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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娅,对不起。我刚才是不是吓到你了?”
“欢儿,别难过,我帮你教训他。”
“小娅,不用了。你陪着我好不好?”
“好,我给同生打电话,这几天都在医院陪你。”
“恩,帮我给他说声抱歉。跟他说借用你几天。”
我一共住院一个星期。
一个星期。莫陌没有来看我一次,电话也没有打一个。顾同生来看了我几次。他打电话给莫陌,都是关机。
我的心冷了。到我出院那天,我看到莫陌站在医院的大门口。惊讶,更多的是愤怒。
他的声音还是那样疏离:“欢欢,我送你回家。”
“不必了,您很忙。我还没死,自己可以走。”
“承欢。”
“噢?原来莫少爷还记得我的名字?我以为你早就把我忘了呢。”
我笑着,泪水却迸发出来。
“您忙吧,不打扰了。后会有期。”
跟在身后的穆娅,走上前来。拉着我,把我安顿在机车上,轻轻地凑到我耳边说:“欢儿,别难过了。”
我对她笑笑,“我没事。”
小娅发动了机车,我忍住没有回头看莫陌。
我知道,他的视线一直徘徊在我的身上了。
回到家,莫陌的短信接着来了。
“到家了么?好好休息吧。对不起,我们和好吧。”
呵,真讽刺。对不起?不是每句对不起,都能换来没关系。
小娅没有走,今晚她依旧陪着我。
她劝我,“欢儿,不要和莫陌闹别扭了。你们就和好吧,你也放不下他,他也放不下你。你们两个又何苦折磨彼此呢?既然在一起,你们两个都要好好的啊。他也有错,你就原谅他一次?”
我沉默。小娅说得对,我有错,他也有。
我回复他的短信。只是简短的一个字。好。
我不知道说什么。只是,这一个好字,寄托了我多少辛酸。寄托了我多少念想。
莫陌,你可都明了?
「 捌 」
第二天,早早的。莫陌就来我家楼下接我。
他满脸歉意,对我很是纵容的他更加纵容我。
而我却再也不想肆无忌惮。我累了。
我坐上他的机车,他把手机放到我手上。
“帮我拿一下,我口袋好浅,开车会掉。”
我没有像往常一样,搂住他的腰。我只是扶住了车子,尽量使自己不要挨到他。
我们都明白,一旦出现争吵。我们都很难再同以前一样。
莫名生疏,是我预料中的结果。而熟悉的陌生,才是我最难以接受的。
路上,我手中的手机突然震动。
蓝色的屏幕上跳跃着的字体。新短信。查看。
“莫陌,你在哪里呢?晚上来暗蔷,我等你。”
发信人是一个叫乔子涵的女子。语气暧昧。
我愕然。我知道,暗蔷是我们城市很有名的一家酒吧。很乱。
果然,不是我敏感。而是他寻了新欢。
删除。我打算叫上小娅,晚上一同跟去。
6:00时,莫陌对我说。
“欢欢,我有些事要办。先走了。”
“哦。”
他的大手在我长得遮住眼睛的刘海上摸了一下,我低着头。掏出手机,给小娅打电话。
“6:15暗蔷门口集合。”
“嗯。”
十五分钟后,我乘着计程车赶到,而小娅早已经在门口等候。
“欢儿,你没事吧?”
“没事。”
可是我清楚地知道。我的手在颤抖,我的心也在颤抖。
“别担心。”
小娅温暖的语气像春风一样拂过我的心头。
酒吧中嘈杂的人群。挟带着怪异的灯光,我四处寻觅。终于找到了莫陌。
他陷在角落里。腿上坐着一个衣着暴露的女人。
那女人描着浓重的眼线。画了眼影。身材很火辣。确实比我的小学生身板好多了。
而莫陌上身的衬衣,开了两个扣子。里面的皮肤从领口显露出来,他一手端着酒杯,另一只手搂住了那女子的腰,而手上那个刻着我名字的戒指早就无处可寻。
呵,我回望穆娅,在她愤怒的眼睛里我看见了狼狈不堪的自己。
我想起不久前他说爱我的表情。想起他抚摸我脸颊的表情。想起他低头和我说对不起。想起他说会保全我的幸福,想起了很多很多。而如今,眼前的一切都让我莫名地恶心。想哭却找不到眼泪。
我牵着小娅。走向他。明明只是几十米的距离,却好像隔着一个光年的遥远。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
我看见,他眼里是遮不住的惊讶。
“莫少爷,你怎么解释?”
想要嘲讽,发现说出来的语气满是心碎。
他没有回答我。我扬手给了那女人一巴掌,“啪”的脆响让我的手都疼起来。她的脸肿的老高,清晰的印子浮现出来。
莫陌用手抚摸了那张挂满泪水,脂粉乱洒的脸。一脸愤怒地看着我,抬起他那足以遮住我脸的大手,回了我一巴掌。他的力气太大,我的头偏向了右边。
他居然打我。
我抬起脸。忍住刺骨的疼痛。一字一字地对他说。
“莫陌。我们就到这。你自由了。”
然后拉起呆在一旁的穆娅,飞也似的逃离了。向着风,我脸上是无尽汹涌的泪水。
小娅用她柔软的手,抚上我的脸,轻轻地问:“欢儿,疼吗?”
我无力地瘫在她的怀里。她的怀抱没有他的温暖,也没有他的宽厚。却是我唯一的依靠。开始肆无忌惮地哭泣。
莫陌。几个星期前,搂住我的是你。怎么突然一下子,你就不见了呢?怎么突然一下子,你就成了别人的男友。怀里抱着的是别的女人呢。
「 玖 」
我用另一只手捂住嘴巴,试图减小我的哭声。然而却没有一丝用处。
光怪陆离的城市里,我同穆娅抱着。我在她的怀里,哭得像个孩子。
一张面巾纸摆在我的眼前。
“你还好吗?”
我抬头,是一个陌生的少年。他修长的手指拿着一张餐巾纸,摆放在我的面前。他的黑色T恤在灯红酒绿下格外低调的感觉。
我接过,擦干了眼泪。而泪痕还留着,呼呼的风刮得我的脸生疼。
他说:“你好。我叫柯灵。21岁。你呢?”
“何承欢。20岁。”
他问我:“你有手机吗?”
我对这个亲切的少年没有任何的抗拒,也没有任何的怀疑。我当时想,如果他是个骗子,我也毫不介意。我把手机递给他。
他纤长的手指在我的手机键盘上飞。
他低着头。而他认真的样子,像极了一个人。莫陌。
他把我的手机递还给我,
“呐,这是我的手机号码。”
我出神了,没有接过手机,只是盯着他看。
“不许看,再看收费了。”
他吐吐小舌头,单纯可爱的样子很是亲切。
莫陌。现在。你的一切都与我无关,你也不再同我有任何牵连。
小娅早已经被我打发回家。太晚的话,顾同生会担心的。而我,是没有任何人牵挂的。
我苦笑。
我找不到可以依靠的肩膀,泪水在眼眶里回旋。
柯灵抓住我的手。他晶亮的眸子里闪烁着碧蓝的光芒,“不介意的话,我借个臂弯给你?”
我死死揪住他的衣服,再次号啕起来。
而他自始至终都用手掌轻抚我的背,好看的眉没有像我想象中那样皱成大大的“川”字。
他不介意我涕泗横流。他不介意他的T恤已经乱七八糟。
哭累了,我放开他已经凌乱不堪的休闲T恤,歉意地对他笑笑。他回递我一个温暖的笑,然后把纸巾放在我手里。脸上是含笑的温情。
我接过,胡乱地擦了两下。希望自己没有太狼狈以至于吓坏这个混血儿少年。
他浅蓝的眼睛里闪耀的光芒比这大城市的斑驳夜景要洁净得多。他高挺的鼻子,单薄的嘴唇。年少不经情事的样子,让我对他的第一感觉颇为良好。
「 拾 」
那个夜晚,他的声音一直萦绕在我耳边。
他告诉我说:“爱情么,不是比谁更爱谁,而是比谁爱得更贱。只要你爱,无论对方怎么伤害你,你都会坚持爱下去。或许你会恨,但恨得如此彻底,是因为太爱。”
他问我:“你认为,那种一受伤害就可以放下的,叫*情么?”
不,不是的。莫陌,从我十岁那年开始,就懂得了爱和喜欢的区别。我知道喜欢是喜欢,我了解爱是爱。要不然,自小懦弱的何承欢又怎会在一个小混混对着你举起砖头的时候,不管不顾地冲上去替你挡下,而在额头遗留一块伤疤时,又不得不用她厚厚的刘海遮住。
从十岁那年得知你喜欢长头发的女生而一改短发形象,将长发一直留至今日。
若不是因为你儿时那句玩笑话,你说:“何承欢,你好胖噢。我不喜欢胖胖的女生。”为了它,我拒绝进食,导致了厌食症。其实我根本不会胖,甚至可以说是偏瘦。
你知不知道,有时我会因为你的一个眼神,高兴或难过好多天,为了记住你,我去了刺青店。忍着刺骨的疼痛。一个M,和一直翩翩飞舞的蝴蝶。蓝紫色的刺青拓印在左脚的脚踝处。
我想,我在你身后默默注视你十年,那爱早已刻骨铭心。即使你把我伤得体无完肤,我也会偏执地爱下去,今生今世都迷上了你的眸。中了你的蛊,哪里还回得了头?
我们分手半个月时。莫陌从优纪退学了。据说要去美国留学。
而我请了两个月的假,整日和柯灵混在一起。
不亦乐乎。
那日,独自一人在街上晃悠,我又想起了柯灵。那个温润如玉的少年。是他给了我关于爱情最完整的诠释。
我摁下他的电话。
“喂,你好。”电话那头是他明朗的声音。
“我承欢。陪我去个地方好么?”
“恩,璎珞广场见。”
十分钟后,我们在广场碰头。我把他带进了美发中心。
“喂,我要剪短发。你觉得剪什么样的好?”
“我怎么知道。你自己喜欢就好啊。”
“可是我就是不知道啊,要不然问你干嘛。……”
“那我帮你选好了。”
我承认,剪头发是个漫长的过程。我都要睡着了。
出来之后,回头看见散落一地的乌黑长发。心有不舍。
这代表着,莫陌,所有关乎你的岁月,都将从我的生命中抹去,像从未留下痕迹。
这一场青春,我们终是擦肩而过,我犹是我,你还是你。
但这不代表我不爱,我爱。一直都在爱。一直不放弃。
我拽着柯灵。他陪我穿行在各个商店,只为了寻找我想要的SONY单反。
其实我想告诉他,我都知道。我知道他也喜欢我,但我心里已经空不出位置。朋友,远比恋人长久得多。
我知道,他这辈子都不会告诉他对我的爱。那日他这样问我,
“如果你爱一个人比爱自己还多,你会怎么办?”
“我会努力争取。你呢?”
“我永远不会让她知道。”
他说这话的时候,一直凝视着我。我慌乱地避开,他的眼睛像一面镜子,而我始终忘不了那镜子里曾经印刻着最狼狈的自己。
「 拾壹 」
我背着大大的旅行包,逃离了北京。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连穆娅也没说。
我带着我的单反,乘上了去长沙的列车。
我钟爱摄影。
我涉足长沙的每一个角落,黑暗轰然坠下。我穿着匡威的帆布鞋游走在这个光怪陆离的城市。
我用镜头对准了每个男孩子的侧脸,然后欢快地摁下闪光灯。
因为我爱的男孩,有世界上最英俊的侧脸。
原本一个月的假期,却因事突然中止。
莫陌打了电话给我,他要去美国了。
而我虽然说和他解除了关系,却还是惯性犯贱地,迫切地想要见他。
那是我最后一天假。
我穿着大大的米奇长T,牛仔长裤。踏着匡威的帆布高帮板鞋,左手手腕上是米奇的白色腕表。
进入大厅,远远地看见莫陌英俊挺拔的样子,而自己还是像个孩子,鼻子酸酸的。
我跑上前,踮起脚来轻拍了下他的肩膀。他对着我淡漠地笑了笑。
或许是因为上次那记耳光的尴尬,我们谁都没有开口。
他忽然开口问我:“你和你的男朋友怎样了?我那天在街上看见你吻他了,他长得挺清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