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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的名义夫君尤子君,微微感到好笑:温柔母亲和冷酷儿子的组合?她禁不住有点期待这对母子面对面了,不知
那是个什么场面。
“儿媳秦漫给母亲请安,母亲请用茶。”虽然不是正式的入门礼,但毕竟还是第一次见面,秦漫依然很规矩恭敬
的跪下了,而月成也非常懂规矩的端上了热茶供秦漫敬奉。
尤夫人像是有几分羞涩似的,颊上飞起了一朵红云。她接过秦漫奉上的茶,轻呷了口后道:“媳妇快起来吧。”
说完她将茶杯放在一旁,从手腕上取下一个镯子。
“谢母亲。”秦漫却没有起身,因为她瞟见尤夫人的动作,心知是要给她见面礼,便依旧跪着等待尤夫人开口。
尤夫人似乎有些感慨,她看了镯子半晌,才递与秦漫:“子君娶了三房,唯有媳妇嫁的委屈。前边三房媳妇都风
风光光的入府,我也按照礼俗准备了见面礼。只是这一次,老爷也不曾吩咐,我自是不敢自作主张。不过,这个
镯子是我嫁进尤家之时老太太赠予我的,意义非凡。我现在把它送给媳妇,媳妇可不要嫌弃才是。”
“母亲千万不要如此说,儿媳不敢,儿媳谢过母亲。”秦漫急忙双手接过镯子,心下却是大吃一惊:尤子君在她
之前娶了三房???
单看尤子君那相貌与气质,怎么也不像沉迷酒色之人,然而事实证明:她已经是他的第四位妻子了。秦青曾说过
,她嫁过来是做正妻的,这无容置疑。毕竟秦青再不疼她,也丢不起脸让唯一的女儿做妾。
如果她是第四房,那么前三房去哪儿了?那前三房必定不是妾侍,否则尤夫人不会称她们为‘媳妇’。秦漫心中
大为疑惑,但面上却不敢表露出来。因为尤夫人的这番话,她对这位婆婆又有了几分改观。第一次谈话就告诉她
这件令她震惊的事情,安的什么心?看来,她不能仅凭外表来判断这位婆婆的城府了。
尤夫人温婉的笑了笑:“媳妇再不起来,怕是有人会说我亏待媳妇了。”
“母亲言重了,儿媳遵命。”秦漫也回以一笑,搭了月成的手站了起来。
尤夫人看了她半晌,几次欲言又止。
秦漫自是觉察到了,但她也不问。如果尤夫人是想让她开口发问,那么她恐怕要让她失望了。初入尤家,许多事
情都还不清不楚,她做事说话更得小心几分才是。
“媳妇,听说这几日子君都事务繁忙,没有前往静宁院歇息?”尤夫人终于还是问了出来。
秦漫心里一晒,原来她想问的是这个。她点了点头,面上无半点尴尬和难堪:“回母亲的话,是的。”
尤夫人长叹一声:“媳妇初为人妻,许多事情怕是不够明了,我这个做母亲的应当提点媳妇几句才是。”她顿了
顿,幽幽地道:“我们做媳妇的,只须安安分分的呆在家里,等着夫君垂青就是了。”
秦漫一怔,怎地她语气有些哀怨?莫非……这尤老爷与尤夫人感情并不好?不过她从尤夫人的话中听出点意思来
了,尤夫人这么说,只怕是在提醒她不要对尤子君产生什么埋怨之情,更不要做出什么不当的事情来吧?
秦漫微微一笑:“母亲说的是,儿媳谨记。”若是尤子君一辈子不踏进静宁院,她倒省心了。就怕命运不由人,
她始终得趟进尤家这趟浑水中呢。
她总有种感觉,这尤家并不像表面看起来的这般平静、祥和。不像下人的神秘婆子,不与她洞房的冷酷夫婿,温
婉的不像当家主母的婆婆,还有神秘的前三房尤家媳妇。
她忍不住在心中叹气,放眼这个世界,哪儿有她能相信的人呢?秦青对她这个义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想必尤家
上下也知晓她不受秦青重视,自然也就不会因为秦青的关系而朝她靠拢。除开秦青,她在这里一无权亲二无财势
,实在是无法找到与她站在同一战线的人。
首先便不知这尤家的底细,她已经在‘知己知彼’上输了,日后要做起什么事来必定困难重重。若是有心人士要
挑她的刺儿,那也是方便容易的紧。
“时候也不早了,我得回房了。媳妇且安心在这住着,等老爷回来,自会让尤家上下与媳妇见上一面的。”尤夫
人看了看天色,突地起身,似乎有点急。
秦漫便跟了上去:“儿媳送母亲罢。”
“不用了。”尤夫人笑了笑,便往外走。
谁知尤夫人还尚未踏出房门,一个高大的身影就堵住了门口,将尤夫人吓了一跳。等她定睛下来一看,才发现是
尤子君。
“母亲莫慌,是儿子。”尤子君的表情有了些温度,甚至可以说是微笑。不过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女子,死死的低
着头,让人无法看清她的相貌。
尤夫人抚了抚胸口,嗔道:“我道是谁,却是子君你。”
“吓着母亲了,是儿子的错。”尤子君低头认错。
尤夫人笑了笑:“原是我胆小,怎能怪子君你呢?无妨,无妨。”
秦漫看在眼里,心道这尤子君在他母亲面前倒还像个活人。从国君去世后‘三年不言’,再到这冰棍对着自己的
母亲也能笑来看,这里的人是十分注重孝道的。
“妾身给夫君请安。”她试探性的开口请安,却发现其他人眼里并未出现什么异色,顿时有点小郁闷:看样子女
子地位果然低下啊。
做妻子的整日得给丈夫请安,给公婆下跪,她往后的日子似乎并不会很惬意。秦漫认命的接受了这一事实,她跟
‘委屈’攀上亲戚了。
“嗯。”尤子君看了看她,表情恢复了冷漠,接着又侧身让出道儿,让身后的女子上前了几步。他对秦漫说道
:“这是尤苦,以后就由她伺候你了。”
秦漫闻言抬头望去,又吃了一惊。这尤苦……竟是个面容尽毁的女人!尤子君把这样一个奴婢安排在她身边,有
什么用意?
是要羞辱她?不,犯不着。她毕竟还是他的正妻,他就算再不待见她,也万万不会赔上自己的脸面。
是要监视她?不,没道理。若要监视她,必定要派个精明伶俐的丫头来,不会做的如此明显让她防备。
“多谢夫君。”虽然心里百般疑惑,但秦漫仍然是把这个烫手山芋给接了下来。在她掩饰住自己的惊讶之后,她
分明从尤子君眼中看见了一丝欣赏,或者说是如释重负。她不禁更加疑惑了,这尤子君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
“子君你……”尤夫人讷讷地开口,显然也还不能接受尤子君的做法。
秦漫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她原就好奇着这对性格迥异的母子见面后会如何谈话,现在见到了,却总觉得有哪里怪
怪的。但到底哪里怪,她一时之间却也说不上来。
正文 第三章:哑婢
“母亲,这件事情儿子已经请示过父亲了。”尤子君望向母亲,轻声解释。其实对于这位新娶的夫人,他心中并
没有底,不过试上一试也无妨。但看她刚刚极其迅速的掩饰住自己的惊讶,他对她还是有几分期待的。
尤夫人转而笑道:“既是老爷同意的,我自然也不会反对了。子君,你就多陪陪你的新夫人,我先回房了。”
“儿子恭送母亲。”尤子君侧身,微微弯腰。
“儿媳恭送母亲。”秦漫赶紧也福了下去。虽说已经跟尤子君见过一次面了,但今日再见,她还是有点小紧张的
。眼看天色也不早了,按理说尤子君这次来,应该会留宿静宁院的。
那日他们夫妇匆匆一见,当时她心中又对尤家充满了疑虑,所以没意识到洞房之事如此迫近。现在却不同了,尤
子君今天似乎带了点温度来,而她潜意识里觉得他的这种转变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不过秦漫的注意力很快就转移了,她不着痕迹的打量起尤子君派给她的婢女尤苦来。尤苦,尤苦……真是人如其
名。古代女子最在意的莫过于相貌与清白,而尤苦却已经失了一样,确实苦。
看她的神色,坦然而平静,一点也看不出她的怨天尤人。不过,秦漫还是很轻易的看出了她的小心翼翼。她为何
会毁容?又为何会这般小心的防备?
虽然秦漫装作不经意时不时的瞟尤苦两眼,但还是被敏感的尤苦察觉了。尤苦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下跪,她朝秦漫
跪下来便磕头。
“尤苦,你起来吧。”此时秦漫已经在尤子君的示意下和他并排而坐,虽是被尤苦咚咚的磕头声给吓了吓,但还
是镇定的让她起身。尤苦从头到尾没说一句话,按理说是对夫人不敬,她是否该质问于她,才不算是被她给压住
了?
她转念又一想,尤子君坐在这里,即使尤苦对她不敬,她也不应当开口斥责。尤苦毕竟是尤子君派给她的,若当
着他的面斥了尤苦,岂非变成了她对尤子君不敬?所以她不甚在意的让尤苦起身了。
“尤苦是哑巴。”尤子君在他母亲离开房间后,又恢复成了那个冰冷的男人。他当然也看出秦漫心里的想法了,
便开口解释了下。
“妾身明白了。”秦漫垂下眼,此时她笑也不是,哭也不是,最好就是若无其事,就当听见尤子君说‘我吃过饭
了’。
尤子君倒了两杯茶,并拒绝了月成前来帮忙的举动。他将其中一杯递与秦漫,看着她说道:“交杯酒是一定要喝
的。”
非常时期女子出嫁,什么都可以不讲究,但交杯酒一定要喝,这是当地习俗。如果不喝,代表着夫妻不同心同情
,日后无子嗣。
秦漫听他嘴里说是‘酒’,然而这杯里装的又是茶,再瞥见他说到‘酒’字时眼里一闪而逝的厌恶,心下顿明:
尤子君厌酒,她记下了。
“是,夫君。”秦漫接过他递来的茶,顺从的与他互勾手臂。在与他贴近的那一刹那,她无可避免的心跳加快了
些。从小到大,她还未与男人这般亲近过,若不害羞,她便是怪物了。
就在秦漫刚刚要将茶水咽进肚中时,尤子君紧盯着她突然说了句:“尤苦是我第三房夫人。”
秦漫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终于忍不住被茶水呛着,咳嗽起来。月成和尤苦同时奔到秦漫身边,替她轻轻拍背。
尤子君松了手,当然也咽下了一口茶水,算是礼成了。看样子,他的新夫人没有表面上这般镇定。
好不容易,秦漫缓过了劲儿。她略微尴尬的站了起来:“对不起,夫君,妾身失礼了。”这尤子君是故意的吧?
故意在她喝茶时才说出这劲爆的内幕,所以她才猝不及防受到了惊吓。
尤苦居然是他第三房夫人!秦漫表面上虽然已经恢复了平静,但心中其实依然震惊着。难道说,尤苦是在跟尤子
君成亲后才毁容变哑的?那么尤子君想向她暗示什么?暗示她日后也会变成这般?
“别有下次。”尤子君点了点头。他当然也不会在其他人面前这样试探她,否则依照族规,像她刚刚这样,罚二
十板子都够轻了。
秦漫更确定了她在这个家完全是没有地位可言的,连假意客气都被当成了真心道歉。一时之间她有些闷:“是,
夫君。”
转眼间她又想到另外一个问题,急忙说:“夫君,既然姐姐进门在前,怎可服侍妾身呢?妾身惶恐。”尤子君把
尤苦派给她,果然是没安好心啊。看那尤夫人都那么怕尤老爷,那尤老爷肯定是个厉害角色。如果让尤老爷知道
她刚进门就欺负旧人,还不扒了她的皮?
尤子君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她已经不是少夫人了,她是尤家的一名婢女。”
秦漫此刻的心情不知道用什么词形容才比较合适,总之是糟透了。难道这就是封建社会的残酷所在?尤苦可以是
风光入门的美丽少夫人,也可以是卑躬屈膝的丑陋哑丫鬟,而尤苦居然还看不出有丝毫怨尤?
她忍不住看了尤苦好一会儿,却终究是未能从尤苦的神情中看出什么端倪。真是悲哀!她无奈的摇了摇头。
“夫君,妾身能做什么?”秦漫毫不犹豫的问了出来。尤子君将这样一个有故事的人安排在她身边,用意何在她
已经不想去猜了。她索性将话挑明,也希望尤子君能告诉她,需要她做什么。而做与不做,她得先看看对自己是
有利还是有害之后再决定。
尤子君神情未变,似乎也并不打算开口。
秦漫以为是尤苦和月成在场,所以他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