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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五章:唇枪舌剑
其实尤老爷之所以将秦漫唤了来,一是这三位姑娘即便是要被尤子君收了去,那也得见过正妻的礼,他便让秦漫
来受礼了;二是两位房长来势汹汹,但这事儿他不想插手,免得失了为官者的身份。各房之间的明争暗斗是必然
存在的,下边儿几房眼红长房家的权势财力,自然会伸手欲篡取之。
秦漫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一开口便道明了尤子仁不过是个托儿——送这三位姑娘来的必然不是下边几房的人,毕
竟尤老爷还是长房房长,下边几房还没有谁能让尤老爷就范,因此尤子仁只会是奉了族长的命令来‘送礼’,才
敢如此嚣张。
虽说口舌之快好逞,但也不可明着来,因为她毕竟是女人,不可太过放肆。尤子君不在,这边儿又有尤老爷坐阵
,她原本是没什么机会说话的,不过是尤老爷权衡了利弊,让最有权对此事说话的她代为出头罢了。
所以未等尤子仁开口,秦漫已是自行歉然笑道:“一时紧张倒是辞不达意了,堂弟莫怪。我想问的是堂弟受了谁
的托付——来送礼?”
虽说尤氏一族里女人地位低,不过那是女人对着自家的老爷少爷们,至于各房之间……却是互不买账的。别家男
人管不着别家女人的事儿,除非那女人犯了族规,那也要禀告族长请族长代为处置。所以尤子仁先是脸色一阵青
白,接着又听这位小堂嫂将话给兜了过来,便也不好再揪着这疏忽不放——毕竟还有长房房长在这儿呢。房长都
没发话斥责自己媳妇,那他是不能开口斥责的。
想了几圈尤子仁便恢复了笑容,道:“子仁是奉了族长的命令,来给堂兄送三位妾侍的。这三女都是从家风不错
的门户里挑选出来的,族长均已考核过。原本是小事一桩,不过伯父道是堂嫂进了门,此事当由堂嫂去安排。所
以,堂嫂要费些心神了。”
不过是少爷招几位姑娘进房的事儿,哪儿用得着小姐来费甚么心神?月成在心里啐道。听他这话里话外的,就是
在暗示姑爷对小姐的宠会被这新进的姑娘给夺了去,所以才道是‘小姐要费心神’。
这会儿秦漫却没有拿话去抵他,因为人家都说了是奉族长之命,她可不会驳他的话儿。她只微笑着转向尤老爷道
:“既是父亲吩咐,儿媳自会妥当安排。西边儿还有几所空院子,儿媳便把她们安置在那儿,父亲以为如何?”
尤老爷却摇了摇头道:“不成,西边儿那几所院子是给子君未来的儿女住的,怎可分给姑娘们?媳妇这话实在欠
妥当。”
说起这事儿,尤老爷心里也是十分不是滋味儿的。自从几个女儿嫁出去之后,几所院子便一直空着,自家儿子愣
是不给空院子里添个主儿。但尤家长房未成年的儿子女儿历来都住在那几所院子,所以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肯让姑
娘们住进西边空院的。
秦漫哪儿能不知这事儿呢?可她就是要这般提议,才好让那尤子仁自个儿道出此行来意——尤闵壕作甚要给尤子
君添妾侍,这大多数人都能瞧明白的,不过没人说出来罢了。此时听尤老爷这般微微责备,她便低了头道:“父
亲教训的是,儿媳记住了。那……”
“伯父,子仁有话要说。”尤子仁打断秦漫后边的话,朝向尤老爷道。
尤老爷摆了摆手:“你父亲也在此,有什么话便说,说错了我也不怪罪你。”他焉能不知三人此行目的?但子君
年过三十,也确未能给长房添丁,他又能说些什么?不孝有三,无后乃大,族长即使派了他们来送十位姑娘,他
都得替子君接着。而此刻尤子仁要说的话,他也知道会是些什么了。
尤子仁望了一眼秦漫,便往下说了去:“堂兄比子仁大了五岁有余,子仁已有三子四女,堂兄却——作为长房长
孙来说不得不说是一件憾事。那历来住着未成年子女的院落,倘若能住进几位姑娘,不定便立刻有喜讯来了。”
最重要的,是西边儿那几所空院离尤子君的主院落最为相近,尤子仁早是看准了这一点,也想将三位姑娘给安排
到那儿去,方便尤子君与三位姑娘培养感情。尤子仁心想道:如此才能给这位堂嫂一点厉害瞧瞧。他原先也是与
她无甚过节的,此番实是奉命。其实也怪她自个儿,谁让她一进尤家大门便得罪了族长呢?虽说族长没有明说,
不过他是瞧出了大半的。
尤老爷听得眉头都蹙了起来,儿子无嗣是他如今最大的心病,这侄儿却当着他的面儿、两位房长的面儿、还有媳
妇的面儿把这话给挑明了,让他好生没有脸面。偏生这侄儿还是奉了族长的命令来的,教他是发火也不妥当,承
认也不乐意。
思量了半晌儿,尤老爷决定还是让媳妇出面,最多媳妇说错话儿他斥责两句就是了。于是他便对秦漫道:“这事
儿,媳妇怎么看?”
秦漫也察觉了尤老爷的心意,便轻声道:“父亲,儿媳以为堂弟说得有理,不定就是那院里一直空落落的,几位
姑娘才一直没有喜讯传出。”她好容易地瞧见了尤老爷的不悦以及尤子仁的得意,于是又接着往下说了去:“不
过父亲还请听儿媳一言。”
尤老爷原本是不高兴这媳妇怎地胳膊肘子往外弯了,此时又听她还有话说,便问道:“哦?媳妇但说说看。”
“儿媳要说的,便是这‘先来后到’的理儿。”秦漫不慌不忙地道:“三位姑娘是族长亲自挑选过来的人儿,自
是要妥善照顾。不过那西边儿院子住进姑娘的事儿——那还得依着咱们长房的规矩。自古长幼有序,所以这西边
儿院子里是可以住进姑娘,以应了堂弟的吉言报些喜讯出来,但住进去的姑娘却要以进门先后为主。也就是说伺
候夫君时间最长的姑娘,才能依次住进去。若是让新来的三位姑娘住了进去,这就乱了规矩不是?那不知情的些
个下人们,还以为是三位姑娘有特权呢,难听的话儿对姑娘们也有损,对咱们尤家的家风更是有损。儿媳要说的
便是这个,还请父亲定夺。”
尤老爷心下便欢喜了,不管住进去的是谁,只要不是这三位姑娘就成。他脸上便有了笑容:“媳妇这话有理,先
来后到,先来后到嘛。”
尤子仁嗤道:“那些姑娘这么些年了一直没动静,住进西边儿院子便能成了?”他不得不说她这一番话是上得了
台面儿,不过他还能咬住这么多年一直没消息的事儿,她总不能反对这个事实的。
“如此说来,便是三位新姑娘住进西边儿院子,也不一定能成了。堂弟这话好生前后矛盾,我实在困惑。”秦漫
柔柔地笑道,语气一点不见恼怒。
月成便推了自己小姐一把:“小姐,堂少爷这是说要换人呢。依奴婢看,小姐也才刚进门,不如小姐住进西边儿
院子,那必定成了。”
“不许胡乱说话!还不下去!”秦漫低声斥了两句,抬头却见尤子仁眼中寒光一闪,心里隐隐有了不好的感觉。
虽说月成是下人,不过这几句话也最多被斥责两句多嘴的,应当——应当生不出什么乱子才是。她便赶紧向尤老
爷请罪道:“父亲,儿媳房里的丫头多嘴了,还请父亲宽恕。”
尤老爷这会儿只顾着长房的面子,哪儿会注意到一个下人多嘴了什么话呢?再说这丫头的多嘴,也正巧堵住了尤
子仁的理儿,他就更不会罚了。他看了月成一眼,道:“既然少夫人替你求情,我今个儿就不与你计较,再有下
次定罚不饶。”
“贱婢谢老爷恩典,谢老爷恩典。”月成赶紧跪下谢恩。
尤子仁却没等月成起身便问道:“你刚刚唤我堂嫂什么?”大的逮不着,小的也多少能起个震慑的作用,他可不
会白白放过这机会。
月成自认没犯什么事儿,便答道:“贱婢是小姐带过来的下人,自然还是唤‘小姐’的。”
尤子仁冷笑一声:“堂嫂已经进了尤家大门,那就是尤家的人了。倘若外边儿人见了堂嫂,那还得唤一声‘尤少
夫人’。你唤堂嫂‘小姐’,是在暗示他人堂嫂不愿嫁进尤家呢?还是暗示堂嫂对尤家有异心呢?”
月成愣了愣,也不管尤子仁了,急忙便向尤老爷叩头:“老爷明鉴,贱婢绝无此意,只是贱婢以往在秦家时,见
少奶奶带来的婢女都这般称呼自家小姐,便……便……请老爷明鉴呐。”
陪嫁婢女称呼‘小姐’‘姑爷’的又何止是秦家一家?许多老百姓家里都这么称呼。尤老爷自是知道这个理儿,
不过在尤家——还真真是没有婢女这般称呼的,于是瞬间便犯了难。
“这里可不是秦府,咱们尤家是大户,是有规矩的!”尤子仁喝道,又转向尤老爷道:“伯父,这等不知事的下
人可得好好重罚。子仁家里那些下人,可不敢这般的。”
尤老爷转念一想,不过也就是个下人犯错罢了,为了证明家风严明,他是应该罚的。他便喝道:“来人,家法伺
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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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六章:夫君救火
只听尤老爷这一声呼喝,那尤管家便带了几个身强力壮的下人进了大堂。尤管家是一瞄,便将内里情形看了个透
,不过他却是连眉头也不皱一下。这打人的事儿,他天天做着呢。
“老爷,这下人要打多少板子,还请老爷吩咐一声。”尤管家躬着身子请示道。
尤老爷摆了摆手道:“这些个事儿管家是最清楚了,不必来问我。你照着规矩办就是了。”他长年在朝,数起朝
里的规矩来他是眉头都不皱一下,这家里边儿的规矩——他却是从来都不管,便也不清楚罚重罚轻地。
尤管家望了一眼秦漫,回头对尤老爷道:“照着我手里边儿的规矩,三十板子是少不了地。老爷若没有其他说法
儿,我便让他们将这下人拖下去了。”
秦漫心道三十板子月成如何受得了?再说她的人若就这般让人当众打了去,也实在失了脸面。不说其他两房房长
看笑话,只怕旧姑娘和新姑娘都要看笑话的——她是不想在新姑娘面前出风头,但更不想在她们面前出丑。
思及此,秦漫便开口对尤管家说道:“管家,我有一些个不明白的地方想要请教管家一番。”
尤管家面带微笑道:“少夫人有疑问请讲,我若知晓必为少夫人解惑。”
他是一进这屋子,便瞧见了这位少夫人在思索着应对之策的。之前少夫人的事儿他也听说了些,直觉及经验告诉
他这位少夫人不会就这般坐视自己房里的下人被打。这打的不仅是下人,打的也是她自个儿,当着另两房房长打
更是打了整个长房的人。
他早就知道这下人唤少爷‘姑爷’,也实在让他有些觉得生分,仿佛这静宁院的人都不是尤家人一般,只是碍于
少爷似乎还挺宠着静宁院那边儿,他便一直没有开口说。所以从规矩上说,他是不愿放过这少夫人房里的下人的
;但从他维护的尤老爷这一房来说,他却又愿意纵容一次。
秦漫依稀觉察出这尤管家有意放过月成,便愈发笑的亲近:“我想知道的是,我房里这丫头这般称呼我与夫君,
是否犯了族规中的哪一条?”
尤管家摇了摇头:“那倒是没有这条规定的。”有没有这条规定,这少夫人是比他更清楚的,不过是要借着他的
口说出来罢了。但他也有这个想法听她说下去,长房里那是只有老太太那一辈儿才出了个精明厉害的媳妇,只可
惜老太爷去世后,老太太不管事儿了。这许多个规矩也被族长改了去,老爷这房夫人更是因为新规矩便不管事儿
了,让他这个历经两任族长在位的人总觉得缺少了点儿什么。
或许让他觉得缺少的,是一大家子的凝聚力。他自小在老太爷与老太太的栽培下长大,那是亲眼见了老太爷与老
太太同心协力光大尤氏一族的,也清楚老太太的确是老太爷的贤内助。所以他还有些个期盼,希望子君少爷能早
些接下族长之位。他心里琢磨着啊,这子君少爷跟老太爷是同一性格的人,所做的也必定是为族人谋利的事儿。
“既是无此族规条例,那我房里这丫头所犯的错儿便只是称呼不当了。”秦漫闻言心里松了松,又道:“不过,
若这丫头如此称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