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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青春继续 全集-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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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妈突然大声说一句“你想去打工?”
我瓜住,8知道该怎么回答。

程璐狠狠瞪我一眼,转头对她爸说“爸,他答应可以来广州的。。。”
她妈看了看我,说“你们四川管局那边我也有认识的朋友,我打听了一下,像你这种情况。。。就算背的有处分,他们接收到成都市局问题应该也不大,没有必要说什么气话去打工。。。来广州的话,这个你知道的,程璐他们班那么多同学,如果都要来广州,我们怎么可能做得到?我和璐璐她爸又不是部里面人事司的,想让毕业生去那里就可以去那里。这个。。。以后再说吧”
程璐对她妈喊“妈!你。。。”眼眶里面已经有了泪花。

我心头的那股气一下子上来,脸涨红,说不出话。我日你们把老子看成什么了!?
我镇静了一下,说“秦阿姨,我挨处分是因为打架,原因李书记肯定也告诉你们了,我自己认为我没有做错的地方。我想去软件公司,这个也是我是心里话,我不是说气话。去广州。。。我只想说,我没有任何贪图程璐的想法!”
程璐几乎要哭出来,对我大声说“你别说了!”
我低下头不说话。

程璐她爸看着我,缓缓地说“小X,你不要激动。。。这个。。。这么给你说吧,我们只有璐璐这一个女儿,当然希望她能留在我们身边。程璐她也知道我们这个意思,所以才给我们说了你想来广州。。。我们就不管是你的意思还是璐璐的意思,这个我们没有必要现在谈。毕竟你们分配的事情按惯例部里面要明年3、4月份才搞。”他顿了顿,又说“听我同学(李书记)说。。。你上学期期末考试还作弊了?”
老子一下子又瓜了,张口结舌,不知道该说什么。看程璐,她眼睛里已经泪光闪闪,开始在小声抽泣。
她妈妈看着我,再补一句“对了,周杰的手。。。听他说也是。。。”
我这时心里反倒坦然了,已经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我站起来平静地说“是我打的。”然后顿了顿,说“程叔叔,秦阿姨,谢谢你们请我吃饭。。。你们慢慢吃,我。。。先走了”

夏秋之交的西安傍晚,凉风习习,我一个人走过南稍门,走过体育场,走过小寨夜市,默默无语地沿着长安南路向学校走去。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想什么。。。两年前和程璐手牵手在同样的这条路上慢慢的走回学校,一路欢歌笑语,同时把剩半瓶的汽水递给对方,程璐说她是天鹅,因为她会跳《天鹅湖》,我跳到马路牙子上大叫一声“我是猪!”。。。。

程璐从西安宾馆追出来,一直在跟在我身后,没有说话,一直走回了学校。我们在花园里相对无语,沉默的站了一晚上。最后她轻轻地说“猪。。。昨天晚上,我爸妈也请周杰吃饭了。。。”

几天后,她爸妈要回广州了。那天晚上我们一伙人正在宿舍里阿兹猫的电脑上看德仔的新A片,突然一个娃撞进来,说“百脑是不是在你们这屋?”我说“是我,啥事?”“有人在楼下找!”我以为是程璐,赶忙冲下楼。在楼门洞里,我日,竟然是程璐他老汉儿!我稳了下神,恭恭敬敬的说“程叔叔你好!”她爸示意我跟他出去。到了外面阅报栏那里,他递给我一支“中华”,自己也点上一支,然后说“小X啊,我们明天就回广州了,我现在来找你,你可以理解成算是给你个答复吧。。。我们只有璐璐这一个女儿,当然希望她以后有一个好的归宿,有一个好的前途。我也通过我同学(李书记)详细了解过,知道你虽然有一些毛病,但还是算是一个好小伙子。我们并不是对你有什么成见,这点你一定要相信。但是,我们认为。。。璐璐现在还不是谈朋友的时候,你们以后最好还是少接触,现在你们都应该把精力放在学习上。。。”他爸说了很多,后来的我都木然没有听进去,直到烟头把我的手烧痛。


后来的几个月,程璐仍然还是经常都来找我,但是我们俩很多时候都是相对默默无语,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安慰我说“你不要灰心,你自己努力,慢慢做出成绩来,他们还是会接受你的。。。” 但是我们俩心里其实都清楚,翻年过去就是98年,马上就毕业了,这些不过是些空话而已。 我那个时候心情也非常矛盾,经常都是一种说不出来的苦楚和阵痛在心里碰撞。那个傻逼国庆经常也跑到地下室找程璐,我知道,但我没有说,也不知道怎么说。只好跟着裴老师没日没夜的做软件,赶项目,希望能够减轻一点痛苦。既然想了也没有用,那他妈还不如不去想!

慢慢的冬天就到了,那年西安的冬天异常寒冷。我们已经大四,混日子混得不是一般化了。常常都是宿舍里整个屋连着一周都只有一两个人,其他傻逼都不知道他妈的跑去哪了。当然这样混,粮草消耗速度就骤然加快,于是每天下午3点过的时候,自习教室人就出奇的多。都是他妈等着生活委员去取信和汇款单的,呵呵。

元旦节前的一周,某天下午,阴冷异常,飘着雨雪。一帮子银正趴在自习教室里抽烟的抽烟,睡觉的睡觉。生活委员会来了,发了一圈信和汇款单,没有有我的。我骂了句“我操!”,正要上楼上教研室去,生活委员突然给我说“白恼,校门口信箱那里有个傻逼,坐在信箱柜旁边的石条上,见一个同学去取信,就问一句你班上有没有成都人。问他到底找谁,这哥们儿又他妈不说话了。你要不要去看看?”我说“我操那么多成都人,谁他妈知道他是哪个疯子!”转身就上楼了。

走到楼梯口,突然想想,我们学校那时候就3、4个成都人,市区的只有我一个。不会真是找人的吧?妈的反正手僵脚僵,不如去走一趟暖和暖和。于是叼根烟,慢慢的向校门口璇过去。到了学校大门口信箱那里,左右看看,有一个娃卷着手,弓腰坐在信箱旁边的石条上。看他那个样子也是遭冷惨求了,脚杆都好像在打抖抖,穿了一件那时候很港的那种皮夹克(带多蓬松的翻毛领的那种),但是上面全是污七八糟的已经分不出来是啥子颜色了,裤子和皮鞋上也全是泥水汤汤干了的痕迹。老子心头想我日难道是个讨口子?转身走求了。

刚走了两步,背后一个成都话声音小声喊“背背儿”(我小时候的外号,因为一次在西马棚小学翻墙,背部着地,竟然没得事)。我惊异,转头,那娃慢慢站起身来,盯着我小心翼翼地说“是你娃。。。哇?”

我一直盯着他看了将近有半分钟,突然发出一声狼嚎“俊娃子!”冲上去一把把他紧紧抱住。瓜皮被我抱的疵牙咧嘴,痛的使劲喊“我日老子的手!老子的手!”我放开他一看,原来他的右手袖子是空的,右手放在衣服里面的。我把他皮夹克拉丝扯开一看,我日,打起夹板吊起在脖子上的。我大声喊“我日!老子。。。你娃。。。你娃咋会在这儿?你这些年跑到啥子地方切了?手做啥子了?”,他对着我微微笑一下,咧出小时候就有的一对小虎牙“还不是就在成都。。。”我使劲的摇着他“你娃咋会跑到西安来了?江海呢?江海放了?唐怡呢?”

他左右看一下,小声说“老子这盘遭惨了。。。”说着说着竟然就要开始哭!我大急“到底做啥子了?你娃到底出啥子事了?”他说“找个安静地方。。。”,我看校门口银来银往,赶忙把他拖到后面的花园的亭子里。有一对谈朋友的正在那里卿卿我我,老子大吼一声“快滚!”(儿时豪气突然迸发!哈哈),那两个看我和瓜皮一眼,起身走了。我扶着瓜皮坐下,给他点上支烟。他坐下,拿烟的手都是抖的,我问他“你咋会找到我学校里来的?”他慢慢说“你不是给过我老汉儿你学校的地址的嘛,那张纸我幸好一直留到的,这盘老子。。。老子遭惨了,我要。。。跑到内蒙切,路过西安。。。”我突然才想起大一寒假回成都,在青羊区房管局碰到瓜皮他老汉儿,给了他我西安学校的邮寄地址,喊瓜皮给我写信。但是后来瓜皮一直没有给我写过信,想不到地址他还一直留着的。我给的是学校的信箱号,怪不得瓜皮只好坐在校门口信箱柜那里等。

我赶忙问“到底咋会事?他们两个呢?”,瓜皮手抖着,大口的抽着烟“老子。。。老子这盘遭惨了。。。江海早就放了,我一直和他一起,我们在社会上耍了,当龟儿子了(成都黑话,社团人士)”
老子吓了一跳!想了想又问“唐怡呢?”
“唐怡在铁路局,在7/8次上当列车员。。。” 
我突然想起说“夏蓉你还记得到嘛?省委的那个,她也在西安上大学的!要不我们马上过切找她?”
瓜皮很惊讶“她也在西安?咋会记不到她嘛。。。我原来还喜欢过她的”
我大声说“我日,老子朗个不晓得?你狗日的暗的才深喃!”
他却突然不说话了,顿了半天,慢慢地说“不要切找了。。。背背儿,你们和我们已经不一样了,你们。。。你们已经是大学生了”
我一下子呆住了。少年时过命交情的伙伴,现在已经有一道深深的鸿沟横在了我们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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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青春继续》Buy友网官方原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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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eb 22; 2005 

瓜皮的老汉儿是荷花池最早的一批个体户,在我们上小学的时候他家就很有钱了。后来好像还在草市街倒腾过皮衣,反正就是最后几弄几弄就成了爆发户。他老汉儿不落教,有钱了就开始乱整,后来大概在我们在百花潭后门群殴过后不久,他老汉儿就公开搬出切和养的婆娘一起住。他妈妈想不过,吃安眠药自杀了。于是他老汉儿就把大概所有财产分成了3份,他自己拿一份,给瓜皮的几个姨妈舅舅一份(算是补偿),剩下一份留给瓜皮,由瓜皮的爷爷代管(瓜皮跟着他爷爷奶奶住了)。这点还是对,因为毕竟可能还是没有忘记最早夫妻两个在荷花池起早贪黑的日子。

但是瓜皮根本不愿意原谅他老汉儿,几乎是恨之入骨。他妈妈自杀才几个月,他老汉儿就和一个比我们大不到好多的婆娘结了婚。摆酒的那天,瓜皮阴区区的揣了把菜刀,要摸到饭店切砍他老汉儿。被他一个姨妈发现,大惊,赶忙把几个舅舅喊过来把他锁在他姨妈屋头。后来他在4中混了几天也干脆8去上学了,开始在社会上乱操,平时根本就不回家。他爷爷奶奶也很惯视他,根本没办法。最后他老汉儿也毛了,彻底不认他了。瓜皮就把属于自己的那一份财产强行从爷爷手里拿出来(这个过程中他几个姨妈舅舅也起了很不好的作用,都没得啥子文化,没求得法),开始自己单操。慢慢的又染上赌,几下子就折腾得差求不多了。

江海关了3年后放回来,他本来就是单亲家庭,妈妈已经又结了婚,继父打死不愿意接纳他。他妈只好哭着给了他几千块钱,喊他切重庆找他原来的老汉儿。妈老子小学刚认识江海的时候他父母就已经离婚了,这个时候都过了10多年还找个铲铲找?江海没得法,只好又走回老路,开始混黑社会。后来瓜皮找到了江海,两个人就一直在一起了。江海骂了瓜皮很多次喊他不要再去赌,但是瓜皮不听,仍然烂赌、烂醉、烂嫖,完全是自暴自弃。

后来有一次就出事了。瓜皮欠了一个娃好几万的赌债,被追债,他以为对方是耙红苕,虾子就带了几个幺儿(小弟)跑切把人家打成重伤,差点瘫痪。结果没想到对方不光报了案,而且也有兄弟是黑社会,还是操得比较亮的。这下子瓜皮不光被公安到处逮,还被对方把他的手打都断了。那时候江海还是属于比较底层的“社团人士”,也没有其他办法,只好喊他娃跑路。瓜皮于是就决定跑去找他在内蒙开矿山的大舅(他妈妈的大哥)。江海把自己所有的钱,大概将近1W,全部取出来给瓜皮带着。还去铁路局找了唐怡,让瓜皮进去说。唐怡马上就打电话让售票处的熟人留了票,然后就冲出来找江海,但是江海想想自己现在的样子,想想唐怡已经正而八经在上班了,于是就躲在门外没敢见。据瓜皮说唐怡当时站在街上就哭了。

结果瓜皮在火车上手吊起绷带,一个银失魂落魄的样子,马上就被打车的(专在火车上偷的)盯上,在晚上过秦岭的时候把钱全部洗白。他发现后一下子慌了,但是又不敢找乘警报案,因为不晓得成都这边是否已经在通缉他。憋了半天,终于想起我在西安上大学,于是翻出我给他老汉儿的那张纸条,天一亮到西安就下了车。一个人蹒跚着,一路走一路问,从火车站一直走到了我们学校(大概相当于在成都从火车北站一直走到人南立交桥),又在校门口的信箱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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