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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出那四个入侵者对此很反感,他们很不情愿地把那一大堆孩子的脏衣服推到地板上坐下来。他们每个人都有一种茫然而震惊的表情。伊格纳茨不知道是为什么。
那个女人结结巴巴地说:“您能清扫一下您的房间吗?我的意思是,您怎么能住在这样——”她打着手势,无法说下去。
伊格纳茨感到有些抱歉。但是毕竟时间有限,却要做那么多重要的事情,他和埃尔西都找不出时间来打扫房间。当然,让棚屋脏成这样,的确不对,但是——他耸耸肩。也许就在这几天吧。而且这些入侵者有可能会帮助他,他们也许会有一个能够帮他干活的工作模拟人。曼斯人有那玩意儿,但是他们要价太高。也许这些入侵者会无偿借给他一个。从他冰箱背后的洞里,一只老鼠快速跑过地板。女性入侵者,看着它身上那件笨拙的武器,闭上眼睛,叹了一口气。
伊格纳茨煮着咖啡,嘎嘎地笑着。没有人请他们到这里来。如果他们不喜欢甘地镇,他们完全可以离开。
几个孩子从卧室里出现了,默默地盯着那几个入侵者。入侵者们僵硬地坐着,一言不发,痛苦地等着咖啡,完全无视孩子们盯着他们的茫然的眼睛。
在阿道夫维尔宽敞的议会大厅里,希布人的代表雅各布‘斯明突然开口发言,“他们已经登陆了,在甘地镇,和伊格纳茨·莱德伯在一起。”霍华德。斯特劳恼怒地道:“可我们却坐在这里耍嘴皮子。够了,这种浪费时间的空谈。让我们把他们消灭干净。我们的世界与他们毫无关系——你们难道不同意吗?”他戳了戳加布里埃尔·贝恩斯。
“我同意。”贝恩斯说,离这个曼斯人的代表稍稍远了一点儿,“你怎么知道的?”他问雅各布·斯明。
希布人暗自窃笑,“难道你没看见他们在那间房子里吗?那些星形的身体?伊格纳茨刚才来这儿了,你不记得了吗?他来这儿带走了奥马尔·戴蒙德,但是你已经忘记掉了,似乎从来就没有发生过这件事。入侵者把他们的三个联盟分成了一个和两个,化解了他们的神力,就好像这事没有发生一样。”
德普人无望地盯着地板,说道:“所以一切都太晚了,他们已经登陆了。”
霍华德·斯特劳发出了尖利而冷酷的笑声,咆哮着:“但是仅仅在甘地镇。有谁在乎?那儿早就应该被彻底肃清。如果他们把那个地方彻底摧毁,让它消失,我个人是非常高兴的——那儿是一个污水沟,每个住在那里的人都浑身臭气。”
雅各布·斯明向后退缩,好像受到了打击。他喃喃地说:“至少我们希布人不残忍。”他强忍着无助的泪水。看到这些,霍华德·斯特劳高兴地笑起来,碰了碰加布里埃尔·贝恩斯。
“你们在达·芬奇高地不是有令人赞叹的武器吗?”加布里埃尔·贝恩斯问他。他有一种深刻的直觉,曼斯人要扫平甘地镇的说法是有所指的。曼斯人很可能有意在自己的定居点受到威胁时才进行抵抗,他们极度活跃的头脑所产生的创造力,不会用于帮助所有家族的防御。
加布里埃尔·贝恩斯长久以来对斯特劳的怀疑现在得到了印证。
安妮特·戈尔丁担忧得皱起了眉头,说道:“我们不能让甘地镇消失。”
“消失。”斯特劳响应道,“正确!是的,我们当然可以。听着,我们有武器。它们从来没有用过——它们可以扫荡任何侵略者的舰队。我们将把他们赶跑——当我们觉得想那么干的时候。”他瞥了瞥会议桌周围围坐的代表,享受着他的权力和他的统治带来的乐趣,他们全都得依靠他。“我知道当危机到来时你会这样干的。”加布里埃尔·贝恩斯尖刻地说。上帝啊!他是多么憎恨曼斯人!在道德上他们完全不可靠,而且自私白利、高傲白大。他们绝对不可能为公众利益出力。想到这些,他当即作出决定:如果一旦报复斯特劳的机会来临,他要抓住它。彻底报复。实际上,他知道,如果这种机会是惩罚他们所有的族人——全体曼斯人,这个希望就值得保留。曼斯人现在占有优势,但他们好景不长。
实际上,加布里埃尔·贝恩斯想,不妨去找找那些入侵者,代表阿道夫维尔和他们签订一个协议,使入侵者和我们一起反对达·芬奇高地的人。他越想,这个主意越对他有吸引力。
安妮特·戈尔丁看着他,说道:“你有什么要对我们说的吗,加比?看起来你在思考什么有价值的事情。”就像所有的波利人一样,她有着敏锐的洞察力,她准确地看出了他面部表情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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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比选择了撒谎,显而易见他必须这样做,“我想,”他大声说,“我们可以牺牲甘地镇。我们不得不把它交给他们,让他们把那块土地变为殖民地,建立基地或者随便他们干什么都行。我们不喜欢那样,但是——”他耸耸肩,他们还能怎么办呢?
雅各布·斯明悲哀地结巴着说:“你——你们这些人不关心我们仅仅是因为我们——没有你们那么干净。我要回到甘地镇与我的家族在一起。如果他们死了,我也和他们一起去死。”他站起来,一把推开椅子,发出刺耳的撞击声,“叛徒。”他又说着,以一种希布人的方式蹒跚地向门口走去。其他的代表漠不关心地看着他离开,即使是平时事事关心、人人关心的安妮特·戈尔丁,也没有表现出一丝不安。
然而,加布里埃尔·贝恩斯心中掠过了一丝悲伤。因为对于这里所有的人,这可能将是他们的命运。随时随地,全部佩尔人、波利人、斯基兹人甚至是曼斯人,都要在不知不觉中沦落为希布人的状态。这一切都可能实现,随时都有这个可能。
现在,贝恩斯意识到,如果这种命运降临到我们每个人身上,那我们就无处可逃了。希布人没有了甘地镇将会怎样?一个很好的问题,他被吓住了。
他大声说:“等一下。”
那个正蹒跚而行的满脸胡子的邋遢鬼雅各布·斯明在门口停住,他那深陷的希布人的眼睛中闪烁着希望。
加布里埃尔·贝恩斯说:“回来。”他对其他人,尤其是对傲慢的霍华德·斯特劳说:“我们必须一致行动。今天是甘地镇,明天就轮到了哈姆雷特村,或者我们自己或者斯基兹人——侵略者会将我们蚕食,直到我们仅有的达·芬奇高地还在。”他对斯特劳的敌意使他的声音尖酸刻薄,他自己几乎辨别不出是自己的声音了,“我正式提议我们投入所有的力量夺回甘地镇。我们应该在那里组织抵抗。”就在垃圾堆、动物粪便和锈迹斑斑的机器中间,他有点畏缩地对自己说。
过了一会儿,安妮特说:“我赞成这个提议。”
于是进行了投票。只有霍华德·斯特劳投票反对,议案通过了。
“斯特劳,”安妮特尖刻地说,“你曾奉命生产那些你吹嘘得神乎其神的武器。既然你们曼斯人这么好战,我们将让你当先锋夺回甘地镇。”她又对加布里埃尔·贝恩斯说:“你们佩尔人可以组织这场战斗。”她看起来很平静,现在一切都已经决定了。
英格丽德·希布勒轻轻地对斯特劳说:“我想指出的是,如果战争在甘地镇附近或者是在镇内打响,其他定居点将不会遭到破坏。你想到过这一点吗?”
“想想在甘地镇里战斗的情景吧。”斯特劳发着牢骚,“在齐腰深的水中跋涉——”他停下,对雅各布·斯明和奥马尔·戴蒙德说,“我们需要所有斯基兹和希布人的圣徒、预言家、魔法师以及我们能得到的具有精神感应力的人,你们的定居点可以交出这些人,让我们用他们吗?”
“我想是的。”斯明点着头。
“有了达·芬奇高地的神奇武器、希布人的天才和斯基兹圣徒的通力合作,我们的抵抗应该不会只是象征性的。”安妮特说。
希布勒小姐说:“如果我们能够知道入侵者的全名,我们就可以计算出他们的命运,发现他们的弱点。或者如果我们知道他们准确的生日——”
“我想,”安妮特打断她,“曼斯人的武器,还有佩尔人的组织才能,以及希布人和斯基兹人的超自然力会更有效。”
“谢谢你们决定不牺牲甘地镇。”雅各布·斯明说。他看着加布里埃尔·贝恩斯,无声地感谢他。
几个月以来,也许是几年以来,贝恩斯第一次感到他的防备心理消融了。他享受着——短暂地——一种近似陶醉的轻松。有人喜欢他。即使是一个希布人,那也意义重大。
那使他回忆起他的童年,那些他去佩尔定居点之前的日子。
第七章
玛丽·里特斯道夫博士走在甘地镇泥泞而垃圾如山的中央大道上说:“在我的一生中从来没有看见过这种事情。从临床上讲,这些人都疯了。这些人一定全都患了精神分裂症。可怕,可怕的堕落。”在她思想里,有一种声音,让她逃走,离开这个地方永远不再回来。回到地球,回去继续做她的婚姻顾问,忘掉她曾经看到的这一切。
同时试图为这些人做心理治疗的念头——
她颤抖着。在这里,甚至是毒品治疗和电击也不会起多大作用。这是精神疾病的终极形态,他们已病入膏盲。
在他身边,年轻的中情局特工丹·马吉布姆说道:“那么,你的诊断是精神分裂症了。我要正式往回报告吗?”他抓住她的胳膊,扶着她走过那些巨大的动物尸体。在正午的阳光照耀下,那些肋骨就像一个巨大而弯曲的叉子般伸出。
玛丽说道:“是的,这很清楚。你看见那些棚屋房门四周的死老鼠了吗?我真想吐。现在没有人像那样生活了,即使是印度人或者是中国人。那就像是回到了四千年以前,北京猿人和尼安德特人一定是那样生活的,只是没有这些锈迹斑斑的机器”。
马吉布姆说道:“我们可以在飞船上喝一杯。”
“饮料帮不了我。”玛丽说:“你知道这个可怕的地方让我想起了什么吗?我丈夫在我们分居后搬进的那间破旧不堪的公寓。”
马吉布姆在她旁边吃惊地眨着眼睛。
“你知道我结婚了。”玛丽说道,“我告诉过你。”她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评论让他这么吃惊。在旅程中她和他随心所欲地谈起过她的婚姻问题,她发现他是一个很好的听众。
“我认为你的比拟是不恰当的。这里的情况是一种群体精神病的症状,而你的丈夫从来也没有像这样生活过——他精神没问题。”他对她怒目而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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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丽停下来,说道:“你怎么知道?你从来没有见过他。查克过去是——而且现在仍然是有病的,我就是这样认为的。在他心里潜伏着精神分裂症的癖性,他经常逃避社会规定的性别责任。我告诉过你我是如何费尽心思让他找一个报酬像样点的工作。”然而马吉布姆自己就是一个中情局的雇员,她别指望在那个问题上得到他的同情。最好别谈这个话题了。没有必要把她的生活和查克重新讨论,生活也已经够让人沮丧的了。
那些人称呼自己为希布人,这是精神分裂症类精神疾病明显而准确的恶化症状——他们在她身边紧盯着她,目光茫然而又愚蠢,毫无意义地傻笑着,笑声中甚至连一点真正的好奇都没有。一只白山羊在她前面走来走去,她和马吉布姆警惕地停下来,他们没有一个人熟悉山羊。山羊向前走去。
她想,至少这些人不会伤害她,因为精神分裂症患者在恶化的所有阶段都缺乏攻击能力。还有危险得多的精神错乱患者很快就会出现,这是不可避免的。她尤其想到会出现癫狂的躁郁症患者,他们在癫狂阶段具有很强的破坏性。
但是还有一种更邪恶的精神病种类,她得严阵以待。癫狂的躁郁症患者的破坏性只是在冲动时才会表现出来,即使是到了最坏的程度,它也就像发脾气一样,暂时没有节制地又摔又打,但最后会逐渐减弱。然而,一个严重的偏执狂会带有系统性的持久的敌意,它不会消退,相反,它会变得越来越复杂。偏执狂有分析和计算的能力,他对于自己的行为有充足的理由,每一次行动都是计划的一部分。他的敌意也许并不表现为十分明显的暴力行为……但就长远来说,当治疗进行下去时,它的持久力使病情越来越复杂。因为对于病情沉重的偏执狂,被治愈甚至是恢复暂时的自知能力实际上是不可能的。就像精神分裂症患者一样,偏执狂已经不可救药了。同时,与精神躁郁症患者和精神分裂症患者,或者是简单的紧张型精神分裂症患者不同,偏执狂看起来似乎是有理性的。逻辑推理的表面形式一点也不混乱。然而,在这种外表下,偏执狂遭受着人类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