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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你不愿意我出去,我难道就愿意你出去了?你要出去,我保证马上跟出去!”
“你!你,”我顿了顿,才平息下被哽在喉里的气,继续道,“你怎么就这么冥顽不灵呢?我有武功护体,根本不会把这点点雨放在眼里。”
没想到若影呵呵地笑了起来。
“笑什么这么开心?”
他指指他的头顶,又指指他的身上。
“怎么?”我看了半天,没看出有什么奇怪的。不过,他撑着一把油伞,身上的蓑衣裹得严严实实的,让我好一阵得意。他身上的蓑衣可是我亲手给做的,嘿嘿。
“都包裹得这么严密了,就算屋顶都塌了也没关系。所以你不用上去了。”
此话有理,不过怎么听怎么像歪理。我暗自嗤之以鼻,当然表面上还是要恭恭敬敬的退向门口。
“而且既然雹子都已经下来了,停雨也就是不久的事了。”
我继续退。
若影又开始沉吟起来,应该是被我的不动声色给唬了吧。
他眼睛突然一转,又瞄了过来。
这气氛,有点儿危险。我正要大功告成呢,他一句话把我给定住了。
“还是有点冷,修屋顶的事我们偎一起慢慢说。”
真是,比点穴还有效。
我看着他,他看着我。怎么办,他的身上现在好像很温暖的样子。
思考再三,我又一次败下阵来。
若影肃然坐在床上,看着我一步步靠近,看着我坐上床,看着我从他的手中接过油伞。可是为什么我总觉得他的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彩?莫不是跟林海如那混蛋学来的?
他突然说道:“你的衣服湿了。”
“哦,湿了。”我傻傻地看他,马灯的光从琉璃罩里照了过来,将他的半脸隐在了阴影中,说不出的风情。
“把衣服脱了吧。”他又平平淡淡地道。
“哦,脱了。”我重复道。
“唉……”他突然叹气。
我紧张了起来,不知道他又哪里痛了,还来不及问他,却看见他一双手伸了过来,摸到了我身上。
这,这是什么情况!
他继续摸。从胸口摸到了腰间。
血,血啊,呜呜,安分点好吗?千万千万不要在这种时候失态!
他抓住了我的腰带,然后解了起来。
天啊,请不要用这么严肃的表情做这么热血的事情啊!
他迅速地解开了我所有的衣结,冷飕飕的凉风灌了进来。
然后,又飞快地把衣服拉开。
这种事,这种事,他怎么做得这么自然?而且若影竟然对我的身体如此狼急,好感动!我一直以为只有自己才这么渴望。
“若,若影,”我咽了口口水,道,“你的身体还不适合,不适合,适合做这种……”
他斜眼看了上来,颇为奇怪的样子:“这种事情还要看我身体好不好?不就是帮你脱个衣服?”
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撩开了身上宽大厚重的蓑衣,从怀里取出一方汗巾:“擦干!”
啊?
“算了……”他颇为无奈的样子,又在我身上动起手。
我硬了。
这不是耍人吗?哪有这么刺激的前戏。唉,早知道最后是若影主动,我就不用那么患得患失地以为要等个两三年了。
而且最为失策的是,过于纯洁的我,竟然没有随身携带一泓阁特制的润膏——等会儿,会不会很痛?
我哀求地看着若影,希望能得到他的怜惜。
他没有看见的样子,把汗巾收好,又从膝上拿出一套衣服来。
衣服?
我傻了。
“颜承旧,你今晚怎么了?”若影道,“莫不是淋雨太多,发了烧?”说着便来摸我的腕脉。
“没发烧啊,也没问题。”他喃喃地道。
我浑身一震,几乎想扶额大哭。我还以为咱们心有灵犀一点通,不用我主动,若影也早对我垂涎良久呢。原来,原来并不是所想的那样啊。
我软了。
往下看看,心道,可怜的兄弟,你的福祉我可保证不了了,还是乖乖儿等两三年再说好了。
认命地穿上衣服,那衣服上还带着他的体温,阻隔住了嗖嗖的凉风,格外温暖。但是穿在身上,怎么想都觉得不是滋味。
若影,你怎么能对我这么残忍,刚刚给点儿希望,马上又收了回去。
还哀怨着呢,谁知道若影却掀开了身上的蓑衣,把我一块儿包了进去。立刻,所有的哀怨什么的,飞得无影无踪。
原来,是为了这样。
我无声无息地叹了口气。算了,随便他想怎么样吧。
纵使他永远不能体会我对他的渴望也没关系,能这么对我,死而无憾了。
我在他身上蹭来蹭去,暖暖的,香香的,都是草药的气息。他一动不动地任我蹭。
“爹爹他们也准备回来了,到时候要把这里大修一下。”他说道。
“好。”我乖乖地点头,下巴搁在他肩膀上。
“雨停了咱们一起去修屋顶。”
“好。”继续点头。
然而现在,却巴不得这雨总也别停好了。
至于屋子,塌了也没关系,反正若影说要和我一起修呢。
——'颜承旧篇之屋漏…完'——
番外 · 人声远能闻'合集' 梅若影的小奸计'连载中'
作者有话要说:【文案】:
真爱不是寸步不离,不是巧取豪夺,不是施舍也不是怜悯。
他们之间只需要,并驾齐驱。
连载链接:。
自由与民主之革命二三事
话说——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
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自从诸事尘埃落定,就连群竹山庄一应事宜都全部丢给颜承旧和血网黑蝎十老人之后,梅若影过上了不事生产的米虫生活——正确地说,是药虫生活。
也不知道颜承旧和林海如之间有了什么协议,反正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三个人就这么住在了一起。
只是由于聂怜有意退隐,让林海如从一个藏于人后的执教成为了白衣教的副教主,所以林海如的事情比以前多了许多,一年倒是有半年是要为教里的事务奔波的。
至于颜承旧,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差点给那帮老头草(第四声)弄死。”
忙归忙,但是总有至少一人要留下来陪着梅若影。所以造成了梅若影今日之烦恼。
其譬如——
某日喝药,梅若影正读书,少顷,药凉。
林海如归,见药,脸色平和,温言曰:“此药易变,药冷再热,其效不再。”
遂端碗至外间泼药,而后复煎新药。
梅若影品其味,乃知药材需耗百金,且无林海如所言之易变之性。
心中暗叹——此乃心罚!
其后再不敢不按时吃药。
又譬如——
若是微恙。
颜承旧便即成日抱着他喂药,喂饭,擦洗。甚至如厕时也在屏风外不安分地来回踱步,仿佛随时可能冲进来观看梅若影喷泉入海图一般。
其实梅若影只是稍有头晕目眩,并无大碍。
更何况梅若影尚有三不五时的浑身僵冷之疾,经脉疼痛之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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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话少提,且说梅若影知道林颜两人都是心中忧急,所以也没有因此与他们争执。
只是一个声音在他心底越来越大——
自由啊,
自由!
不被逼到这种程度是不会知道自由的宝贵的,想当年,他爱吃野草吃野草,爱露宿就露宿。反观现在,身边的人仿佛都巴不得他断了双腿,能不见天日就不见天日。
他记得的鲁迅先生的名言不多,但有两句是深深烙印在心灵中的。
其一:“不在沉默中爆发,便在沉默中灭亡。”
是的,他梅若影堂堂一界顶天立地的成年人,哪能让人成天围着兜着转,哪能过着这种被含在嘴里捧在手心的生活。
其二:“这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是的,他梅若影即不想对那两人爆发,也不想被糖衣炮弹给灭亡,所以他决定走第三条路,坑蒙拐骗!
他这个非文科出身又对近现代文学体悟不深的愚人,原本无法理解鲁迅先生当年写出《呐喊》是怎样一种心情,现在终于深切地体会到了!
总之,为了人权,他愿意做任何事。
主意打定,梅若影遂小心翼翼,日夜以待可以坑蒙拐骗的任何时机。
没办法,既然现在没职业可从事,他只好做这么没有生产力意义的事情了。
且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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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补鼠记梅vs。林
快到秋季,就是麻烦。首先一点就是——老鼠多。
林海如这日早起,就听见厨房里盆盆罐罐打砸得热闹,老鼠吱吱乱叫。推门进去,正在灶台上打滚的老鼠吓了一跳,吱的几声大叫,作鸟兽散。
林海如怔了一瞬之后,便即恢复常态,转出门外拾掇柴草,准备早餐。
傍晚,梅若影看见林海如抱了一大堆碗和杯子,还拽着一袋花生。觉得十分奇怪,于是跟在他后面。见他停步,自己也便随着停步,见他蹲下,自己也跟着了下来,
只见林海如一个一个地码放着大碗小杯,杯子倒放着垫在地上,杯底的边沿上放一颗花生,再用大碗碗口的边沿倒扣着压上去。
“你在做什么呢?”梅若影探身过去,从搁在林海如另一边的袋子里取了一枚花生,放进嘴里。
嗯,又脆又甜的花生。
梅若影鬓边的碎发柔柔地贴着耳,林海如见他毫无戒备地贴着自己,心中微动。
记得很久以前,两人就经常这么相处。梅若影原本对琴十分不在行,和筝不一样,琴的每一根弦都可以独立成曲,所以上手很难。梅若影当时十分遗憾,说是记得一些琴谱,可惜没那水平,奏不出来。林海如便手把手地教他走弦。
只是当时,林海如已经是暗中有心,可惜若影却是无意。
他只想着把那种相互信任的友谊维持下去,根本不会想到真有今天这样的日子。就算想,也只是妄想,要牢牢地严严实实地压在若影看不到的地方。
林海如心中感慨,把手中的东西放好,抓住了梅若影的右手。
梅若影根本没想到会有这么突然的接触,微微愕然,转目看向林海如。却见对方没有看他,只是专注地将他的手执着,放上了那粒花生,说道:“你试试把这花生抽出来,不就知道了?”
'本章待续,小林子,面包和牛奶都是会有的~~~~~'
番外 · 人声远能闻'合集' 隆冬春意暖'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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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男人,都有问题。而且是难以启齿的问题。
既然是难以启齿,所以一般也就不会希望被人知道。
所以,问题就出在这里。
话要从那一日梅若影偶然间走错房间说起。
与南楚灭亡之日时隔四年,梅若影身上的毒也慢慢被销蚀了大半,北燕改国号为大燕,迁都洛邑,改名洛平京。为了三人相聚的方便,梅若影已经从采药的沼泽搬到了洛平京。
那一日的巧合实在太多。
第一,梅若影正在看书,是聂怜从楚共私藏的书里搜集过来的药书。
由于十分少见,而且恰巧梅若影在那一种药的方面也没有太多的涉足,所以看得十分专注,以至于走偏了方向也没注意。
第二个巧合,那一日颜承旧恰巧去了郑枰钧的府上。
由于是老友,无需通报就进了去,从大厅到书房一直寻到后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