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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驾崩是假,为人软禁与此是真。这宫殿之内所有的字画皆是出自皇祖父之手……”
“全是先帝的墨宝?”
谦益点头,眨了眨眼,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脸上祭出了讥讽的冷笑,“他们还真是皇祖父的好妻子,好儿子!莫怪皇祖父要我争这个天下!莫怪他歌中痛言,妻非妻,子非子!这等妻与子不要也罢!
谦益深吸了口气,闭了闭眼,强行压下自己略显激动的情绪。这时,鹤发童颜的泰老来回话,说是在西暖阁一个耳室找到了貌似出入口的暗门。但是,那是一扇单向开启的机关门,只能由另一面打开。谦益对这个结果并不感到意外,心里似早有了另一番计较,敛藏了冷笑,肃然下令道:“所有人依原路返回。”
片刻之后,一众人等回到甬道之内,有濯清池的地门鱼贯而出。折回喧和殿中,谦益命令泰老等玄学大师至太后的寿宁宫与皇上的乾坤宫中搜寻是否有通往地下宫殿的秘道。言罢不作停留,出了二宫门,钻入马车,径直出宫回景王府。
一路上,谦益始终沉默不言,直到回到王府中,步入清宁院的厢房内才幽幽然说了一句,“皇祖父或许还活着。”对上我眼中额疑惑,他接道:“他们本可杀了皇祖父,却没有这么做,而是选择将其囚禁在地下宫殿之中。何故?必有不可杀的理由……”
谦益的话音落地,便听荣沐在外求见。转入内室前,我瞄了一眼,与荣沐同行而来的还有几个身着戎装的将军,众人面色皆不大好看。谦益宣他们进屋,绝美的荣沐紧蹙秀眉,递上一份塘报道:“王爷,八百里加急。”
满脸络腮胡子的将军似乎嫌荣沐说得不够,粗嗓补充道:“右相从西面调兵五万意欲攻打潞城。白清杨在潞城那五万兵马定然不能依计划回援帝都,届时属下所守的西线……”
谦益挥了挥手,没让他说完,冷静而镇定的接过塘报,粗略瞥了几眼,抬眸道:“塘报所言,他们钦点的主帅是颜开……放心,即便右相真的攻打潞城,颜开此人也拖不住白清扬。”
又一个将军道:“颜开勇冠三军,拖住白清扬两月该不在话下。”
谦益溢出一声轻笑,“勇不足恃。用兵之道首重定谋,谋者胜负之机。是以上兵伐谋,次兵伐交。为将之道,不患无勇,而患无谋。颜开虽勇,定谋却远不及白清扬,能拖住白清扬的主力一月已算难得。然而只拖住一月是不够的……”
“所以……”谦益冷笑,“他们此举意不在拖住白清扬,没人会傻得送羊入虎口。潞城城高险峻,白清扬兵甲精锐,粮草丰足,又是以逸待劳,颜开前去,岂还有得胜的道理?……不过,这步棋,他们既然下在了此处,那么也该让他们看看本王的手段了。”
第三卷 帝都殇 不死不休
谦益嘴角噙一抹淡得不能再淡的笑;云淡风轻的运筹帷幄。将敌我双方的攻防要诀粗略梳理了一遍;又对众将军说道御宇内;制六合;以兵争天下;当择要害而守之;得尺寸之地;作尺寸之用;方可操胜算、可成事功。。。。。
言及攻城略地之深谋血腥;谦益的语气亦平淡如水。
荣沐适时的插话;声言击东;其实击西;是戍边之兵;战力极强。要渡河东来;定要冲破我军对曲河的封锁。曲河沿岸诸城中;只有渺城的渡口可供大军快速横渡。然此城守军实力本就不弱。百里之外还有一个白清扬。。。。。他们出兵潞城牵制白清扬;应该就是为了防他驰援渺城。
谦益含笑点头;如此;我不妨先卖一个‘拙’给他们。收拢布袋前总要先将布袋打开,放出诱饵,诱其深入,再一举歼灭。此次,本王势必要颜开的五万大军有来无回!”
谦益的声音充满了狂傲霸气,可是听下来,偏偏又让人觉得那傲骨、那霸气与他卓尔不凡的气质相得益彰。从他口中说出的话显得格外有说服力,给人以可靠和值得信任的感觉。这种能令人信服的气质我只在莫来、潜光、谦益等少数人身上感受过。
然,三人的气质是不同的。
莫来经验丰富,见识广博,厚积薄发以至无论什么情况,都能坦然而游刃有余的应对,将对手玩弄于鼓掌之间,心机已臻完美之境。
潜光神勇睿智,心性固若磐石,任你变幻再多,依然倔犟故我,总能以不变之姿应万变之态。
谦益冷静准确;审时度势;心机万变;上穷碧落入黄泉;那是他主帅才能的钦佩与崇敬之色。余下几个将军似乎也为谦益的言语所蛊惑;涤尽了进门之初的忧虑之色;竟振奋了精神;鼓起了士气。
不得不承认;世上是有天才的。有些人天生就适合某个角色。同样的话若换另一个人说;绝对达不到这样的效果。所以;谦益是个天才;用词甄句的准确;神情的淡定;语气的抑扬顿挫配合的天衣无缝。
我倚着窗棂;心中思绪良多;倦怠之下懒懒打了个呵欠;正巧为踱至月门口的谦益瞧见。他脚步一顿;思及了什么;旋即回身;下令荣沐与众将军前去议事大厅;他稍后即到。
众人出了外室;谦益歉意走过来;自责道怪我;一时忘形;在此外肆言战事;扰你不得休息。今日一番奔波想必你也累了;去好好躺会儿吧。他微微俯身;体贴的将我两鬓的散发拢至耳后;温和一笑道晚膳时;我再唤你起来。
好。我点头宛尔一笑。确实累了;身心疲累;走至床榻前道不要管我了;你去忙你的事。
谦益颔首冲我笑了笑;走出内室;冷声唤了外侍丫鬟;仔细嘱咐了一遍在房间里点上檀香;不许外人前来打扰夫人休息。言罢;谦益方大步离去。
小憩了一会儿;约莫两柱香的功夫;我便醒了过来。时局越发混乱紧迫;我的心也越发仓惶不安。怀揣着仓惶不安;纵使疲累;也睡不踏实;浅眠易醒。
夏日昼长;时值黄昏;残阳如血;泼出一片带着血腥味儿的猩红天空。抬眼望去;王府的鸽楼方向;飞出十数只信鸽;扑扇着翅膀远去;似又在我心里添了几许沉重。
夺嫡之路走到今时;谦益可还有舍江山随我隐去的可能夺嫡是条不归路。退;是条死路;是对誓死追随他的部下的不义;今日看来;还是对大洛开国先帝的不孝。而进;前路尽管凶险;却还有拼出一个天下的可能。
只是那时;我又该如何自处若真应验了天劫;权势与爱情势必不可兼得。
倘若我现下开口恳求谦益舍江山而去;他会两难吧
既知他两难;我又如何能开这个口
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罢了;无解的题;不想也罢。
收拾了心情;已到掌灯时分;谦益尚未过来;我便转入了一双儿女的房间。看着他们乖巧的模样;低低叹息一声。连日来郁结于心。好像只有在面对他们的时候才能彻底抛却三千愁丝。奶娘们细致的讲述两个小家伙今日的状况。譬如笑了几次;吃了几餐;换了几块尿布。。。。我轻轻俯下身子;亲吻我的两个宝贝。
呼出的热气;吹到惜诺的脸上;小家伙闭了眼本能的扭头避开;十分可爱。
分明是双生儿女;如今的煜儿;已渐渐可瞧出谦益的影子;尤其是双眉。如他父亲般细致修长、干净。而惜诺却不像谦益,除了嘴形似我。嘴角成仰月上翘外,她谁也不像。一如既往是个丑孩子。
也许正是因为这份额外的丑,我对她的关注总多过煜儿。煜儿在性格上大概也承袭了他父亲的淡泊沉静,小小的孩儿,竟极少哭闹,也不太爱笑。醒时,总喜欢瞪大一双眼,看着你,仿若在认人,没认出来便不理睬你。惜诺则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不认生。之前总是无意识的自己笑,睡着笑,吃好笑,很是滑稽。一对乌黑的眸子溜溜乱转,好像一直东看西看。。。。。现在;有人逗弄她也会笑了。
不知何时;谦益悄然来到了我身后;若不是惜诺这个小小的丑东西忽然笑了;我只怕还未察觉。奶娘们早已退下。谦益飘然伫立;换了身藏青色的衣裳;衣袖深裾;颇有魏晋风骨。 我轻点了惜诺的小脸蛋;笑道丑东西也认识爹爹了爹爹来看你;会对爹爹笑了
惜诺还发不出笑声;却应景似的又眯眼笑了。我再度俯身奖励般亲吻了她粉嫩的脸蛋;对谦益道你看她笑得多丑往后给她添个乳名;叫她丑儿可好
谦益直愣愣盯着我;隔了好一会儿才应声道好。目光却一直没有离开过我;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我回眸打量自己;疑问;有何不妥么
谦益倾身上前;大手一捞;抱起了惜诺;道让爹来抱抱丑儿。
谦益……我不许他逃避话题。尽管这次他在孩子面前自称了爹而非往常的父王;让我愉悦不少。
谦益略有些赧然;我只是;找回了家的感觉;想永远留住。
看着我就能找回家的感觉该是因了孩子的缘故吧夫妻间有了孩子;家才完整; 不什么我释然一笑;你若能多与煜儿、丑儿相处相处,会更有家的感觉,但你实在太忙了。”忙到每日来看看孩子都是奢侈。
谦益摇头,“丫头,只有你。”
“只有我?”什么叫只有我,不懂。
谦益看入我的眼中,认真道:“只有你才能让我有家的感觉。我疼爱煜儿与惜诺,只因为他们是你为我生的孩子。”
我心中一愣,面上顿热,低了头。谦益放下惜诺,挑起我的下颚,轻轻的在我额前印下一吻,颇有心事的叹息:“丫头,以往,无论我做过什么,我只是太爱你。”我有些不明所以,但更显失措,不知该如何反应,突得起身,道:“好饿,传晚膳吧。”
谦益回我一笑,便唤了传膳丫鬟。
晚膳过后,我回房沐浴更衣,随性的擦着湿发,耳畔响起从谦益手下流泻千里的美妙旋律。走出房间,不见一个下人。清宁苑的槐树上挂了几只灯笼;灯下的谦益轻袍缓带肆意抚琴。以琴述心;琴音时而清越;时而激昂;起伏转折皆在未可预料之中。。。。。。可见他此刻的心思正是复杂深晦;变幻莫测。
见我出来;谦益骤然停下;说出一句不着边际的话;丫头可知;如今筹谋着攻打帝都的统帅是谁
我擦拭湿发的双手微微一顿;问道谁
竹潜光!谦益猛得拨动琴弦;如寒冰乍裂;黄昏时刚得消息。他亲自接任了统帅;势要与我不死不休。
第三卷 帝都殇 第08章 帝后之争
天上星;三两颗;无月。
我最担心的是;终于还是要发生了。。。。。。
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终归还是走到了势同水火、不死不休的境地?这对我来说,将会是怎样一种摧心撕肺的折磨?
《云影摇》本是首清雅的琴曲,由谦益奏出,在今夜,却如同琵琶一曲《十面埋伏》,杀机四起。我耳中渐渐听到了千军万马声嘶力竭的呐喊和刀枪剑戟互相撞击的“铿铿”声,眼前是一场刀光剑影惊天动地的激战BBS.Jo Oyoo·NEt。
这一夜,我失眠了。
脑海中总是浮现死亡迷林黄昏时的那一幕。光在退,他在进,潜光如同光之子,从天而降。在我几乎绝望之时,带来生的希望。他沙哑的嗓音唤出一声声,“朝恩。”烙印在我心中,清晰如昨。却不知为何,想到此处,我的眼眶竟湿润了。
第二日,艳阳高照。我至日挂中空方才起身,惹得谦益以为我又病了,特意过来看我。
晌午时分;宫中传来消息;在太后的寿宁宫中;发现了通往喧和殿地下宫殿的秘道。
谦益当即说了一番话;落沉香之毒;能毒过人心之欲念乎最毒的毒药只能穿人肠腹;欲念却能毁人心智;令人通体变质。遥想当年;他们也是一对相濡以沫、令人羡慕的恩爱帝后,岂知光环之下竟是如此黑暗的现实。
谦益轻揉了太阳穴,“那么。他们反目的背后究竟还隐藏着什么?”他不懂,我也不懂。
背后还隐藏着什么呢?会是什么原因令传说中的恩爱夫妻反目如斯?另一个女人算计自己的丈夫,令皇后囚禁皇帝。。。。。
太皇太后如此作为;到底是因了什么因为爱情还是权势
诚然;无论为了什么;谦益都说对了;归根结底是人心的欲念在作祟。世上本没有生来邪恶之人;恶人的所作所为不是受别人的欲念驱使就是受自己的欲念操控;到最后;成全的还是那句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管他是否是丈夫;是否是父亲!妨害我者;皆不可留!
我的心弦被触动;人的欲念当真太可怕了。为欲念操控;做出的事;是不是最后连自己也制止不了那么;倘若谦益得了天下;许多年后;我是不是也会为欲念侵蚀腐化;做出不该做的事
晌午;耀日流火;我越发心浮气躁。走出煜儿与惜诺的房间;我径直出了王府去天牢见哥;倾诉我所有的忐忑、不安与压抑。也许只有在哥的身边,我才能冷却思绪,才能于烦躁中觅得心境上的一丝清凉。
哥平静的听我讲述一切,逐一开导与安慰我。最后言及先帝与太皇太后时,徐缓说道:“关于他们,我倒还知道一些,你所不知道的事。听我父王所言,那对帝、后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经貌合神离了。
哥抿了一口茶,“当年先帝的近身太监中,有一人是我父王的心腹。据他所言,早在海王病逝之前,先帝与太皇太后已然不睦,只是两人都掩饰极好。即便心思警敏的宫人也只偶尔能瞧出些端倪。后来海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