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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你这是什么态度啊?一点都不高兴的!”隔着看不见的信号,晓桥的声音听起来放松自然。
“高兴啊……”
靳语歌依然是那种似是而非,轻飘飘的口气。
“我回去就不回来了哦?我跟Gloria辞职了。”
靳语歌那边,突然没了声音。晓桥等了等,以为信号断了,
“喂?语歌?”
“哦,我在。”
像是才反应过来一样,靳语歌慌忙应着,晓桥暗自的笑,故意不再说下去,那边却是忍不住了,
“你刚才说的——”
“嗯,怎么了?”
“你说——”
“什么?”
语歌又停了,她不再问,怕是一时恍惚的幻觉。晓桥明白,不再逗她,
“语歌,我辞职了,下个月回家,不再过来了。”
靳语歌的情绪一下子激动起来,却又强装着平静,声音都有点微微的发抖,
“为什么啊?不是做的很好?”
“耶?你这么觉得么?那我跟Gloria说,休个假继续签约?”
靳语歌又沉默了,晓桥几乎可以看到她那种一下黯淡的神情,哈哈的笑起来。笑一会儿没听见动静,害怕玩笑开大了,赶紧哄一哄,
“我差不多10号之前能到家,这边还有点事要处理。”
“嗯。”
“就嗯?”
“那还要怎么样?”
“怎么也得奖励一下吧?”
“什么奖励?”
“发挥自身潜能好了。”乔警官开始本色流露。
“不会!”
靳语歌好气好笑,“好了我不跟你说了,一会开会。”
“诶——?”晓桥不干了,“怎么又这样啊?太伤心了,每次都——”。
“好好,我爱你,MUA~~行了吧?”
虽然知道看不见,这样的话说出来,一向清冷的靳语歌,还是红了脸。乔警官受宠若惊,乐个没完,
“嘿嘿,行了……”
“那我挂了?”
“再等一下!你回家帮我亲一下岂璈,跟她说我很快回去,别再忘了我是谁了。”
“嗯,知道了。”
“还有我也爱你,拜拜~~~”
靳语歌笑笑,“嗯,拜。”
极少听到的三个字,让乔晓桥急切归家的心情带了许多的甜蜜。哼着小曲儿忙着手边的事情,为回家做准备。快要忙完的时候,一天突然有电话进来,晓桥没当回事的接起来,
“hello~~~”
电话里,是靳欢颜低沉到沙哑的声音,
“晓桥,岂璈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
差不多了,开虐吧。
番外十一
连续几十个小时的奔波,乔晓桥滴水未进,片刻都没有合眼,用最快的速度赶了回来。靳家大宅的院子里站了一些人,晓桥顾不上他们,几步抢进客厅里。
长辈们都在,连乔家的二老都到了从未踏足过的靳家。每个人都是眉头紧锁,沉重焦灼的表情。老夫人和周姨不停地拭着泪;靳语歌坐在沙发上,眼睛闭着,半垂了头,一动不动。
看见晓桥回来,乔妈站了起来,
“晓桥……”
语歌很快的睁开了眼睛,却没有抬头。
“怎么回事?”
乔晓桥强按下心里的慌乱恐惧,压低了声音,小心的询问着。她多么希望,只是一个玩笑,或者是虚惊一场,虽然明白没有人会拿这样的事情玩笑,她还是留着一丝的侥幸。路薇知道有些话乔妈不好说,也从语歌身边站起来,
“语歌带岂璈去做早教,在那里出的事。”
晓桥难以置信的睁大了眼睛,侧头看看靳语歌,又转回路薇,
“在学校里怎么会出事?保镖呢?”
“就是因为在学校里,那儿是不准保镖跟进去的,而且对方也是有预谋的,都避开了外面的人。”
路薇的声音放得很低,尽量说得委婉些,满屋的人心都提了起来,晓桥是孩子除了靳语歌之外的直接亲缘人,她不在的时候岂璈出了事,大家都觉得有责任,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和解释。
“预谋?什么预谋?”
路薇低了低头,这个问题她无法回答,也就不再出声。现实直面而来,又是如此的残酷,乔晓桥这个时候气血一股涌了上来,煞白了脸色,理智也在混乱,站在原地愣怔了片刻,转头面向靳语歌,咬着牙开口,
“你是怎么——”
每个字都吐的艰难,话只说了一半,晓桥就咽了回去。从她进门起就一直垂首的靳语歌终于抬起了头,神情憔悴,嘴唇上都是血痕,已然红肿的眼睛里瞬间又蓄满了泪,看着她的目光近乎呆滞。晓桥揪紧的心像是有锐器在翻搅,张不开口再去责备。巨大的恐慌席卷而来,加上焦灼和疲惫,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一样,跌坐在了椅子上。
“报警了么?”
失神的时间只有几秒,乔晓桥喘了几口气,目光还是直的,却开始努力的调整思绪。
“已经立案了,警方的分析说是绑架,马上就开始了调查。”靳忠的声音还保持着沉稳,
“欢颜和欧阳也带了人出去,不管是警方还是咱们家,可以调动的力量,全都开始行动了。”
晓桥点了点头,用力的捏着手指的关节,来强迫自己镇定。
“当时,究竟是怎么一个情况?”
没有人回答,当时的详细情况,只有靳语歌知道,只是……
路薇看语歌没有要说话的意思,自己低声跟晓桥说,
“那天,是语歌和秀秀一起去的,”
“秀秀呢?”晓桥极快的询问。
路薇又看了看女儿,
“当时,课还没开始,岂璈和别的孩子们在玩。语歌到阳台外面接了个电话,还没有说完秀秀就跑出来,说她去上厕所的功夫,岂璈被人抱走了。语歌慌了神,跑出来找,又叫保镖,在场的老师和别的家长说是一个年轻女人抱走了孩子。在早教学校里抱孩子的年轻妈妈非常多,所以没人留意。”
“秀秀现在人呢?”
“出了事之后语歌——”路薇说到这里停了一下,轻轻地叹了口气,
“情绪不太稳,秀秀也不敢再回来,公安局叫了她去询问什么的,家里安排她暂时去了万江住。”
“公安局这次谁负责这个案子?”
“是霍斌。”
晓桥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眼神已经恢复了清明。抿紧了嘴唇,表情沉静,看了看靳语歌,没再说什么,拿了自己随身的东西,就快步跑了出去。
整个靳家,进入了一种悬在半空里的状态,所有人都是满怀希望又随时在失望。每一次门铃响起,电话响起,都会让在场的和不在场的人提起了心,房间里照顾老夫人的周姨不顾病痛的腿,一趟趟地跑出来听消息。可是,一次又一次的摇头和叹气,折磨着每个人的神经。
靳语歌不再到公司去,每天坐在客厅里,不抬头,不说话,除了随时从眼中流出的泪滑过清瘦的面颊,就不再有别的举动,任凭它们从下巴滴落,洇进衣服里。家里的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劝慰她,任何的劝慰在这个时候都无比苍白,没有哪个时候的靳语歌比现在更痛恨自己,痛恨那个放开女儿去接电话的自己。岂璈抱在怀里的时候那种温热柔软的触感似乎还存留着气息,那个带着奶香的已经会搂着她的脖子说话的孩子却再也看不见抓不着,这击垮了她,击垮了几乎是无坚不摧的靳语歌。
公安局出动了大批的警力,已经当上分管刑侦的副局长的卫建东,不惜动用私人关系,把所有可以调动的人手都调给了霍斌,开始拉网式的搜索;
乔晓桥很少回家,一直在外面奔波。她和霍斌带着手下的警员,一遍一遍不厌其烦的到现场目击的那些人那里去,恳请人家讲述当时发生的每一个细节,来抓那些不起眼却是很关键的点,分析着所有的可能。她绷紧了脑中的弦,憋着那一口气,不敢稍有松懈;
几乎已经脱离黑道生意的欧阳,顾不得好不容易才抽身,一个一个的去找那些混迹街头的小弟,无恶不作的大哥,陪着笑脸,打听蛛丝马迹的消息;
从来聪明洒脱的靳欢颜,用最是笨拙的办法,带着保镖在机场、车站、闹市,一刻不停的跑,每一个可能的地方都安插了人手,哪怕是万分之一的希望,也尽了全力去找寻;
而年事已高的靳恩泰,固执的在书房里,给每一个他能想起来的,能帮上忙的人打电话。放下他端了一辈子的架子,好声好气的拜托着别人。那个抱着他的腿奶声奶气的喊“太爷爷”的孩子,彻底的触痛了他曾经坚硬如铁的心脏。
可是,没有消息。
每一个人那里,都是没有消息。靳家的掌上明珠靳岂璈,就像被蒸发的水滴,凭空消失了。靳家没有接到任何的勒索或者敲诈的电话,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人们的心开始不断的下沉,沉到深不见底的地方去,谁也不愿意去考虑那个最坏的可能,可是,它却成为笼罩在每个人心里的阴影,无所遁形。
乔晓桥拖着沉重的步子从公安局的大楼里出来,外面太阳很毒,晒得她有点头晕。下台阶的时候腿软的厉害,眼前也一阵阵的发黑,她只好停下,在最后一级台阶上坐下来,把头埋进胳膊里,缓一缓再走。坐了片刻,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晓桥猛地抬起头,赶紧掏出来接,
“喂?你好哪位?”
电话里传来路薇的声音,
“晓桥,赶紧回来,语歌晕倒了。”
乔晓桥的虚脱瞬间就感觉不到了,慌忙应着,挂电话就往车里跑。一路上把车开得飞快,直奔靳家大宅。
客厅里,靳语歌平躺在沙发上,家里的人都焦灼的站在旁边,看着李医生在给她做检查。晓桥进了门谁也顾不上,直接扑到语歌旁边。
李医生摘了听诊器,
“是应激性的反应,因为过度的刺激才会晕倒,现在没事了。”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路薇赶紧问,
“需要怎么治疗呢?”
“多休息,清淡饮食,慢慢的调养。”李医生想了想,
“不行的话,先打一针营养针吧,我去开个处方。”
靳忠陪着他去了书房。
晓桥蹲在沙发前面,眼睛不从语歌的脸上离开,声音带着一丝低哑,
“一直没吃饭?”
“嗯,吃过两口粥,又都吐了出来。刚才坐在这里,电话响了一声,她突然就倒了下去。”路薇的声音也满是担忧。
躺在那儿的靳语歌,脸色灰白,眉头紧锁,嘴唇现出青紫的颜色,额头上都是虚汗,手里紧紧的抓着她的手机。听见晓桥说话,好像感觉到了什么,睫毛抖了两下,慢慢睁开了眼睛。
“语歌?”
晓桥凑上前,小心翼翼的叫她。靳语歌涣散的眸子里,好像过了好久才看清了面前的人,目光直直的,没有说话,什么都没问。
“头晕么?哪里不舒服?”
又停了停,靳语歌慢慢的抬了抬手,像是要晓桥。晓桥赶紧站了起来,半托起她,自己坐在沙发上,把语歌抱进了怀里。
体温很低,还有些微的颤抖,晓桥忍着心痛收拢了胳膊,把语歌落在额前的几缕头发拨到她耳后,紧紧地抱着她。
靳语歌像是又激动起来,颤抖着手,揪紧晓桥的衣服,紧紧的攥着。僵硬的身体仿佛寒风里的索叶,控制不住的发抖,牙关也哆嗦着,埋进晓桥的怀里,隐忍的呜咽小声的传了出来。
晓桥瞬间红了眼眶,圈紧怀里的人,却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
作者有话要说:
我知道,我就是慢,我对不起读者,我死猪不怕开水烫了!!
番外十二
靳语歌昏睡了两天,不知道是身体太疲累还是刻意的逃避,她一直睡着不肯醒过来。晓桥白天的时候仍旧在外面奔走,晚上会回家来。虽然语歌在睡着,晓桥还是愿意在她旁边待一会儿,看着那张熟悉、憔悴却仍旧美丽的面容,她没有理由不坚持下去,尽管希望随着时间的推移在一天天的渺茫。
晚上九点多的时候,语歌醒了,慢慢的起身坐在床上,垂着头用拇指用力的摁着太阳穴。刚进门的晓桥匆匆吃了几口饭就上来看她,推门进来见她坐了起来,赶紧让端了粥来,语歌从出事以后一直都没怎么正经吃点东西,偶尔吃一些,大半也会吐出来。
晓桥接过送进来的粥,关好门,自己坐在床沿,耐下满心的焦躁尽量的不去想女儿,先喂语歌吃东西。
“晓桥。”
一直垂着头的语歌突然开了口,带着浓重的鼻音。
“嗯?”低头搅着粥的乔晓桥抬眼看她,尽量温柔的应着,勉强挤出一个笑。
“别找了。”
声音低沉平静,在乔晓桥听来却不亚于一个炸雷,眼睛倏地睁大,似是不相信一样盯着靳语歌,轻不可闻的试探着问了一句,
“什么?”
“别找了。”
语歌抬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