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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种担心,很快的瓦解掉了。
与钱思诗再次相遇,是她自个找上门来。
“你还记得我吧?我是钱思诗呀!”一身名牌服饰与合宜的淡妆,将她的亮丽完全表现出来。乍然一看,会认为是某公司的高级职员,而非十九岁的学生。
“我记得呀,最近几年过得如何?”领老同学到后方厨房,翻出冰箱中的点心待客。原本想回小套房的,看来可能会耽搁了。
“还不是那个样子。你……现在还在读高中,是因为你怀中那个小孩的关系吗?”其实今日会来,好奇大过于叙旧的意图。这小孩长得极像李举韶,那……他们结婚了吗?她小心瞄着孙束雅的手指,不见半个戒指。
“是呀!还好生下来之后挺乖巧的,让每个人疼他疼得半死,相形之下,我便轻松很多,照顾他的时间并不多。”孙束雅摆好点心上桌,坐下来时,儿子站在她膝上,与她相亲相爱地脸贴脸,不停叫着他这个月来新理解的辞汇──“妈妈”。
“好可爱,我抱一下──”一时兴起,钱思诗着手接过小娃娃,结果
“哇──”李毓抗拒地扭动身躯,哭了起来,双手一直伸向母亲那边。
“啊!对不起,可能他不熟悉你的气味,怕生。”奇怪,这小子几时怕生起来了?不过接近钱思诗才发现她身上的香水喷得未免太浓了些,气味挺呛人的。可能李毓不喜欢这种味道吧!
讨了个没趣的钱思诗只好又坐回原位。
“恕我冒昧……你与李举韶有结婚吗?”
“有呀!不然我哪敢生小孩?”说来也真的颇不好意思。先上车后补票虽然已成常态,但自己也是其中一员总是有点羞赧嘛!
钱思诗真心道:
“你们还真有勇气。一般而言,人人都会选择堕胎来解决问题,出社会的人才会选择结婚。”
“我曾想过。因为怕受到长辈的指责以及阻碍了求学,第一个念头当然是拿掉,不过真正要去做了,却也发现自己下不了手。我想,当年举韶要是赞成堕胎的话,我也不会肯的。”
“真冒险。年纪轻轻已有小孩,多么不自由。”虽然孙束雅令人嫉妒得并没有呈现黄脸婆的面貌,反而清丽一如当年。
各人有各人的看法啦!孙束雅当然也是好奇同学的结局:“你与纪汉林还有在一起吗?”
“高中时期就差不多要分了。后来他上S大,到南部上学,我考上三专,早已没有联络。人生不就是这么一回事?小时候的恋情哪做得了准。高中时我们上同一间高中,瞒着家人租屋同居,也是经过一场海誓山盟才会住一起的,可是时间会造就人们的倦怠感,自然愈走愈远了。”忍不住开始抽起烟:“看到有人居然会因小时候的纯纯之恋而决定厮守一生,真是令人羡慕。”
烟味传到外边的药局,引来了孙母:
“你们慢聊,我抱小毓上楼洗澡。”不好意思叫初来乍到的朋友禁烟,只好抱着小孩闪人了。
“妈──妈──”李毓目前的认知也只在于男的叫“爸”、女的叫“妈”,但又迷糊于他知道真正的父母是谁,那别人要怎么叫?
“叫『奶奶』,小宝贝。”婆家、娘家的称谓太复杂,还是从最简单的教起吧。孙母自有一套计画引导幼儿的快速成长期。
“嗳?”李毓又尝试挤出一个单音。
“奶。”祖孙俩一路笑呵呵地上去了。小孩子在这个时期最好玩了,莫怪人人抢着要玩,想多留他住一天都会招致四面八方的抗议。
“不错嘛,你母亲很疼小孩。”
“是呀。”
“是因为婆家的人讨厌你,所以不让你住李家吗?”
“不,今天宝宝必须住到我婆婆那边,两天之后才会回我们夫妻的地方。很难想像一名小娃娃必须投注两家十来口人的照顾吧?我也觉得很好玩。”
钱思诗独尝自己的苦涩……太过幸福的人,会令人不由自主想去掠夺她的幸福。
“结婚后,从来没有失望过吗?或当有一个更好的男人出现,你不会产生相逢恨晚的心情?”
孙束雅疑惑着她咄咄逼人的问题,似乎非要问出一大串苦水才甘心似的。她哪里招惹到她了吗?
“也许是我向来乐观,而且每个人都说我的神经很大条,学不会挂心一些事,或去斤斤计较些什么,所以有什么好失望的呢?而且我本身十分平凡,如果今天出现一名富有、才华又出众的男人来追我,我也不会动心的,因为我高攀不上。与其为了配得上好条件的男人而苦苦改造自己,何不挑一个身家相当的男人来厮守?其实我们夫妻的生活并不宽裕,每个月只有一万元来应付开销,这些钱还是举韶努力赚来的呢!要存创业金、存购屋基金,也要存他大学毕业后两年兵役期间我们母子的生活费,算来并不轻松,可是我们还是决定把日子过得很快乐。”
“李举韶是个好丈夫吧?比纪汉林强了百倍不止。”
“你们……不欢而散的吗?”
“对呀。上了高中还好,到了第三年他交上了其他女朋友,我当然也不甘示弱交其他男朋友。如果不是他先不忠,我哪会变心?”她的烟吐得更急更快。
孙束雅觉得难以置信:
“这样对阵……似乎不是解决问题的理想方法。除非不想再要那分感情了。”
真天真!钱思诗捻熄了烟蒂:
“通常到了那个时候,保护自己的尊严比去摇尾乞怜爱人回头重要多了。绝不给男人嚣张自满的机会是新女性的宗旨。他玩,我也可以玩,男女平等,一切扯平。”
女性主义是这么解释的吗?以沙文主义或女权主义来剥削,到最后爱情本身早已千疮百孔,不忍卒睹了。这种方式,终究会导致失败!保护自己是很好,但适度的将心比心不也是人际关系良好互动的基石吗?
“你们夫妻……谁牺牲比较多?”她神秘兮兮地问着。
“哪一方面?”孙束雅一头雾水。
“家事、床事、小孩事。”
这人这么好奇的话为何不结婚算了?
“家事是有空的人打理;小孩由三方人马照顾;至于床第之事,我想你没有必要知道。”是老同学也不该问到这么深入。
钱思诗笑了笑,看了手表:
“我请你吃饭如何?”
“不行呢,我婆婆会煮饭等我们过去吃。”
“好,那下次再聊。这是我的名片,有空打电话找我,也许偶尔我可以介绍你赚外快呢!”递出一张精美得有如金卡的名信片,她挟着一身香气走人了。
严格说来,她们谈话并不投机,可是为什么孙束雅会感觉到日后必定有不少“聊天”的机会呢?
孙母抱着一身香喷喷的孙子下来:
“嗟!满屋子都是烟味,那女孩不正经,你少与她往来。”
“妈,她只是抽烟,干嘛看得那么严重。”
孙母摇摇头:
“不是为了抽烟。那女孩子太世故,眼光不正,如果把你带坏了,我拿什么脸向李家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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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过儿子:
“好了,不说了,我还得赶去婆婆家。我们走了。”
“一个普通学生印什么名片?”李举韶拖着疲惫的身体趴在床上,压根没兴趣与老婆讨论闲杂人等。他被两名笨学生气得差一点上吊自杀,其中一名小女生还故作大人地对他卖弄风情。哼!等她断奶再说吧!|乳臭未乾兼发育不良的小国中生也敢学玛丹娜的妖魅。呕
“老公,我妈说她不正经。”她坐在床边细心地为他僵硬的肩膀按摩。顺手将名片塞在他手中。
“老婆,你知不知道有一种集团,由女学生组成,专门满足变态中老年人吃嫩草的欲望?她们轻则伴游,重则上床同居,月入数十万,出入有名车,全身名牌。”不必细看大抵也知道可能是什么,何况名片上不就表示得很清楚了?印了名字、呼叫器,上头还描了一位曲线玲珑的简笔佳人以及一张红唇。不太意外的话,这个mark可能是某“青春王女”集团的代称。
孙束雅轻呼:
“你是在暗示……钱思诗可能是……做那种事的?她何必?”
“钱呐!要钱就得嫌呀!那么赚多赚少自有计较,苦哈哈如我,当然是教笨学生来生活;一身高级品如她,一个月教一百名学生还撑不起她手上一颗宝石呢!你想,同样日子在过、钱在花,她当然找效用最大的工作来做了,陪一头猪吃顿饭搞不好就有好几万的银子到手。老婆,这个社会向来病态,你大可不必把嘴巴张那么大。”不必回头也知道妻子可能出现的表情。
“她……她也许有可能家中出事呀!没有女人能忍受与不爱的男人上床的!”
“是呀!就算家中没出事、没有上亿的债务要她扛,她也会编出这种理由来让朋友与恩客同情的。相较之下,上回报纸刊登未成年卖春少女的回答就坦白多了
缺钱用。有些女人只把身体当成工具,已超出了我们所能理解的范围了,当然,我们不敢乱说钱思诗一定从事那种工作,但基本上,我还是希望你少接触她为妙。”
她叹气:
“果真被你料对了,他们高中毕业便已分手。当年在班上,他们可是人人羡慕的金童玉女呢!如果我们现在没有结婚,大概也分手了。”
“谁知道。不过至少我可以肯定你不会去从事那种工作──哎唷!”腰侧被狠狠地捏了一下。赶忙翻身擒住老婆的双手。“老婆,好不容易儿子丢在妈妈家,咱们有两人世界可过,你做什么破坏气氛,偏要上演驯夫记呢?虐待良家妇男是罪过的,你没听说过吗?”
“讨厌!如果我们分手,我才不会为了气你而作贱自己呢!我一定会找你大哥谈恋爱,然后当你的大嫂气死你。多棒呀!大哥英俊稳重、能力高强,又很疼弱小。”
他不悦地吻了她一会,不让她再自我陶醉下去。
“少来了。你几时看过水墨画旁边放一幅卡通画的?能看吗?你说,你『笑』想大哥多久了?”
“才没有呢!既然你没有对不起我,我又嫁了你、当然种种假定纯属幻想,你吃什么醋?”
他将床尾的棉被拉过来盖住两人。今年的冬天还算不错,没有太多的寒流,但冬天嘛,基本上总是冷的。被子盖一盖比较不会侮辱这个季节赋予的使命──使人冷得半死。
“老婆,为了杜绝你有怨妇的行为──胡乱对其他男人产生幻想,今年的新年舞会一同参加吧,如何?”
T大每年都会设计一个迎新送旧的活动,由每年的十二月三十一日晚上八点守夜到新年初一,听说内容颇为丰富精采。
“才不要。你那些女性同学好讨厌。”她趴在他身上,双手探进他毛衣下取暖,忍不住就给它毛手毛脚起来了。
他喘着气,一个翻身在亲吻中努力发出声音:
“她们都知道你是我妻子,有点扼腕罢了……有些女人……老是会觉得自己好,而别人差。不过你是陪我去的不是吗?别理她们。”
冬天……嗯……是适合以各种方式取暖的好季节。
第八章
十二月二十九,难得出现和煦的天候,太阳高高挂空中,是个大采购的好日子。
基本上以小套房的吃喝情况来说,平日囤积一些调理食品已算充裕,实在没有“大采购”这三个字的用武之地,不过今儿个可不同。
孙家大娘以重金五百元重赏采购人员;李家大妈亦以相同的价码重赏勇夫。实因冬天一到,一般正常人是能不出门,就抵死不出门。何况又有人可以支使,不善加应用更待何时?
于是,下午没课的李举韶借来了丈母娘的中古型小轿车,将儿子背在身前,买菜去也。
“爸爸──”吃着自己的小鸡腿,坐在超市买菜篮内的娃娃御用座,不时抬头看父亲,并且指着琳琅满目的货架兴奋地呀呀怪叫,引来众人惊艳的眼光不舍移开。
今天的李毓穿得可帅了。
一顶白色海军帽戴在头上,上身穿白毛衣,下身穿蓝色吊带裤,足蹬短靴,十足十小帅哥的派头,承袭了父亲的白肤红唇,简直可以去拍奶粉广告了,保证比什么名主播推荐更有卖点。
“宝贝,买高丽菜好不好?”他拿高丽菜当篮球玩。
“唔伊──”
“什么?青花菜比较好,有抗癌功用?OK!青花菜四朵。”四朵青花菜成了菜车内第一样战利品。
与儿子玩得很乐的李举韶又以同样的方式挑了不少菜,接着推到鲜肉品区
“呀呀──”
“我知道,我知道,要吃蹄膀嘛!还有五花肉、鲈鱼、鸡肉片,再来一盒虾也不错。”
“嗯咿!”小孩子很有主见地指着鸡腿,坚持不肯收回手。
李举韶只好拿了一小盒入菜篮。
“爸爸!”这次的叫声谄媚得不可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