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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好了登机箱,荣俊冲她笑了笑。适合的,不过分热情又带着一点热情微笑。
我想,这人才真是情场上的高手。
果然那个空姐一路上非常的照顾有加。
但是我昨天晚上睡眠太差,一路上都在睡觉。
荣俊此行的目的是去视察一下南方的一个厂。东非的一个大单过来,荣俊前阵子视察过了。总不是太放心,突然临时决定再去看看,连厂方都没通知。
今年南方突然降临了一场大雪。还算幸运,飞机准点降落,道路上积雪也不算严重。但是这里湿冷湿冷的让人难受。
我和荣俊的房间是紧邻的。荣俊交代过,以后跟他出差,所有的房间必须紧邻,方便他随传随到。他所有的话都只说一次,所以得时刻保持精神的集中。
偶有几次,我心惊胆战的请他再说一次的时候,他那刀子一样的目光就扫过来,让我生生打了一个冷战。好在我跟莫小纬谈恋爱的时候发短信发的多,输入速度也算得上高手。
后来我养成了一个习惯,只要荣俊准备开口说话,我就做好记录的准备。跟宫里的太监似的。以至于再后来,我一翻记录,就能行云流水般的说出某日侍寝的妃子,身高体重三围一一不在话下。
第二天早上,我敲开荣俊的房间,请他去吃早餐。这是他的习惯,早八点要吃早餐。准点。我在他门口看着手机上的时间,整整好跳到8:00的时候按响了他的门铃。
我进去的时候,荣俊正在对着镜子打领带。打到一半,突然想起什么,从箱子里拿了一个手机给我。
那家伙大的非常夸张,让我一度以为他是拿起一块板砖准备拍我。递到面前,我一看才知道是三星GALAXY。我小声咕哝,“给我的?这型号不合适吧?”
他却一把把我的手机拿走,抽出我的手机卡插进新手机里。“这是我的下属的工作手机,我喜欢统一。手机费是报销的。如果你不喜欢,可以用自己的原来手机,但是不管是不是工作需要,不管你打了多少工作电话,电话费是不报销的。”
然后他把两个手机一并给我。
我接过来。手里握着莫小纬送给我的那个手机,我的手指轻轻一摸,就能摸到手机的背部有一块缺角。我视若珍宝的,莫小纬送的东西。想到这里心里一阵黯然,顺带着脸上也黯然了。
“他送的?都分手了,还当宝贝一样?”他又是不屑的样子。手下很快的打出一个漂亮的温莎节,整了整,又紧了紧。
“靠,跟你有半毛钱关系?你牛,干嘛去夜店喝的跟狗熊一样?”我生气的时候,说话从不经大脑。
荣俊大概是没料到我突然的发飙,干咳了一声,“准备准备,等会儿跟我下厂子。”
荣俊对这次视察很满意,从厂子里回来后就打电话跟小宋通了一阵电话。
我靠在落地玻璃前,夕阳的光从外头射进来。万物都染上了暖色,让人忘记了这是冬天。莫小纬还好么?会在寒冷的北方想起我们曾经的那些暖暖的过往,还是会绝情的将我遗忘?
“顾小姐?顾小姐?”荣俊的声音提高了一个八度。
我才回过神。“荣总,什么吩咐?”
“跟我出去买点东西,然后吃饭。”
在这个城市的最繁华的商场,荣俊在钻石首饰柜台前驻足。命令一样,“挑一条喜欢的项链。”
我受宠若惊的,原来跟老板出差还有这样的美事?总算没白来,也总算对得起我这一路的做牛做马。
我喜滋滋的挑了一条,也没给他省钱。他瞟了一眼,“眼光不错。”然后拿了卡付了钱。
荣俊拎着礼品袋,坐在饭店里。我纳闷,这人买了东西怎么还不给我?这人坐在饭店里,怎么还不点菜?
思索间门口闪过一个倩影。精妆而来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我认识,今天在厂子里见过,是厂子里的技术总监。
荣俊见她走来,给她一个微笑。不,确切的是说这两个人相视一笑,这笑,怎么都让我觉得含义匪浅。
荣俊站起来给她拉开椅子,然后把我挑的那项链推到她面前,“送给你。”无限温柔,却又不谄媚。哦,原来这男人还是有绅士的一面的,原来那不是我的奖金。
女人打开看了看,很开心。拿出来就准备戴,戴了半天没扣上扣。
我想,荣俊你还等什么,你这时候应该去给她带上才附和剧情嘛。
荣俊果然没让我失望,微笑着帮她带上。然后,两人又是相视一笑。
这浓情蜜意完了,女人才看到我的存在。
“顾小姐你好。”
“林总监您好。”
客套一番,开始点菜。
“林小姐点吧,喜欢吃什么?”荣俊问。
荣俊带秘书出去吃饭的时候从来不看菜单,他能吃的东西有限。作为前特助,小芳姐特意列了张单子给我,千叮咛万嘱咐的,说荣俊体质特殊,他每次点的菜基本相同,菜单得背下来,西餐有一套,中餐也有一套。这菜单小芳姐早早就给了我,我都扫了一眼就记住了。当时想,这个人真是个无趣的人,吃的东西也这么无趣。
林总监却把菜单合上,笑意擒在嘴角,“你点把,你吃什么我吃什么。”
荣俊微微侧头看了我一眼,我恍然,他这是让我点菜呢。于是招来侍应生,点了荣俊和林总监的菜。
荣俊的面色没什么异常,可见我做的还不错。
这些东西不算好吃,但边上的人吃的津津有味。真应验了“秀色可餐”这个词,不知道今天是谁吃谁。
我自觉我这盏灯的瓦数未免大了些,于是识相的说不太舒服先行退场了。
我饿了肚子,自然心情不太爽快。一个人呆在房间里看电视。
没多久更不爽快的事情发生了,隔壁发出了些爱情动作片的动静。开始我还有点猎奇的心理,竖起耳朵听听。但后来的动静未免太大了些,鬼哭狼嚎的。也不知道为了显示他的能干,还是她的投入。
☆、变态的大叔
我最终被这声音弄的身心疲惫,为了转移我的注意力,我叫了客房服务。把店里最贵的饭菜点了一个遍,并且开了一瓶不算太贵的红酒,怕太贵的荣俊明天不付钱。
然后在隔壁房间的铁马金戈的征战里吃我的晚餐和夜宵。
第二天荣俊签单的时候眉头皱了一下,侧过头看我。
我嘻嘻一笑,“晚上吵的睡不着,多吃了一点……荣总,不会不给报销吧。”
实践证明,荣俊这样的腹黑男是不能得罪的。
这天小宋临时请我给他打报表,我正在埋头苦干呢,荣俊的电话进来了。声音不善的让我进他办公室一趟。
我推门进去,以为我又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错。没想到他却推了一盒餐巾纸到我面前,“这是你定的?”
我点点头。
“没人跟你说我不用这种么?”
我摇摇头,还真没人说过。你说,你一个大男人,面巾纸不就是张纸吗,什么牌子不能用?
“去给我换我原来用的那种。”
“荣总,您原来用的那种物品房里没有了,只有这种。”
“那你就出去买。”
“现在?”
“就现在。”
我看看墙上的钟,四点五十,正是下班高峰期。他用的那种只在某法国超市里才有的卖,而这个超市离公司起码往返一个小时,出租车也不好叫。现在临近春节了,超市里人山人海的。这买回来都得七点多了。
于是尽量和声悦色的跟他商量,“您看这样吧,我下班给您买回来。明天早上保证您能用到。就算我现在去了,回到这里也都七点多了,您也用不上啊。”
“我今天加班,会一直都在这里。”他头也不抬的一句话就把我给噎回去了。
今天是什么日子,周五。我妈在家等我回去喝汤呢。我却在这里自己找折磨。
不出我所料,出租车是叫不到的。我提着两大袋子的面巾纸只好去挤公共汽车。车窗外夜幕已经降临,霓虹十年如一日的闪烁,它们从不凋零,越发的光彩琉璃。
我记得某一年拥挤的公车上,一个少年为我撑起的一片天空。我想起那个耳红心跳的声音在耳边叫着我的名字,“顾悠然,顾悠然。”仄平平,仄平平……想起那声音后满满的感情,想起那个被我丢掉人。
如今,相同的季节,相同的场景,只有我一个人。被人潮冲的东倒西歪的,狼狈的一个我,我就这样让自己孤独的努力活着。突然眼泪就扑通扑通往下掉。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也没人会注意到我。
下了公共汽车,寒风里走十五分钟才到公司。看看表,已经快八点了。
我的悲伤被这寒冷和夜色扰动的不能停住,边哭边用着荣俊的面巾纸。别说,这面巾纸真是不错,不掉渣,有韧性,没有人工添加的香味,有一股淡淡的,最原始的木香。也真应验了,一分价钱一分货。
公司里静悄悄的,我以为没人了。荣俊肯定是从小受过什么非人的待遇,不然他做人怎么就这么苛刻呢?不过此时,我没有功夫去想他,我的悲伤还来不及安抚。
把纸巾丢在桌上接着哭,想把那些突然来袭的悲伤随着眼泪鼻涕一起挤出去。
突然有一个声音在头顶响起,“你是多爱这个人?先是为他死,再是为他一个人偷偷流泪到天明?”
我听出这声音的主人来了,原来他还真没下班。突然更感慨,这个城市那么大,连一个哭泣的地方也找不到。我准备收拾好东西,然后辞职。离开这个变态的上司。
“你干什么?”荣俊问。
“收拾东西,辞职。”
悲伤的我手脚都不太利索,怎么都整理不好。
荣俊沉默了一会儿,一把拉住我,“算了,今天再救你一次。”好像他是无限慈悲的救世主。
我的手被他握在手里,那里很温暖。但这温暖却刺痛了我,曾经,莫小纬也总这样拉着我。
我想把手抽出来,但是被他钳住,整个人被他拖着往停车场走。我惊恐,“同志,你这是要干什么?!”
荣俊却一直沉默着,一把把我塞进副驾。这场景那样的熟悉,好像,曾经我也被人这样粗暴的塞进车里。但还没来得及细想。荣俊的车就冲了出去。
荣俊的车是个凯迪拉克XLR,属于低调闷骚型,很符合主人的风格。从公司停车场冲出来荣俊一路就没减过速,我看着仪表盘上的指针一路的往右摆,我说,“荣俊,你疯了?”
“你不是活的不痛快吗?给你找找感觉。”他嘴角一扬,猛的一打方向盘,上了东二环,在川流不息的马路上横冲直闯。
我头皮发毛,脊背生凉。本能的,后背紧紧往后贴住座位靠背,大叫,“姓荣的,你真是神经病!你打算自杀是不是?就算咱们不想活了,路上的行人还想活命,做人不能这么没社会责任感!”
我想去抓他方向盘,但是我还是理智的。这时候跟他抢方向盘那真是自己往阎王殿里冲了。
好在我的话还算是有效果,荣俊的车速终于正常下来了。
反正是要辞职了,我索性豁出去了。平时被他压迫剥削来的气都一古脑的出来了。
“我说大叔,您一把年纪都活狗身上了?要死也不是您这样的死法。不想活了就去上吊,跳河,割脉。哪个死法都比你超速玩漂移强啊。您这要死还要拉上垫背的,这可不地道啊。我知道您就不是一地道的人,可也别拉我上您的车啊。死相多难看?您知道么?回头死了连累我也没个好名声……”
说着说着,我就想起马丫来了。想起梦里的马丫,脑袋都给压扁了,脑浆流了一地。想起她说,“狐狸精,要死也别死的这么难看……”
我哽咽了,再也说不下去。
荣俊一直沉默的听我呱噪,我突然的噤声让他侧头看了我一眼。我不想让他看到我流泪的样子,扭过头看窗外。
除了倒退的路灯,穿流的车辆。我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也许就这样安静的坐着就很好,一直开到生命的尽头。
“说完了?”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