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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耳听了听前方的水声,很清幽,依旧在前方流淌着。
看来,她一直在这寸尺见方之地游走着,只是这水声为何一直在前方响起,这是什么鬼地方?
微微皱着眉头,琉月琴弦一划,那梧桐树身上立刻刻下一条痕迹,琉月再度朝前走去。
顺着水流的方向,琉月留下了心。
一条直线,耳中的水流声没有任何的变动,几乎没有方位的误差,琉月也辨认准了方位,朝着一个方向,并没有任何的兜兜转转。
但是,当琉月在一次站在那颗她刚才做了记号的梧桐树面前时,琉月的眉深深的蹙了起来。
这是什么鬼地方?
迷宫,迷林?
不对,这里没有任何的瘴气,不含任何天然的,会给人一种误导性方位的奇石异样。
琉月曾经去过百慕大三角,也去过埃及金字塔,更深入过沼泽密林。
知道,在一定的情况下,有的地方天然会生产一种误导人方位的怪异感,譬如瘴气,能使人眩晕,对方位辨认不准。
譬如,百慕大三角,海下面蕴藏的一种力量,会误导先机仪器,指出错误方向。
譬如埃及金字塔,以一种完美的,超越了现代人观念的精妙计算,构建出完全无法想象的星际方位和诡异回廊。
诡异回廊,琉月眉头一皱,她明白了。
不是天然,那么就只有人工,这地方是人布置的,她没有研究过中国古代所谓的什么九宫八卦,也不知什么星罗阵势。
但是,这并不表示她不知道,奇门遁甲这一门。
微风吹起,轻微的脚步声远远而来。
杀出重围6
琉月倾耳听了听,突然扬了扬眉,缓缓的靠在了身边的梧桐树上,冷冷的看着脚步声越来越响的方向。
来人没有隐藏他的靠近,大大方方。
一身淡红镶金色,春风拂过树梢,来人站定在了琉月不远处。
一头长及腰间的长发束成一束随意的披散在身后,眉飞入鬓,那剑眉下那一双眼眸,深邃的黑中带着大海的蓝,冰冷的可以冻结住一切,但是却美丽的让人移不开眼。
那株雪中的冰莲花,冷漠无双,却倾国倾城。
这不是那傲云国太子,独孤夜。
琉月冷冷的看着一身随意的打扮,丝毫不惧怕露了自己本来身份的独孤夜,白日那道眼光,她果然没有感觉错,独孤夜,三年前见过一面的独孤夜。
三年未见,这独孤夜越发的冷了,也越发的天下无双了。
独孤夜站在夜色中,定定的看着一身冰冷的琉月,眼中波光闪动,似在细细的查看。
琉月不动声色,任由独孤夜查看,这个人不同于其他的人,若是一个不小心,就会露出破绽。
一身的卓尔不群,一身的俊美洒脱。
这是男子才有的风度,这是男子才有的风华,这不是女子所能拥有的,这不是女子所能伪装的。
独孤夜深深的看了琉月一眼,微微皱了皱眉。
但是,这个琉月给他的感觉太像了,太像那个三年前她惊鸿一见,貌不惊人的小王妃。
那一个杀伐果断,满身死亡杀气的慕容琉月。
那样一个一文不名,却转瞬间名噪四方,声名鹊起的翼王妃。
太像了,若不是眼前这个人是男子,他几乎一定会认为他就是慕容琉月,那个本来现在应该在天辰国边境驻守的小王妃。
冷漠的眼缓缓收回了打量的目光,独孤夜淡漠的看着眼前的琉月。
杀出重围7
琉月见此知道他没有看出她来,虽然他怀疑了。
男装,这不具备难度,气质,更加不需要故意伪装,谁说只能男子才有铮铮傲骨,才能顶天立地。
女子,一样可以,她琉月,一样顶天立地,一样不输任何世界男儿。
风华洒脱,谁说只能男人拥有。
淡漠对着冰冷,蓝黑的双眼对上漆黑的双眸,视线在空中对碰,火星四溅。,尖锐无边。
“我本该杀了你的。”对视中,独孤夜突然淡淡的道。
琉月抓起了手中的琴弦,满脸杀气的看着独孤夜,却没有出声,这个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呢。
独孤夜看着琉月的满身杀气,眼中的探究完全的平静了下来,这个人真不是她,这一身的气息不同,虽然都是杀气,却完全的不同,不是那个他难得记了三年,却一次也没在去天辰见之的慕容琉月。
“我还不屑。”看着琉月眼中的冰冷,独孤夜突然出声解释了一句,不知为何,却真不想被他看轻。
是的,他不屑,不屑派人来争这后金国三品武将的位置,不屑来安插一个,这天下谁都知道可能是任何国,却绝对不会衷与后金国的奸细。
他不屑,他傲云国不屑,他独孤夜更加不屑。
对于这样明摆着的事情,他连插手都不愿意插手,他来,不过是另外一件事,顺道来看看热闹而已。
只是,没想遇见了她,这个几天间光华耀眼,横空出世的琉月,这个被其他几国齐齐看在了眼里的琉月。
太过耀眼了,耀眼到他想毁了他,又想收复他。
只是,收复了,就在没这样耀眼的神色,俯首称臣的能人他独孤夜太多了,多到不想在看见这样的一个。
而且,这么桀骜不驯的性子,怕是不会臣服吧。
杀出重围8
得不到就是毁灭,不能臣服也要之无用。
只是,就那么远远的看了一眼,他却突然改了主意,他不想杀他,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
“废话少说。”一直冷冷的靠着梧桐树的琉月,看着独孤夜有一瞬间的惶神,冰冷的眼唰的一亮,这个时候。
话音才飘荡在空中,手中的风刃已经飞射而出,朝着独孤夜而去。
来势劲急,快若闪电。
眼看一身什么准备都没有的独孤夜就要饮恨风刃之下,独孤夜突然微微的动了。
只见他手腕一挥,袖中的玉笛瞬间挥出,在身前一晃。
只听砰的一声犹如刀剑的实质碰撞声响起,琉月的这一击,被他手中的玉笛轻描淡写的化解。
琉月见此微微眯了眯眼,她虽然没用全力,不过独孤夜看来也抵挡的轻松的很。
没听说独孤夜有多高的武功,只听过他谋略之强,七国第一,现在看来也许真不是那么一回事了,这个独孤夜太过深不可测。
眉眼中骤然一闪而过杀气,这个人太危险了,一定会威胁到澈的,现在他就一个人,那最好……
心中念头一闪,琉月快速的踏前一步,手中五指按上了琴弦。
岂料一脚跨出,眼前的景象陡然一变,刚才还是树林森森独孤夜屹立在前方,这一脚踏出去,虽然还是树林一片,但是前方的独孤夜却一丝踪迹也无,整个人消失不见了。
琉月陡然一惊,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
一念闪动,琉月连忙一步退回,眼前的景色立刻又是一变,独孤夜还是那么淡淡的站在当地,连动都没有动一下,淡漠之极的看着她。
五指紧紧的扣住了手下的琴弦,琉月银牙咬紧了。
该死的,这是什么鬼布置。
淡漠的看着一脸杀气的琉月,独孤夜缓缓的开口道:“今日,我不杀你,来日,你去留随意。”
杀出重围9
说罢,转身就朝树林中走去。
“你给我站住。”琉月一见独孤夜要走,双目一沉,手中风刃连珠而射,疾奔独孤夜身后。
树影微动,独孤夜突然一步横跨,琉月只见眼前景象一变,独孤夜就不见了,好似凭空消失了去。
简直,神奇到她咬牙切齿。
风刃,尽皆落空在树林中,撞断几颗小树,引来一片沙沙之声。
“我困你三天,三日后此阵自然会解,琉月,你应该庆幸你叫了一个好名字,否则,今日等待你的不是困阵,而是杀阵了。”
低沉的叙述声从夜空中传来,飘飘悠悠的辨认不出方位,不是得意的宣告,只是平静的叙述。
声音落下,树林缓缓恢复了平静。
没有气息,没有人声,独孤夜当真走远了。
五指紧紧的扣着手中的琴弦,琉月狠狠的磨了磨牙,又突然皱了皱眉,叫了个好名字,什么意思?
难道说这个独孤夜想放的是慕容琉月,那个她?
眉间扫过一丝异色,放她?她什么时候跟他有交情了?
眉头紧紧的皱了皱,琉月甩开对独孤夜莫名其妙的猜度,管他想放谁,现在出去这鬼地方才是正事。
困她三天,摆明了是不想让他去参加最后的擂台,那她的计划,她的血蟾蜍……
不行,不能乱了她的计划。
不过,这该死的什么阵,到底要怎么破。
她虽然曾经是雇佣兵界的第一把交椅,但是并不代表,她就会中国古代的什么奇门遁甲,五行八卦,没听说过现代雇佣兵还需要会这些的,这东西可是真的有点难倒她了。
月色西沉,天空一片深蓝。
那是黎明将要到来的征兆。
而此刻,沂水城城主府。
“全杀了,一个都没放过?”府邸正屋中,那貌不出众的中年人挑高了眼看着沂水城主。
杀出重围10
沂水城主点了点头道:“全部杀了,没有放过任何一方,具是全力击杀,下手极狠,看来真的不是他们的人。”
中年人一听顿时唰的站起身来,面容一正道:“立刻颁布命令下去,我后金国的势力全力保护这个人,琉月,难得居然真的不跟任何一个势力挂钩,我后金国若是拥有了他,那真是莫大的幸事。”
“是,确实是难得的大好事,本来不过借这个会做其他的事,没想真来了这么一个人才,真是天助我后金。”沂水城主连忙站了起来,一边满脸喜色的发话,一边就朝着门口大步而去。
“如此人才,绝对不能让他们毁了。”中年人紧跟着走了出去。
本来以为这琉月定然是其他势力派来的人,所以,他们隔岸观火,没想真是什么势力都没有,就一清清白白的绝世高手,那他后金国在不出力,就没天理了。
天边,第一缕曙光穿破苍穹,洒下天际。
新的一天,到来了。
没有人,昨夜突出重围,杀了所有势力一个片甲不留的琉月,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什么地方也没有,那里也找不到。
没有离开沂水城,也没有死去的消息,消失了,整个突然间就消失了。
各方势力顿时都动了,整个沂水城都明着暗着的开始寻找。
有焦急的,有幸灾乐祸的,有高深莫测的……重重暗流波涛起伏,在春日的阳光下汹涌澎湃着。
而就在这暗流起伏中,琉月被困在沂水城郊外的树林里,怎么也脱不了身。
她不懂奇门八卦,正着走,反着走,倒着走,竖着走,都走不出这片地方,砍了不少的树木,不见道路,反而有感觉树木越来越多的架势,琉月几乎就差一把火烧了这地方了。
杀出重围11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转眼黎明的曙光,已经穿透天际,向着四面八方播下它炙热的种子。
人流传动,整个沂水城被挤的水泄不通,几乎所有的人都来了,最后一场角逐,谁站到最后,谁就是天下第一。
这一个天下第一,让所有人都沸腾了。
现场,人山人海,放眼望去犹如一大片无边无际的蚂蚁。
会场中,代表其他三方势力的人员都到了,虽然没有人说什么,但是谁都知道这三个人是那个国家的奸细。
只唯独,什么势力都不是,身家清白的不能在清白的琉月还没有来。
自从三天前消失了过后,就一直没有出现,简直急死了后金国一众人。
“还没有找到?”贵宾席上,一身淡紫色朝服的中年人,沉着脸压低了声音道。
“没有。”沂水城主脸色也相当的不好看。
“马上就要比赛了,这第一给了谁无所谓,但是琉月这个人……”沂水城主没有接下去,只是那眉头紧紧的皱着。
“找,一定要把他找到。”中年男子脸色铁青。
“是。”沂水城主急的额头上都冒汗了。
天色大亮,最后一场比试快要开始了,唯独琉月还没有到,还没有到。
层层金光洒下,沂水城郊外鸟鸣虫叫,一片清幽雅致,河风微微吹来,清凉之极。
琉月脸色冰冷,手中五指一划,拦在前方道路上的大树,轰的一声被放倒。
她找不到窍门走出来,那就只有硬闯,按照太阳的方向走,所过之处放倒所有拦路的东西。
她就不信了,她还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