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眸光紧攫住我道:“你就忍心让我唱破嗓子?”
哇!肉麻兮兮,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我颤了一下,做出一个“停”的手势,正色道:“‘美男计’无效,非唱不可!”
“朝恩……”
“不要求我,我一贯最铁石心肠。你可是堂堂大洛王爷,还能怕了不成?必须唱!”
“慕容植语!”
“我知道自己的名字,不用你告诉我。快唱!”
……一来二往,你推我挡……
结果,直到我被瞌睡虫放倒也没听到楚王那曲《云水禅心》。
第二天,楚王嗓子依然未恢复,干脆给我来了个矢口否认。
我笑笑,体谅他得带我“飞”出死亡迷林,大人不计小人过,算了,放他一马。
经过一夜的调息,楚王的体力恢复得不错。但是带上我一会儿像鸟儿一样高立枝头,一会儿像猴子一样在林间跳跃,怎么说都算得上一件相当费力的苦力活。因为这个迷林可实在不小。
楚王打起十二分精神,丝毫不敢放松辨识方向,又时刻留意我的状况。待终于安全“飞”出迷林后,楚王几乎是累趴下了,喘息不已。我看了楚王略显虚弱的模样,有些异样的情绪涌上心头,只是一时间也说不清是什么。
足足歇了一个时辰后,我与楚王才开始下山。根本没见山路,只有一道蜿蜒崎岖看似山路的痕迹,极不好走。我就奇怪了,当初宋白是怎么走上来的?这么窄小不平的“山路”,他夹抱了我,竟然还如履平地一般。难道他的轻功已臻化境?
正思忖着,我脚下踩中石头,一歪崴着了,整个人失去平衡向左侧的荆棘丛扑去。身后的楚王飞身来救,虽然及时将我抱起带开,可我的左手为护脸借势还是撑到了荆棘丛中扎了不少的小木刺。此时痛得厉害,我口里哼哼,眉毛挤到了一处。
楚王一急,也顾不得男女有别,抓过我的左手替我拔木刺。瞅见楚王疼惜的模样,我自己反倒呆住了。他的动作那么轻柔,拔一颗木刺自己紧一下眉头,生怕弄痛我了,我猛地想到一句话——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我猛震,右手一掌拍向脑门,江暮雨啊江暮雨,你胡思乱想什么呢?人家只是表达关心而已。
楚王疑惑地抬头,“怎么了?很痛吗?”
我见木刺拔完,轻谢了句,有些不自在地抽回手道:“没什么,左脚扭伤了,有些痛。”
“扭伤了?”楚王扶我在一旁坐下,很自然地蹲下道:“我看看可有伤到筋骨。”楚王说着要看,我莫名地不自然地收了脚。转头又暗骂道,江暮雨,你忸怩什么呢?人家不过是好心看看你的伤势,没事都被你想出事了。
楚王见我收脚,怔了怔,忽似想到什么,随即自骂一句“该死”,尴尬地起身跟我道歉,“是我唐突了。我背过去,你自己检视一下。”我看到楚王懊恼自责的表情这才想起来,古代就是古代,保守在洛朝也不例外。女人的脚与身体上其他两处一样属于私处禁地,除了自己的丈夫之外,其他男人是万万不能看的。就连自家的父兄在女子婚嫁后也不能看。
我自己脱下鞋袜,检查了脚踝,面上已经肿了起来,我怕痛不敢挤按,想来骨头该是没事,只是损伤了韧带肌腱。
“可有伤着骨头?”楚王问道。
“应该没有,只伤了筋。”我把鞋袜穿上,“你转过来吧。”
楚王转身,依然一脸懊恼,为刚才差点冒犯我而自责。我有些看不过眼道:“你又没看到什么,就不用自责了吧。”要是看个女人的脚就要自责死,那另一个时空的男人最好把眼睛全挖掉。
楚王却不领我的情,“那是该给你的尊重。”
哎呀,在我的观念里,脚不涉及女人的贞操问题,与尊重搭不上边。算了,这个问题没法沟通。我赶紧转移话题道:“现在怎么办?我走不了,该怎么下山?”我这情况肯定没法走了。
楚王思量了一下,凝眉道:“只能是我冒犯,背你下山了。”
“背我?”我咬着唇,这路这么难走,你那模样也像身子虚,背我下去岂不是更危险?
楚王像看穿了我的担忧,笑道:“你放心,我还不致于连背你下山的力气都没有,再说就算摔了,还有我给你垫着。”他侧仰头看了天,“再耽搁下去只怕今日出不了山了。”
我想了想,可不能再耽搁在山里头,点头道:“那赶紧走吧,不过你若是累了一定要把我放下来,可别撑着。”
楚王听了笑道:“放心,我很爱惜自己的身子。”
我趴上楚王的背,楚王掂量了一下,玩笑道:“没想到你看上去不瘦,却是很轻。”我神色一变,重锤了楚王一下,“你以为给‘胖’穿上马甲变成‘不瘦’,我就不认识它是‘胖’了?”今天看在你是我救命恩人的份上我忍了,不与你计较。
“马甲?”楚王疑问,“你的话绕来绕去,古里古怪。”
“这有什么古怪的,你只是没听过罢了。这世上你没听过,没见过,没用过,没想过的东西多了去了。你听过宇宙飞船么?见过火箭么?用过电脑么?想过为人民服务么?”我侃侃而谈,“你不要惊讶,这些你都不知道,那是因为大洛没有,但它们真实的存在于一个非常非常远的国度。”
楚王感兴趣道:“你又是如何得知这些的?”
“很简单啊,看书,书上都有写。”我既然敢说出来,自然已设计好了一切说辞,“我师傅曾经花了几十年的时间游历四海,到过很远的西方和很远的东方。从那里带回了许多美丽的传奇故事,还有一本天书,天书里头就是这么说的,不过那本书太深奥,我师傅也只看懂了很少一部分。”我师傅确实是有一本天书,楚王肯定知道。不过他也肯定不会去找师傅对质。
“那你刚才说的那些都是什么?书里面还说了什么吗?”楚王大惊之后果然信了。
我试着和他解释了什么叫为人民服务,楚王听罢久久不语。不知道走了多久,我居然打哈欠犯困了,问了声,“你不累么?”
楚王摇头,忽喜道:“木荣论证之道竟与你适才说有诸多相似之处。此人奇才,实乃奇才。”
我无奈叹息,木荣就是我,言论当然会相似了。
夜幕即将降临的时候,我与楚王终于出了山。我趴在楚王背上醒来,才惊觉他竟背着我走了几个时辰的山路,而我之前居然也头脑发热对他说了一堆乱七八糟不该说前世的东西。天啊,我是怎么了? 我对谦益都没说过的东西,却跟楚王说了。
我真把他当成一个可信赖的老朋友了?
难道我不信赖谦益?怎么会呢?
我不跟谦益说……其实……是不敢跟他说,怕 一旦说了就会失去他。正常人应该都很难接受自己的老婆是个借尸还魂的人吧,就像现代男人不太能接受自己老婆是全身改造的人造美女一样。
楚王背着我进了目前为止看到的唯一一户农院。这离群索居的农舍应该是猎户家的,五间茅草屋,几间猪舍,一个矮篱笆围了小小的院子。一个模样标志的乡村少女正在赶鸡回笼。一只丑丑的黄毛小狗瞧见我与楚王居然没有叫唤。狗眼,狗眼,果然会看人。
楚王轻轻对我说了声,“委屈一下。”转而对那少女道:“敢问姑娘,在下可否讨碗水喝。”天海妹黑透,一切尚看的分明,那少女看向楚王,先是瞪大眼愣住,估计是平生第一次见到这么帅的男子,惊呆了。楚王又唤了两声,少女总算醒过来,双颊绯红,羞赧的垂了头,“噌噌噌”像受惊的小兔子般跑进了屋里。
神啊,救救我,我乐道?:“看到没?男人有时候长得太好了也不是件好事。你把人家姑娘吓跑了。”
楚王道:“你倒会幸灾乐祸了。”
正说着,先前那姑娘又从屋里出来了,一手还拉了个中年妇人,看两人面相应该是对母女,结了婚的妇女毕竟成熟稳重大方些,妇人虽也被楚王相貌震住,但很快反应过来问道:“你们这是……?”
楚王见机道:“在下与内资远来探亲,途中遭歹人抢掠,逃至此处,内子伤了脚,还请夫人行个方便,容我俩借贵舍稍歇片刻讨碗水喝。”内子?为什么不说是妹妹?我狠狠地暗掐了楚王一把,这就是他说的让我委屈一下?我原还以为是要我扮可怜博同情,现在看来完全不用我发挥了,白白浪费了我的表情。
楚王的话说得相当斯文,一听就知道是饱读诗书的人。妇人又见我与楚王的面相不似坏人,尤其身上衣裳比较高级而且破破烂烂,确实像逃命来的,很同情的迎我们进屋,然后热情招待。
我禁不住感叹,也只有乡野之人才有如此淳朴善良的心了。
妇人个我们送了水,又找来两套干净衣裳让我们换上,翻出一瓶跌打药酒给我,接下来忙着为我们做饭。楚王变戏法似的从身上摸出一锭银子请妇人杀只鸡。那妇人大方一笑,“你们都这样了,还破费那银子做啥?留着作回家的盘缠。”
楚王登时傻眼,我笑道:“瞧见没?这就是大洛的活雷锋。不是人人都看重银子的。”
“什么……雷锋?〃楚王没听明白,我笑着不肯再说,与一旁偷瞄楚王的腼腆少女聊起来。
少女姓周,名天来,说家里靠打猎为生,她爹和二哥外出打猎要晚些才回来,大哥前些日子不知道得了什么病,找赤脚郎中瞧了,药业吃了,就是不见好,下不了床。
我一听笑着转头对楚王道:”你的银子送不出去就收起来吧,看来这顿饭钱要我来付账了。“难道冥冥之中真有天理循环,善恶报应?前一刻妇人善待于我,下一刻才有我这个神医诊治她儿子作报答。
我跟天来说我通岐黄之术,让她带我去瞧瞧她大哥。楚王见我想自己走过去,对我说:“你别在地上蹦跶了,对你脚伤不好。”他起身半搀半抱的把我送进屋。我诊视完毕,天来的大哥并不是什么难治的大病,按我的方法施治,两天之内应该就能康复下床。我把药方告诉了天来,细细交代了一番。
再出房时,妇人已经做好了饭菜。天来把我诊视她大哥的事跟妇人说了一,“旦娘说的毕那些赤脚郎中都好都对。〃
我笑,“你怎么知道我就说对了?”
天来道:“那些郎中什么都说不上来就开方子,肯定就不对,我哥才一直起步了身。”她这么孩子气的一句,大家都笑了,天来羞涩的瞥了眼楚王,楚王也瞅见了,却故意无视,装作若无其事,唤我过去吃饭。
这饭……在我的概念中米饭才叫饭,土豆叫杂粮。这菜……桌上的菜全是肉,各种动物的腊肉,当然,还有一只新鲜的鸡。夫人让我与楚王先吃,我哪肯,坚持让她们母女也上桌,她们拗不过,便坐了过来。
一开吃,楚王就不停地给我夹肉,我的碗里都快堆成小山了,我狠瞪了楚王一眼,把我当猪喂啊?他没反应,倒是天来十分羡慕地看着我,那妇人很‘了解’地看着我。我无奈道:“我吃不完这么多。”楚王随口应道:“先吃,吃不完再给我。”
“啊?”我惊大了嘴,楚王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埋头吃饭不再看我。天来羞红了脸,妇人哧哧地笑。
一顿饭吃下来我拘谨不自在不说,还撑得要死,没敢余下东西,就怕楚王真吃我碗里剩的,
是夜,我与天来,妇人挤了一晚,楚王则与天来的二哥挤一张床。
隔天大早,吃了简单的早饭,隆重谢过了猎户一家,楚王又背起我往村镇而去。走了一个多时辰后,沿途渐渐瞧见了待收割的庄稼,令我惊奇的是,楚王居然全都认识,简直跌破了我的眼镜。楚王道:“这有何讶异?我母妃是个深知民间疾苦的慈悲人。”
听得出来,楚王说道秦贵妃时有着无比的骄傲和眷恋,他肯定深爱着他的母亲。我忽然想到谦益说过,秦贵妃是因他而死,那么楚王对谦益的恨恐怕难以消除吧?我心头一颤,他们两个不会对决吧?一个事我的夫君,一个事我的恩人,他们若真打起来我该怎么办?
楚王不知道我心头荒凉,兀自说着什么,只最后几句飘进了我耳朵里,“初见你时,你眼里发出的光像极了我母妃,全是慧黠。再看下去却又不像了,你比我母妃多了灵气。如同两道山溪,我母妃如山涧流淌的那道,而你似高峰飞下的那道,带了更多力量和令人意想不到的东西。”
我将心思稍稍掩上,笑道:“山溪这个词我喜欢。”自高峰飞泻而下的山溪,不错,很不错的比喻。楚王听我一说,也开怀笑了。
听到楚王的笑声,我又想到谦益与他的恩怨纠缠,蓦地不知发了什么疯,从记忆的旧匣子里拣出一首相当老的歌——《真心真意过一生》高唱起来:
看世间忙忙碌碌
何苦走这不归路
熙熙攘攘为名利
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