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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奶你都听到什么了?这可新鲜了,我都还不知道师奶你居然是我们警局的爆料能手!”金昊笑着说。
“我想想啊……之前的我没听清楚,后来嘛……一开始戴仁大概是这么说的:
‘分手以后我们还可以是朋友,没有必要做到老死不相往来。’
然后一姐说:‘你居然还能说得出分手之后还是朋友?你心不心虚?’
戴仁又说:‘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我不觉得为自己找个适合的将来有什么错,你也应该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究竟哪里出了问题,不然以后你遇到了别人也只会重蹈覆辙!’
然后一姐果断地给了戴仁一巴掌!那“啪”的一声,简直是绕梁三日,回荡在楼梯间久久不能散去啊!
戴仁愣了一下,又捂着脸冷冷地说:‘无论你能不能放下,我都希望这一巴掌,能正式结束我们的关系!’
看得出一姐那个气的呀,就差没上去掐死戴仁了。不过一姐她还是忍住了,我就听到她咬牙切齿地说:‘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两以前就有勾搭了,我只不过想给你点面子不说而已!你自己劈腿还好意思怪罪到我身上!我告诉你,现在不是你甩我!而是我甩你!像你这种贱人,以后有多远就给我滚多远!’
然后一姐就转身摔门出去了,我见到戴仁悻悻地站在那,不知道想些什么,又怕被他发现,我也赶快溜了。”
“哇,没想到戴警官仪表堂堂的,居然也会玩劈腿!”金昊感叹道。
“我呀,估计他劈腿都有一段时间了,后来没过几个月,不就听说他结婚了吗?那结婚对象不是一姐,当时很多同事都哗然呢。后来听说啊,那戴仁结婚请酒的时候,手上还打着石膏呢,说就是说工作时不小心弄得骨裂了,谁知道是不是被一姐打得啊。不过就算被打了也是活该!谁叫他找小三啊!”林兰一副正义凌然的妇女主任模样说。
“真不知道一姐居然有这样的故事,难怪全世界的男人都好像得罪了她一样,她见到男人就黑起那张脸。”金昊说,“我听以前的哥们说,一姐后来好像自己申请调去缉毒部门了,我哥们在那里见到一个剪短发的美女,特别强悍,行动的时候像个男人似的,不过他和一姐不熟,当时没好意思去搭讪。”
“一个女孩子家去那么艰苦的部门,看来一姐当年受伤很深啊。”林兰同情地摇了摇头。
“呃……我有个问题……”夏寻非弱弱地举起手。
“什么?”林兰问。
“那个,戴仁是谁啊?这名字好熟。”夏寻非问。
“你反射弧怎么这么长呀?现在才问!”林兰说,“戴仁你都不知道,不就是那个国保大队队长嘛!前几年还嫩着的时候,我们的宣传海报上还有他呢,就是国字脸,大眼睛黑皮肤的那个,外号‘警队黄宗泽’!当年好多人就是冲着他的海报去报名当警察的呢!”
“当年他可风光了,好多小姑娘喜欢他,说真的,我还挺羡慕的。”金昊挠挠头说。
“不过他结婚以后就低调很多了,不知道是不是老婆管得严,不让他出风头。这男人啊,结婚前和结婚后还真是不一样。”林兰说。
“哦……以前都没有留意过……”夏寻非小声嘀咕。原来沈清一之前和这么厉害的人交往,夏寻非一下子的心理落差有点大,觉得有些自卑。
沈清一的前男友、被劈腿、打遍警局无敌手……本来昨晚的混乱帐还没消化完,这一下子夏寻非晕乎乎的头脑又涌进了这么多关于沈清一的事情,他觉得头呼呼地痛起来。大概是昨晚没睡好吧?夏寻非寻思着,他没心思再参与别动队八卦二人组的讨论,一个人默默地走到座位上趴下睡着了。
他迷迷糊糊地做了一个梦,梦里他似乎站在海边,隐隐的有海浪声和海鸥的叫声,他怀里抱着一个女人,好像是沈清一?!他想吻下去,沈清一却别过了脸。
“对不起……”他难过地对沈清一说,可是沈清一没有回应。
“对不起……”夏寻非趴在桌子上闭着眼睛喃喃自语。
“你对不起谁啊?”一把声音问他。
“对不起……你……”夏寻非迷迷糊糊地说。
“你因为什么事要说对不起啊?”
“呃……”夏寻非费力地睁开眼睛,只见两个人影在他面前晃呀晃,定眼一看,原来是林兰和金昊,两个人正坏笑着围着他。
“快说,你小子是不是对哪个姑娘干了什么坏事?连做梦都在喊对不起。”金昊笑着问。
“没有!没有!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夏寻非慌忙解释。
“哈哈哈哈!看你那个样子,先把口水擦擦再说吧。”林兰大笑起来。
“你、你们就这么没事做吗?闲得偷看别人睡觉。”夏寻非抹了抹嘴巴。
“谁偷看大老爷们睡觉啊?我们这是吃完午饭回来,看见你还睡得死死的,担心你有什么事,过来看看。”金昊说。
“午饭?”夏寻非看了看墙上的钟,已经一点半了,对,是中午一点半,他整整睡了一上午。他傻傻地摸了摸头,这才发觉肚子在咕咕叫唤,今天早上好像也没吃早餐。
林兰似乎看出夏寻非在想什么,递过来一个饭盒,“就知道你会饿,来,这是特意给你打包的炒饭,还热着呢。”
“谢谢师奶。”夏寻非觉得心里暖暖的。不知道沈清一吃了午饭没,他心里忽然划过这么一个想法。
他低头胡乱扒拉了几口饭填饱了肚子,心里一直想着昨晚和今早的事,感觉头顶满满的“沈清一”三个字在飘荡,心里实在不安。反正下午没事干,要不就偷机去看看她?多给点诚意,应该不会挨揍吧?
夏寻非借口以前资料登记错误要修改住址,问林兰拿到了部门人员的详细通讯录,上面第一行就是沈清一的地址。
“师奶,我下午有事,请半天假。”夏寻非匆忙收拾着物品。
“哪用什么请假呀,反正也没事干,你走就是了!”林兰头都没抬一下。
唉,这个混日子的部门……夏寻非露出无奈的苦笑。
“EC青年公寓”,是前几年H市新兴的青年公寓,位于新老城区交界,大厦装修简单又不失品味,租金也不便宜,入住的都是高级白领一类的人,也有部门外籍人士。
夏寻非用警官证轻轻松松地摆平了门卫,大摇大摆地走进电梯。
这玩意儿还真好用啊!夏寻非收起警官证,按下了21楼。
不知道沈清一会不会给他开门,该不会泼自己一身冷水吧?呃……生病的人应该没有这种精力。就在夏寻非胡思乱想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沈清一的家门口。
“呼……”他深呼吸了一口,闭上眼睛按下了门铃。
“叮咚——叮咚——”隔着门也能听见门铃响了几声,但没人开门。
“咦?不在家吗?难道是去了医院?”夏寻非觉得有点失望,但又不想离开,他又按了一次门铃。
“谁?”门开了,后面传来沈清一虚弱的声音。
沈清一穿着运动开衫和短裤,脸色发青地扶着门板,无力地朝外一看,居然站着个最不想见到的人,于是她的脸色更不好了。
“你来干嘛?”沈清一用尽全身力气瞪着夏寻非。
“你病了,电话也不接,我有点担心……”夏寻非小声回答。
“谢谢关心,我很好,你可以回去了。”沈清一没好气地说,说完还想关上门。
“等等!”夏寻非用力地抵着门,“你这哪里像没事啊?”
虽然夏寻非力气不大,但原本就虚弱的沈清一被这么一推,立马就站不稳了,踉跄着向后一步,差点摔倒在地,夏寻非见状立马推开门冲进去一把抓住沈清一胳膊扶起她。
“对不起,我……你怎么这么烫?”夏寻非搂着沈清一扶着她站直了,却发现沈清一浑身发烫,似乎在发烧,“你在发烧!看医生了么?”他说着还摸了摸沈清一额头。
“别碰我!”沈清一用力地甩开夏寻非的手,双手无力地按在夏寻非胸前,似乎是想推开他,但却把自己推开了。夏寻非叹了一口气,抓起沈清一手臂就往自己肩上一搭,一只手搂着沈清一的腰另一只手在她腿下一抄,强行抱起沈清一走进她卧室,临走还不忘一脚把大门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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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碰我!”沈清一用力地甩开夏寻非的手,双手无力地按在夏寻非胸前,似乎是想推开他,但却把自己推开了。夏寻非叹了一口气,抓起沈清一手臂就往自己肩上一搭,一只手搂着沈清一的腰另一只手在她腿下一抄,强行抱起沈清一走进她卧室,临走还不忘一脚把大门关上。
“放开我!放我下去。”沈清一推搡着几乎是拼劲全力在喊。
“病了还那么好气力叫喊,服了你了。”夏寻非没理沈清一,依旧抱着她,把她轻轻放到床上,帮她拉好被子。
“你这个色狼!变态!你走开!”如果此时沈清一还有剩余的力气,一定会跳起来狠狠地给夏寻非一巴掌。
看着床上的沈清一像受惊的小鸟一样闹腾,夏寻非苦笑着在床沿坐下,“你这样叫,会骚扰到邻居的。”
“你、你想干什么?”沈清一小声问,并且拉了拉被子把自己紧紧盖住,刚才的一阵叫喊用光了她所有的气力,她此时觉得头晕脑胀的,如果该死的夏寻非这个时候要对自己做些什么事,她连喊救命的力气都没有。
“你觉得我想干什么?”夏寻非似乎看出沈清一的心思,故意捉弄她似的双手撑在床上看着她,两人距离还不足10厘米。没错,是“床咚”。
沈清一头晕乎乎的,没力气推也没力气躲,只好把头扭到一边躲进被子里不说话。
“你放心,我不是禽兽,昨晚的事我真心想说对不起……我知道你恨我,但你要打我骂要我负责或者要我赔偿,也得等你病好了再说啊。”
沈清一躲在被子里没回应。
“你烧得这么厉害,吃药了吗?”夏寻非关心地问。
沈清一依旧一动不动地没回答。
夏寻非叹了口气,说:“我知道我不是你的什么人,我也知道自己没那个资格,你就当我是出于普通同事间的关心好不好?你病成这样,身边又没人照顾,就别和我怄气了。”
夏寻非觉得此时沈清一像个和自己赌气的小孩,任性地把自己封闭起来,不听别人劝说,反而夏寻非此时却像个耐心的家长在哄她。没想到平时冷峻的沈清一也有这么幼稚的一面。他坐在床沿看了沈清一一会儿,见她没反应,便想出去给她买点药,刚一起身准备离开,沈清一就吱声了:“吃过药了……”声音很小,却很清楚。
夏寻非嘴角露出浅浅的微笑,用哄小孩的语气问:“那吃了东西没?”
沈清一露出半个脑袋,微微摇了摇头。
已经三点半了,还没吃过东西,怪不得身体虚弱。夏寻非二话不说,起身就去厨房煮了锅稀粥。但沈清一似乎没什么胃口,只吃了小半碗便不要了。夏寻非收拾好餐具再回头看看沈清一,她已经缩进被子里睡着了。
夏寻非轻轻地溜回客厅,觉得有点尴尬,他是走是留呢?走,他不放心,沈清一还没退烧;留,好像不适合,一个独身女孩子在睡觉,自己一个大老爷们在她身边转悠?干脆找本书看看吧。
夏寻非这才有空仔细打量沈清一的公寓。这种所谓的单身公寓面积不大只有一房一厅,沈清一似乎没有花太多精力去打扮这个小小的空间,一切装修和摆设都和公寓的总风格一样非常简单,白色的墙、白色的桌椅、白色的书架,只有沙发上的抱枕和毯子才有那么一些色彩。
沈清一不像一般小女生那样,家里有许多小娃娃和小摆设,除了窗台的几颗小盆栽之外,夏寻非还没有看到其它更加可爱的东西,甚至家里连一本时装杂志都没有。这生活该多枯燥啊?夏寻非朝房间看了看,觉得有些心酸。是分手之后才变成这样还是原本就是这么无趣呢?
沈清一的书架上摆满了书,《中国古代符箓集》、《远古镇物图集》、《道家精神与文化》、《禅的背后》、《国史大纲》……这都是些什么啊?夏寻非额冒冷汗。沈清一不喜欢看言情小说他理解,但满满一书架都是研究性和史料性的书籍,这根本就不像一个正常女孩子该有的兴趣爱好!这里面最具有故事性的书,应该也只有《山海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