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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晨知道,即使她有足够的勇气和耐力面对许夕颜,他也不想再见到她。这样的话,她的离开就当做对他的补偿吧,让他眼不见心不乱,然后慢慢忘了她。
课程很轻松,教学方式也和中国大大地不同。除了必修课外,她选修了几门课,闲暇的时候就在学生宿舍看书或逛街散步。
和她同行的中国学生,正是诺奇的女朋友,林萧。也许说是前女友还好些,她就是因为要来美国一年所以和诺奇分手。
以诺奇的性格,怎么可能耐住寂寞等她一年?况且如果她在这一年内成绩优秀还可能被保送上美国的大学。两个人感情很好是没错,但却没好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的地步。她林萧也是个够干脆和爽快的人,那天在把篮球队经理的工作转接给下一任的经理后,她就把诺奇从篮球场上叫下来,明确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当然,诺奇即使受了刺激,也还是算爽快地答应了。然后回到场上垂头丧气地告诉许夕颜说:“哥们儿,我也被甩了。”
这句话显然说得不是时候,说话的对象也没找对人。看见许夕颜瞬间要杀人的眼神,诺奇只好装傻没看见继续说下去:“林萧也要去美国当交换学生了……”
“哦。很好啊!”许夕颜冷淡地应道,投进一个漂亮的三分球。
“花晨也要去!”说完诺奇又有要自己咬掉舌头的冲动了,不过一想,没准夕颜早知道了呢!……可是,即使这样,他说出这话也是不要命的举动啊!
果然,他看见许夕颜的脸色难看了几倍,苍白中还隐约泛着铁青:“你说什么?”
“哎,咳,没什么,我跑步去了……嘿嘿!”捂着脑袋飞快逃窜——他好像不知道呢……算了,反正自己说的也是实情,不算错误啊!是无辜、无辜的!
许夕颜并没有追上他暴打他一顿,他只是久久地站在那里,面色深沉,眼眸低垂。
她就这样走了,什么都没有留下。如此轻松又决绝,“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洒脱啊。而他呢,却在这里,独自痛苦着。
* * *
话题扯地有点远了,现在回到花晨身上。
也许说她到了这里三个多月惟一的欣慰,就是她交上了一个比她大了快二十岁的朋友——夏空羽。
夏空羽三年前来到美国这所学校,开始教电影欣赏这门选修课。自然色的中长发,淡妆而美丽的脸,能把休闲款的衣服穿出高雅的味道,能把因岁月流逝而爬上眼角的细纹变成衬托她成熟美的装饰。
花晨去上她的课,于是就这样认识。
也许是出于对电影共同的爱好,也许是同为中国人,也许是因为两人的气质有着或多或少的相似,她们渐渐熟识,从师生转为朋友。
就在花晨在旧金山度过第六个月的时候,她无意中问空羽:“你为什么不加入美国国籍?”
“因为我是中国人啊。”夏空羽答得很自然。
“那么,你还是要回去的了?”
“……不知道,应该吧。”空羽耸肩,用笑容掩饰好眼中的一抹灰暗,“你呢?满一年就要回去了吧。”
“我也不知道呢。如果我想,我可以待在这里的。”
沉默了一会儿,空羽缓缓说:“一个人在外很辛苦,你不觉得吗?”刚开始并不觉得,但她的家是在中国。她是在漂泊。而理由,却是为了躲避……多少年了,她有些倦了。
“可是,在国内也是很辛苦的啊。”花晨苦笑。对她来说,现在这样,才算轻松得多。
夏空羽望着花晨,她有着十七岁的女孩不应有的成熟和沉静。连笑,都是虚弱的。空羽似乎已经感觉到,花晨之所以来到这里,为着的,是和她一样的理由。
逃避。
她轻轻说出口,换来花晨惊讶地回眸。
她冲她温和地笑:“我是因为这才逃离原本应该属于的地方的……”
“为什么?”
“我爱的人,比我小十岁,我们不能在一起。”
花晨皱眉:“这不是理由。”是的,年龄不是理由!她太清楚了。“他爱你吗?”
“是的。”起码那时是的,空羽很清楚。
“那你为什么?……”花晨瞪大眼睛,不可置信也不可了解,“你知不知道,如果你爱的人也爱你,那是多么幸运的事?而你……”
忽然意识到自己无端变得这么激动,花晨缓缓调整呼吸,才又试图平稳地说道:“我和你一样,也是逃到这里的。只不过,原因太不一样了。”
然后,她说起许朝颜、许夕颜……说起那一段应该算是过去的事。心还是会疼痛,只是很淡很轻了,而疼得最多的,竟是为了对许夕颜的愧疚。
她流泪了。她想起,上次哭泣的时间是在许夕颜睡着后,居然像过了很多年似的遥远。
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夏空羽也哭了呢?
就在她对夏空羽说起许夕颜的那段话时——“我无法爱你,不是因为年龄、家世或者别的差距,理由很简单,那就是我的爱早在很久以前就给了另一个人。我在等她,也在寻找她。一直都是。包括一年前的离开,并不是为了躲避你,而是因为我在美国的朋友告诉我几个月前在纽约看见了长得像她的人。我便去了,甚至走遍全美国,却依然没找到她。我已经爱了她快十年,即使其中有三年她已经离开。我是无法再爱上别人的,因为我爱她,并且打算一直爱下去。你懂吗?花晨。”
第五章:另一场的爱情
夏空羽VS许朝颜
番外2——夏空羽VS许朝颜
那一年,我二十五岁。正准备结婚。
我的未婚夫是个相当出色的男人,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从小双方的父母就有结为亲家的意愿。所以,在我大学毕业后,我和他就订了婚。
中指上的钻戒挡走了所有企图追求我的人。
他应该是很爱我的,因为他看我的眼神从始至终地温柔,很英俊,性格温和,对我很好。他具备了一切让女人爱他的条件,而我却不知道自己是否爱他。
无所谓的,我对自己说,爱上他是最好,不爱也是无用的,反正一出生就被决定了这样的命运,我这种随遇而安的性格注定无法反抗。
我也懒得反抗。
母亲和父亲当初的结合就是如此,在结婚后恋爱,现在还不是一样幸福甜蜜。照理说,这样温暖的家庭应该培育出开朗单纯的女孩,满脑子都是积极美好的梦,能够轻易地爱上一个男人,和他共度一生。
我却不。从小到大,也许是所有的东西都太轻易就能得到,所有的愿望都能得到满足。我变得无欲无求。这不是褒义和夸奖,这代表了不思进取和消极颓废。
不是自己的也懒得争取,是自己的如果不是太重要就放手送给别人,或看着它从眼前消失。对于爱情,没有亲身体验的我亦是这种态度。
也许,我会爱上他。有时我也会这么想,很自然地把他当做生命中的一部分,产生依恋,进而生爱,这便是我的幸运了。这个可能性也还是有的吧,而且不少,足够让我满足了。
心中却时常空落落,不知该用什么去填满。
但在结婚前的两个礼拜,我却把婚戒弄丢了。那是特别订做的婚戒,价值二十五万。以后将会是我婆婆的人笑着说,这种东西就应该奢侈一下。
对于她来说,对于我们两家来说,二十五万不算什么。可当这二十五万化成婚戒,我又把它弄丢,事情可就严重了。
我想不出它掉在了哪里。订做的婚戒尺寸完全合适,它没理由自主地滑落,所以只能是我把它摘了下来,又忘了戴上。
到底在哪呢?……
忽然想起几天前和罗小微去KTV的时候,喝多了酒,然后意识就始终处于混沌之中。就连怎么回家我都不记得了,只知道第二天醒来时我安全到家。
我是相信小微的,她不可能趁我不注意把戒指拿走。她的家世甚至比我要显赫得多,而且她是我从高中起一直到大学的好朋友。
那么,惟一的可能,就是我耍酒疯,把戒指摘下来故意炫耀?不会吧……头上仿佛划下三道黑线——也不是没有可能,不是很多人喝完酒就会变成另外的样子吗?
无力地拿起手边的电话,我打给小微:“你能告诉我那天我在KTV做了什么吗?”
“啊?哈哈哈哈哈!”那边传来她震耳欲聋的狂笑,我心中立刻涌满不好的预感,“你怎么想起来这事了?”
“哎,你就先说吧……”
“话说那天夏大小姐也许由于要结婚心情太亢奋、唱歌太忘我之故,声称要与小友大喝一通,不醉不归。于是让服务生端来一瓶高级洋酒,牌子小友也不记得了,只是目瞪口呆地看着夏大小姐不要命地一杯接一杯地喝,不出三盅,你的双目就泛出异样的色彩,红光满面。先是抓起麦克风让服务生点了一串英文快歌,又点了一堆流行歌曲,五音不全也就算了,词跟不上也算了,在桌子上跳舞更是不提了,你还拉着那个可怜的年轻服务生让他和你跳舞,遭拒绝后你就拉着我跳,跳累了,你又开始唱,你猜你最后以什么歌收尾?”
“什……么……”我气若游丝地摊在床上,谁告诉我这是罗小微自己做的梦?
“千年等一回,我无悔啊啊……”话筒那边穿来小微作怪的歌声,让我鸡皮疙瘩冒了一身。但那显然不是最重要的——
“啊——!”我抓狂了!
“反正嘛,喝醉了做这些事没什么大不了的。有的人还跳脱衣舞呢,有的人爱拉着人接吻呢,你这样算不错啦。你不用担心别别人知道,我一定为你保密!话说回来,你这几天都没想起问我,怎么今天忽然想起来了?”
“我的婚戒没了。”是了,这才是重点。我打电话找她的重点。还是停止自怨自艾吧,以后决不再碰带酒精的东西就好了。
“婚戒?”小微在短暂的沉默后,忽然大叫一声,“我知道了!”
“什么?”我翻身坐起,终于有了重生的感觉。
她又笑了几声后,才清清嗓子道:“我和那个服务生架着你出来的时候,你拽着人家不放,硬要给他小费。我劝都劝不住,你嫌拿钱包太麻烦,干脆把手指上的戒指摘下来硬塞给他,无论他怎么拒绝。还说:‘小弟,把这个拿去送女朋友吧。今晚谢谢啊!’你没看那个服务生脸都绿了,却还好涵养地没说什么。我还想呢,你怎么那么大方,不过反正对咱们来说一枚戒指又不算什么,再说你喝醉了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先把你弄回家才是要紧事,于是就这样了。那个……真是你的婚戒啊?”
第五章:另一场的爱情
一道惊讶的光芒
我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尽管受了大打击,但也不是没有收获的。起码,我知道戒指的下落,也有找到的希望。只是……“那个服务生长什么样?”
“很年轻的一个男孩。嗯……大约十八左右吧,长得很俊秀,身材高瘦。”她也记不太清了呢。
“你知道他叫什么吗?”
“我怎么会知道?你不会以为我连那么嫩的小子都会下手吧!”没好气地顶过来,“需不需要我陪你一起去?”
当然好——“那我开车去接你。”
“现在?那可不行,我马上要去约会哎。明天吧,我把明天的约会推掉!”
我咬唇,恐怕等不了那么久了,就连多一天也不行。“我还是自己去吧。谢谢你啊。”
“说什么谢,你……呵呵,加油吧。”
挂上电话,我长长地叹了口气。只能孤军奋战了,丢了戒指的事除了小微还没告诉任何人,我也不打算告诉任何人。因为那样,会很麻烦。
* * *
走进KTV,前台接待的人立刻用诧异地眼光看我。毕竟大中午来这里的人,而且还是一个人来这里的人,怎么样都算稀有动物。
“你好!”接待生诧异过后,还是礼貌地打招呼。
我僵硬地笑:“你好。”
“一位?”
“哦……我不是来唱歌的。”
“那?”
“是这样的。我几天前来这里时,有些东西落在了包厢里。”我尽量委婉地解释。
“哪间包厢?”
惨了……我暗中翻个白眼,绞尽脑汁回忆:“我不记得了。”然后我看见接待员瞬间呆滞的脸,“让我问一下吧。”
拿出手机,我打算再次求助小微,就在拨完号码响起“嘀——嘀——”声的时候,一个高瘦的身影从楼梯下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