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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教师袁玲-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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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
这是一个多事的时节。袁玲把李骢押犯人似的押送到物理老师齐老师家里补习,才下得齐老师家的楼梯,电话就急急的响着,这《西班牙斗牛士》隐去了欢乐,此时只是急促得让人发慌。

  电话号码是娘家红星村东头范家的公用电话。油盐酱醋,外加毛巾副食等,摆在一个长长的架子上,算是一个商店。玻璃柜台上,摆着一架红色的座机,这是全村无力负担一部电话的人家唯一与外沟通的纽带。

  “袁玲,爸妈都病了,怎么办?”袁文在电话那头嚷了起来。沙哑沉重的声音,似乎岁月的沧桑也刻在声音里了。

  “怎么了?”袁玲真正想说的话并没有出口,爸妈又不是我一个人的,又不是只养育了我一个,我也不是老大,为什么动不动就找我呢?

  “妈在田里又把腰扭了。爸的高血压也发了。都躺着呢。”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袁文在袁玲的面前说话理直气壮,一副腰杆硬硬理所应当的语气。袁玲忽略这些细节,毕竟是自己亲哥哥。这是一个病态心理,虽是反感袁文的理所当然的态度,反感推卸赡养父母责任的行径,但袁文说话毕竟没有扬眉吐气的强硬过,只希望他能把这种硬朗也带到嫂子面前。

  “哦。”袁玲知道,母亲是一个强硬的人,不是万不得已,是不会躺在床上的。就凭嫂子那张利落的嘴,母亲也断断不肯躺下任凭她奚落。

  袁玲直接奔向车站,挤上一辆刚刚启动的面包车。从院子门走进,就能看见母亲和父亲真的都躺在床上。虽然不是伏天,院子里满地的阳光衬得父母的房间更是阴暗。

  袁文在袁玲袁静出嫁后,就在正房后面砌了一圈围墙,倚着围墙又搭建了一排小屋,隔开五间,其中两间就成了父母的卧室和厨房。另外三间,一间是猪圈,一间是农具杂物堆放处,靠东头的一间,就成了厕所。

  床前,是一张低矮的桌子。桌子和墙壁之间是一架早已废弃不用的电视柜,算是父母的衣柜。桌子上,铺着报纸,也抵挡不了油痕污渍渗透斑斑点点。拉开电灯,袁玲忍不住辛酸,喊了一声“妈”,就哽咽难语了。

  父亲闭着眼“哼哼”一阵,算是回答。

  母亲扭过头:“回来了?还没有吃饭吧。”

  “去看病吧。”袁玲不回答母亲。

  “庄稼地里,哪能不伤呢?躺几天就好了。”母亲故意做出轻松的样子。她的笑容因为叙述,因为头部的扭动,就忽地中断,眉毛扭在一块。

  袁玲不再商量,动手翻箱倒柜的收拾,然后塞进一个塑料包里。

  “姐呢?”袁玲按住正要起床的父亲。父亲虽然瘦,却为高血压折磨多年。袁静总是说父亲的高血压是袁文和嫂子气出来的。把父母赶到小屋里住,一年到头也不给父母一斤米一粒盐,不带父母看一场病,不给父母做一顿饭。

  “爸妈一直疼着袁文,以为是他们的终身依靠,到头来,你不管我不管,他们还是没有办法。虽然我没有多出钱,他们病了,总还是我烧饭吧。”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一章第二节
父母种着几亩薄田,旱田水田都有,一年一季稻谷菜籽的也够自己吃喝。只是一旦生病,出钱的是袁玲,出力的就该是袁静了。

  袁静很不平,责怪父母当年的偏心是她长久的心事。艺出一家。袁家孩子个个能读书。父母一心想供出袁文,谁知道袁文和嫂子在校谈恋爱,三年高中,结果打道回农家。袁静成绩也好,父母却无法供养两个读书人,只好让袁静辍学。袁玲幸亏和袁文读书的时间错开,四个人供养一个读书人,父母就没有了不让袁玲读书的理由。初中毕业,父亲托了他的老同学,作为内招,超过重点高中分数整整六十分的袁玲上了中等师范学校。那时,中等师范学校不仅可以解决工作问题解决商品粮的问题,更让父亲看重的是每个月,国家都有生活补贴。如果当年父亲的老同学不肯帮忙,如果袁玲读了重点高中,又会是什么景象呢?和李玉一样活得风生水起吗?

  袁玲常常把自己和李玉的当年今日进行比较,心里总是不服气:论才论貌,袁玲都不是该落后的人。现在的李玉,就凭读了三年高中考进极少招女生的交通学校,还是中专,日子却是滋润得很。天南地北的接工程挣大钱。据说,在北京开了一架建材公司。也不知道规模多大,只是很少见她。好不容易她回娘家过春节,短短的几天她耐不住寂寞,逼着袁玲找到凡是能找到的初中同学。袁玲找了一圈,集合了当年六十人之中的三分之一,也定在银都酒店。袁玲暗自算算,一天下来,无论怎么节省,也是三千以上。袁玲不会找李宇阳要钱,因此无法负担这事,就建议所有参会者实行AA制平摊。

  李玉豪气的一挥手:“我请客,平摊什么啊,搞得俗气得很。”

  那天的李玉确实不俗气,且歌且舞,饮酒布菜,划拳説酒令说荤段子,她样样在行。她成了真正的众星拱月的目标。读初中时,袁玲和李玉也是常常在一起的。芦苇丛,野蔷薇丛,柳树林里,歪脖子树边,两个唇红齿白的少女,似乎成了那所乡村中学的所有两点。那时,也是众星拱月的目光托着两个少女。

  “他很喜欢你!”李玉咬着袁玲耳朵。又一次物理测验,袁玲八十八分,李玉七十八分。吴明亮捏着卷子走过袁玲和李玉身边,不知道目光落在谁身上。袁玲打了李玉一掌,只是轻轻的,满脸的苦恼状,恼不得认不得的样子,心里的甜,却骗不了自己。

  “别看吴明亮当年不出众哦,现在,人家是省招生办的人。你家有孩子读书,就可以找他。”

  袁静来了。她踏踏的,满地的匆忙。挽着袖子,大着嗓子喊:“妈,是吃饭还是面条?袁玲,你回来了?”

  “姐,我想带妈去城里看病,这样拖下去不是事。”

  袁静迟疑一下,马上应了:“玲玲,该怎么出钱的我们就怎么出。这次,三个人平摊!爹妈管他结婚,给他带孩子,赶了爹妈住爹妈的正房,他凭什么不管?趁这次,把父母赡养的问题确定下来。这么大年纪了,还下田使力,我们都得被人家骂死了。”
  作者题外话:没有惊天动地的伟绩,没有惊心动魄的情节,也没有荡气回肠的虐恋,有的只是——千千万万个教师生活实录而已。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一章第三节
“姐,其实,哥也是没有办法。你想,袁鑫不是也要结婚了吗?现在哪有女孩子不挑婆家的?你看看,农村的女孩子,哪个不出外打工?哪个不是眼界高高的?村子里,凡是结婚的男孩,哪个不是用几万才能接回一个媳妇?那几亩田,哥能整出什么?”

  袁静沉默,父母也沉默。关于父母的赡养,袁玲不止一次的提出过要商讨,每次,袁文都借口离开,每次都是计划赶不上袁文的变化。假如我不是读师范,假如我不是一个老师,假如我不守着这份一千元的工资,我的父母,会这般困窘吗?袁玲也只有这个时候,才会反省自己当年的选择——应该说审视父亲当年的目光短浅。

  袁静又骑了自行车,到村口喊了一辆三轮车,在里面厚厚的垫好,才合力去扶母亲。母亲咧着嘴,嘴角不断上下牵扯:“让我慢慢的自己动……”母亲又回到了床上,一寸一寸的,先从头部,再到脚,一点点的移动。

  “袁文呢?他是老大,又是儿子,不出钱总该出力吧。”袁静嚷。正房的大门紧闭,连袁成鑫也不见踪迹。

  “你问他干什么?当他死了不行吗?”父亲坐在床边,想狠狠的吼吧,声音却低。话一出口,好像是在乞求袁静。

  “肯定要住院。袁玲是造钱的机器码?她一个月也只有那么几个钱。你们以为李宇阳有钱,袁玲就该负担一切?袁文不是刚卖了一季菜籽吗?今年的菜籽收成这么好。他占了你们这么多田!”

  母亲停止了挪动:“也不是什么大病,躺几天就好了。袁鑫不是要结婚吗?他也为难。”

  袁玲提着包说:“走吧。爸也去检查检查。就用医药卡。”

  袁静骑着自行车,到了她家,丢了车,朝屋里喊了一声。也不等姐夫杨超雄出门,就直接上了三轮麻木。

  袁静看表,十一点半,赶忙给李宇阳打电话要他接李骢吃午饭。

  李宇阳大着舌头,满嘴的官腔:“我在外面拼命,你连我儿子的饭也不管了?”

  袁玲知道李宇阳身边肯定有别人。单独相处的李宇阳是木讷的,他不屑于装假。但是,李宇阳不放过显摆的每个机会。近乎四十的人了,还是那么幼稚,那么沉不住气。抓住每个机会蹦跶。在平静的外表下,袁玲除了满腹怨愤于珊珊之外,也常常同情李宇阳。有人说过,但凡张扬的东西,就是这个人缺少的。极度的自尊就是自卑。因为不自信,所以用张扬来掩盖这份缺陷。日渐嚣张的李宇阳,他到底缺什么呢?

  “你到企业局院子里接李骢,十二点下课。你带他到奶奶家吃饭。我等会就回来了。”袁玲并不想告诉李宇阳自己现在在何方,为什么不接李骢。袁玲觉得父母是自己的父母,以自己目前的婚姻状况,不必要和李宇阳共同承担生活中的烦恼与忧愁。

  袁静曾经数落过袁玲傻,袁玲知道自己傻,可是就是低不下身段找李宇阳要钱。两个人没有离婚,财产是夫妻双方共同拥有的,为什么清高,让他享清福?自己苦了那么多年,也应该享受享受了。
  作者题外话:没有惊天动地的伟绩,没有惊心动魄的情节,也没有荡气回肠的虐恋,有的只是——千千万万个教师生活实录而已。

第一章第四节
每次,李宇阳不肯给钱袁玲的借口其实极为简单,设置的障碍也非常容易驾驭翻越,只是,袁玲就是不愿意说出让李宇阳高兴的话,不愿意看着他俯瞰自己的神色,不愿意让他从自己这里得到为王为帝的*。袁玲不愿意对李宇阳称臣,是因为要维持自己的尊严。夫妻一体,在这个世界上,虽然两个人有了共同的生命延伸,有了共同的目标和责任,可袁玲就是忍受不了李宇阳的耀武扬威。

  袁玲也就不再提及于珊珊这个人了,也不再询问李宇阳的行踪。新房里看到的于珊珊和李宇阳的凌乱慌张,李宇阳的手机上看到于珊珊发来的老少皆知的荤段子,纵然李宇阳就是一副“你太封建,我问心无愧”的嘴脸,在袁玲眼里,却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耀武扬威,于是,大家都沉默。这份沉默倒是形成了两个人共同的默契:你以你的冷漠不在意显示你的高傲,我就用我的放纵回击你的自尊。

  纵然袁玲是满心的伤感,却也无力改变:夫妻之间,由曾经生死契阔的爱恋,变成目前的无话可说, 

  袁玲知道李宇阳会接李骢,只是显摆够了才会去。

  袁玲要挂电话时,听得那端遥遥的传来一声女声的询问,李宇阳就说:“补什么课!现在什么不是用钱摆平。她老古董一个,总逼着孩子补课补课。愿意学就学,不愿意学就算了。人天生的就是会什么不会什么。这是命中注定的。我儿子戴着三百五十度的眼镜。想想我就心烦。他妈的,这个女人,倔得要命。”

  袁玲不知道李宇阳是有意还是无意不挂电话的。涩涩的酸楚涌上心头。不过是短短十年,在那个长满柳树,长满神神鬼鬼的传说的乡村学校里,李宇阳满脸的崇拜和心疼惜已经化为乌有。李宇阳可以患失忆症,他的大脑重新开启,过滤后剩下的,只是现在春风得意的欢乐;曾经的爱恋,曾经的疼惜,现在的默然,两相对照,一片又一片无法言说的遗憾,只是一股脑的留给袁玲。这遗憾,挥之不去,驱之不绝。缠绵在生活的每一个梦魇,每一缕思绪,每一个清晨,每一片月辉中。

  袁玲已经无法搜寻到李宇阳的迷恋是消失的时间段,就像袁玲也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消失了怦然心动的激情,相濡以沫的决心。一切,好像就是发生在他割臂断腕承包粮站开始的吧。李宇阳,真的是男人有钱就变坏的又一个例证?

  母亲龇牙咧嘴的挪进骨科门诊,谢顶的医生用温和却满含虚幻的职业笑容责备着:“怎么现在才送来?”

  仿佛邻家大哥似的亲切。袁玲也调动着微笑。

  医生伸手捏捏母亲的腰部,母亲又疼得龇牙咧嘴。

  母亲是要强的人,若不是极致的疼痛,她是不愿显现这模样让袁玲袁静担心的。至于袁文,她也不必要做出这模样。在袁文的面前。父母就是透明人,是不存在的。袁玲并不埋怨袁文不出钱赡养父母,只是很气他对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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