个大男人要上去也得费一番
劲儿,她一个女人……
秦漫挑了挑眉:“可不要小看女人,我保证在你叫停之前,我不叫停。”
或许是因为出了府,踏着这青草地,呼吸着大自然的空气,秦漫的心境也开阔了许多,不知不觉放下了平日的心
防,变得有些俏皮起来。另一方面,她也是要让他们看看,她秦漫是万事打不倒的!
秦漫也不去看他们了,兴致勃勃地迈出了第一步。尤家的勾心斗角算什么?秦家的烂摊子算什么?尤子君去兰春
园瞒着她做机密事情又算什么?什么都比不过自己的人生!她要笑对一切,不被任何人任何事打倒击垮。
至于这山?她提起裙摆,一边往上走一边想道:这山就是人生中的一个坎,辛辛苦苦的爬上山,只不过为了求一
个解答。假如那慈云大师真有神通,必然知道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上天让她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又是什么。
这就好比人生,一路辛苦看到生命的尽头,不也是为了活着的意义么?为了钱而活?为了名而活?为了家人而活
?为了爱人而活?亦或是再伟大一些,为了天下苍生而活?不管这种意义是什么,最终都会得到解答。而这个过程,
是辛苦却快乐的。
不知不觉一行人已经爬了一个多时辰,月成脸上的妆早已经花掉了,黑的红的粘在一起让她难受极了。终于,她
实在跟不上秦漫的步伐了,叫道:“少夫人,休息一下*……,奴婢、奴婢快不行了……”
秦漫又何尝不难受呢?这比以往在公司军刮可辛苦多了,因为太久没有运动,突然这般折腾一下,她自然是几倍
辛苦的。她回过头来,满脸是汗,喘着气取笑月成:“怎么?这么点苦就受不了了?你不是……不是说,要成为最厉
害的丫头吗?“
月成听少夫人拿她曾经的豪言壮志来取笑她,忍不住抹了一把脸,说道:“那、那也得让人活命啊,再这么走下
去,奴婢非死在这山上不可。”她回头冲秦书昱和尤子贤一指:“少夫人您看,他们也累的够呛了。”
不过月成这一转身,把尤子贤和秦书昱都笑到不行了。她脸上那可真叫一个色彩斑谰啊……,他们本来就够累的
了,却还被月成这一逗乐,五脏六腑更是难受,禁不住在一旁的草地上坐了下来。
秦漫也抿着唇直笑,提醒道:,1月成,你想去虎头班唱戏,其实跟我说一声就行了,我们主仆这么多年,哪儿会
不依着你呢?”
月成刚开始没听懂,后来顺着她家少夫人的视线往下一瞧,顿时一声尖叫。她的娘喂,这袖子上怎么黑的白的一
团乱啊?咦?她方才擦了脸,那岂不是……
月成跳了起来,羞的转过身去连连用手绢擦脸。幸好流了不少汗,不一会儿便把眉上的黑色与唇上的红色给抹掉
了。她这才转过身来,嘟嘴道:“难怪少夫人今早不肯让奴婢给您描眉画唇,原来是早料到……”当然了,她是不敢
埋怨自己的主子没有提醒自个儿的。
秦漫也擦了一下汗,说道:“我可是提醒过你了,让你别涂东抹西的,只不过你不肯听罢了。“
“少夫人可没说要爬山,会出汗,然后会大花脸。”月成还是忍不住埋怨了出来,大概知道在外头,不会遭到喝
斥。
尤子贤转过头,却刚好见到秦书昱有些痴迷的目光看着秦漫,心里更是,咯噔,一声。他悄悄碰了碰秦书昱的胳
膊,这才让秦书昱回过神来。他又悄声问道:“在看什么?“
秦书昱一时有些尴尬,但紧接着便搪塞道:“我只是有点好奇,为何少夫人不打扮也可以如此之美罢了。“
尤子贤闻言也忍不住转头去看了一下,倒记起这位堂嫂是真的在平日里也极少浓妆艳抹的。
他便拍了拍秦书昱的肩膀,说道:“这世上,总会有天生丽质的女人嘛。书昱兄,往后多见见,就不足为奇了。
”
这边,秦漫却是略微有些挑衅地说道:“休息够了没?休息够了便继续上山吧。”
“堂嫂还真是有兴致。“尤子贤拉着秦书昱站了起来,笑道。到底,秦漫也只是个十七岁的女子罢了,玩性似乎
未除。
秦漫纠正道:“这可不是兴致,这是测试自己耐力的最好方法。”她抬头看了看天色,又道:“再说了,这天色
已经不早了,要是再磨蹭下去,我可没办法在黄昏前赶回秦府了。你堂兄啊,会担心的。“说完她笑了笑,便转身继
续往慈云禅寺走去。
月成慌忙追了上去:“少夫人,等等奴婢啊,您可小心别摔着了……”这山路崎岖,万一少夫人受了伤,回府她
还不得被少爷给骂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