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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听到碰的一声。
蓝天,白云,黑色的栏杆,何邪穿着很难得穿的黑色,面无表情的转过头来,黑色的发轻轻飞扬,如同泼墨。
金色的夕阳染着他的面孔,精致的,俊朗的,就像一把精致的匕首,镌刻着漂亮而繁复的花纹,让人一见之下以为是无害的艺术品。
“小息,你最近总惹我生气。”他看着息夜,朝她微笑,手中的匕首在滴血,叶捂着腹部蜷缩在他脚下,鲜血弥漫出来,像花一般开满他的脚底。
“你在干什么啊?”息夜慌乱的叫道。
“杀人。”何邪说的轻描淡写。
“……你要是对谁不爽,那你可以打他,但是杀人不行啊!”息夜简直手忙脚乱,一边拨120,一边想趴在栏杆上看看雷子安死了没。
“为什么不行呢?”何邪眼睛里带着小小的迷茫,像孩子似的,“威胁我的人全部杀掉,勾引我老婆的人更是该死,换了我身边的谁都会这样做,有什么不行呢?”
“有威胁性的人都杀掉,那我早为了高考杀掉全国考生了……这是什么逻辑啊?”息夜急的跳脚。
“如果你希望,我可以帮你杀。”何邪凝视着她,慢慢将匕首收起,然后利索的端起靠在身边的狙击枪,“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但是现在,给我一分钟。”
“不行!”息夜按住了他的手,急的流下泪来,只有这件事她不能迁就,这一分钟足够让他从一个好老公变成一个杀人犯。叶在这里,不知道是不是有更多的眼睛盯着他,她实在不忍心看着他被人通缉……
何邪从六岁开始端狙击枪,八岁的时候双手就稳如磐石,唯有此刻,他被息夜按着的手微微发抖。
“……不要为他哭。”他的眼睛哀伤的就像要流下泪来,“……我想要杀了他,因为我是个没耐心的男人……我一直在等,这几个月我一直在等你……我已经很多天没有睡着了,就怕你会偷偷的翻过身来抱住我,对我说,其实你喜欢的人只有我……”
“对,我喜欢你的,我只喜欢你的。”息夜哭的更厉害了。
套着黑手套的手指抚在她的脸上,何邪咬紧牙关,惨笑着摇摇头,对她说:“你不用这样,不用讨好我……我也不会杀他了……对不起,跟我在一起,你一定过的很辛苦吧……我曾经发过的誓,说什么会保护你,不会让你哭……可结果总让你处在危险里,总是……是我错了,我不该回来,从一开始就不该回来,我们不该在一起的。”
指尖沾着她的泪水,慢慢滑落,息夜听到他说:“你忘了我吧。”
那个分离【大修】
有些话因为矜持所以不说,有些感情总是藏在心里等着它发酵,后来有一天,发现说的时候已经太晚了,打开地窖的时候,才发现感情原来不是酒,它是颗苹果,如果不小心的贴着保鲜袋,它是会烂掉的。
无论怎么挽留,他只是苦笑着摇头。无论怎么说着我喜欢你,他最终还是背过身去。
僵持了几个月,每天夜里背靠背的睡着,谁也不肯先翻过身来抱着对方,直到今天,息夜才哭着跑过去,抱着对方的背,将自己的眼泪擦在对方的背上,试图用眼泪的温度唤起对方的同情。
大风刮过高楼,何邪的肩膀在风中微微颤抖,息夜看不到他的脸,所以不知道他是不是和她一样,哭了……
“放手。”他说。
“不放!”息夜说。
“放……”他去拉她的手。
“哇哇哇!!”她就开始像小孩子一样耍赖。
以前她还以为自己挺能干的,可现在,她发现自己只会不停的哭,如果眼泪有用的话,她就一直哭好了。哭到他答应不走,哭到他留下来听她说话,那么多的话她就闷在心里,从来不说,她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说话说迟一点,就会来不及了。
这个时候,120的人打开了顶楼的大门,看着何邪手里的枪,楞了一下,然后果断排出放行的阵势。
何邪转了一□,息夜觉得脖子疼了一下,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躺在了家里的大床上,天色已经很晚了,乱马似乎在饿肚子,一边呜呜咽咽的,一边舔着她的脸。
锅子里的面可能已经煮烂了吧,但是不会有人来吃了,这世上唯一一个会赞叹她手艺的人已经不在了。
一边哭一边掏出手机,颤抖的手指按下何邪的电话号码。
嘟嘟嘟响了一阵之后,一个沉默的声音接了电话。
“回来。”息夜的声音已经带了哭腔。
“回来……”他半天不回答,她的声音就变得像被遗弃的小动物。
“……过你想过的生活。”那个声音叹息道,“随便你找谁都行……我这个人,就该死在黑道里……去吃饭吧,然后好好睡一觉……不用再等我了,我再也不会回来。”
电话被挂,息夜忍了忍,最终开始鬼哭狼嚎,把乱马吓的从床上滚了下去,而她一个人裹着被子,拼命哭:“你什么时候是这么潇洒的人了!老婆就这么拱手让人,你个窝囊废!啊啊啊!”
乱马像是看到妈妈哭,然后不知道该怎么办好的小孩子一样,焦急的在床底下跑来又跑去,最后灵机一动跑到客厅,拨了叶的电话号码。
感谢叶吧,他一看到狗,就会下意识的把它当军犬训练,乱马碍于体型,不能生撕猛虎跃接飞鸟,但是打打电话叫叫外卖,上上网泡泡妞还是不在话下的。
“喂。”叶正在医院,一边任人包扎伤口,一边接了电话。
“旺旺!旺旺旺!”乱马悲催的大叫。
“我明白了。”叶默默点头,“我会叫人去给你做饭的。”
护士用惊惧的眼神看着他,她觉得自己工作过度,出现幻听了。
而叶则抚着肚子上的伤口,微微垂眸,有一点不敢想象,那个人,就真的这么走了么……
捏着的手机放了又放,叶有一点不情不愿的按下了某人的电话号码。
“哈,稀客啊!”雷子安正坐在他新买的宝马上,观看着夜景,吃着一盒土笋冻,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种他以前一直看不起的低廉食物就成了他的主食。
叶懒得跟他废话,淡淡的将今天发生的事复述了一遍,然后告诉他:“你又欠了她一条命。”
雷子安看着被挂断的手机,然后把车开到某人家。
敲了一会门,就看到她心急火燎的把门打开,看着他,一下子陷入了绝望。
雷子安抢在她关门之前把身体挤了进来,扶住她的手,冰凉刺骨,再看她的脸,上着极淡的桃色的妆,可掩盖不住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憔悴。
“……别想太多。”雷子安想了半天,最后说,“我给你做饭去。”
他这辈子第一次给女人做饭。
打开锅子,里面的面都已经烂了,看到这个品相,雷子安就能猜到这面是谁做的。不动声色的把面捞到一个大盆里,然后炒了一碗蛋炒饭……这是他唯一会做的。
吃饭的时候,息夜和乱马吃炒饭,他自己一个人吃那碗面。
“如果想他就打电话过去,什么都不干,他不会回来。”饭桌上,雷子安盯着息夜,息夜盯着
面前的碗。
“……他不会回来了,他说的。”息夜的眼泪啪嗒啪嗒的掉进碗里。
“把手机给我。”雷子安不由分说的抢过她的手机,却在拨通号码之前,手机铃声已经响了起来。
息夜把手机抢了回去,她的手在发抖。
杜娜的声音像夜莺一样轻快:“大姐姐,谢谢你哦,我和何邪哥哥一定不会忘记曾经和你在一起渡过的美好时光的。还有还有,婚礼的请柬你要不要呢?何邪哥哥说了,他走的时候忘记给你一笔安家费了,如果你来的话,我亲手做个红包给你,里面放多少钱的支票都由你说,一百万?两百万?三……”
房间里太安静了,她的话传出手机,被雷子安听的一清二楚,他冷笑一声,伸手抓过息夜手中
的粉色手机,傲慢的笑道:“杂碎,几百万爷都是拿来擦鞋子的,你没钱不要出来装大爷,给个地址,明天爷给你寄一千万过去。”
挂断之后,雷子安有一些得意和快乐的看向息夜:“爷重振雄风了,公司我买回来了,什么时候爷把钱还给你,要几分息都你说的算……”
“……已经无所谓了。”息夜趴在桌子上,无力的回了声,然后肩膀不停抽动着,带着小小的哽咽声。
雷子安记从没见过她这么脆弱的样子,就好像所有的精神支柱全部崩溃了似的。仔细想想,又不禁苦笑,几个月前破产时的自己不也是这个样子,万念俱灰,看到窗子就想跳楼,看到自来水就想把自己淹死在里面。
“其实,我是来趁人之危的。”他走到她身边,将她拉到自己怀里,现在的她就像一朵从枝头坠落的花,柔软,无力反抗,他将头抵在她的肩膀上,浅蓝色的眼睛里有一丝淡淡的哀伤,但是说出来的话依旧是傲慢的,自我的,霸道的,就好像想要占据一条小美人鱼的海神那样,“还是那句老话,我是来要你的身体的……怎么?不反抗啊?打电话召唤那个超人警察吧。”
“……已经无所谓了。”息夜只是哭,一直哭,没有反抗他,大概已经没有这个力气了。
雷子安收紧了她的手,抬起头,轻轻的吻下去。
她没有反抗。
“……白痴。”他嘲道,不知道在说对方还是自己。
凉风有信秋月无边,这么好的夜晚,大把的性感美人在等着他,他却忘情的吻着一个不会反抗,也不会叫的女人,抱着她凉凉的身体,就像在抱一块冰。他急切的将身体靠上去,不是想要占有,只是想要温暖她。
如果可以,他想要趁着她身体和心都是空的时候,住进去。
一个踉跄,雷子安将她推倒,两个人的身体沉进沙发里,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雷子安厚实的身体压在息夜身上。
“别这样……”她终于开了口,闭着的眼睛,流下泪来。雷子安俯□,舔了舔她的脸,像被驯服的猫咪。然后封住她的唇,长长的睫毛扫在她脸上,他淡蓝色的眼珠氤氲着□,静静凝视着她,对她说:“忘了他。”
息夜以为自己的心已经麻木了,可听到这句话,脑子里立刻就是何邪站在风中,对她说:“忘了我吧。”于是眼泪流了下来,温温热热的,沾湿了雷子安的脸颊。
“忘了他。”雷子安沉默了半天,才慢慢的,一字一句的说,“看着我。”
说完这话,身体里的欲望却在一瞬间仿佛被清冽的水洗净了,心中的珍惜就像流水捧着一片浅白色的落花。他紧紧抱住她,什么都不做,只是抱着而已。
没人注意到,有一个人在门前踌躇良久,才用钥匙开了门,微微打开一条缝隙,脸上带着自嘲的表情。
他是在嘲讽自己,明明说了不会再回来,却还是忍不住要最后看她一眼。
烟蒂落在地上,他有些不敢想象自己的眼睛,肌肉整个绷紧,就像蓄势待发的豹子。
可最后,还是轻轻的关上门,一步,两步,三步,他将自己倒退回黑暗中,踩熄了脚下的烟蒂,熄灭了最后一点火星。
“我到底回来干什么?”他胡乱的撩着头发,自嘲道。月光照亮了他清俊的面孔,他转身离去,手机贴在耳边,“是我……今晚就走吧,恩,我决定了。”
说完这话,他就将手机随手丢到公寓窗台上的花盆里。
和息夜同一款式的手机,挂着一个淡金色的坠子,坠子里是两人的大头贴。
当放手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失去了一切。
那个趁机【大修】
雷子安紧紧的抱着息夜,什么都不做,只是想要温暖她。不知道过了多久,放手的原因是她在他肩膀上轻轻咬了一口,说:“饿了。”
他只好哭笑不得的起身,赤足走进厨房给她做饭……
依旧是一碗污七八黑的蛋炒饭,雷子安窘迫的抬起胳膊擦擦脸,把碗递到她面前。
息夜把自己缩在沙发里,垂头丧气的,雷子安走近时,身体带来一阵风,吹的她打了几个小喷嚏,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谢谢。”她低着头,接过碗的手指十分冰冷。
雷子安坐在她身边,想去挽她的肩膀,让她倒进自己怀里,结果对方像弹簧一样跳走了。
“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摸个肩膀怎么了,刚刚更多的地方我都摸过了。”雷子安嘲道,话一说完,他就后悔了。
息夜抱着碗,呆呆的坐在一边。
雷子安就像屁股下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