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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文让他私下里随意称呼,随意是原则性的,他心里没底,想了一会儿,他说:“谢谢老板的抬爱!”
“不客气!你还是像叫孙姐那样叫我张姐吧,我比她还小呢!”她说,“我不像孙姐有一对儿女,她儿子跟她前夫,圆圆跟她。我只有一个儿子,离异后他跟他爸爸,我一直是一个人过。我跟孙姐是老朋友,我们前夫的关系也不错,他们都是辞职下海经商的,都挣得一份不错的家业。唉,男人,一有钱就变坏,就嫌弃我们这些糟糠之妻,到外面找年轻漂亮的小姑娘,于是我们都离了婚。孙姐在分得家产后离开了老本行,到外面另起炉灶,干起了服装倒腾。我则一直在自己熟悉的行当里打拼,通俗的说就是混,将分在自己名下的公司办了变更手续。一个女人,尤其是一个离异的女人,要独自撑起一家企业有多难啊!商场险恶,稍有不慎就会倾家荡产的,我简直是在战战兢兢中渡过每一天、每一小时,甚至每一分、每一秒,几乎没有时间和精力来考虑一个正常女人的需要,我失去了很多人生中精彩的东西,别看我在员工面前显得很神气,可又有谁知道我的心酸呢?你看看我这张脸,”她指着自己的脸,凑近李良说,“我才三十多岁啊,岁月早已在我脸上写满了疲惫和沧桑,惨不忍睹啊!”
“不,张姐,你显得比你的同龄人都年轻,一点也不出老,真的!”
“谢谢你的安慰!”张文说,“好在值得欣慰的是几年下来我混出了自己的一片天地,也挣了一些钱,这也是对我失去的一种补偿吧!”
“天道酬勤,有付出一定就有回报!”
“正是,我说的正是这个意思,到底是高材生,用的词都不一样。”
“哪里。”
“我了解你家里一些情况,我想资助你,但我听孙姐说……”
“谢谢!你能给我这份工作就是对我最好的资助,能遇上你和孙姐这样的人是我的福份!”李良用感恩的语气说。
“你的想法是对的,一个人只有自己才帮得了自己,别人是无能为力的,再说,非同寻常的经历和磨难对一个人来说,跟金钱同等重要,也是一笔不可多得的财富!”张文说,“话虽如此,要是万一有什么困难,别硬撑着,跟我招呼一声!”
“谢谢!再大的困难我都会挺过去的!”李良婉谢道。
“我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怎么啦,婆婆妈妈的跟你讲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都老大不小了,想起来都脸红!”张文难为情的说,“讲了这些,我心里好过多了。嗯,十点了,你该回去了,你明天还要上课。”
圆圆的师生观
张艳摸清了李良的时间规律后,星期天吃过晚餐,她拉上李芳到李良宿舍来商量活动的事。到门口,她站在门外将头伸进门里,说:“都在啊!”
“进去再讲嘛。”李芳轻轻地推了推她说。
张艳紧了紧拉着李芳的手,示意李芳听她的。
“请进!”文华说。
“稀客啊!欢迎光临!”说着,李博赶紧找凳子。
张飞红着脸,傻站着,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李良冲她们点了点头,面带微笑。见李良一脸的平静,张艳预感到事情不妙,那张纸条说不定他连看都没看一眼。
“嗨,说话呀。”坐下后,李芳见张艳似乎将此来的目的忘记了,催促道。
好一阵后,张艳表情不自然的说:“下星期天,我们宿舍的女生想跟你们一起到公园去。”
“好啊!”文华和李博齐声说。
“对不起,我下星期天有点事,你们去玩吧!”李良委婉的说。
“我——我——”张飞见李良说有事,他也想讲有事,可想想自己确实没做安排,只得支吾其词的说。
“既然你们不能同去,那就算了。你们忙,不多打搅了!”张艳告辞道。
回宿舍的路上,张艳深一脚浅一脚的,仿佛小脑失去了平衡机能,心是空落落的,脑子里几乎是一片空白,没有伤、没有痛、没有思维、没有意识……回到宿舍,望着窗外那些没有情感、没有思维,任凭风吹雨打却一直默默忍受、毫无怨言的小草,她长长地叹了口气。
她们走后,李良想:圆圆的成绩一时还看不出有多大的长进来,不过她再也不像以前那样你指东来她往西,基本上能按要求规规矩矩的学了,尤其可喜的是她已经对学习树立了信心,这一点是自己最看重的。
“李老师,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可以吗?”星期五晚上,上完圆圆的课,李良准备回家,圆圆突然问。
“可以。”
“有女生追你吗?”
李良没马上回答她。
“当然,不想说你可以不回答,这是你的权利。”
“这是学生该问老师的问题吗?”
“老师也是人,有人的一切情感需要,你只比我大一点点。我问的是个人问题,不是学习问题,况且现在已经不是上课时间了。”
“你目前要考虑的问题是如何搞好学习,至于老师的个人问题对你来说并不重要。”
“真的吗?”圆圆扮个鬼脸说,“现代师生关系是新型关系,早已不是传统的老夫子与学童之间的关系了,应该是互相关心、互敬互爱才是呢!”
“去,哪来的那么多啰嗦,就你会多事!”
“不说是吧,好,不说就等于默认。你是学法律的,法理上有一条很重要的原则就是默认原则,默认也就是有啰!”
“知道法理上的默认原则不简单,说明你比过去进步多了,”李良肯定她说,“要是能在成绩方面再进点步 就好了。”
“那当然,我的老师是江城大学法律第的高材生呀!”圆圆调皮的说,“至于学习嘛,正在努力哦。”
“油嘴滑舌!”李良刮了她一下鼻子说,“对了,你这是从哪里学来的?”
“至于从哪里学来的嘛,我不告诉你。有道是:近朱则赤。我嘛,则近法则法。你的明白?”讲完,她对李良伸出舌头,煽了煽。
“拿书包来,我看看。”说着,他伸手拿她的书包。
“个人隐私,不许侵犯!”圆圆嘴上这么说,却没有不让他看的意思。
李良拿过她的书包一看,里边有好几本书法律书,说了声难怪。李良对圆圆的调皮李良没再说什么了,只笑着摇了摇头表示宽容和理解。圆圆第一次送李良到门口,颇有意味地挥手跟他再见。
张文向他发出了邀请
一个学期很快就结束了。期末考试,李良的成绩是全年级最好的之一,他以优异成绩和良好的品性赢得“校园十佳”的光荣称号。学校结业典礼上,他胸前佩戴大红花精神抖擞地走上领奖台,这是他第一次走上大学礼堂的领奖台。
尽管张艳早就知道李良戴红花接受荣誉的事,李良上台的一瞬间,她拍了拍激动不已的胸口,从凳子上站起,仿佛没见过李良似的。坐下后,她见李芳反着身子跟后面的同学讲话,她扯了扯李芳,李芳问她什么事,她指着台上,神秘兮兮的像个小姑娘, 李芳不以为意的说:“有什么好稀奇的,犯得着替人家高兴吗?”
张艳没讲李芳什么,心里在怪李芳破坏了她的情绪,她嘟着嘴。
张文的儿子放假后打电话告诉她,说他寒假要补课,不能到她那里去。张文想:既然儿子已经放假了,李良应该也差不多放假了。忙完事后,她坐到沙发上,问:“小李,学校放寒假了没?”
“今天已经放假了。”
“准备什么时候回家过春节?”
“还没想好哩,也许在学校过,到时候再说!”他言不由衷地说。其实他早已决定不回家过年了。
“要是你过年不回家,就到公司来值班。”
“好。”
“放假了,白天用不着上课了,晚一点回去没关系吧。来,到沙发上坐坐。”她指着沙发说。
李良给张文泡了一杯茶,端到沙发前的茶几上,说了一声“您请!”坐下来。
“谢谢!”张文说,“江城有什么亲戚没有?”
“没有。”
“要是春节你不回家,就搬到我那里去,跟我一起过年,别一个人在寝室里,冷冷清清的,我们的传统过年是团圆的节日。”
“嗯。”
“我有好几年没在家正儿八经过个年了,一直是在父母家里过的。”
“跟父母过年,挺好的嘛!”
“不,你不明白的。到了我这种年龄还跟父母亲过年,个中滋味只有我们这些在风雨中飘零的女人才知道啊!别人盼过年,或为了放松心情、或为了骨肉团圆、或为了好友相聚……可是我呢?为了什么?年越过心情越沉重,年越过越觉得孤独,年越过离朋友越远!平时倒没什么,一到年终员工们放了假,我就有种苍凉、落寞的心酸感。我怕,怕一个人孤孤单单过年,怕除夕夜人们那辞旧迎新的编炮声,怕┅┅”讲到后来张文哽咽了,眼里汪出了泪水,“今年,我不打算跟父母亲过年,想在自己家里过,找一找过年的感觉。李良,如果你不回家的话,我想请你跟我一起过年,不知道你能否接受我的邀请?”
“这——”李良犹豫不决地说。
“好吧,不为难你!不过,我今年决计在家里过年。”她伤感地说。
“不是为难,而是我现在还没想好是不是回去。”
“想好了就告诉我一声,啊!”
一路上,李良在回味张文的话。形式上张文和他一样害怕过年的孤独,内容上却相差太远了。张文怕热闹的气氛和自己的孤单形成太强烈的对从,从而更觉得孤独;而自己是因为贫困不得不面对孤独,好在同学们都回去了,只有张飞跟自己两个人,没有环境的喧闹来撩拨人,没有反差,只有实实在在的冷清。
回到宿舍,张飞手里捧着一本书在看,见他回来,张飞向他点了点头,李良也向张飞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彼此用无声的语言交流着,仿佛有意在为即将来临的孤独预演。
年来了,孤独和清冷也不期待的来了。李良感到一阵阵的心冷,不禁打了个寒噤。这时,他觉得真正的考验既不是穷困,也不是劳累,而是即将到来的孤独,他开始怀疑自己能否撑得过这个春节了。
为了坚定自己的信心,他想将孟子的“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话写到日记本里。拿起放在床头的日记本和钢笔,打开本子,旋开钢笔,写第一笔,不现,又写了几笔,还是不现,只几道划痕。想想:算了,在心里都生根了,只要心里有就行了!
放假前后
放假前几天,铁路部门在学校设了个临时售票点。为了不因买票而影响同学们考试,同学们的车票由各班统一购买。上次张艳在李良寝室里碰了软钉子,她伤心了一个晚上;可是第二天,她对李良的情焰又燃起来了,且越烧越旺;只是她不再像以前,将那火焰闷在心里不让火苗窜出来,默默地承受相思的折磨。她管班上买车票的事,知道只李良和张飞两人没买票后,她想:是不是自己也不回去呢?和心仪的人一起过春节,近距离感受一下他的心跳,听一听他的呼吸,跟他共一张餐桌……哪怕是看一眼他那冷峻的脸也好!要是他到亲戚朋友家里去过春节呢?那时自己怎么办?难道上大学后的第一个春节要独自面对那冰冷的墙壁、表情冷漠的日光灯和空寂的寝室吗?不,不能,那样的话自己会疯的!唉!怎么办,怎么办才好呢?
既然他不回家就多买些东西,到时候让他送送总该可以吧,好歹他也是个“校园十佳”,这点风度应该有吧,否则的话就是自己看走眼了!对,就这样。不过,得同学们都走了之后走,这样才好叫他帮忙。
火车开前的几分钟,张艳将头伸出车窗外,紧紧握着李良的手说:“李良,要不是你帮忙,这么多人,我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能上得了火车,谢谢你!”
“这点小事算得了什么,同学嘛,应该的!”
“也许一个‘谢’字不仅不能表达我的心情,反而显得生分,可是这时我的确找不出准确的字来表达我的谢意!”
站台工作人员用喇叭喊:“送客的朋友请注意,送客的朋友请注意,火车马上要开了,请站到安全线以外,请站到安全线以外!”
“车要开了,进去吧,一路上注意安全,啊!”
张艳是班上最后一个走的同学,列车哐当的启动声使李良骤然一份孤独,不是为张艳而是为自己即将面对的节日的冷清。同席的乘客已经将车窗放下,透过车窗张艳见李良一直站在原地,以为他为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