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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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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是11点钟,我开始接了电话,根本听不清楚他说什么,只是一个劲的“嗯……”的答应着。所幸结果没出什么差错。他也无非是要来我这里玩玩电脑,上上网,喜欢写些东西,就像今天的我一样。

  我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11:30的时候有些吃惊,仅仅做了一个简单的梦,就留不住时光飞逝。紧接着是一阵头疼,从大脑一直下沉到眼眶,再跌落到胸口,我又想念K了。

  哥哥出现在我们宿舍门口的时候我刚好洗完脸。这一次,他没有立即要上网,说要买衣服。我和他在西乡塘市场逛了好几圈,最终也没有找到他想要的那一件,最后在回来的路上,一旁的草坪边摆着很多耐克和阿迪达斯。哥哥看上了一双贵人鸟,才60块钱。我拿过来一看,明显是一双二手的。我哥说:就因为是二手的,证明不是赝品!

  我突然想,女人也是这样吗?

  那些街道,那些店铺,小吃摊,都是我和K路过的。包括那一个个老板娘,是我和K一起见过的。今天他们在我眼里既忙碌,又可恶,既可恶,又可恨,既可恨,也可爱。路边的花草,也显得做作,路灯暧昧不堪,路上的情人,虚情假意。

  回到学校,吃了晚饭,哥哥照常上网。我心里突然变的空落落的。好像完全不想念K了。也不觉得难受,也不觉得开心。学校里的灯光,树木,嘈杂声,路人,自行车,天上的月亮……仿佛一下子全世界都显得暧昧不堪。天气开始有些冷了。我穿上了外套,一个人在外面踱着步。

  K打来了电话,我看到来电显示的时候正好走出宿舍大门口,又是我和黄青云见面的地方,又是昨晚K跟我说出那句“如果我选择是呢”的地方。我心里有些惊奇,但随即沉没到深渊。我犹豫了一下,接通电话,K说:你今天过得怎么样?我说:没什么,只是觉得心里空空的……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差点哭出声来。

  今天,有人陪着你吗?K说。我说,有啊,我哥哥,今天我们去逛街了呢,他现在在我宿舍上网。哦,至少你还有人陪着。K说。我说:我不需要人陪,我喜欢一个人。K说,真的吗?

  再次走到我和K第一次约会坐在的石凳旁边,K说,如果你心里觉得难受,就说出来吧,别憋在心里。我说:我说不出来。K说:你别这样。我说:我没这样,我是说真的。K说,那好吧,我不打搅你了,希望你真的能快点好起来。

  挂上电话,我心里轻轻地得意了一下,我想K大概还放不下我呢,哈哈!可这分得意随着K的声音在我耳边消失,又随即像被吹散的烟雾,幻灭在空气中。我大概已经忘记了我是怎样走回到宿舍里了,又是怎样把一切伪装好,送我哥哥出门回去。仿佛那天,是在梦里发生的一样。

  接下来的日子,我大概是立下过志向,好好学习的。期末考试也将要临近了,我开始重拾那些枯燥的课本,毫无章法的代码,表格,色彩构成,查询语句……它们仿佛一下子变得别有趣味。我也大概就是在那时开始弄清楚什么是“a=a+1”这样无理取闹的公式。后来的考试成绩证明,我在那几天里确实学了些东西,因为我的变成考试考了79分,差一点就优秀。当然,数学依然如愿挂科。

  一个星期四(我记得特别清楚)的中午,阳光刺眼。我坐在图书馆下面的河边石凳上看SQL的书,看着看着就睡着了。因为阳光暖融融的,身边就是一排正开得热闹的花,紫色的,我至今也不知道它们叫什么名字。但是那样的环境确实让我舒服了很多。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晒了一天太阳的空气显得格外的干净,透明。

  我站起来走到旁边另一张石凳上,坐下来。我又开始想念K了,我想念她大概在上体育课,穿着男式的运动服,快乐的在跑来跑去……为什么她这几天又不再找我了呢?她释怀了吗?我拿起手机给她发了一条短信,说:你今天过得好吗?K很久才回复,说:不好啊,过得很糟糕,你呢?我刚才在上体育课……我盖上手机,不知道说什么了。K又发来短信说:你要好好好照顾自己……也许离开是为了更好的珍惜,相信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我的用意的!

  我闭上眼睛,抬起头,说了一句:靠! txt小说上传分享

K(16)
题外话:首先感谢一下我的同事李北冰同志,昨晚他对我说:你的K16什么时候出?我说什么K16?然后我才突然又想起这篇小说,搁浅了好几个星期。一来是因为工作缠身,我也把大多数业余时间用在事业的探索上。二来觉得大概不会有人愿意去读,所以晚些再也也没什么关系。可既然还有人问起,我就觉得还有接着写下去的必要。

  一开始写这篇小说是轻松的,因为我下了决心用最简单的方法去写,无拘无束的回忆也能让我排遣些寂寞。只是现在开始感觉越来越痛苦。这种痛苦并不非回忆本身,而是我的记忆正在消退、出现断层、难以衔接……

  这种断层和消退给我带来的也不是写作上的困境,而是一种耻辱感——我可能连我们的记忆都保不住了!为此我前几天特意访问了一次K的网络校友空间,结果适得其反,我被纠缠在更加混乱的羞耻感中——因为K有了新的生活,那种完全排除了我和我们记忆的生活。

  我祝K永远能保持这种新生活。

  你可能觉得我言不由衷,但事实正是如此。好了,回忆开始倒计时。我和K第一次分手后,却并没有完全分开,因为记忆的消退,我不得不在此省却一大段空白,直接跳跃到我们第二次分手后,有一天我中午下课,正当我拿着饭盒心不在焉的往饭堂去打饭的时候,我看见了K。她走过我们宿舍门口,若无其事地向旁边一栋宿舍走去,我吃了一惊差点就要跑过去叫住她,可我突然意识到我们已经分手了——而且是第二次。

  我迟疑了一下,装作若无其事地去打饭,走过刚刚K经过的地方,我停了一下脚步,仿佛希望能闻到她留下的味道。我打完饭返回宿舍,把饭盒放到桌子上,却一点胃口也没有。我偶尔我转过头看看窗外,期盼着K突然出现在我右手边的窗前,我们又像刚开始认识不久那会儿一样,相互看着彼此傻笑,可那天窗外只有明媚的阳光,和来来往往的人群,中间夹杂着刺眼的情侣!

  我的眼泪从瞳孔里渗透出来,我只好埋下头遮挡了一会儿。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心里觉得特别的孤独。K就在离我不远的地方,我们本来可以手牵着手走在校园里的。

  我强忍着抬起头来,咽下几口饭,就再也吃不下了。我拿起手机给K发了一条英文短信:You let me down!那是我在一部英文电影里学到的,我觉得它短小而精炼。

  我一直等不到回信,宿舍里的空气快让我窒息了。我突然看到桌子上摆着的一本书《中国当代诗歌精华》,那是K第一次回家返回南宁后给我带的,就是我们一起去溜冰那次,我还给她买过香蕉,并期望她能和她母亲问起我。

  K给我这本书的时候告诉我,那是她买错的一本书,原本想买另外一本书的,结果拿错了。我当觉得挺神奇,现在我觉得,一切都是错误,我和K的一切都是充满错误和巧合的。

  拿起那本书,往宿舍外面走,我想到校门口那个花坛边,我和K的老地方,或者别的什么地方去晒太阳,我不想再听见宿舍里的音乐了,他们做作而单调,虚伪而假装。

  我走到校门口的时候,又突然没有了看书的心情,一直毫无意识的走到学校外面的街道上,我觉得南宁的冬天还有这样明媚的阳光真实暧昧不堪,不合时宜,矫揉造作!

  我在拥挤的街上受到K回复的短信,她说:我在你们宿舍区。我顿时心生厌恶,又兴奋难耐,这关我什么事儿呢?于是我回复说:我在学校门口外面。K说:那我出去吧?我说:嗯。

  我于是焦躁不安地等待K的到来,努力去驱散刚在积聚在我心里的阴霾。我只想见到K,见到她向我走来,我只想快点被阳光融化在空气中。过了一会儿,K终于出现在我的眼前,我开始手足无措。发现我手中拿着的那本书,我恨不得把它跑到九霄云外。

  我用一只手把书藏在背后,笑着走向K。我们又见面了。每周一次,偶尔不能如愿,又要煎熬一周。而现在K就在我的面前,我觉得命运对我如此苛刻,为了能见一面,让我经受如此煎熬。

  K说,你吃饭了吗?我说吃了。K说:我刚才给朋友送MP3过来。我说:为什么?她说:我借他的MP3,说好今天还给他的。我恨透了那个借MP3给K的人,但我只是说:哦。我又问:你去哪里?K说:去朝阳看电视。我说:什么?K说去朝阳看电视啊?我说:那里的电视比较好看是吗?K说:没有啊。我说那干嘛跑到那里看。K说:那里电视比较多。我说:用电脑看更多。

  K说:啊,不是,我是说我去那里商场里面看电视,买电视。她特地用手比划了一下。我顿时茅塞顿开。我大概是昏了头了!我们都笑了。K说:不好意思,是我表达不清楚!我说:那你去吧。

  K说,你拿着那本书干吗?我说:哪本书?K说你手上那本!我顿时羞愧极了,于是我撒谎说:我想拿出去复印一些东西!K说:不用复印,你想看就一直拿着看,我又不会拿回去。我说:哦,好啊。

  K说:那你……我说:什么?K说:没事。我说:那你去朝阳吧,我回宿舍去了。我正要迈开脚步。K突然说:那好吧,反正你又不能……我说:不能什么?K说:没什么,你又不能陪我去。我说:你想要我陪你去吗?K说:那你不需要午休吗?我说:你想我陪你去吗?K说,你真的要去啊?我说:你想不想我陪你去?K说:好吧,我想!我们就一起笑了。

  然后是幸福旅途。我们坐在车尾后座,彼此都不说话。K问我一些问题,我只是回答:哦。K说:还在跟我赌气。我说:没有啊。K说:就是有。我说:没有。K说:肯定有!我说:我没那么小气。

  和K在南宁百货和苏宁电器之间穿梭,既幸福,又令我羞愧。很多漂亮的东西,可我却一件都买不起。我想象着假如我有很多钱,而K是我的妻子,我们一起买电视,那该都多福?

  在王者国美电器,我突然看不见K了,然后她突然从旁边叫我,道:你别迷路了哦,呵呵。我说:怎么会呢?K突然又指着一排电视对我说:哟,我以前不知道诺基亚还造电视的。我说:可能新开发的吧。然后我突然又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是康佳!

  但我舍不得揭露K的错误,我想让她永远都是正确的。K又问我:哎,引擎是什么意思?我说:怎么说呢,就是发动机,也就是一种动力,就是说是一种技术支持方式。K说:听不懂。我又说:就像搜索引擎,指的是一种搜索信息的技术方法?K说:搜索引擎是什么意思?我笑了。

  最终我知道,原来是K的弟弟要她帮着看看南宁市的电视价格怎么样,他弟弟初中毕业就出去打工了,挣了点钱,想过年的时候买个电视。我想:初中毕业就打工真好,可以买电视了。

  我们看完电视,路过和平商场旁边,我看到有草莓卖,就决定买点草莓。一问,6块钱一斤。K说太贵了,我说:少买一点就可以了,我喜欢吃。于是我们买了半斤,加上一点砂糖橘,就准备到朝阳广场旁边休息,在广场上,偶然看见几个好像是K的同学,他们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们,这反而令我感到高兴。

  我们坐在花坛边上吃水果,其间K接到一个电话,说是她初中同学的,聊了将近一个多钟头,我心里十分不爽。因为在挂电话的最后他们还显得依依不舍地,K说:你先挂……嗯……你先挂吧……那我先挂?

  吃完水果我们到人民公园散步,在公园门口,我真想和K一起吃棉花糖。因为我看见别的情侣常常一起吃棉花糖。可是K坚持说不要了。在跨湖桥上,别人在喂金鱼玩,我也想买一包鱼饵喂金鱼,K还是不要。我们就在对岸凉亭上休息,我和K谈到了我在北京的大姐,还有可爱的外甥女。

  傍晚时分我们坐车回来,我一上车就给K占了一个座位,自己只能站着了,但我感到更幸福,因为我可以一直低着头看着K。突然K发现车上有一个人是她的同学,她们高兴地聊开了。我失落的=地转过头,K完全忘了向她的同学介绍我

  车准备到我们学校门口的时候,我跟K说我要下车了。K说,那本书你拿回去吧。我这时候已经被挤到离K挺远的车门,我说:你拿着好了。

  回到宿舍的时候我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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