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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落花颔首道:“你且去吧。”
陆长安便回头大步流星的出了门去。
陆长安去了四娘巷子,见宋无量正坐在树下等他。他刚一进门,便闻到一股菜香。陆长安笑了起来,与宋无量道:“谁若是以后娶了花老板可是有福了。”
宋无量轻轻笑道:“是啊。”
陆长安坐到了宋无量的对面,便与宋无量说起了敬小宛的事。等花黛眉端着菜出来,陆长安便停止了话题与宋无量大快朵颐的吃菜喝酒。
花黛眉笑着坐在一旁为陆长安和宋无量夹菜倒酒,陆长安便说起了自己与沈妍婕相遇的事情。待那二人听完,宋无量率先道:“这可真是大机缘。”
陆长安道:“是,我虽与沈姨相识一年不到,却打心眼里敬她爱她。”
花黛眉道:“她视你如子,又与你有知遇之恩。”
陆长安摇摇头道:“不光如此,我就是很想她。”
话刚说完,陆长安便很想念沈妍婕。猛的闷了一口酒道:“我在徽州的时候很是想念家里,在云州又很是想念沈姨和三爷爷。”
宋无量笑道:“长安师弟一向忠孝。”
陆长安摆摆手道:“忠孝不敢称,只求不做逆子逆徒就好。”
宋无量闻言脸色微微一变,旋即点头称是。他的眼神轻轻的从花黛眉的脸上划过,眸子里的光忽的黯淡下去。
那人的目光如同艳阳般炙热,始终都在陆长安的身上盘桓。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第四十七章 萧萧风雨夜
春雨细如愁。
陆长安点了灯坐在炕上窗边,看着院子静静发呆。屋子里仍然弥漫着酒气,萧逸风在炕上睡得姿势很是扭曲。凌宸熙翻了个身被烛火晃了眼睛便辗转醒来,见陆长安坐在窗边便揉眼道:“二哥,怎么了?”
陆长安回身道:“怎么?可是烛火晃了眼睛?”
凌宸熙不置可否,起身道:“不如我陪你坐会儿。”
陆长安笑道:“你也长大许多。”说罢叹口气,道:“世事难料,真是戏台上都演不出来的。”
凌宸熙心里动容,便叹气道:“好在咱们家已经躲过一劫,你与大哥都平安归来。也就不求什么了。”
陆长安道:“我听爹说如今你的医术是越来越好了。”
凌宸熙笑道:“我剑法不行,总得为爹娘争光才是。这才走了偏门去行医,只盼着能悬壶济世,救济一方呢。”
陆长安颔首道:“你有这样的心胸抱负,真是好的很。”
凌宸熙忽然想起来唐宋,便支支吾吾的问道:“唐姑娘可好么?”
陆长安挑挑眉,道:“她好得很。自打我见她她就好得很,如今并无什么变化。”凌宸熙哦了一声,垂了眼眉下去。
陆长安笑了起来,道:“怎么?”
凌宸熙面红耳赤的道:“没怎么,我就是问问。”
陆长安心中已知凌宸熙的心思,便故意叹口气道:“真是大了,都知道喜欢姑娘了。不容易……”
凌宸熙支支吾吾的道:“二哥不要胡说……”
陆长安摸了他的头道:“你且宽心,随缘去吧。”
凌宸熙道:“我知道了。”说罢,又忽然笑了起来,道:“我瞧她好玩得很,总是喜欢吃好吃的东西。若是二哥回去见到了她,不妨告诉她一声。就说我愿意带着她去吃天下所有的美食。”
陆长安怪声怪气的揶揄道:“你都没说带我去吃天下所有美食。”
凌宸熙憨憨的笑起来,道:“二哥你不是挑食吗。”
陆长安气不打一处来,踹了凌宸熙一脚闷声道:“睡觉。”
二人躺好,凌宸熙小声问陆长安:“二哥,你还喜欢那个人么?”
陆长安不言语,屋子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凌宸熙沉声道:“还希望二哥能依着心意而活。不管二哥做什么决定,刀山火海我陪定了。”
陆长安心里忽的一抖,愣怔许久才道:“知道了。”
扬州,汇贤楼。
关青梅剪了烛芯,屋子里的光又亮了些。她将这熟悉的房间重新看了一遍,将所有的物什都尽收眼底,留于脑海之中。
物是人非。
关青梅如今只觉得相思入骨,已是病入膏肓。即便是自己再克制,每日想的也都是陆长安。
无论她如何骗了陆长安,有一件事却是从未骗过。
她真的爱上了陆长安,这也是她所料未及的。
敲门声陡然在寂静的夜里响起,关青梅起身去开门。门外站着一个白衣老翁,他见了关青梅,便将一包东西塞给关青梅道:“我家老爷让我将这些给你师父。”
关青梅轻声道谢。
老翁看了关青梅许久,才道:“我瞧你清减了许多,想必他的日子也不好过。他在扬州的买卖全都盘给了别人,我听说是司徒晗出面卖了的。他生死未卜,已经一年未回家了……”
关青梅低眉道:“因缘造化,他福泽深厚的……”
“他若真出了个好歹,你真的舍得么?”
关青梅闻声一震,苦笑半天才道:“舍不舍得的,已然是这样了……”
老翁叹气道:“你师父既知这爱别离、求不得、怨憎会之苦,怎么又让你们重蹈覆辙呢……”
说罢,老翁甩袖而去。
关青梅见他一路走了下去,这才关门落了泪。
那个为她读了《卷阿》的男人,只怕今生再也不能娶她了。
凤凰难飞,终究未能翙翙其羽。
关青梅见了那张床,恍惚见陆长安仍在外面躺着。
若是夜里仍响了春雷将她惊醒,那人也不再捂住她的耳朵。
她扑到那床上去,轻轻的哭了起来。
第四十八章 惊梦复添愁
转眼便是大喜之日,君山上下忙了个天翻地覆。因是杨昱卿隐居多年,又因萧逸风平日里心性冷淡不喜结交,请来的宾客并无多少。
少林寺方丈净慧大师差人送来一本手抄金刚经和一串菩提佛珠,武当掌门玉虚子差人送了一对紫金葫芦。恰好宋无量正在云州,便代表武当参加了萧逸风的喜宴。峨眉倒是派了许多人来参加喜宴,其中便有那明思尼姑。
明思见了合卺之礼后一脸喜气的萧逸风,强忍住难过哽咽道:“萧大公子,听闻你一切安好,我这才饶了自己。我日日都在佛前悔过为你祈福,只盼着你一世安好……”
萧逸风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道:“小师父不必太过挂怀。”说罢便要凌宸熙来招待明思,自己一路跑到了山门去。
陆长安见他一路跑到了山门口,心知他惦念莫西子珺。陆长安一路随他来了山门,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已经安置好了莫西姑娘,这几日一直忙着也没和你说。莫西姑娘对药材颇有研究,我便将她安置在药铺里干活。你的婚宴就不要她来了,若是来了只怕是心酸。”
萧逸风叹气道:“也好。”
陆长安道:“待她稳一稳我便去禀了娘,求娘收她作为义女,找个媒人替她斟酌婚事。”
萧逸风笑道:“你都考虑到了。”
陆长安怪声怪气的叹声道:“若是等你都考虑周全,只怕莫西姑娘已经是人老珠黄了。”
萧逸风锤了陆长安一拳,哈哈大笑道:“走吧,回去喝酒。”
一场宴席下来,萧逸风去行了洞房花烛。凌宸熙忙着给客人安排住宿,陆长安却酩酊大醉在礼堂里,连走路都要打晃,让进宝一路搀扶回了金梧堂。
花黛眉眼瞧着陆长安眉目间半喜半忧最终化为哀怨叹息。花黛眉起了身,与宋无量道:“我去看看陆二公子。”
宋无量应声道:“他喝的多了些。”
花黛眉道:“他心里有苦楚,借酒消愁罢了。”说罢一路去了金梧阁。待到了金梧阁,便见陆长安坐在庭院中吹风。花黛眉情急过去,嗔怪道:“陆二公子,夜里风凉,你喝了那样多的酒,吹了风若是头疼怎么办?”
陆长安抬眼望上去,只见一张似怒似嗔的面孔上眉目如画。
陆长安晃了眼,轻声应道:“没事,睡一觉就好。”
花黛眉俯身蹲下,仰视着陆长安轻声道:“我带你回屋去,好不好?”
陆长安听见这话,扁了扁嘴道:“好。”
花黛眉便扯了他的手带他回了屋子去。刚一进门,陆长安便长出了一口酒气,猛地从后抱住了花黛眉。
花黛眉落了泪,语气却稳的很:“陆二公子,你这是……”
陆长安道:“是我孟浪。”说罢松开了花黛眉,负手而立于门口。“多有得罪。”
花黛眉回过头用眼神拂过陆长安的眉眼,眼泪簌簌而下。
“陆二公子三千心结,无一是为我。真是荣幸,不曾给陆二公子添过烦忧。还请陆二公子多多保重,若是累了倦了,只管四娘巷子里找我。黛眉不能为公子鞍前马后排忧解难,烧几个菜热一壶酒还是会的。”
次日日暮时分,陆长安才悠悠转醒。他已不记得自己是如何上床睡觉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睡得这么晚。却有一句话铭记于心,徘徊在脑海里。
“陆二公子三千心结,无一是为我。真是荣幸,不曾给陆二公子添过烦忧。还请陆二公子多多保重,若是累了倦了,只管四娘巷子里找我。黛眉不能为公子鞍前马后排忧解难,烧几个菜热一壶酒还是会的。”
陆长安喟叹一声,穿戴梳洗好便去了点翠堂。杨雪莼已然梳了妇人的发髻,正在与萧逸风给司徒晗和宋落花请晚安。
见陆长安进来,杨雪莼便道:“二叔来了。”
陆长安惊了一跳,刚要说自己不习惯便见杨雪莼投来的打趣目光。陆长安心中明了,知道杨雪莼是故意打趣便也行礼道:“嫂嫂好。”
凌宸熙在一旁噗嗤一笑,道:“若是嫂子叫我一声‘三叔’,只怕我吓也吓死了。”
宋落花道:“叫二叔三叔没什么不对的,原本也该如此。”
“那是南方叫法,只管称我们‘二弟’、‘三弟’便是。”陆长安笑道。
萧逸风笑道:“我看不如直呼名字,好在小雪以前便与咱们都熟识。也不至于换了身份就换了叫法,弄得大家都不适应。”
众人落座吃饭,席间说起昨日来的宾客今日早晨已被送走。萧逸风夫妇与凌宸熙迎来送往大方得体,并未有不周到之处。
反倒是陆长安酒醉睡了整整一日。
司徒晗数落了陆长安几句,众人便吃好了饭收拾停当。陆长安便与司徒晗告辞:“……爹,如今大哥已经成亲,我也收拾收拾准备回徽州去。”
司徒晗颔首道:“好。不光你要离去,宸熙我也准备派他下山去历练历练。”
陆长安与萧逸风飞快的对视一眼,齐声道:“三儿是不是还太小?”
司徒晗朗声笑道:“都十五了,不小了。”
其余人这才不言语,但还是担忧的看向凌宸熙。
凌宸熙笑道:“哥哥们不必担忧我,我行事有分寸。也想像两位哥哥那样出去扬名天下,行侠仗义去。”
陆长安微微颔首道:“也好。”
待几人散了,陆长安便下了君山一路奔往四娘巷子。
第四十九章 易求无价宝
陆长安伫立在四娘巷子里那扇柴门前,正徘徊犹豫要不要进去。刚要敲门,门便豁然而开。
花黛眉站在门里,笑盈盈的看着陆长安道:“我就觉得要有贵客登门,果真如此。”陆长安挑挑眉头,道:“你怎么知道我要来?”
花黛眉沉吟道:“我听见了陆二公子的马蹄声。”
陆长安道:“这条巷子里多有过路的马匹,你怎么知道一定是我?”
花黛眉笑道:“二公子每次来,我都有感觉。”
陆长安与她进了门去,见院内只有花黛眉一人并不见宋无量身影。便道:“怎么?无量师兄没来么?”
花黛眉道:“今日早晨来了一会儿,说是昨日喝喜酒喝多了有些头痛。在客栈里歇息一阵子,今日就不过来吃饭了。”
陆长安疑惑的道:“可我见他昨日并没喝多少,总是推说不胜酒力。”
花黛眉道:“许是他不能喝酒。”
陆长安笑道:“他酒量还是有的,只怕是昨日喝酒吹了寒风有些头痛罢了。”
花黛眉道:“陆二公子来找我可是有事?”
陆长安道:“我是来与你辞行的。”
花黛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