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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的声音又低了几分,“昨日他被离耶放倒了,今天没了离耶,我哪里能搞定他?”
“那也没办法了。”我坐下来,哥的一身本领在现代武林算翘楚,在这人才济济的古代江湖就排不上号了,谁让他连轻功也不会?
我瞅着索里,“你先出去。”
哥也看向他的侍卫道:“你也出去候着,我有公务要谈。”
那侍卫应了声,跟着索里出房掩门。
我惊诧的回转头睨着哥,“她是女的?”哥的侍卫居然是个女人,一个冰山似的,俊美中性的女人。
哥扯动嘴角,“你没看出她是个女人吗?”我滴汗……我确实没看出,是听出来的……那细脆如黄莺、百灵鸟般的女音……都怪荣沐那厮,阴柔的太似女人,严重影响了我的眼力,害我出现性别分辨障碍。
“她叫什么?”我问。
“好像叫叶……如雪,大概就是这个名。”
哥笑了笑,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从桌下搬出一只色泽高贵的紫黑色长方体小木箱。
我侧脸道:“这就是你说谦益派人送给你的物件?”
哥轻拍了拍木箱,“送来的人当时让我暂为保管,说是有人会来领取。我见了这木箱几乎吓了一跳,现在看来这就是他要给你的遗物。”
送我钥匙的人……说我见了墨阳世子自然会明白钥匙的用途……原来是这样。我细看了看,目测小木箱,长约20厘米,宽15厘米,高10厘米。箱子六面都雕有彼岸花图纹。箱子上挂有一把泛着尊贵之光的紫金锁。
我皱眉摸出钥匙,试着插进锁孔,一拧,锁真的弹开了。
我与哥对视一眼,缓缓打开小木箱,两人探头细看,一惊,良久也说不出话来。
不知过了几何,哥幽然出声道:“雨儿,我想……他可能还是爱你的,只是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爱你。”
我怔愣叫道:“这就叫爱?他怎么可能爱我!”
哥幽幽感慨,“雨儿,我忽然想起了西方一句话。
Just because some one does not love you the way you want them to;
does not mean they do not love you with all they have。”
我品着哥的话,直摇头。
爱你的人如果没有按你希望的方式来爱你,那并不代表他们没有全心全意地爱你。
“谦益不可能爱我,我也不需要他爱我……”我冷声道。
“雨儿,他很可能已经爱上你了,只是从这遗物看,他根本不懂得该怎么爱你。”
第二卷 水龙吟 第16章 唯一遗物
枯月无声,残烛有泪。
紫金色的尊贵流光倾泻了满室,我与哥沐浴在这样璀璨的高贵光华中,相对无言。
静,能听见遥月似水般静淌过天幕的声音。
哥带着两分认真,三分揶揄,五分感叹,终于出声,“早听说景王是个极致的妙人,无论何事,不轻易为之,一旦做了必臻至完美。现在看来,着实不假。他这人当真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此番一出手就羞煞风月圣手。如此大手笔,又如此情怀浪漫,情场之中可以‘孤独求败’了。我若是女人一定拜倒在他长衫之下。”
我冷冷白了哥一眼,仍是无语,耳边回旋萦绕了一个声音,谦益到底想干什么?远月排闼送辉来,躁闷心中起。
哥懒然看我,毫不在意我冷白睇他的眸光,随手拈起箱中一枚心形的紫金笺“啧啧”道:“雨儿,我来帮你算一笔‘极品’帐,如何?”
虽是相问,没待我回话,哥已悠悠然兀自说开,“紫檀是木料中的极品,檀香紫檀是紫檀中的极品。檀香紫檀一般要五百至八百年才能长成使用,树径太小不行,太大内里中空也不能用。景王送来的这只小木箱用的木料黝黑如漆,古雅静穆,看不出纹理,手感异常细腻,确是檀香紫檀无疑。如此极品,天下难觅。”
哥指向木箱上的纹饰,“这箱子六面的彼岸花雕纹精细绝伦,线条流畅无一丝紊乱。层次得体,前后下刀约有二十余次,雕纹错落中推拿到位,丝丝入微,就连花的微细脉络也能清晰可见。‘线雕’和‘沉雕’两法的运用已步入炉火纯青的境界,可谓鬼施神设,巧夺天工。”
从刀法特点上看,这是首富沈家的雕刻大师石先知的作品,此人乃洛朝第一雕刻家,经他手雕刻的东西必定是艺术极品。但石先知脾性极为古怪,每年只雕三件作品,听说三个月前,他就已经雕完了今年的三件预定品。能让他破例出手雕刻第四件绝非权势威逼能够办到,景王确实非凡。”
“再说木箱上的紫金锁,这可是一把鎏花紫金暗门锁,其艺术价值。。。。。。”
“行了,哥!没人让你做珠宝鉴赏,也不需要在我面前彰显你贵族的涵养。”
“那就再说这些心形紫金笺。”哥眯了一双桃花眼,扯动嘴角,勾出一抹魅惑人心的笑。
“哥!你就不能歇会儿?没人请你歌功颂德。。。。。。”
哥摇头直视我,轻笑道:“以贵金作笺,每笺薄如蝉翼,遇水不巧,遇火不化,光晕独特迷人,能令极品南海珠逊色。。。。。。紫金的价值就不说了。每一紫金笺上以透空双面雕手法题上诗词,正反两面题诗各异。”哥微蹙眉自言自语的小声呢喃,“不知这又是哪位大师的杰作?据我所知,石先知并不擅长这种雕刻手法。”
哥郑重的转向我,“以这种手法雕刻的作品,就算原本是根朽木,其艺术价值也能让它成为天下人共争的珍品。何况这些笺上还有貌似文学价值不菲的诗词,即使我这个‘诗词盲’也读得出这些词句里的深情重意,可见作诗填词的人真是惊才绝艳。雨儿,你听这句。。。。。。”
“哥!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一把抢过哥捏在手中,不停在我眼前摇晃的心形紫金笺。
“雨儿,他送了你一箱子的金‘心’,一箱子的情意。。。。。。”哥从木箱内又取出了一枚紫金笺托于掌上,凝眉看我,“份量不轻啊。”
“就算是一箱子金‘心’,那又怎样?”我夺过哥掌心的紫金笺,扔回紫檀木箱,“如果这只是片寻常树叶,或许我还愿多看几眼。。。。。。他的‘心’,我早已不要了。。。。。。”
哥眨着一双明亮的桃花眼,忽而微笑感叹,“他真是不懂得该如何爱你。。。。。。其实他那样绝品的人怎会不知道你想要什么?只是他却不能给你想要的东西。”
哥目不转盯的看着我“不过,至少他极用心的,意图把他认为最好的东西留给你。一个男人肯为一个女人如此用心,我想他还是爱你的。。。。。。呵,他真是个高雅的人,即便留给你的是令人咋舌的财富却也绝不以财富的方式送给你。竟将所有的财富化成这些罕世的珍品,让人无法忽视他的用心。。。。。。他这样的妙人,世上真是绝无仅有。”
我故意惊诧,夸张的伸手探向哥的额头,“你今天是吃错药了,还是被金子蒙了心?干嘛时时处处为他说话?”
“有吗?”哥慵懒一笑,“你不觉得我只是客观评价?”
“'他这样的妙人,世上真是绝无仅有’,这也叫客观评价?!”我终没能抑制住排斥抗拒的情绪。不知不觉间自拔高的音量中泄漏了躁闷和不满。
“雨儿!”哥板正我的脸,收起了前一刻的慵懒风流,蓦地变身前世那个循循善诱的“良师”,认真的看进我的眼睛,“我希望你快乐和幸福。”
“你说的话与我的幸福快乐有什么关系?”我冷硬的顶撞哥,“我现在很快乐!”
哥锁眉缓缓出声,“雨儿,你我自小生活在一起,你快乐与否,我一眼就知。”
“哥,我很好。。。。。。”哥提起的话题,我直觉不愿继续深入。
“你若不能彻底走出那段感情的阴影,如何会好?又怎么幸福快乐?”
我不假思索的反驳,“我和他,早已相忘天涯,各不相干,哪里还有什么感情阴影?”
“雨儿,别忘了。。。。。。你是我教大的。”哥不依不饶的继续道:“你的习惯是做一只鸵鸟。小时候就是这样,把什么都堵塞在心里,不想着疏通。。。。。。受到伤害之后的做法不是将一切都想清楚,而是关闭心门,从此什么也不去想,以此来拒绝一切可能的伤害。”
“可是你该知道,在你逃避伤害的同时,也可能错过了幸福。你关上心门,拒绝的不仅有景王,还有楚王。你用那扇心门阻挡了所有爱你的人,还谈什么幸福快乐?雨儿,这世上,有些幸福,有些人不会总出现在你的生命中,你要懂得适时把握。。。。。。。”
“哥!我现在真的挺好。。。。。。”我想说些什么,话出嘴边却又词穷。我苦笑,我能说什么呢?天底下最了解我的人从来都不是我自己,而是哥。
哥缓了语气,“雨儿,忘了我教过你什么?很多事若要真正放下,就须彻底看清它。要看清一件事需要有个客观的态度。要想有客观的态度就该有多个视角。。。。。。你对景王的感情,对楚王的感情,真的想清楚想明白了吗?”
哥陡升了音量,皱紧了眉头,拍着紫檀木箱道:“我评论景王送来的这箱东西,只想为你提供一个客观的、思考问题的视角。你曾经看到景王的虚伪,冷酷和权欲之心,现在也该看到他对你的爱意和用心。雨儿,只有完整的信息才能让你真正明晰心底深处的想法。”
“为了你自己的幸福,你该静下心来,认真想一想。龟缩在心门之内始终是逃避,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哥,”我舒一口气,“我并非不愿面对,只是觉得好累,累得没了力气。。。。。。就让我再逃避一段时日吧,哥——”我可怜巴巴的望着哥。
许久之后,哥叹息一声,终是抵不住我的柔情攻势,正经的面色又轻佻起来,我猛得扑到哥怀里,口中一声接一声嗲道:“哥。”
“哥——”
“哥————”
哥疼宠的拍拍我,“死妮子,又开始撒娇。”
“谁让你是我哥呢?”我抬起头,再不去想其他,冲哥抛了个媚眼。
哥拍着我的头笑骂,“简直班门弄斧,你那点调情伎俩也敢在我面前显摆?”
“是,是,是,小女子花拳绣腿,哪能入您的眼?您过的桥比我走的路还多。”我挤进哥的怀里。
“死妮子,当初就不该教你撒娇,教会了徒弟,来对付师傅。。。。。。”
“错了,哥,撒娇是女人的天性,可不是你教会的。”
“是,你的天性还真多,好吃又懒惰。”哥在我额头弹了一指,“快起来,别像我懒猫一样赖在我怀里。都多大的人了?还好意思?”
“怎么不好意思了?我再大,你也是我哥。就算我一千岁,你还比我大五岁呢。”我笑捏了哥一把,坐起身子。
哥魅笑,“一千岁?那你我不都成老妖精了?”
“妖精?你想得美,你有妖精那么帅吗?再说,我有妖精那么丑吗?”我促狭道。
“自恋鬼!”哥点着我额头笑笑说,双瞳一滞,随意翻动紫檀木箱的手忽然顿住,“雨儿,紫金笺下面还有封信和一只紫金盒子。”
我微愣,凑脸上前,哥已将信与盒子取出。盒子上有“浮云绕竹”雕纹,从纹饰的线条特点来看,应该也出自石先知之手。这只纯金属的盒子,颜色深沉,表面光滑,外侧悬挂了三把色尊泽贵的紫金锁。
哥仔细端详后道:“这紫金盒子水火不侵。三把锁中,一把是需两把钥匙同时开启的鸳鸯锁;一把是需对上诗句方能开启的藏诗锁;一把是有九拨轮的极品拨轮密码锁。这种拨轮锁,常见的是三拨轮到五拨轮,八拨轮就属罕见,这把竟有九拨轮。防护如此严密,恐怕这盒子里装的东西才是景王真正的遗物。”
我将手中展开的信递送给哥,冷声道:“哥,不是‘恐怕’,是‘确实’。他说,这盒子外力无法打开,只有他死了,才会有人将盒子的钥匙送来。这里面,装着他唯一的遗物。”
哥一眼扫尽信中字句,讶然接道:“这些价值连城的紫金笺竟只是你以备不时之需。。。。。。”
第二卷 水龙吟 第17章 匪夷所思
五日,已经过了五日。
冬日晴好。
南方的冬,向来无寒风,倘使日头暖和,热光足可以温了人的心和身。我抱膝坐在平南镇外无名的土坡之上,眺望远处,除了山,除了日,其实看不见更多的东西。我身下芬芳香影无踪,只剩枯寂的冬草,仿佛冬眠了,不知道梦里它们是否已逢春?
索里站在我身后,几个时辰过去,一直静默无言。
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亦如他不知道我在想什么。
这几日,尚未收到楚王自帝都的来信。
我时常坐在桌前盯着三把紫金锁严密守护的紫金盒子,猜想,谦益的遗物究竟会是什么?五日来,我的思绪早已跋山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