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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哥回来了。”许夕颜皱眉,晚睡晚起的生物钟被打乱真是让他想砍人,可怎奈想砍的那个人是他老哥!这一年许朝颜找了一份时常出差的工作,说走就走,说回来就回来,搞得他神经衰弱。倒是许朝颜知道他现在颓废的生活方式并没表示多大的反对,只是说你自己掌握分寸,但学是一定要上的。所以他迟到早退成癖,但却从没出现过整天整周缺课的情况。所以许朝颜一在家,每天早上都跟叫魂一样叫他,再恨不得拿着一把扫把把他赶出家门。
他凌晨两点才到家,喝得烂醉,却六点就要穿着校服上学……妈的,现在他还是想砍人,如果此刻打扰他安眠的不是诺奇,他一定一脚踹过去!
可是,他是诺奇,所以他满腔的郁闷和怒火依旧无法发泄,只能在心里不断发酵……“你还不回座位?要上课了。”说完就再也不搭理诺奇,把脸埋到臂弯里迅速入睡。
诺奇不爽地回座位。
上课铃响起。
平时准时出现的班主任却迟了两分钟才到。
“今天有一位新同学要成为我们班的一员,她是去年我校留美的交换学生。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班主任微笑着说出完全公式化的话,侧身向门外做了个手势。
“说到交换学生,我想起一个人……”薛晴川看了一眼许夕颜后,跟他的现任同桌诺奇说道。
不可能是她吧……诺奇就要脱口而出的话立刻卡在喉咙,因为他看见——
一个优雅的身影走进教室,在讲台边站定。长发披散在肩头,美丽的五官,淡淡勾起的唇角。她的视线缓缓扫过已经完全呈呆滞状态的全班同学,不留边际地在教室最后一排的一个单个座位上停留几秒——意识正介于就快入睡混沌阶段的许夕颜,胳膊挡着看不见面孔,染成深褐色的头发不长不短,有几根桀骜不驯地翘起。
她忽然笑不出来。一年以后,看见他,她的心还是会疼。
“我叫花晨。很高兴来到这个班。”真是多余的自我介绍呢,以全班人看她的眼神,恐怕没一个人不知道她和她的“风流韵事”呢。因为此刻,他们的眼光以从她的身上移开,齐刷刷地转向许夕颜。
他很配合地在那一刻结束睡眠,但眼神却不是回应准备看热闹的众人的。他死死地盯着花晨,似乎在确定站在那里的她是不是真的,抑或他在梦中?
她没有笑。
迟钝的班主任疑惑地耸肩,立刻想到:啊,同学真是热情啊,他们一定都想让花晨坐到许夕颜旁边的空位置上吧,所以用眼神为她指路——为师好感动啊!虽然许夕颜这个顽劣学生让她很头痛,但是安排品行优秀的花晨坐在他旁边不是正好?而且花晨的身高在女生中算很高的。OK,OK,连她都佩服自己的聪明才智了,真不愧是天生做老师的料呢!
“花晨,你坐到最后一排的那个空位置上吧!就是许夕颜旁边!”玉手一指,下面立刻爆出两声冷抽气声。“薛晴川,诺奇,你们有意见?”
“没有!没有!”两人异口同声地摆手摇头,又互相做了个“大事不好”的表情。
的确是大事不好了!本来两个已分手的人成为同桌就已经是很尴尬糟糕的事情了,而且这两个人分手的原因又是那么令人不快和伤痛。如果是原来的许夕颜,他们倒没必要担心太多,关键是——许夕颜他已经变了!对花晨的恨即使从未提起,诺奇他们也知道这恨从没有削弱过。危险啊危险,花晨啊,你就自求多福吧。
但诺奇和薛晴川还是不禁暗自祈祷,千万别闹出大乱子才好。
也幸好,这个班主任,迟钝得可爱呢。
确定这不是梦后,许夕颜的目光一瞬间由惊诧和迷蒙转为无法言喻的冷酷,眼底流动的,便是深切的恨。她居然回来了,还那么有胆量地进了这个班。以花家的势力她完全有能力选择进入其他的班,也有能力选择留在美国直到永远。
你为什么回来?花晨?难道你还没死心,又想利用我一次来得到许朝颜吗?他嘲讽地笑了,带着轻蔑。可是人家许朝颜看都不看你一眼呢,真可怜啊。
还有,你为什么不笑了呢?虚伪的假笑,别告诉我你是倦了,笑不出来了。
第六章:回来 坦然面对你的我
未曾削弱或磨灭的痛
花晨坦然地接受他的嘲讽和轻蔑,却笑了一下便垂下眼帘,心知这一丝的微笑费了她多大的力气。
许夕颜收回目光,把头重新埋入臂弯。却再也睡不着。
她在他身边坐下,放好书包,把要用的课本拿出来放好。讲台上老师激情澎湃地讲着,她的视线却一直停留在那颗褐色的头颅上,许久不散。
教师的另一角,薛侦探和诺侦探贼头贼脑地窃窃私语,还不注地向花晨那边透看。就差拿个望远镜和笔记本了。
“你觉不觉得……”
“很奇怪!”
“花晨!”
“对!”
“她为什么要回来?”
“她对夕颜什么感情?”
“她为什么那么看着他?”
“她对他只有歉疚?”
“她到底蛇蝎心肠还是另有苦衷?”
“她还喜不喜欢许大哥?”
……你一言我一语,座位前面的路科一记杀人不带痕迹的白眼扫过——“你们要讲相声出去讲!‘十万个为什么’也没你们厉害!!”
美女凶起来真不好看!诺奇无奈地耸肩,薛晴川赔笑:“知道啦,对不起。”
耍宝二人组终于安静下来。反正好戏怎么样都会上演,真相也会浮出水面,他们没有帮忙的打算也不知道该怎么帮,所谓天命不可违,他们惟一要做的,除了八卦,就只能是等了。等等等,等着看好戏!
许夕颜大大地打了个喷嚏。
花晨也觉得鼻子痒痒,却还是忍住。这时才惊觉自己一直看着他发呆,于是拿出课本开始听课。
整整一个上午,除了课间需要解决基本的生理问题,许夕颜一直趴在桌子上睡觉。真睡假睡,就没人知道了。老师早就见怪不怪地理也不理,说也不说;旁边的同学更是很有默契地保持安静给他创造良好的睡觉条件,因为他们的确怕了许夕颜因睡眠不足而抓狂的举动;诺奇和薛晴川按理说下课都该去和他闹闹,让他上课再接着睡,可今天他们也只是瞪着两双偷窥的大眼,远远地留意着许夕颜和花晨那里是否会有精彩的好戏上演。
但他们显然失望了。
花晨正常地听课,记笔记,下课休息时被诺甄叫出去聊天,回来时准备下一节要用的东西……说不好听点,就是无视于许夕颜的存在。连诺奇和薛晴川都怀疑早上花晨看许夕颜那深深的目光只是他们的错觉,花晨也并不是因为许夕颜而回国的。——拜托,你们有毅力点好不好?
就这样,到了中午,许夕颜还像死人一样趴在桌子上,不理会叫他吃饭的诺、薛二人。等了一上午也毫无结果的诺、薛和其他同学都深刻地感到还是填饱肚子比等一场不知何时才能上演的好戏重要得多,兴致缺缺地陆续离开教室。
于是最后,教室里只剩下不紧不慢收拾着东西的花晨,和仍是处于睡死状态的许夕颜。
花晨瞥见夕颜隐隐颤动的睫毛,不禁微笑。
“你不吃饭吗?”她问。
他只是沉默。
她干脆坐到他前面的位置,又问:“你趴了一上午,背不酸吗?”
沉默。
唇边的微笑渐渐消逝。但她还是说道:“去吃饭吧,下午有体育呢。篮球队今天也要训练吧……”
“闭嘴。”他终于有了反应,缓缓抬起头,冷冷地注视着她,满眼的厌恶和烦躁。
她竟无法承受这样的目光,即使是从前的许朝颜,也从未用这么恨这么冷的目光看过她。许久后才又抬起眼帘,淡淡一笑:“你终于说话了。”
又是沉默。然后许夕颜低哑的声音响起,一字一顿地问:“你为什么回来?”
她可以回答因为交换学生的时间到了,她可以回答是因为想家了。可她却轻轻地说:“为了你。”清澈的眸子坦然地注视着他,她没有撒谎。
她是为了他回来,为了心中那过了一年也未曾削弱或磨灭的痛。她总能想起许夕颜当初神采飞扬的笑脸,他遇见风洛雅后苍白的容颜,和她拥住他哭泣时那略带惊慌的眼神。以及后来,明白真相后他对她的愤恨,她去找他道歉和道别时,他粗鲁又决绝的深吻,和最后他喊着她名字的睡容。
始终忘不掉。
所以,她回来。想知道纠缠了她这么久的痛除了愧疚,还有没有别的?想知道为什么她的笑再也不像从前那样轻易?想知道他现在究竟变成了什么样。而无论他变成怎样,都是和她有关的。如果他变得更加坚强,如果他忘了她,如果他不因此而颓丧冷漠的化,她的那些“想知道”就都不重要了,她会离开。
可是,现在的他,让她如何离开?
她早听诺甄说过关于许夕颜的变化,在她走之前她甚至亲眼见过。但她的确想过,他在这一年中也许会醒悟,或者会碰见一个可以拯救他的女子。可是一年后,他还是颓废了下去。那个女子也还没出现。昔日代表着阳光的男孩许夕颜回不来了,而痛苦着恨着的许夕颜还在。
没有忘记她。
她痛,却也感到松了口气。真是可耻的感觉啊。
她是多么希望他能重新拥有无忧无虑、单纯灿烂的笑颜,多么希望他还能看着她笑,就如从前一样。但一切都是她的错,是她把那样的他推开的。所以,她要把那样的许夕颜唤回,可是……她又何尝知道如何去做?
她,不是那个能拯救他的天使。她,只能是那个把他推入深渊的魔鬼。
可是,她不甘心。她是希望那个天使也是她的。
带着这样矛盾又复杂的心理,她回来。归根到底,都是为了他。
可是,许夕颜听后却无比讽刺地笑了,玩弄着手边的笔,他不带任何感情地说:“你感到愧疚了?所以回来补偿我了?”
愧疚,是的。补偿,是的。可是……不仅仅是这样……可她却说不清楚那些“不仅仅”是什么。
第六章:回来 坦然面对你的我
冰冷的吻渐渐有了热度
她的沉默轻易被许夕颜理解成默认,他嘴边的笑容更深,眼中的冷酷也更凛冽。他轻轻地说:“那做吧。”
“什么?”花晨抬头。
“补偿我啊,我接受。”说完,他从座位上站起,大步走到她的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她。又是春天,中午的阳光明媚灿烂,她瘦了,却依然美丽。他用手托起她的下巴,吻下去。
一年前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本来不带任何感情而冰冷的吻渐渐有了热度,他把她完全禁锢在只有他的世界,用他的怀抱织起密密麻麻的网,让她无法反抗与逃脱。急促的呼吸,唇齿的交缠,他不愿承认这个吻是美好的,他也不想让这个吻是美好的,所以他在深陷的前一秒停止,双眸复杂地注视着面色已然绯红的花晨。
一年前,她无法推开他,一年后,竟也是如此。
为什么呢?困惑和莫名的悲伤,让她的眼泪盈满眼眶。
一年前,在吻过她后他讥讽她,一年后,也会是如此吧。
这样想着,就听见他的声音响起:“这样的补偿,我才接受。别给我来那套做朋友做姐弟互相关心帮助,我不稀罕。”
然后,他松开她。
然后,她轻轻地说道:“好,你想要我就给你。”
他惊讶地回视,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什么笑也没有;严肃得让他感到恐惧。“你说什么?”一定是他听错了。
“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她重复。她只有两条路可以走。她可以放开他,放开自己心中越来越让她搞不懂的感觉,放开从前一切的一切。这也许是逃避,但又何尝不是最简单也是世界上最普及的办法?而另一条路,便是现在这样。如果她不这样,许夕颜会永远消失在她的世界,他们会像所有相交的直线,在有了交点后各奔东西,比平行线还可悲。而她,不愿这样。她清楚的。
也许,对许夕颜,并不是只有“愧疚”那么简单。
许夕颜不可置信地盯着她,眼中的冷漠一点点淡去,取而代之的,是火焰剧烈燃烧般的愤怒:“你疯了是不是?还是没的可玩了,没人可骗了,又重新玩我骗我?告诉你,我早不是原来的许夕颜,不是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想怎么骗就怎么骗的许夕颜!你他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