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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给北牧?天,这东西是不是……
一时间,天空中信鸽南来北往,无数的消息朝着四面八方而去。
你为鱼肉12
傲云边关深蓝关外,停驻了五日,粮草已经告炊,五十万北牧兵马弹尽粮绝。
“怎么办?一颗粮食也不剩了?”托比木脸色沉的滴的下水来。
韩飞,阔巴力,脸色沉重,闻言一声不吭,他们只带了这么多粮食,这几乎是把枯纱十城剩下的粮草全部带来了,现在一颗也没有,忠义王那方又没有动静,难道要他枯纱十城兵马和百姓,全部饿死在这里?
“今天是约定的日子,在等等,若是忠义王还没有消息……”韩飞沉吟了一瞬间。
“天马上就黑了。”托比木咬牙。
“我们带兵攻进去,我们的势力,肯定能抢……”
“大将军,信,信,忠义王的飞鸽传书。”托比木的话还没有说完,副将突然从远处满脸狂喜的冲了过来。
抢上前快速一扫,韩飞凝重的脸瞬间狂喜,一个翻身上了马背,狂吼道:“儿郎们,接粮去。”
天清碧蓝,黑烟滚滚而朝深蓝关去。
远处,深蓝关口,车马牛羊蜿蜒而出,黑压压的布满那一方天地。
都城九宫门口,琉月如来的时候一般一身火红。
今日本该是傲云太子独孤夜大婚的日子,可惜没有新娘也没有新郎。
看着最后一批粮草珠宝出了国都,琉月灿烂一笑,翻身上马与欧阳于飞就欲朝前而去。
一直立在城门口,看着一切却从头到尾未发一声的独孤夜,此时突然看着就欲远行的琉月背影大声道:“琉月,我想问你最后一句,那日你言不在爱轩辕澈,是不是真的?”
一提马缰,琉月头也不回大声道:“是。”
“什么?”琉月是字才一出口,城门后,与琉月完全两个背道而驰的另一个方向,四骑正飞纵而来,那当头的男人一声暴吼,几如如凭空打了一个炸雷。
罗刹妖艳,俊美无双。
不是那昼夜兼程赶来的轩辕澈是谁。
痛和表白1
握马缰的手陡然一紧,琉月心中一沉,轩辕澈。
他怎么来了?
他怎么这个时候来了?他此时应该在千里之外的天辰啊。
是因为听见她来的消息,所以千里迢迢的来了吗?
心中瞬间百味杂陈。
与琉月几乎是并肩而行的欧阳于飞,见此眉间缓缓酝上一抹淡色,微笑着看着琉月。
眉色深深。
纵马如飞而来,轩辕澈满脸铁青,千里迢迢昼夜兼程而来,没想见面第一句话,居然就是不在爱他。
该死的,岂有此理。
“你给我转过身来。”一声马嘶,轩辕澈勒马站定在琉月身后,看着琉月的背影,脸沉如水,就是一声大吼。
寒风静静,此地一片无声。
所有人的眼光都注意到了背对着轩辕澈的琉月身上。
缓缓转身,一身红色皮裘,在阳光下散发着耀眼的色泽。
扬头,淡淡目光锁定眼前怒火焚天的轩辕澈。
下巴上有微微的青色,妖魅如罗刹的脸,此时带着萎顿带着风霜,带着愤怒。
但是那双眼却亮的惊人,亮的几乎可以消融一切。
那里面夹杂着愤怒,但是更多的却是欣慰,是安心,是无尽的喜悦。
那里面的无悔深情,让这方雪色天地,都在那双眼下,灭了颜色。
她的轩辕澈,她的轩辕澈啊。
几乎有点痴的看着眼前这个满身风霜的男人,几个月不见,本来以为不想,不念,不会失态。
但是,真正对上,才知一切都是假话,那藏在心中浓浓的思念,早已经侵入了骨髓,汇集成了海洋。
贪婪的看着那俊朗的天怒人怨的脸,原来思念已经如斯之深。
寒风飞舞,一地无声。
定定的望着身前的那一身火红,梦中百转千回的脸,眼中的愤怒,早在琉月转身的一瞬间,就已经消失了远去。
痛和表白2
她还好好活着,还在着。
没有什么比亲眼看着她能让他如斯喜悦,能如此心安。
他的琉月好好的,好好的。
手捂上心窝的位置,轩辕澈眼中光芒四射,整个人洋溢起无法言喻的灿烂气息。
缓缓朝琉月伸出手,轩辕澈眼光如炙:“没事就好。”
千言万语,几月生死分隔,千里迢迢昼夜兼程而来,见面时,却只化为这一句话,只化为这短短的四个字。
没事就好。
心暖温润,寒冬腊月却掩盖不了那心底的滚烫。
心暖了去,面却淡漠了下来。
嘴角缓缓的勾勒起一丝微笑,琉月缓慢的扬眉,脸上浮现一丝淡淡的笑容:“我当然没事,多谢天辰王关心。”
平淡而客气,没有深情没有狂喜,只有那与普通人一般的生疏。
轰,轩辕澈只觉得脑海中一响,发出乱麻一般的嗡嗡声,这不应该是琉月该对他说的话,这不该是他的琉月的口气。
“你说什么,过来。”面色一沉,轩辕澈打马就欲朝琉月身边靠近。
琉月见此脸色一沉,手一挥,身后北牧随身护卫,立刻腰刀一晃,一下拥立在琉月的身前,对轩辕澈比上了利刀。
轩辕澈见此面色一变,面上瞬间升腾起一股怒气。
“天辰王,你我早已经成为过去,还是不要太熟络的好。”淡淡的声音响起,琉月说的慢条斯理,却如一腔冷水淋的人透骨的凉。
她跟他不熟?不熟?
轩辕澈陡然一愣,眼中璀璨的光芒瞬间消融了去。
指尖把玩着袖口上的皮裘,琉月温淡的眼,没有漏过轩辕澈眼中一闪即逝的受伤。
眉眼微垂,敛去了那眸子中的深色。
“你什么意思?月,你怎么了?”紧紧皱着眉头,轩辕澈不敢置信的看着琉月。
痛和表白3
“没什么意思,我已经有了未婚夫,在跟别的男人靠太近的话,我的未婚夫会吃醋的。”
说罢,琉月一转头,朝着身边的欧阳于飞灿烂的一笑,伸过手去拉住欧阳于飞的手。
“什么?”不敢置信,完全无法置信,这是怎么回事情?
这才几个月没见,为什么一见面,月居然对他说她有了未婚夫,不能跟他靠近。
笑话,这真是天大的笑话。
她的丈夫是他,是他轩辕澈,绝对不是别人。
“王妃。”身后紧跟着轩辕澈冲来的秋痕面色一沉,忍不住的出口朝琉月吼道。
先要嫁独孤夜,他们不说了,现在居然当着他们王的面,扯出一个未婚夫来。
他们王有那点对不起她?为什么要如此伤害他们的王,这曾经跟他们的王出生入死,上穷碧落下黄泉也不离不弃的王妃,是不是疯了?
“王妃,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彦虎也忍不住了。
只有杜一一声不吭,纵马走至琉月的身边,静马尾随,她是他的主人。
相对于轩辕澈等人的愤怒和不敢置信,琉月身边的欧阳于飞也微微诧异,扭过看着琉月握过来的手。
见欧阳于飞转过头来看着她,琉月笑的妖娆的道:“难道你不愿意做我的未婚夫?”
妖娆的笑,勾魂摄魄,可以晃花世间所有的眼。
欧阳于飞听琉月如此样说,眼中一闪而过一丝沉思后,立刻就笑了,风流倜傥,绝世无双。
轻轻握住琉月的手,欧阳于飞大笑道:“自然愿意,我的未婚妻。”
声音温润,飘渺清幽,但是却借着这呼呼的北风,飞扬开来,传遍整个这傲云城门,落入在场的所有人耳中。
靠在城门上的独孤夜见此,缓缓的转过身,朝着城门内走去。
痛和表白4
今日,不止他一个伤心人。
一方骤惊,一方骤喜。
欧阳于飞身后的小花和小喜鹊,见突然之间转变如此之大,不由也愣怔了片刻,喜悦了。
连连道:“本来就应该是未婚夫妻嘛。”
“对了,对了,这就好了,这天下,只有我家公子和少夫人,才是天生一对,这下好了……”
“……”
喜悦之声在这呼呼北风中,风飘而去。
“住口,月你……”轩辕澈整张脸铁青,几乎无法自持的身形在马上一晃。
这绝对是琉月在做戏,绝对有她的考量,他要相信她。
一定是的,一定是的。
只是,千里奔波而来,满心狂喜,到头来却是如斯地步,就算坚强如他,就算他信任依旧,却也受不住,受不住。
“天辰王,我们后会有期。”见轩辕澈脸色铁青,琉月像是不想在多言,朝轩辕澈客气的点了点头,一勒马,转身就掉头朝着关外的方向而去。
欧阳于飞见此笑笑,也紧跟而上。
“慕容琉月,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太过分了。”秋痕满脸狂怒。
“不行,你给我们说清楚了才能走。”彦虎也激动了,拍马就要朝琉月追去。
不能就这样两句话就打发了他们去,不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情?到底出了什么事?
身形稳坐,毫不留恋。
轩辕澈看着那转身决绝的身影,好像就要那么走出他的生命,不,不能让她走出,不能。
纵马就要朝前冲出,没想才一抽马身,轩辕澈突然身形一晃,一口鲜血缓缓顺着嘴角而下,身体朝后就落了下去。
“王,王……”
“王上……”
秋痕和彦虎瞬间吓的脸都白了,急抢而上。
琉月听着秋痕和彦虎突然间声音无比的惊恐,不由转头看了一眼。
痛和表白5
眼前的人,脸色瞬间就苍白如纸,嘴角那一丝鲜血缓缓而下,那高大的从来都不会低下的身子,此时正倒了下去,而那眼却定定的盯着她,盯着她。
心,瞬间紧的无法在紧,几乎要从心口中跳出来。
抓着马绳的手,狠狠的握紧,那力道几乎揉碎那手掌中马鞭。
“需要看看吗?”欧阳于飞也转过头看了一眼,闻声清雅的朝琉月温和的道。
这是急怒攻心,情绪波动太大的过。
耳里听着欧阳于飞的话,琉月硬生生扭过头来,嘴角勾勒出一丝笑容:“不用,既然已经不爱,何必再多纠缠。”
说罢,一夹坐下骏马,骏马撒开四蹄朝着前方就奔腾而去。
“慕容琉月,你到底怎么了?怎么会变的如此的没心没肺。当日你从崖下掉下,生死不知,你不知道王上是怎么过的,那几乎要整个的陪你死了。
能这么如行尸走肉的活下来,就是想你一定能活着,一定会没事,他要为你扫平一切障碍,让这天下以后在没有人敢破坏你和他,就是这样的信念支撑他努力开阔。
而十八日上居然得到你要嫁独孤夜的消息,王上丢下边关战事,四天时间硬生生赶了三千多里路程,来接你。
你就是这么报答他的一片深情的,就是这样对待他的。”
凄厉而绝对愤怒的话,在傲云城门外飞扬,随风直达天际。
指尖深深的(禁止)掌心,琉月银牙紧咬。
四天时间,三千多里路程,要怎样的不吃不睡,要怎么样的狂冲昼跑,难怪憔悴如斯。
她把他气的如此之重,伤的如此之深。
深深的吸了口气,心疼的已经无法呼吸,琉月面上却反而越发的平稳,狠命一扬马鞭,骏马撒开四蹄,渐渐消失在天之尽头。
痛和表白6
从所有人的眼光中淡了开去。
秋痕,彦虎,见此,几乎不敢相信他们的眼睛,他们那么爱他们王的王妃,就这么丢下他们的王走了?就这么走了?
城门死寂,阳光普照,却阴寒之极。
快马加鞭直出深蓝关。
琉月一路上没有做任何的停留,好像把满腔无法言喻的心情,完全洒在狂奔赶路上。
满地牛羊,满地车马,一队队,一行行,几乎铺陈而出天际,放眼望去整个这一方全部都是。
整队,接手,远出中原回归北牧而去。
苍茫草原,夕阳如火,转眼坠入地平线,浓郁的夜色取代着白日的耀金,笼罩在大地之上。
车连马,马连车。
无边无际,纵横整个这一方大草原上,牛叫羊绵,荒凉的草原上,第一次如此的生机勃勃。
安营扎寨,篝火熊熊,漫山遍野,犹如那夏日的星辰,闪闪烁烁,装点下整个这一方漆黑的天幕。
而在这篝火熊熊中,是那狂欢的北牧枯纱十城所有的兵民。
“哈哈,我们忠义王好本事,好本事。”开怀大笑,韩飞捧着海碗大的酒杯,几乎兴奋的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