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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看不起这个业务上很能干的老厂长,是他娃确实不会做,这种“觉悟水平”就算上面有人想抬他都实在太难,他妈根本抬不起来!
陈原默默的听完,最后问了一句“最大的问题就是去年买地的事吧?”
老高点头“嗯!据我所知老钱整的差价至少有5、600W”
5、600W,这个数目其实他妈有点尴尬。和老高分手后,我和陈原开着车在长江边上慢慢溜。我想了很久,问陈原“你说这个数字杀伤力大不大?”,陈原摇摇头“难说!如果老钱一个人吃了这么多,那还算有点搞头。但在开发区弄工业用地,这种事情牵涉的太广了,我估计………如果那个差价数字正确的话………老钱最多吃掉了100W,其他人要分不少的。而且估计很多分了的钱都是公对公,很难说完全有问题”。我点点头“先看吧,看老钱的反应如何”
回了酒店,陈原去敲Pauline的房门,竟然不在?我日,老子当时就有点冒火!等了半个小时她才回来。进了房间后陈原问她“你到哪去了?”
她嘻嘻笑一下“去看一个大学同学了”
我脸色很冷“不是给你说过叫你别出去吗?!”
“就一个小时。。。有什么嘛?”
我强压住怒气“不让你出酒店是为了你好!你知道我们的工作是有风险的!”
Pauline的反应让我和陈原很吃惊“故作玄虚!有什么风险?不就是和客户吃饭喝酒玩小姐胡来吗?我以前在上海XX银行做事,这些见多了,你们既然敢做,还怕公+安来找你们啊?我又没和你们一起去,我怕什么?莫名其妙。。。”
当时陈原可能有点脑袋短路了,竟然冒出一句“我,我原谅你是淑女!”
我盯着Pauline,没说话,心头有股寒意慢慢升起。愣了几分钟,转头对陈原说“你先回去”
房间里之剩下我和Pauline两个人。我坐下来,点烟,想了下措辞,开口“你对香港北角到底知道多少?”
她低下头“维姐对我讲过:该我知道的我都知道了,其他的不用管,跟着你就行了”
我心头的那股寒意变成了冷颤!他妈Christy这样做。。。实在猜不透她的用意!
但现在我不能去猜了,必须要马上决定怎么办:告诉面前的这个小资MM真相?会不会有危险?不告诉她,那如何处理这个随时都会和我在一起的“助理”?。。。我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言简意赅的把北角的真实身份全部讲了出来。我承认这是赌博,但“特工”生涯处处都有赌博!我已经没有其他选择,只能赌Pauline应该能成为我和陈原的合格同事!
Pauline默默的听完,轻轻吐了口气,没说话。
我看着她“有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暂时没有。。。你对我讲了这些,我就已经没有选择的权利了,对吧?”
我点头“你很聪明”
她小声说“才知道啊?”顿了下又补一句“我主要就是很反感你从来不把我当回事”
“因为你是女孩子,我怕你承受不起”
“谁说女孩子就不能承受?你别忘了我和陈律师一样,我也是维姐亲自挑的人!”
“那好吧,嫂瑞,算是我的错!”
她做个鬼脸“现在才真的把我当成你的‘自己人’了吧?”
我笑笑“欢迎加入大陆北角!”
回房间后,我仔细想了想,隐约猜到点Christy的意思了:她是故意这样做的,就是要让我自己来选择。。。
过了几天,我和陈原又去见了老高。拿到了一些书面的东西,这些东西是必需的。当然我承认老高这样做对他自己来说有很大的风险,但不关我们事。金钱交易,收了钱就必须要办事,这是规矩。
邓蒙这两周只有一个任务:每天陪着老钱花差。
一切准备就绪后,我和陈原去见老钱。在江机厂的厂长办公室里,我把门关上,陈原拿出2张复印件放在老钱的的大班桌上。老钱看完东西很吃惊,但这娃还是有点道行的,他的第一句话并不是“你们从哪弄来的这些东西?”,而是“你们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还用问?
陈原看着老钱 “你现在只有一个选择:拒绝XXX(那个江机厂所处行业的领头羊公司),答应我们南福的条件”
老钱皮笑肉不笑“总得给我个理由吧?”
我说“桌子上的东西就是理由!”
“哈哈”老钱开始真笑“我不管你们从哪搞来的这些东西,这些东西的真实性都先不说,就算是真的,那也只和我个人有关,和收购江机厂有什么关系?就算我愿意和你们合作,但别忘了我只是这家国营厂的厂长,江机卖不卖,卖给谁,上面还有那么多主管单位,难道我一个人就能决定?嗬嗬,你们太天真了吧!”
我笑笑“我们知道你背后的人是谁,我们也相信你能让他决定”
老钱的脸色马上变了,抽烟,不说话。
陈原说“如果不答应我们,你会后悔的”
老钱盯着我们,语气很冷“我倒真想看看我怎么后悔!”
我没说话,让陈原收拾好东西,走球。
回去的路上,陈原给我说“没想到丫这么不识数。。。”我点点头“他可能需要时间考虑,毕竟对他来说根本没想到我们会变得这么快”
但是我们不可能等他,因为Christy定的期限只有2周了,如果成功,后续的一些前期准备手续都得花1周多。我们没时间等!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老钱狗日的更不愿意等!我和陈原刚一到酒店大堂,几个男的就把我们围住了。他们是A市公+安局经侦的,把我和陈原“控制”了。不用问都知道,我们前脚刚走,老钱后脚就给他的背景打了电话。
我们被带到公+安局的一个会议室,Pauline已经先就被带来了。会议室的门关上,门口有警+察守着。。。陈原问我“怎么办?”我想了想“看情况”。Pauline有点害怕,她毕竟是女孩子。陈原安慰她“没事,小问题!”
我心头开始转拐拐“我护照上贴的外交签证,陈原本身就是律师,公+安应该不敢明着把我们怎么样;应该也不敢明说让我们交出那些材料,那样等于是承认老钱有问题。因为那些材料只是“举报信”性质的东西,并非直接证据,就算交给他们也没多大价值。。。所以最坏的可能就是让我们立即滚蛋,爬出A市”。半小时后来了个人,是个中年女警察,果然不出所料,她态度很好的说“希望你们马上离开A市,这是上面的意思”
我装傻“上面是谁?”
她笑笑“无可奉告”
我给陈原使个眼色,陈原立即和这个女警察(估计可能是局办或者宣传处一类的人)开始磨洋工,东南西北的乱扯。我站到窗户边,点根烟开始抽。。。5分钟心头就做出了决定,一个很大胆的决定,别无选择!
我转头对女警察说“我想打一个电话,可不可以?”
“打给谁?”
“我的上司”
“不行!”
我笑笑“为什么不能打?你们只要求我们离开A市,我们如果出了A市后照样会打这个电话的。现在在你们这里打,有什么区别?”
她想了想“那你用这里的座机打”
我把烟蒂按在烟灰缸里“你们的座机打不通我要接的号码!”
中年女警+察不笨,她大概猜出来了点我想打什么电话。低头想了一会儿,然后一言不发的起身出去了。。。呵呵,这就是中国的政治特色,在这个台面上混的人任何时候想的都是保护自己最重要,没人会为了吃力不讨好的事真正去卖命。
我拿出装广州卡的那个手机,拨了那个很特殊的号码:北京route人物的电话。接通后他有点吃惊,但语气还是很平静“你有什么事?”
我稍微有点紧张“何X长您好,有件很紧急的事要麻烦一下:您能不能让中X委给江苏X委打个招呼,让她们了解一下A市XX工业区去年一个土地出让的事情,仅仅只是电话了解一下情况就行了,不用做任何事”
对方停顿了一下“没别的了?”
“没有,麻烦您了”
“知道了”
打完电话,我把通话记录删掉,然后坐下,抹抹额头上的汗,抽烟。陈原很吃惊的看着我“太冒险了!”我点头“是,但是没有其他办法,我只能这样做!”陈原低头,不说话,老子估计打电话的时候他娃心头也在抖。。。过了10来分钟,Pauline突然说了一句“你想过维姐的反应吗?”我点点头,又摇摇头“不可能等她的反应!这事要成功,别无选择!”
隔了一个小时,会议室的门打开,那个中年女警+察又进了“电话打完了?”
我点头“谢谢你。。。你们打算让我们啥时候走?”
她愣了一下“这个,说老实话我也不是很清楚。。。”
我立即明白了:上面给他们交待的应该是让我们马上滚蛋。但是“滚蛋”这个具体步骤却没人负责。押我们上回上海的大巴?那我们中途下车咋办?派个车把我们送回去?万一第二天我们又跑回A市来咋办?这个城市这么大,又没安盖子。。。他们最初的打算应该只是想吓吓我们,然后让我们自己消失。
我对女警察说“要不我们先一直呆在这里吧?”
她看着我,猜不透我的意思。
我笑笑“给你说老实话,我们不可能走的,就算今天走了明天可能又会来。。。让我们一直在公+安局呆着不是更好?你们向上面也好交代,反正都是踢皮球。我知道你们不愿意把我们怎么样,毕竟谁也不想承担责任!”
她想了想“好吧,那你们就在这里呆着。到饭点有人送盒饭,上卫生间给门外的人打招呼”
我们三人一直在公+安局会议室里呆了一天一夜。没有其他办法,这是最好的选择。我们一直在等。
等什么?说老实话这完全是冒险,对于route人物是否会按我说的办,老子心头根本没底!但是如果不走这一步,那就意味着前面的步骤全盘皆输!Christy并没有授权给我可以直接和route人物联系,但她也没明确说不能!老子就在赌这个。。。如果route人物办了,那个招呼打到了江苏X委,那老钱背景在南京的关系应该立即就会知道,老钱背景在A市也会第一时间被通知到“省X委可能要了解一下你那里的一件事。。。”整个过程应该不会超过24小时。
“了解”这个词很暧昧,可以做很多种解释。当然老钱背景那种老混混,他应该明白如何正确理解。
第二天下午4点过的时候,那个女警察终于又来了“你们可以回酒店了”。我和陈原对视一眼,松口气,成功了!
第二天我和邓蒙陈原去了江机厂,已经没有什么好谈的了。老钱本来还想多争取一点收购金额,陈原看着他“你认为现在还能谈条件吗?”老钱笑笑“话不能这么说。。。大家彼此合作,收购以后你们需要用到我的时候还多,对不对?毕竟我是厂长,这里很多东西只有我才明白!”我想了想,开口“我们不会亏待你的!”然后起身和陈原走了。剩下的事情归邓蒙,我们已经不需要再在A市出现了。
当然老钱不会让我们这么轻易走的。他娃晚上偷偷摸到酒店,阴区区的问我“那件事情,不会有问题了吧?”
我笑笑“那件事情和我们无关,那是你自己的事,我们对这个不感兴趣。希望你以后运气好”
他娃点头“这个我知道。。。那。。。”
“南福公司还会给你个人一点补偿”
他娃终于放心了,阴笑,走人。
回了上海后,我让陈原和邓蒙联系,处理余下的烂事;让Pauline去了厦门,那里有第二个case等着我们。我自己去了香港,越权和route人物联系,必须要到Christy面前讲数,这是躲不掉的。
在她面前任何废话都是多余,我在办公室里直接说了“只能如此,我没有别的选择!”
她看着我“你当时没有考虑过后果?”
“老实说,没有考虑太多。如果我不给何X长打电话,江机厂最多2天之内就会和XXX(领头羊)签初步协议。我们既没有时间,也没有其他可以用的途径。。。除非放弃江机”
“绝对不可以放弃江机”她突然笑了笑“你做的对!”
我终于放心了,起身“我得马上去厦门,Pauline还在等我”
所谓“北角的方式”,其实一句话就能概括:不惜一切代价达到目的!
老丁做不到这一点,所以他被Christy“杀掉”了。
厦门的case比较特殊。这次并非北角的业务,而是属于另外一家华尔街公司借用我们。至于这家公司的名字就不说出来了(在前文出现过),我们就称之为M公司吧。不过从某种角度上讲,这也是北角“份内”的事:北角不是一家简单的投资公司,同时担负的还有为总BOSS的其他小弟在需要的时候捡脚子的任务,虽然不是“主业”,但是美国HQ那边扔过来的东西,我们只能去做。
可能很多人想问:那香港北角好几十号人,这些娃到底天天在干嘛?呵呵,公司收购不是简单的事情,有非常多的会计、法律、金融方面的杂事。不要看我和陈原在前面跳的憨实扎劲,就拿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