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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聪觉得今天真应该查一查黄历,是不是不宜出门。要办的事没办成不说,还被交警叔叔开了罚单。本来想找二小姐抚慰一下受伤的心,结果却无辜被轰成了炮灰。
靳欢颜相当的愤怒,看什么什么不顺眼,看到欧阳聪,觉得她没事长成一根竹竿真是让人不舒服,于是对此进行强烈的抨击。欧阳发觉苗头不对,这个状态不太适宜带去公共场合,所以干脆和欢颜回了景悦容园。
进了门,二小姐把高跟鞋甩了八丈远,黑着脸跌进沙发里,抱着胳膊生闷气。
欧阳倒了杯水给她,在旁边坐下来,
“怎么啦?”
“还不是乔晓桥!”
“她决定走了?”
欧阳聪往后靠上沙发,并没太在意。二小姐不乐意了,
“你怎么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没有,不过晓桥也应该透透气了,家庭妇女也不好做么。”
欢颜偏头,
“又不是我姐让她做家庭妇女的!她想干什么就去干呗,有必要非要去那么远么?”
“她想回去做刑警,你姐同意么?”
“做刑警很危险的好不好!乔晓桥几次死里逃生了?!再说她的听力又不是完全恢复,再有什么事谁的心脏受得了啊?”
欧阳聪无奈的笑笑,
“近了危险,远了想念,你让晓桥怎么办呢?”
“她现在是有家庭的人了,不能这么自私吧?我姐每天那么忙,岂璈还那么小,她这样甩手走人,有没有责任心啊?”
“她要是自私的话,就不会憋屈这几年了吧?岂璈没出生那会,你姐不就开始把她拴家里么?”
“什么叫拴家里?我姐把乔晓桥看的比命还要重要好不好!”
“可是你姐控制欲太强啊,晓桥又不是木偶。她肯让你姐控制,这其中的感情绝对不比你姐浅。”
欢颜虽然生气,也明白欧阳说的在理,无言以对,漂亮的眼睛一瞪,
“哎!你跟谁是一拨的啊?!”
“呃……”欧阳耸耸肩膀,
“我坚决的站在你那一拨,乔晓桥这个家伙太不像话了!”
作者有话要说:
傻子们傻子节快乐~~~~
番外八
那夜书房的对话之后,靳语歌对于乔晓桥的决定,采取了一种放任自流,不管不问的态度。她仍旧忙碌于公司和家里,只是,态度变得更冷漠,表情变得更冰冷。
晓桥则开始觉得拘谨,在这个她住了几年的家里,虽然靳家的长辈们表面上没有太大改变,可是气氛也微妙起来。老夫人和周姨没有跟她说什么,看着晓桥的目光里,有着很明显的无奈和不解。
晓桥很沉默,因为语歌拒绝再跟她交流,她不得不沉默下来。大多数时候,她安静的照看着女儿,也常常失神。乔妈对于她的决定很是激动,异常强烈的反对,晓桥没有解释,但是态度仍旧坚决。乔晓桥从来不是个软弱的人,她决定的事,鲜有人能够动摇。
远行的一系列手续,进行的异常顺利。晓桥除了给自己打点行装,其他的时间都给了靳岂璈。孩子还不明白离愁,有点奇怪晓桥时刻的亲近,不耐烦的抓她的卷发,挣开晓桥的怀抱。晓桥的眷恋无法跟语歌表达,只能放在女儿身上,微笑和叹息交替着出现,纠紧的眉头像极了这个时候她心里的感觉。
离开的时间选在了一个夜里,晓桥把偌大的行囊放在门厅,耐心的哄着靳岂璈睡觉。小家伙又蹦又跳,打滚撒欢,终于玩累了,喝完了夜宵,甜甜的进入了梦乡。晓桥又一次吻了吻女儿肉嘟嘟的小脸,嘱咐秀秀照顾好孩子之后,终是狠下心,起身离开了房间。
从楼上下来,书房的门紧紧关着,晓桥知道,靳语歌在里面。在门口站了片刻,像是下定决心一样,晓桥长出一口气,不再考虑,直接推开了门。
书房里,灯光有点昏暗,一室的静默。靳语歌在落地窗前站着,抱着胳膊背对门口,瘦弱的双肩倔强的端平,丝毫不见颓然。
“今晚的航班,我先飞首尔,然后转机……”
晓桥的声音很低,话说的像是在自言自语,靳语歌不动不语,像是没有听见一样。
“你注意身体,别太累了,有时间就陪陪岂璈。”
停了停,看靳语歌还是没有回应。乔晓桥走过去,扶着她的胳膊,吻了一下语歌的头发,
“我走了!”
说完了转身到门口,又回头看了看爱人的背影,然后,决然离开。
直到隐约听到大门被关上的声音,靳语歌,才慢慢低下了头。整个过程,她没有说一句话,不敢开口,怕自己会失控,会忍不住要留下乔晓桥。早已经不是年轻时候骄傲气盛的人了,她的愿望已经简单到相濡以沫,却是仍旧不能够得到圆满。也许,世间本就没有圆满的事情吧。
第二天一早,靳家仍旧保持着平静。
早餐桌上,大家一如往常般的安静吃饭,除了偶尔的调羹碰到碗沿,就再没有别的声音了。老爷子突然开了口,
“乔晓桥走了?”
一阵沉默。大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可是没人说话。靳语歌咽一口咖啡,
“嗯。”
“有人跟着么?”
“有。”
靳恩泰点了点头,就不再说什么。老夫人小心的看看语歌,欲言又止。靳语歌倒是平静,除了多喝一杯咖啡之外,看不出任何异常。
只有靳岂璈觉得有点不对劲,虽然吃饱喝足也有人哄着,而且妈妈还很难得的抱着她玩了一会儿,但是,好像还是少了点什么。到底少了点什么呢?也不会说,小脑袋转来转去的找,找不着了,胖乎乎的手挠挠耳朵,撇着嘴把脸皱成了一个小包子。
好在小孩子的忘性大,没几天也就习惯了。欢颜气哼哼的拿欧阳当了几次出气筒,也无奈的接受了既成事实。靳语歌的表现很出乎大家的意料,在晓桥离开之后,没有众人想象中的忿然,而是一如往常的继续生活,甚至比平常还要明快一些。除了偶尔会和欢颜开开玩笑,调侃一下靳恩泰总是败在狡猾的欧阳手下外,常常领着已经可以像个小企鹅一样满地走的靳岂璈,在外面的园子里看看绿树,玩玩泥巴,自得其乐。
晓桥打回几次电话来,都是秀秀接的,信号不太好,断断续续的。模糊听清已经到了那个地方,路上还算顺利,因为偏远,跟外界联络起来不太方便。靳语歌不肯接晓桥的电话,她怕忍不住在电话里骂人。
两个月之后的一天,是靳语歌的生日。她一贯不喜欢热闹,只在靳家大宅的三楼,办了一个小型的聚会。参加的都是靳家的私交,和靳语歌年纪差不多的一些朋友。男男女女加起来,二十个人左右。
因为是家庭聚会,大家都很放松。聊天的,打牌的,逗一逗正是好玩时候的靳岂璈,气氛很是愉快。靳语歌也难得的放松,和朋友们一起,说说笑笑,表情也放开了。欢颜抱着小外甥,被一群还是单身的女人围着,叽叽喳喳的讨论不结婚只生娃的可操作性。穿着背带裤的岂璈被这么多人这个捏一把那个戳两下,两只小手纠结的扭在一起,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突然,小家伙眼睛一亮,呀的叫了一声,朝前伸开两只小手,挣着要。大家顺着她的方向看过去,穿了一身皱巴巴卡其色户外衣的乔晓桥,肩上背着个大包,风尘仆仆的站在楼梯口那里。虽然黑了不少,身上脏兮兮的头发也一团糟,可是笑着的脸上那种神采飞扬,是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的了。
现场出现一点小骚动,有促狭的男人吹了声口哨。欢颜条件反射的,回头去看姐姐。站在沙发旁边的靳语歌也看到了楼梯口的那个人,脸上是依旧的淡然,眼波平静,甚至连手中高脚杯里的酒液,都没有晃一下。
晓桥冲着靳语歌,笑的一排白牙都看见闪光了,丝毫没有临走之前被打入冰柜的自觉。大约是想女儿想的狠了,跟在场的人简单打个招呼,走上前,几乎是从欢颜怀里抢走了靳岂璈,迫不及待的亲亲女儿的脸,抱着就进了卧室。靳语歌的目光一直在追着她,一丝察觉不到的愉悦,随着关上的卧室门,慢慢漾起在她平静无波的脸上。
朋友们都有很高的觉悟,看着晓桥回来了,纷纷开始提前告辞。临走的时候,意味深长的冲靳语歌眨眼睛。靳语歌似笑非笑的勾着唇角,把他们那些过于丰富的联想,统统打包回脑子里去。
等送走客人,靳语歌推开卧室的门,晓桥正在和女儿嬉闹,把肉团一样的靳岂璈扔起来又接住,逗得她咯咯的笑。
语歌没理她们,坐下来开始摘耳环。晓桥贼兮兮的看看她,把女儿放到腿上坐着,抓着岂璈的两只小手,教她说话,
“妈妈!”
“妈妈!”岂璈长出了八个小白牙,顶着一头细软的卷毛,笑起来跟乔晓桥像复制粘贴的似的。
“别生气!”
“别生气!”
“会老哒!”
“会老哒!”
“乔晓桥不像话!我帮你教训她一哈!”
靳岂璈卡了一下,显然,这么长的句子超出她现在的语言能力,导致她出现了瞬间的停顿。不过小家伙反应很快,立刻用自己的办法解决了这个问题,
“呀呀呀呀呀呀呀一哈!!”
本来就没有多大气性的靳语歌,被女儿自由发挥的创意逗得绷不住了,扑哧笑了出来。晓桥先是一愣,也仰起头来哈哈的笑,聪明又可爱的靳岂璈,让两个人之前僵硬的关系,瞬间冰霜消融。
终于睡着的靳岂璈被秀秀轻手轻脚的抱了去,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晓桥拉开自己的大包,拿出裹成一团的一件外套扒开,又是一件T恤,再扒,这才露出来里面的东西。一辆象牙白色越野吉普车的模型,
“盒子不好拿,我扔了。车模给你,生日快乐。”
靳语歌瞟她一眼,没说话,也没接。晓桥伸手圈住她的腰,收紧了胳膊,把脸埋进她颈窝里,
“好啦,别生气了么……我坐了十好几个小时的飞机赶回来呢,想死我了……”
靳语歌还是不肯吭声,不过,也没有要挣开的意思。
两个月,不长也不短,刚刚好是怨恨渐少,思念疯长的时候。她不说,不代表没有感觉不去想念。习惯了在一个人身边入睡,当温热的体温变成空枕,这种空落又会无止境持续下去的时候,想要见面,想要拥抱的感觉就会分外的强烈。
在今天这样一个特殊的日子里,靳语歌不是没有期待,又不敢去期待,从一早开始,她就处在一种莫名的不安和焦灼状态里。好多的礼物和问候,她都是匆匆应付,却也不知道在不安些什么。
当乔晓桥出现在楼梯口的那一刻,所有的不安和焦灼都瞬间消失,诸多的怨念,都融化在了那个阳光灿烂的笑容里。她也不得不承认,离家两个月的乔晓桥眉宇间的那份神采,熠熠生辉,是她用再多的柔情都造就不了的。
所以现在,虽然她知道相聚短暂,却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再挣脱开去。
作者有话要说:
哇!许久未见的评论大爆发呀~~~
番外九
如果说,之前温室里豢养的乔晓桥像一只慵懒的拉波猫,那么,放养之后就变成了矫健的美洲豹。被澳洲的阳光晒得好像抹上一层蜜糖的肌肤有着超乎想象的质感,蛰伏许久的修长四肢里,也似乎蕴藏了无限蓬勃的力量,晓桥身上熟悉的味道掺了点青草的气息,让曾经有点乏味的床事,开始重新变得让人沸腾。
靳语歌觉得自己好像成了无所遁逃的猎物,只能徒劳的揪紧手边一切可以揪紧的东西,包括床单,包括被角,包括乔晓桥的头发,来抵御汹涌而来的攻势。
她稍稍有点懊恼,今天应该和这个家伙回到自己家里去的,那么现在也不会忍得这么辛苦,几乎要把嘴唇咬破才忍住几次就要冲喉而出的声音。就算房间隔音再好,她也实在没有足够的坦然把那些快乐的符号释放出去,然后再不动声色的出现在自己的亲人尤其是长辈面前。欢颜的打趣倒是没什么,爷爷奶奶那种装作不知道的神情,才让她无地自容。
“你轻点行不行?”靳语歌低低的抱怨。
“嗯……”乔晓桥含糊的应了,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她有些失控,力道不知不觉的加大,不复往日的温柔。能明显的感觉出那种迫切,因着分别和思念生出来的迫切。靳语歌因为觉出了这迫切,容忍了她有点粗鲁的进犯。努力地攀住晓桥的肩膀,弓起身子来缓解略微有点痛苦的欢愉。
一波的潮汐过去,语歌稍松一口气,仰起脸微张着口,深深的喘息。晓桥却不肯放过她,唇舌依旧在她身上流连,磨出薄茧的掌心顺着身体的曲线眷恋不停,轻易就撩起了新的欲望。靳语歌绵长的叹息,听不出是满足的愉悦还是无奈的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