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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月卿唯唯喏喏地应答着,幸亏丈夫没事,心头的大石块终于落地了。
躺在临时病床上的江步风,仍处于昏迷状态中。但看起来面色祥和红润,好像是熟睡了一样。江步风一向以来,身体是很硬朗的,独有这心脏病,加上这副臭脾气,威胁着他的性命。
“老爷,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沈月卿扑将过去。
张德欢天喜地:“我就说嘛,懂事长会没事的!”
主治医生去扶沈月卿:“江太太,这里不是久留之地,我们还要送江懂事长,到更舒适的病房休息呢!”
从母亲那里负气离开之后,一时漫无目的地走,江成峻来到了医院里病人的休息区。这里好像是一座公园,空气特别的清新,三三两两的病患者,在家人或病护的照料下,徜徉于花径之间。
江成峻走到一排石椅前面坐下,倚靠在椅背上,仰脸沐浴着晌午暖暖的阳光,心中却一片冰凉。父亲的情况未明,他的担心还是有的。但心中的郁结,更多的是受到母亲的话的触动。
母亲刚才对他那肆无忌惮的责备,还萦绕在耳际……十年来,心中那份隐痛,时时刻刻提醒着他,因为父母的势利和绝情,让一个如花的生命殒落在世态炎凉的日光下。那抹触目惊心的嫣红,对他来说刻骨铭心!他怎么能够淡忘掉那份沉痛?一个男子痴情到了这个份上,若不是因为那份爱过于深沉,便是被下了咒语,无法自已。
第十章 偶遇
在通往海边的路上,江成峻踩着跑车,故意放开双手,让车子失去平衡,晃荡不已,为的就是博得车后座的女孩的惊呼声。这样就可以吓得美人紧张起来,就会紧紧地抱住他的腰。那种感觉,让他感到很舒服,很刺激。
“哎呀……峻哥哥,别闹了!等一下摔倒了会很疼的!”女孩双手紧紧地环住他的腰,吓得大声叫嚷。
江成峻的目的达到了,幸福的脸庞上,笑意愈浓。他双手反旋向女孩的后背,扭头对她嘻笑着说:“掉下去不打紧,我给媛媛当垫背……”话音刚落,车子的前轮刚拐入沙滩的那一瞬,两人重重地摔落在柔软的细沙上,惨叫了起来。江成峻向后仰倒着,那个叫媛媛的女孩恰好也仰倒在他的身上。
江成峻舒服地躺着,其实他挺享受这一刻的。但经不住压在身上的人儿的催逼,还是挣扎着坐起来,顺势便将那个叫媛媛的女孩揽入他的怀中,温柔地问她:“摔疼了吗?——我说过的,我会给你垫着的!”
“讨厌!峻哥哥乌鸦嘴!”媛媛转过身子,笑靥如花,纤荑捏住江成峻的双颊,假装用力地扯了一下。
江成峻握紧了她的手,深深地望着她,眼中柔波似水。媛媛绯红着双颊,害羞地低下了头,样子让人想起了徐志摩的诗句——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恰似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此情此景,江成峻哪里按捺得住?低头寻觅着那两片樱桃花瓣,迫不及待地凑了上去……
尘封的往事,像剪影一般在江成峻的脑海中播放。每次忆及与乔媛媛的幸福日子,他对父母的恨意就更加深了一层。时至今日,十年了,他与父母的关系一直冻结着,就是因为他心中的这个结,始终没办法解开。失去的,才是令他梦萦魂牵的,乔媛媛的一笑一颦,一嗔一乐,都是他最美好的回忆,珍藏于他的心里,一直没人能够将其拂拭掉。守着这份纯真的爱情,他江成峻心中,再也容不下其他的了。当看着父母为他的婚姻大事忧心忡忡时,他甚至有种报复的快意。
“我的身子好得很,何必到医院来嗅那难闻的药水味呢?”
“我知道妈妈的身体健朗,但是一年一次的健康例行检查,还是要的!”
苏佩玲挽着苏妈妈的手臂,从对面的花径走来。江成峻闻声,抬眼看去,心里咯噔一下,那不是苏律师吗?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怎么又碰上了?
她只顾着和妈妈说话,浑然未发现前面的江成峻。他刚想唤住她,但突然又打住了。猛然想起昨晚,自己买醉的丑态,一定是在她面前出了不少洋相吧,此刻又相见,怎么会自在呢?他只是静静地注视着那对母女俩向前走来,并没有出声打招呼。他们母女情深的画面,深深地刺痛了他的每一根神筋。
苏妈妈突然止住了脚步,对女儿说:“这儿环境好,空气清新,你就在这里等妈妈好了!”
苏佩玲笑道:“玲儿又不是来医院呼吸新鲜空气的,妈妈怎么就不要我陪了?”
“鬼丫头,我是觉得里面药水味难闻,让你在这里透透气,”她轻轻点了一下佩玲的鼻子,“好心当作驴肝肺……”
“——不识好歹!”佩玲抢下妈妈的话,“好好好,那你就速去速回吧!”
苏妈妈失笑:“总得让他们检查完吧?”
“是,速去检查完速回来!”
苏妈妈微笑着摇摇头:“你这丫头……”
苏佩玲目送妈妈走进医院大楼后,回头欲寻一方石凳坐下来,却意外地发现了江成峻,心里也是咯噔了一下,愣住了。江成峻朝她礼貌性地点头致意,佩玲有点机械地重复着和他一样的动作,心神却飞到了昨晚的事情上。没想到昨晚醉得不省人事、丑态百出的他,今天又是一副神清气爽、英俊潇洒的样子
江成峻望将过去,苏佩玲如一朵盛开的太阳花,亭亭玉立于日光之下。微风撩起她如柳的发丝,在空中荡漾开来,那样子如微风吹皱了一池清波,粼粼潋滟。
她抬起手随意撩了一下飞到脸颊的发丝,微笑着向他招招手,算是打招呼。她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再见到他。算来他们已是第四次见面了,之前三次却未曾说过一句话。回想起昨晚,江成峻靠在她身上的那一瞬,她的脸倏地飞起了一抹红晕,好像他现在还与她保持着那样暧/昧的距离似的。
江成峻起身朝她走过去。
“苏律师,你好!”
“江总经理!”
互道问候之后,两人似乎不知道如何进入下一个话题。忆起张德的话,江成峻有点难为情地说:“昨晚……我喝醉了,让你见笑了!还麻烦了你,真感到不好意思!”
苏佩玲朝他微微一笑道:“其实也没什么。”
她和煦的笑容将江成峻心中的不快荡涤无存,和她越来越健谈起来。
“只是苏律师,昨晚也去了星宇吗?”
她迟疑了一下,想到她去了那里也是因为莫名受到他的牵引,但她绝对不可以就这么说出来的,便只好点点头搪塞着:“是的。”
“苏律师也喜欢一个人出来喝闷酒吗?”不知为什么,他竟崩出这么句玩味的话来。
“呃……闷酒?难道江总经理喝的是闷酒吗?”
“不是闷酒,何以会醉人呢?”
佩玲有点好奇,他对官司的撤诉是否逼于无奈,而他昨晚喝的闷酒是否也跟它有关呢?她昨晚会莫名其妙地去找他,无意间又撞上他喝醉了酒,也许正是为了要了解这些吧?
她小心冀冀地探问着:“江总经理,并不是真心想撤了对应天的起诉,是吗?”佩玲观察着他的神色,果然一下子他的脸色就暗下来了。仿如这晴空丽日,偶尔的一片云朵飘过,便遮了阳光,天色倏地变脸。
江成峻的脸色暗沉了一会儿,继而又朗清起来,对着她说:“撤诉就撤诉了,没有什么真不真心的。区区一块地皮,江城集团有的是,我又何必去跟专捡别人便宜的人计较呢?”这些都不是他江成峻的真心话,他认为面对一个曾经是对手的人,即便有了昨晚的插曲,也没有必要剖开心扉说实话。更何况,那既是江城集团的内部秘密,又是一桩家丑,怎么可以外扬呢?所以,他顾左右而言他,更像是在开玩笑,“更重要的是——别让你苏律师难做呀。”
苏佩玲一愣,马上意识到江成峻怎么可能将这些内情,对她这个陌生人和盘托出呢?他没有说实话,自然是可以理解的。刚才那句分明是一句玩笑,她哪会不知道?她对江成峻故作娇嗔,忙撇清道:“江总经理,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呢,那我岂不是你们江城集团的千古罪人啦?”
江成峻难得开了个玩笑,心情也开朗许多了。褪去一身干练的职业装,这个女子是不一样的明艳动人,苏佩玲给了他一种久违了的好感,在这一瞬间,他的心态有了微妙的变化。
第十一章 苏母逗女
苏妈妈做完了全身检查之后,正在和李医生叙旧……
“嫂子的身子一点儿毛病也没有,健康得很哪!”李医生说道。
苏妈妈嘴角荡起了一抹幸福的笑容,是啊,谁不为自己的身体健康感到高兴呢?尤其是如今这个社会,血糖病啊,高血压啊,心脏病等等,困扰着大多数中、老年人,来医院做全身检查的人,十个人中大概也只有那么一个是全身健康的。她苏妈妈就是这十分之一中的一个,怎能不叫人笑逐颜开呢?
“是呀,我太高兴了!我就对那孩子说嘛,我很健康,她偏说健康也要做例行检查,非得陪我到医院来检查不可!”
“不愧是思想有见地的年轻人,侄女才是跟得上时代呀!”李医生对苏妈妈口中的“那孩子”竖起了大拇指。显然,他们是老相识了,才一下子以“侄女”直呼之,“哦,她也来了吗?怎么不见人呢?
“我让她在休息区等我,那里空气好!”
“原来嫂子这么会讲究,难怪会健康成这个样子!”两人皆开怀大笑。李医生显然是个健谈的人,“侄女也不小了吧?”家有大龄闺女,总是招人关心。
苏妈妈刚才还欢天喜地,李医生的一句话让她感叹起来:“二十九了,我们做父母的,怎么能不担心呢?可是那丫头,却不知道怎么的,一个两个都对不上眼,自己又不去交往!哎,真令人操心!”
“叫侄女不要把标准放得太高嘛,二十九岁,呵呵,已踏入剩女之列啦!”
“话虽这么说,但这姻缘的事儿,也得讲究点缘份吧?”
“那是,那是。”
“李医生啊,要是有好人家,可得帮着我们家闺女介绍介绍哦!”
“嫂子的话我可放在心上了!”
“全拜托李医生啦!”
谁解她,为人母,对女儿终生大事的焦灼之感?
苏妈妈告别了李医生,前来寻女儿,却不见了女儿的踪影。她极目搜寻着她,心中暗自低咕:“这丫头跑哪去了呢?”她并不担心佩玲会走丢,只是这丫头,还叫她速去速回呢,自己却跑得没个踪影。
苏妈妈伸了个懒腰,她的检查结果出来了,没有一个人不为自己的健康报告感到心情愉快。既然女儿走开了,这儿风景宜人,空气清新,在这儿多呆一会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让那个宅丫头去兜兜风吧。
苏妈妈走到树下的石椅上坐着等她,那椅子恰好是江成峻刚才坐过的。她刚坐下来,突然看见佩玲,正和一个陌生男子边走边聊朝这里走过来。她坐直身子正想呼叫她,但又打住了。
远远地看着他们走来,她心中充满了疑惑,这个男子会是谁呢?怎么会跟女儿走在一块了?哦,她不是正心心念念地希望女儿,能够“走出深闺,面朝人海,春暖花开”吗?眼下不正是有这个机会了,她哪有不识相的?于是装作没看见,便将脸转向另一边,假装在欣赏那些住院患者,在草地上做健身运动。
“其实呢,我并不在乎赢了那场官司。虽然,作为一名律师,我也想打造自己的名声,但我不做那侥幸取胜的人。”佩玲向江成峻陈述了自己的看法。
他微眯着眼睛看了她一眼,这个女子好像,好像很与众不同。她有一味纯净,不被这个声色犬马、诂名钓誉的社会渲染了的纯净。尤其是作为一名律师,即便站在委托一方为其效命,仍然不以其利益为重,只讲一个“理”字。这是否与他江成峻,将一桩胜券在握的官司撤了,一样傻得无可救药呢?算来,他也找到知音了!
“很难找到像你这样的律师的。”他有感而发。佩玲扭着头接道:“是吗?——我也很少碰到像你这样的原告耶!”说完,两人相视都扑哧一笑,均是傻得可以的人啊!
他们出去兜了一圈,说话间,已走到苏妈妈的面前。
“妈妈!你这么快就出来啦!”佩玲走过去拉起苏妈妈的手。
“你不是叫我速去速回吗?回来你却跑了——”说话间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