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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殇(完结)-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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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宁毓儿。
  只是这样的境界,对目前的我而言,实在太过高深了bBs.J OoY OO。
  我无趣的扔出两个核桃分别打向离耶和索里,嗔道:“还装?没有演技,连眼睛都没有了?我的幻术都还没施展,你们中哪门子邪?”要装也不会换一副表情。千年不变那副目瞪口呆的模样,白痴都知道是装出来的。
  “演技?”两人异口同声道。他们两人说话的感觉非常像,一起说出来,就像一个人在说,引起了回音。
  “演技就是说表演能力,”我看到两人又有话要问的神情,截断道:“你们也不懂表演能力是什么,对不对?”两人齐点头,我翻了白眼道:“算了,我们有代沟,懒得跟你们解释,把我刚刚扔出的核桃运功捏破,我要吃。”
  有高手在身边的日子就是好,比如吃核桃,哪里还需要找把榔头“当当当”卖力敲,只要他们在手中轻描淡写的一捏,核桃壳就破了,而且破的形状还非常好。
  离耶,索里听了我的话脸上都浮现一种汗滴和黑线乱闪的神情,但也无可奈何的遵命行事。离耶已然放弃再提醒我,公主殿下该表现出怎样一副高贵姿态。他已经接受我这种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散漫,毕竟我在天医宫的时候也就是这个样子。
  而离开天医宫后,我太久没有自由,愉快的心情了。
  我好不容易偷的没有头顶愁云,脚踏悲土的日子,岂能不纵情的放纵自己一回?就当是把憋闷许久的另一个自己放出来透透气也好。我不知道下一刻,或者明日,或者后日,是不是又会突然冒出什么折磨我心肝脾肺的事情来,让我又不能自由呼吸新鲜空气。
  我仰天一叹,颇有感概,口中朗道:
  “仰天听鹤行云鸣,
  江山峥嵘问雨情。
  来去无意东风暖,
  红尘未挂轻车行。。。。。。”
  “陛下,这诗叫何名?”索里以为我诗已诵完,出生打断了我。
  我瞪着他,“名字?这首七律我还没做完呢。”其中还有平仄不符之处。可是这首七律似乎注定作不完了。
  我冥思下句的同时,官道一旁的树林里快速窜出几条身影。“嗖,嗖,嗖”几个深青色长衫的男子筷子般插在了官道上,一个个削瘦的身形,衣着打扮看上去更像寒窗苦读的书生而非江湖中人。他们拦在我们简陋马车之前。也许因为有高手在旁,或许因为他们打扮很斯文,见了这场景,我非但没有害怕担忧,反而摇头感叹,莫非墨阳还有“穷不择手”的路匪?
  离耶高度警戒的抱拳道:“诸位一路随我等南下,究竟有何赐教?”
  一路随我们南下?我抬头斜睇了眼离耶。难怪入了墨阳之后,他曾让索里绕路走。原来是为了摆脱这些跟屁虫。那么,这些甩不掉的尾巴到底是什么人?如果是一路跟着我们而来,就不会是抢劫这么简单。
  难道是太后为永绝后患派来杀我的杀手?可是他们为什么早不动手晚不动手,偏这个时候才跳出来?
  我跳下马车兀自揣测着,谁知为首的青衫男子根本就像没听到离耶的话,只是死死地看着我。而后非常恭敬地带头单腿一跪,铿锵有力道:“小人叩见夫人。”
  我惊得退了几步,这出戏大出我意料之外了。怎么没来由的跳出这几个叫我夫人的人 ?莫非是楚王派来保护我的?不会,我跟他说过了,有人能保护我安全抵达墨阳,不需他再劳神派人。
  那么,“你们是什么人?”我站在离耶侧后方道。
  带头下跪的这人不直接回答我的话,从身上摸出一封信和一只钥匙状的东西双手奉上道:“夫人看过信后就会明白小人的来历。”
  “信和钥匙都是给我的?”我问了句废话,不是给我还能给谁?我点头让索里接过信和钥匙,走上前拿过信,极快的拆开。
  信纸展开,墨子一眼而尽。我忽就止不住手中一抖,信翩然落下,我的心跳的如急鼓在擂。惊讶,愕然,还有不知所措。阴云再次遮顶,倒映在我的心湖,依然是一片阴霾。
  离耶捡起信,没有看,折叠好轻唤我一句传递给我。我抓过信,揉成一团,远远地抛向了官道下的河流。
  回转头,我冷生问带头之人,“这要是能干什么?”
  
  带头之人恭敬斯文的问答,“主公说夫人见了墨阳世子自然会明白。”
  就这样?“他还说了什么?”我冷冷追问。
  “回夫人,主公还说,小人等暗中将夫人送至此处即可,不必随夫人入城。。。。。。还有,主公说,夫人素来喜温淡斯文之人,小人等务必要作书生打扮,方能入夫人眼。还有。。。。。。夫人喜青色,小人等需着青色。。。。。。”
  我立时升起怒火,“谁要你说这些?关于这把钥匙就没有别的话了?”
  “回夫人,没有了。”带头之人低眉顺目道。
  我闭了闭眼,打发这些青衫人离开,再回到车上,只觉浑身乏力,马蹄声中倦意浓。
  原来,我自以为跳出了别人的掌控,却根本从来也没有翻出如来佛的五指山。有一个太后和空空公子还不够,居然。。。。。。居然连谦益也知道了我并没有真正死去,而且他好像什么都知道。
  信是他写的,钥匙是他给的,青衫人是他派的。
  这一刻我只有一种无力感。可是转念一想,既然空空公子能查到我没死,谦益自然更应该能查到,毕竟我与他做了半年的夫妻,虽未见恩爱,却也是与我最亲密的人。
  我一直以侥幸心理安慰自己:谦益不会知道我诈死的事。
  最后,奇迹没有发生,他恐怕不仅知道我没死的事,大概连别的事也知道不少。可是他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
  为什么要写这样一封信?而且派人一路把我护送到墨阳之后才让人转交给我?
  再则,他怎么还能用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口吻给我写信?他怎么还能有那么疯狂地想法?
  “丫头,功成业败在此一搏,为夫若成,必亲迎你高登后位;若败,此钥匙开启之物便是为父唯一之遗物。望妻珍重。”
  谦益,居然没放弃让我为后的承诺。。。。。。
  第二卷 水龙吟 第14章  除非不爱
  远峰跌宕,沐浴晨光。近树枝头,两三鸟儿尽披霜,唱晓寒。
  我披上外袍走出客栈房间,伸了个懒腰,看见的就是这幅如山水画般写意的晨景。
  墨阳位于洛阳最南偏东之处,初冬与江东类似。若以女子比喻此处的初冬,便如见了清丽的小家碧玉,不显张扬的大气,没有乱扫苍穹的冷冽朔风,飘飞的雪,刺骨的寒。
  这里是墨阳城以南,离淼水国最近的小镇平南。从这里再往南约六七十里的地方就是墨阳世子驻军之所。
  我立足于这间普通而简陋的客栈院门之内,拼命吸着清凉中平南小镇朴实的宁静。希望寻得我遗失已久的淡定心境………“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可是自惊见谦益送来的信与钥匙,几日过去,我的心总难得安宁。即使这偏远小镇洗尽繁华色的朴素无华,扔给不了我一份超脱。
  “丫头,功成业败在此一搏,为夫若成,必亲迎你等高后位;若败,此钥匙开启之物便BbS.jOoy OO。nET是为夫唯一之遗物。亡妻珍重。”
  我并不在意后位,亦不在意谦益所谓遗物是什么。
  我只是。。。。。。害怕。
  曾经那么亲密的人,终也用上了“害怕”这个专用于陌生人的词汇。不过,现今的谦益于我而言,不已是个熟悉的陌生人?我何曾真正认得他?
  淡泊洒脱,不过是张面具。
  谦益的功业,我一度愿倾尽全力组他,哪知世事难料,尚未任我付诸努力之时,一切已花谢月凋,烟散无痕。如今他又重述那个承诺,我却是希望他功败垂成。。。。。。身。。。。。不死吧。
  矛盾,还是矛盾。谦益若败了,便是楚王登帝,潜光从此需过上于他或算悲哀的生活;谦益若成了,饶是真扶我登那后位,岂非又延续了我的悲哀?
  何去何从?何从何去?一封信,扰乱了一颗心。
  谦益,他究竟想做什么?任我千般思量万般计较也难明晰,他根本不爱我,又为何要重提那个承诺?
  “小姐,该用早膳了。”非私下场合,索里总唤我小姐。
  我回转身,柔声问道:“离耶回来了?”昨日抵达平南,我命离耶亲自夜探哥的军营,捎去我的信。一来哥认识离耶,会信他的话;二来,离耶身手了得,只身进出军营不成问题;三来,引哥悄悄来平南相会比我冒冒失失去军营寻他更妥当。
  “小姐用膳吧,大。。。。。。管家想必在回的路上了。”索里恭敬回话,不妄言多语,一句大祭司也及时换成了大管家。他其实心里头有疑问,关于我坚持要见墨阳世子的事,他与离耶一样存有疑问,只是也与离耶一样,什么都不说。
  吃过早膳,我无事,只好在房内翻看离耶呈给我的地图。这是一份新近完成的军用地图,山水城镇勾勒清晰,描绘的地方,西临鄂仑旗边境,东到浩瀚大海,北起洛朝平南小镇,南至淼水国国都尔水。“尔水”在淼水国的语言里是“生命之岛”的意思,而“索里”是“舟”的意思,似乎淼水国人尤其喜欢把自己当做生活在水中的人。
  图中一笔一画,或山或水,渐渐让我看的忘神,却听敲门声起,索里低声道:“小姐,管家回来了。”
  那么……哥哥是否也来了?
  我一喜,匆匆收起地图,理了衣裳,深呼吸一次,急忙开门。门前一前两后站了三人。一派倜傥风流却难掩苍白憔悴的各个立于最前。与哥哥对视的一瞬我的心头掀起浪千尺,波千丈。波浪穹出一个巨大起伏,风卷浪滚后提起的心又徐缓而下。我忽如停下仆仆风尘倦足的浪人,一抬头,猛觉看到了无风的港湾,家的剪影。
  我与哥哥隔着门槛,门里门外对视了许久,相望无话,眉宇间纠缠的情意却早已胜过言语无数。离耶敛藏了眸中的询问,带着索里识趣的走开。我退开一步,让哥哥入房,哥用一种恍如隔世再见的激动一把抱了我满怀,下巴抵着我的头,孩子般喜道:“太好了,雨儿,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听到哥哥的声音真实的回荡在头顶,我压住流泪的冲动回抱住哥,“我没死,哥,我终于又见到你了,我好想你。”
  “我也想你,雨儿,当我得知你……我……你瘦了。”哥难抑激动地说着,语不成句。
  “你也瘦了……”
  哥将我搂的死紧抱至桌前,仍不舍得放下,仿若便要就此抱一辈子,手上的力度只增不减。我噙着泪笑了,扬起埋在哥哥胸前的脸,“哥,你想让我成为闷死在你怀里的第一人吗?我可不愿创这吉尼斯纪录。”
  哥开怀大笑,放开我,宠溺的揉乱我的头发,“死妮子,你命硬得很,上帝和撒旦哪个敢收你?”
  “哥,上帝和撒旦不敢收我,我可差点儿就到阎王殿报道,排队等轮回了……”
  “好了,”哥拧了把我的鼻子,抢白我的话,“这不是逃过一劫了?别动不动把生死挂嘴上,不吉利。”
  “呵,你向来枪下不留人,什么时候也忌讳这个了?我记得你可是天不怕地不怕,还想上打阎王,下虐小鬼……嗯,你还是个坚定不移的唯物主义者。”我抛却一切烦恼,昂首笑道,有哥在身边,我原来还能做前世的江暮雨。
  “死妮子,都传到这鬼地方了,我还唯物个屁?”哥口中话语粗俗,俊美的脸上却自然荡开一朵勾魂摄魄的笑,尽管面色苍苍,风流韵味倒是不用雕饰而浑然天成,尤其那双含情流意得黑亮眸子怕是能看的久在风尘中打滚的女子也神颤魂酥。
  只可惜,我早已免疫。
  我勾了张四足长凳坐下,一手探向哥的腕脉,凝神听了听,倒无大碍,这才舒了口气,责道:“风流鬼,死性不改,笑也没正经。”
  哥双手抱胸含笑凝视着我,忽把头凑上前一本正经道:“有没有听过‘好男人风流,坏男人下流’?我既是好男人,自然风流,莫非……”
  我大笑,“是,天上人间就你一个好男人了!”
  我的话似乎触动了哥,他挂着笑耸耸肩在我面前坐下,却是良久不回话,再说时伸出双手扶上我伤疤纵横的脸,只得一句,“雨儿,当真苦了你了。”
  哥离开帝都之后,我的诸般境遇已在信中与哥交代了清楚,连楚王对我的情意也未曾瞒他。他此时的一个“苦”字倒是用的贴切,入了我的口,竟真品出了苦味。
  哥疼惜的描着我脸部轮廓,眼中闪过一抹痛色,“他怎舍得如此上你?”
  我摇头浅笑,“他从不爱我,也不曾想过要爱我,哪里会舍不得?总之是过去了,我会好起来。”无论是心里的伤痕还是身上的伤疤,“倒是你比他还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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