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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是受了潘姑娘的恩,实际上伸以援手的当是尤子君才对。潘姑娘在当时来说还只是刚进门的侍妾,从外边带一
个仆人回府自是不合规矩的,但尤子君想带一个回来便易如反掌了。
“夫君曾离开过尤府一段时间?”秦漫却是重点记住了他那句‘当时我也不过刚回尤府五六年’,便小心翼翼的
问道。当时尤子君二十二三,回了尤府五六年……那么他回尤府时应当是十七八岁。而听他的语气,该是离开了
很长一段时间的。
尤子君目光攸地一沉,似是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事。半晌后他才说道:“我与一位长辈在外生活了六年,此事不
提也罢。夫人若无事再问,便唤了尤苦她们进来伺候,早些歇息吧。”
秦漫立刻想到他那六年时间应当是与那位六王爷,也就是沈姑娘的父亲度过的,便也聪明的顺着他的话接了下去
:“妾身这就去叫她们。”
尤子君看着她窈窕的背影,在心里想着:也许他的第四位夫人,会让事情水落石出吧。届时,才是夫妻两人掏心
挖肺的时候。
正文 第二十七章:赴宴
第二日,尤子君早早的便叫醒了秦漫,唤了月成与尤苦两人进房给她打扮,还嘱咐说要打扮得庄重成熟一些,又
站在铜镜前看着秦漫梳妆。
秦漫与尤子君成婚这么久,却是从未见他指定她打扮成什么样过,心下奇怪便问道:“夫君,为何要将妾身打扮
得庄重成熟?莫非是有客人来?”不过按规矩,尤家女人是不见客的,这似乎不对。
尤子君上前了两步,在那首饰盒里选着与秦漫搭配的头饰,一边答道:“夫人难道忘了?今个儿是家宴,夫人与
六位姑娘——还有我,的家宴。”
秦漫却是惊了一惊,事先可不曾听尤子君提过,怎地无端跑出个家宴来?她转头道:“夫君事先为何不对妾身讲
明?妾身也好有个准备不是?”
虽说秦漫语气平淡,与往日无异,但他人听着仍是觉得带了几分责备的意思。
尤子君一愣,挑着头饰的手也顿住了,讶然道:“我没对夫人说吗?昨晚我应当是说过的。”
秦漫见他难得露出呆头呆脑的模样,忍不住笑了:“既然夫君说过,那自是妾身忘了罢。也无妨,只不过是家宴
,一家人便也无须准备什么。”
尤子君也知她是有意给他台阶,便跳过了此事,拿了手中挑好的头饰替她戴上去,一边看着赞叹道:“果然是人
靠衣装的,夫人却是比平日要成熟得多了。”她年纪自是小了些,比他小了一个年轮还有余,让他在年岁上与她
有些不衬。不过她的心智,却似乎比她年纪要远远地多上几倍啊。
秦漫听了他不知是褒是贬的话儿,也只能轻轻一笑:“夫君谬赞了。”
“姑爷,咱们小姐不打扮,也是美的。”月成那是一个不服气,只道是她家姑爷嫌小姐不如其他姑娘美。
尤子君眉一挑道:“我家夫人美不美,我还不知?不过我所说的人靠衣装,指的是夫人此番打扮,脱了些稚嫩,
更有少夫人的味道了。”
秦漫隐约也明白了尤子君心中对于她年龄的芥蒂,便轻轻一叱道:“月成,你懂什么?莫要乱猜姑爷的语意!”
“是,小姐。”月成便又陆续的给秦漫头上插了些与尤子君所挑颜色相近的头饰,方才示意尤苦递那胭脂盒过去
。
秦漫一向是自己化妆的,此时已然描好了眉,见尤苦递过来胭脂盒,便伸手一接。但她心底突然有什么淡淡的化
开了去,忍不住抬眼望了尤苦一眼。
尤苦只觉得少夫人那眼神似乎与以往不一样了,心里震了震。
“多谢了。”秦漫恢复了正常,接过胭脂盒时顺便笑着道谢。
尤苦立时跪了下来,她不傻,她能听出少夫人这一声‘多谢’,便已经是将她隔在了很远的地方。少夫人昨天还
好好的,但少爷一回来……难道是少爷与少夫人说了些什么?按理说,不可能啊。
尤子君原本是欣赏着秦漫描眉画唇的美态,却见秦漫一句话吓得尤苦跪了下来,不由得眉头一皱:“尤苦,你这
是做什么?”
秦漫也急忙站了起来,讶然道:“尤苦,有甚么话好好说,我能做到的便一定会做,你却是无须行如此大礼的。
”这女子,还不是一般的敏锐,连她那一点小小的改变都觉察到了。
尤苦只是低头跪着,连手势也不给尤子君打了,只在心中暗自猜测着少夫人之所以会改变待她态度的原因。不过
以少夫人的心思,是决不会对她透露半点心中所想的。所以她决定在少爷面前逼少夫人说出来,否则以后服侍少
夫人的日子定不好过。
“夫人刚刚只说‘多谢了’?”尤子君倒不认为自己是漏听了什么,不过他知道尤苦的那点敏锐,所以心中也在
揣摩着秦漫那三个字的含义。
秦漫点了点头:“妾身的确是说了这三个字,不过是要谢尤苦将胭脂盒递与妾身罢了,却不知她为何……”好一
个尤苦,竟要逼她在尤子君面前说清原因。
尤子君锁眉道:“连夫人都不知尤苦为何惊慌成这般模样,那我更是猜测不出了。”
月成迷惑的看着三人,只觉得三人的话里都各自含有深意,虽说她听不出具体意思,但也知道三人都在打哑谜。
秦漫思忖了片刻,方才笑道:“夫君,妾身以为是妾身的这句‘多谢’将尤苦给吓着了。毕竟尤苦是夫君打发来
伺候妾身的下人,自是时时遵守下人的规矩,妾身一时兴起谢了她,却是让她有了妄自称大之嫌,也难怪她这般
了。”
“哦?夫人一时兴起?”尤子君望向秦漫,心中明白她是知道尤苦为何会突然跪下的原因的。不过尤苦的目的,
似乎并不止这样。
秦漫便继续说了下去:“是的,是妾身一时兴起。尤苦原本便是伺候过夫君的人,妾身无论如何也是不会亏待她
的。再说尤苦如今依旧深得夫君信任,她的手势也只有夫君一人能懂,妾身这心里头,往往会以为她是姐妹而非
下人。虽说人前妾身做得些样子出来,但这私下里……妾身却是经常会忍不住与她客气一番的。”
尤苦听了这一番话,心中顿时明如镜。原来少夫人是知道了她将那日水井边上的事儿禀报了少爷,所以不愿再当
她是自己房里的人了。听少夫人左一句右一句的,无非是在暗示她尤苦是少爷那边儿的人,不是她少夫人房里的
人,便只能以客相待了。
尤子君也是听出了些意思,再一见尤苦的神情,就全都明白了。对于秦漫的这番话,他是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若是他顺了她的话作答,那么无形之中已经承认了尤苦是他放在她身边的人;若是他逆了她的话作答,那么便
有些像是自打嘴巴了,毕竟他昨日才刚刚暗示过她,他知道她伤了的事儿,而这事儿除了尤苦之外,不会有第二
个人对他禀告。
虽说他原本就不在意秦漫是否会发现尤苦有蹊跷,但他也不愿就这般在她面前承认了去。他微一思忖便说道:“
尤苦,少夫人的话你可都听见了?少夫人没有其他意思,不过是一时兴起罢了,还不快点起来?”
秦漫心中暗笑,她就知道尤子君会将话题给转开,扯到尤苦身上去。不过她原本也不是针对尤子君而是暗示尤苦
的,所以自是不会穷追猛打,也就任了尤子君转开话题。
尤苦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看,见秦漫正含着笑意望着她,心下作了个决定。或许她与少爷,都可以借了这位小少
夫人的手,达到自己的目的。在尤府,女人们没有特权,比的就是个心眼儿。她如今,似乎也只有相信少夫人一
条路可以走了。
“尤苦,你再不起来,你家少爷不定以为我平日里怎么罚你呢。”秦漫仍旧是笑着,不轻不重地说。不过她也发
觉了尤苦脑子里似乎闪过了许多个念头,也着实喜欢自己的这番暗示。看样子,尤苦是决定了什么,而且似乎对
自己——很有利。
尤苦急忙站了起来,见秦漫将她先前递过去的胭脂盒放在了梳妆台上,便重新拿了递与她。此时她脸上的笑容便
亲近了几分,似是放下了大部分心防。
“这次不说多谢了。”秦漫接了过来,意味深长的一笑,便坐了下来继续着未做完的事。
又是好一会儿折腾,尤子君才总算是满意了,牵了秦漫一道儿去那后府花园赴宴。不过秦漫见状,却是不乐意了
。
“夫君,六位姑娘都在,这样……这样怕是不妥。”秦漫低了头,瞧着两人十指紧扣的手,轻声道。她不愿被那
些姑娘当作她是在炫耀尤子君对她的宠爱,一来她不以尤子君的宠爱为荣,二来她不想那孙姑娘与沈姑娘神伤。
虽说她们二人不喜争斗,但似乎对尤子君都还是爱恋着的。
尤子君凝望了她一会儿,才道:“夫人是与我相伴一生的人,执子之手有何不妥?这里是尤府,我的家,夫人的
家,夫妻在自己家里牵手又有何不妥?”
秦漫闻言呆了一呆,她会和他相伴一生?不,她从未想过,她应当是有机会回去的,只要她保住性命,总有一天
机缘巧合能够再回去。何况,这里的确是他的家,但却并不是她的家。这偌大的尤府没有她的亲人,让她如何能
将其当成自己的家?
“夫人应当知道我为何会让夫人打扮的如此庄重,这毕竟是夫人与我同六位姑娘的第一次正式家宴,夫人自要拿
出些气势来。我牵着夫人的手过去,也是给夫人做足了面子的。”尤子君的话很直白,见秦漫点了点头,方才握
紧了她的手道:“夫人,我们走吧。”
秦漫便任由他牵着自己,往后府花园走去。她原本就不是没上过大场面的人,倒也不慌。只不过她听了尤子君的
话,心知这家宴,必不是那么好吃的。
正文 第二十八章:好一颗棋子
从静宁院到尤府的后花园倒也还有一段距离,此时月光笼罩着静谧的夜,尤府愈发显得静悄悄。许是那些下人都
去后花园周围伺候着了,只闻得老太太那边院落不曾停歇的木鱼声。
在此种情形下,秦漫只觉得与尤子君互握的手,都冒了些汗出来——她还不曾与尤子君在床以外的地方这般亲密
过。
“夫君,春桃的事儿,母亲知道吗?”她压低了声音问道,一来是想打破这种紧张的气氛,二来也是真正想弄清
楚此事。尤子君之前说只将此事告诉了尤老爷,不过想必尤夫人也是知情的,否则尤姑娘又是从何得知春桃与潘
姑娘的关系的?
尤子君侧头望向她道:“母亲应是不知此事的,父亲断不会告诉母亲,而母亲未曾问过我,我自是不会主动说与
母亲听。”
秦漫这下心奇了:“父亲怎地不会告诉母亲?母亲对于父亲来说又不是外人。”这话,也是尤子君昨个儿对她说
的,她便搬出来了。
“夫人这是拿我的话来将我的军呢。”尤子君忍不住笑了笑,又道:“我是如此想,但父亲与我——是不同的。
”父亲是绝不会对着母亲说半句心里话的,不管任何事情。这些年来他是看明白了,就不知母亲看明白了没有。
秦漫的心漏跳了一拍,也不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这话似乎有点得意,又似乎有点感慨,就不知他在得意什么、
感慨什么了。
尤老爷与尤子君不同,还是在对待自己的夫人这一事上不同,倒是有些令人寻味的。不过秦漫也听出尤子君并不
想将这事说得太透彻,便也不问了。但她心里还是确定尤夫人知情,否则以尤夫人的心思,纵使从尤老爷口中得
不到什么答案,也会询问自己唯一的儿子。而尤夫人没有询问尤子君,只说明她已经知道春桃与潘姑娘的事儿了
,所以犯不着有此一问。
因为尤夫人知情,那尤姑娘才能知情,才能利用春桃与潘姑娘的关系来对付她秦漫,也才能自以为天衣无缝的安
排那出戏。不过秦漫更加觉得这出戏是尤夫人吩咐尤姑娘演的,虽然她还没有发现此类迹象,但放眼这尤府,尤
姑娘身后是谁在撑腰根本不难想象,否则以尤姑娘非妻非妾的身份,怎敢有害正妻之念?
“夫人却是越走越慢了,莫非是怯场?”尤子君打趣道。其实他倒不认为秦漫是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