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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说一呗。”爱芬说。
“我连一也没有啊!”甜甜说。
“告诉你们个爆炸性的新闻!”李燕忽然闯进来喊。
“什么新闻?快说——”甜甜最急地问。
“老班辞职了。”李燕说。
“这算什么爆炸?”爱芬说。
“问题不在这里,她要去度蜜月!”
“什么?她才多大?只不过比我们大两三岁。”董娟说。
“这还不爆炸。你们猜,老公是哪位?”李燕故作神秘地说。
“快说,快说!”甜甜更急了。
“就是朱子夏!”李燕恨恨地道。
“煤老板的儿子?”甜甜简直叫了起来
“是啊!”
“可他们都不到结婚年龄!”爱芬说。
“人家才不管那些呢。”
“我看张玉玲就不是正经人,专跟那些公子哥儿混。”董娟不屑地说。
“是啊,这样的也配当辅导员?”甜甜也表示出不满。
一旦学生直呼其名的时候,老师的威信就已经扫地。下午,班级里乱了套,大家一口一个张玉玲的叫着,评说着。很快地,消息就被证实了,来了一个新辅导员,是个专业军人。而且朱子夏,也不见了。同时,经常追随他的孙飞,还有外号小妖精的贾晶晶,也没了踪影。最使515女生烦心的是肖雅丽也跟她们一起不见踪影了,显然跟这新闻有瓜葛。这使得董娟很生气。她和军妹说,这次她回来,一定赶走她。军妹说,必须的。
沸沸扬扬的一天过去,晚自习以后,总算平静了些。
董娟说:“无论发生什么,也不值得大惊小怪,咱的卧谈会go on! ”
“是啊,芬姐,我一直在盼着听你的精彩故事呢。”雯雯说。
“我没什么精彩的地方,平凡的人平凡的事儿。不过,我挺满意的。”爱芬说,“我自己感觉还是比较幸运的。他和我家是邻村,我们在小学的时候,都到一个镇上上学。都认识,可那时小,也没有在意什么。偏偏中学,我们又到了一个学校,初中是同班的。说实在的,那时候,他好像就有点意思了,老缠磨着我。我还不大肯往那上面想。到了高中,他考了县重点,我还在乡里的高中。不过,他住校,回家和到学校,都路过我们学校。他总是去找我,而且我们俩家都有果园子,收苹果的时候,常常在县里的水果公司见面。他经常帮我们家运输,做结算之类的事情。我妈和爸都看好他了。他嘴也甜,腿也勤,哄得我爸妈,就把他当亲儿子看。那时候,我们在一起,也的确是往这个方向想了。那是一个秋天,我们从县里回家,在路上,静悄悄的,没别的人,只我们两个人,他忽然拥抱,亲吻了我,我吓傻了,像个小兔子,躺在他怀了,我也不敢反抗,也不想反抗。后来我跟她一样,热烈地亲吻,拥抱在一起。那时,我知道一个女孩子怎么才是幸福的。”
“太棒了,馋死人了!”玲玲叫。
“别插言,往下呢?怎么样了?”
“以后就别说了,反正我们确立了恋爱关系。他考在绿岛大学本科。毕业后,我们或者回家,或者就在这里发展。我的故事就这么简单。”爱芬说。
“还简单啊?比谁的蓝图都美好。”雯雯说。
“快,听甜甜的小浪漫史。”李燕又抢说。
“羞死了,我什么都没有,爱情的穷光蛋,白痴。”甜甜说,
“你那么漂亮,还不该有好多追求者。”李燕说。
“哎呀,叫我怎么说呢?从小学没毕业,就有些小男生追,妈妈像母鸡保护小鸡样看护我,直到上高中,我每天出门,都是跟妈妈一起。妈妈有事,就把我锁在家里。我自己在家惯了,也不喜欢跟别人在一起。我除了学习,就是画画,弹琴。可我很笨呀,总考不出好成绩。没办法进了这个民办大学。妈妈说了,就是为了一张文凭,叫我进大学门,绝对不准谈恋爱。只要一毕业,就给我安排好了。怎么安排的,我也不知道。所以,我很无聊很无聊的。”甜甜皱着眉头说。
“真没跟小男生谈过。”李燕不相信地问。
“真没有,那些小男生缠过我,可我害怕,他们动不动就动手,简直要吃了我,我害怕呀!”甜甜说。
董娟:“那都不是好东西。真正爱你的人,他自然特尊重你。那些胡来的家伙,你首先别怕他,你越怕他,他越是欺负你。”
“是这样。”雯雯说,“你害怕,他还以为你特为耍娇呢。”
“反正我有芬姐保护。”甜甜说。
“人啊,女孩儿也不能跟花瓶一样,要有自己的生活啊!”半天没说话的军妹说,‘不能光靠家长,家长也有顾不了你的时候。”
“是啊,谁说不是呢?”大家齐说。
“啊,短信,救我?”董娟忽然惊叫,“你们看!”
“肖雅丽的!”
“是她,怎么会呢?”
“可她在哪里?发生了什么?”董娟说。
“天马行空的美人,还需要别人管吗?”李燕说。
爱芬说:“无论如何她也是咱515的!”
“她眼里哪有515?还不够跟她丢人的。”玲玲说。
“不,要管她,总归是离开父母的,咱不管,还有谁管。不跟她一般见识。”军妹说。
“可是,她在哪里,发生了什么?怎么救她?”爱芬说。
董娟说:“短信,又来了。我在富豪夜总会,别报警,报警,我就完了。最后一个短信。”
“坏了,是不叫坏人……”甜甜吓得伸伸舌头说。
“怎么办呢?我们也不知道富豪夜总会在哪里?”
“肯定在市里。离我们这里几十里,我们也什么都不知道。”
“是啊,怎么办?”女生们从短信里感觉到肖雅丽有多可怜,也都为她焦急和提心吊胆了。
“对了,先找真人,他在市里。他也准有办法。”军妹说。
“是啊 ,只有找他。可我们没有他的手机号。”
“他不用手机,用小灵通。好像课代表知道。”董娟说。
于是,她们拨了课代表的手机,很快查到,拨打了真人的小灵通,说了情况。真人停了一会儿说:“这个富豪夜总会,我知道,离我们家不远。是个什么女生,我不认得啊!”
“肖雅丽——”
“可这个名字,我都不知道。”
“是的,她总逃课。”
“我想一想,怎么办。”真人那边说。
姑娘们也在出主意,有的说打的过去,有的说那怎么来得及。
“这样吧,你把她手机号告诉我。”真人在那边说。
“她关机了,我们打过。”董娟说。
“这样,我有几个学生都是干夜总会的。我找到他们,跟他们一起去。我停了话后,你们把她的手机号也发过来。我们到了富豪夜总会,再见机行事。”真人回说。
董娟把号发了过去。
剩下的时间,姑娘们只有等待了。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有的已经开始入睡了。几个姑娘还在议论。有的议论张玉玲和朱子夏,有的议论肖雅丽,有的议论真人会怎么去解救。
忽然,董娟说:“又有短信,肖说,她跟老班一起,都被劫持了。快救她。”
军妹说:“这下好了,快告诉真人,真人认识老班。”
于是,董娟马上又拨真人的小灵通,通了以后,把这个情况告诉了他。真人回说:“我们已经到了富豪,很好,你们那个班主任,我认识。我们在行动,关机了。”
军妹说:“那就等着吧!”
整个一宿,515都在紧张中,直到接近四点的时候,真人才发来短信:“一切都解决了。你们同学和老师都安全了。骗子团伙劫持了你们的同学和你们班主任,详情他们回去会告诉你们。安心睡觉吧!”
“啊,太好了!”姑娘们含着眼泪欢叫起来。
邻房的女生大喊:“515怎么了?疯了?要不要别人睡觉了?”
董娟笑了笑,悄声说:“515!”
“515——ya! ”姑娘们把声音压得更低说出。
此后,就静悄悄了。
(完)
虾米日记(1)
霞,是我名字里的一个字。喜欢我的,叫我霞霞,恨我的,叫我虾米。可谁也没有想到,我特喜欢虾米这个绰号。为什么会这样?看完我的日记,就会明白。
×月×日 星期一
可诅咒的军训,终于结束了。那些沮丧,悔恨,怨气,都伴随着汗水,滚落在操场,被我们的“铁蹄”践踏成泥浆,埋葬在尘埃。
不得不佩服军训的征服能力有多强。为什么大学都要军训?剑桥有么?哈佛有么?耶鲁有么?不是我崇洋,我们的清华,北大为什么在亚洲排名,连前十都进不了。当然,我连本省的名牌也进不了,在别人看来,没资格这样问。可难道军训是有用的吗?征服了身体,征服得了人心吗?师哥师姐们在一旁,打情骂俏,笑看我们装解放军,不是莫大的讽刺吗?曾几何时,他们不也被这样训过?
用太阳,把我们的情感变成冷酷。用口令,把我们的思想变成僵硬。然后看我们服服帖帖听老班摆布,达到学院领导们的满意。
木头是我们的样板,口令造就我们的机械。明天上课,鬼才不想睡觉呢。他妈妈的军训,把我累坏了。早操不去了。
×月×日 星期二
没想到老班会找到我,没想到会要我当新生代表,去检阅仪式上讲话。
我知道,能找到老班,准成是因为老班在老板眼里是美女。我们老班,也可算个美女。放到那些娃娃讲师堆里,还算鹤立鸡群。那我肯定是老班眼里的美女了。现如今谁都认识到美女的效应和价值,可我就只配给她们当花瓶吗?如果在三年前,我还会幸福地激动起来,因为虚荣心是女孩儿最钟情的化妆品。可我现在,早已经厌倦了出风头。不过,我又不肯放弃。放弃,就意味着我把美女的第一把交椅让给了别人。
好在那套路熟悉的写法,我能一挥而就。不管怎么说,我还是高中的文坛名媛,拿过三次作文比赛奖。
很快就通过了我的讲话稿。据老班说,老板最欣赏的就是我的那句“我们将让学院因我们而骄傲”。横横,他哪里知道,也就那一句是我的真心话,属于我自己的。他哪里知道,那话的意思就是对他的蔑视。我的潜台词是:别看你学院名声不咋的,可我们是优秀的。瞧吧,当我上去讲话的时候,将一眼也不看他。让他知道,我们目空一切!
×月×日 星期三
军训检阅仪式隆重举行。当我们走过主席台,当我们们喊出响亮的口号,我眼里已经盈满了泪水。我在想妈妈。妈妈,你知道我们怎么像木头一样行进在主席台前,当那些台上人眼里的风景吗?妈妈,我们多么可怜!我要哭。我悄悄对猪猪说,我要吐。猪猪说,停住,停住,别给眉眉丢脸。我终于停住。可后来走出去后,还是吐了。
老班走来给我水,我没有接。难道有病,喝水能管用?这个只知道收钱的民办学校,连个医务室都不准备。还要我上去讲话,我真想不去了,给他们个难堪。但是,我还有虚荣心,还想显示自己,最后终于强撑着走上主席台。
我成功地在主席台讲话了。掌声最热烈的就是说到我的那句名言的时候。据说老板都站起来,为那句话鼓掌了。可我要告诉他的是:虽然你是卑鄙的,可我们是纯洁的。时间会来证明。
两个周的辛苦,换来一张纸的奖状。说是军训最佳集体。老班让贴在后面的墙上。可第二天就不见了,后来在垃圾桶里发现,已经被撕碎躺在里面。
教室的板凳又将成为磨练我们耐性的刑具。脱离一个冰河,又掉进另一个苦海。天底下的课堂有什么两样?
读书有用,还是无用,谁也争论不出结果。当然,关键也在于怎么样读。
虾米日记(2)
×月×日 星期四
昨天的靴子(学子),今天的靴巴(学霸)在教桌前念自己也弄不懂的正经(政治经济学),GG和MM在座位上眉来眼去。我高傲地凝视着前方,蔑视那频频送来的秋天的菠菜。美貌和风头,把我的身价,一路推高。我的手机号,也不知道怎么被人探明。滴滴的叫声,不断在裤兜里尖响。
没有一条信息,是值得我读的。连追求女孩子都不愿意动脑,从网络上下载些烂货发来迷惑MM的傻帽们,注定将来要去当和尚。让他们听靴子念经吧。我可不愿意把时光白白打发。我在读安妮宝贝。
安妮,
你是否偶尔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