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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重:我那不可触碰的青春-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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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幼儿园时,着迷于动画,一级准备,二级准备,三级准备,人间大炮,发射,我模仿着恐龙特级克赛号里那位超人的肢势真的就跳出去,一头扎进水田里,小伙伴门都目瞪口呆,然后笑得前仰后合;小学自然课上,自然老师提问:为什么冬天会比夏天冷,我举手站起来说冬天的太阳比夏天小,老师又接着问,冬天的太阳为什么比夏天小,我说热胀冷缩,老师鼓着眼睛说我不喜欢捣乱出风头的孩子,冷冷地叫我坐下;中学生物课上我大胆的举起手问:“月经是什么?”全教室的同学诧异的望着我,老师似笑非笑地说:“自己看书?”其实我真正想问的是:“*为什么没有月经。”课后,男生都对我竖大拇指,仿佛大英雄,女生在一边窃窃私语,仿佛十恶不赦。一路上走来,我只是一个单纯而好奇的孩子,并非要出风头,但一位老师却代表全体同仁给我作了一个中肯的评价,肢体动作非常有感染力,声音极具穿透力,就是学习差了点。为了不让别人说我走路像鸭子,从此我总是把背绷直,小心翼翼的迈出步子,为了不让别人说我是话匣子,扰人清净,我尽量保持沉默,常说,嗯,对,随便。以后,有人说我是木头,有人说我装酷,我感到无所适从。既然怎么样都不能让人满意,那就让自己满意吧,我对自己说。可直到今天,我对自己满意了吗?答案是否定的。我还是感到无所适从,太多东西学不会,但至少端木云要做自己,紧守心中那点放任。

  那个列车上寒冷的夜,我长时间立在车厢的连接处,倚住车门,把寒风揣进胸膛,让冰冷侵蚀身体。夏雨不再需要我的体温了吗?那么就让我的心冷却,绝对零度。我渐渐嘲笑起自己的妄想来。顺其自然吧。

  夏雨,你还好吗?

失重13
我默默的倒数,迎接新的一年,新的开始。6…5…4…3…2…1…0,一切都可以归零吗?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吗?

  开学不久,我接到夏雨的电话,我高兴的差点要大叫,要让全世界的人知道夏雨给我打电话了。可是这种心情却在下一秒化为乌有,夏雨哽咽的说她父亲已经是癌症末期,说完就哭起来。我完全被这突如其来的噩耗击中,隔了一会,才意识到电话那头伤心的夏雨。我问了地址,放下电话,匆匆忙忙地朝人民医院赶去。

  在门诊部外的广场,我看见夏雨,明显消瘦的夏雨倚着一排铁栅栏,眼神里充满疲惫与迷茫,由于刚哭过的原因,眼角还有些泪水爬过的痕迹。

  “夏雨。”我轻声的叫着这个让我朝思暮念的女孩,我要用最温柔的声音让她感觉到我的存在。

  夏雨回过头,看着我,却没有说一句话。

  “你爸怎么样了?”

  夏雨一下子大哭起来,我感到不知所措。

  “对不起,夏雨。”我不知道除了说对不起,还能说什么。

  “对不起。”我的鼻子也开始发酸。

  夏雨突然变得歇斯底里,“不要说对不起,不要说对不起,没有人对不起我,只有我对不起所有。。。。。。”

  我紧紧的抱住夏雨,我怕夏雨在下一秒就会崩溃,我除了紧紧地抱着她,我找不到半句可以安慰的话,端木云是这个世界上最蠢的人。

  夏雨渐渐平静了许多,泪水还是不停地往外滚。

  “你要坚强,夏雨,这个病也不是一点希望没有。”我试图安慰着夏雨。

  “没用的,没用的。”夏雨反倒哭的更凶。夏雨滚烫的泪水一滴滴滑落到我的胸口,汇成一片海,仿佛要淹没我整个心房。

  想哭就哭吧,哭出你所有的悲伤和委屈。而你面前这个曾和你说过海誓山盟的男人让你一个人承受了太多,太多,他根本不配得到你的信任,他应该羞愧的死去。

  在住院部的病房,我看见夏雨的父亲。

  “叔叔,你好。”

  “你随便坐啊!”夏叔很亲切地说。

  “爸,这是我的朋友端木云。他可是他们大学里面的音乐才子哦”夏雨故作调皮状,仿佛很轻松的样子。

  “哈哈,看不出来啊,年轻有为。”

  面对这对嘻嘻哈哈的父女,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夏雨回学校去取一些东西,我留下来照看着输液。病床上这个头发花白面容干瘦的老头渐渐睡去,玻璃瓶内的液体一滴一滴进入他的血液,直至留下一片空。

  生命能够留下什么呢?我一直认为生命不是一天天的缩短,恰恰相反,是一天天的延长,每个人一生下来就开始推一口叫做生活的箱子,直至有一天推不动了,我们索性就把自己放进这口箱子,永永远远地停在某一个时间和空间,与世隔绝。然而一切都会销亡,即使你不愿意承认,因为你的认可是不必的。

  我默默地站在窗边,三月的阳光透着暖意,但这些却不足以驱散整个医院上空笼罩的阴郁。门诊部熙来攘往的人群,更让多少本就不安的心变得慌乱而忧心。这里有最好的设备,医术最精湛的医生,最响亮的名气,门庭若市也就不足为奇。当然谁也不会没事往医院跑,特别是这种没病都会被折腾出病的场合,所以这种让少部分人沾沾自喜的繁荣让更多人感到无可奈何。

  无可奈何又能怎样?谁叫你生病呢?当然并不是生病都可以去医院,这一点我有切身体会。我清楚的记得高一那年,头晕的厉害,身体虚的爬个楼都喘大气,也不知什么原因,因为我访遍全城名医都没有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可能是什么什么,因为把每个器官都检查遍了都没发现问题。我记得一个女教授对我说的是:没病,要不下次你晕倒了再来?我听到这句话差点就没当场晕倒。既然名门正派不行,也不妨剑走偏锋试试,吃了一大堆祖传秘方,拉了一个星期的肚子。神秘的老先生说:接着吃,体内的脏东西还没拉干净呢。接着在我面前大侃阴阳五行,我直摇头,我怎么能领悟这么深奥的学问,我连东西南北都还搞不清楚。我曾以为我算完了,可能是前世孽业深重又或是积了什么大德,上帝提前让我到我该去的地方,至于是地狱还是天堂,去了你不就知道了,何必多费思量。后来,应该是一年之后,这病竟然稀里糊涂的就好了。    天堂和地狱如果一线之隔,那么我被夹在了中间,我还得混迹在卑微的尘世,寻找还不确定的寻找。

  夏雨曾经问过我相信命运吗?

  我只能说不知道或者说是半信半疑。

  如果一切都是注定,那么最后我是天使还是魔鬼,或许什么都不是,又或许什么都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因为如果注定,那么在劫难逃。

  天使和魔鬼或许本就一体又或许同素异形。夏雨,我是你的天使,也是你的魔鬼。

  因为注定,所以在劫难逃。

  而这站不住脚的理论安慰不了夏雨,也安慰不了端木云。

失重14
夏叔不知从什么时候醒过来,两眼望着窗外,呆呆的望着窗外,一脸茫然。

  “夏叔,你醒了。”

  “阳光有些晃眼。”

  “哦”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粗心,顺手去拉窗帘。

  夏叔摆了摆手,紧接着是一声沉重的叹息,想说什么却没有开口。

  “想吃点东西吗?”夏叔摇了摇头。

  “那你再睡会吧。”我说。

  “不想睡了。”

  “带我出去走走吧,今天天气还不错。”

  “好啊。”夏叔突然来了精神,“到小雨的学校看看。”

  “嗯。”

  在学校的门口,我准备给夏雨打个电话。夏叔说他知道夏雨的宿舍,夏雨这么久没过来,应该是睡着了,不要吵醒她。没走多长一段路,夏叔的步子已经不稳,像是一个刚学会走路的孩子,随时有摔倒的可能。我匆忙扶住他的身体,他推开我的手,眼神充满倔强,继续往前走。   “我没事。”

  可是没走多一会,他的脸色开始发白,额头渗出些微冷的细汗,他的倔强终究无济于事。

  “还是休息一会吧。”我搀扶着夏叔坐下,他不要我为他擦汗,我在递给他纸巾的瞬间感到恐惧,他的手指是那么的冰凉。

  “真是不行了。”夏叔言语间充满失落。

  “夏叔,没事的,生病了身体肯定会觉得没力气,夏雨说你这个病虽然比较严重,但只要安心修养,慢慢就好了,千万不能有心理负担。”    “你给我看看这个,我问过夏雨,他说这上面诊断只是大三阳,我不信。”夏叔认真地看着我说。

  我摊开那张发皱的诊断书,上面简明的写着肝CA,CA应该就是CANSER的缩写了。我不是生死判官,无法更改一个字,也不能进行最后的宣判。面对死亡或许谁都曾说得那么坦然,但真正当无常小鬼来敲门时,你才发现有着太多的牵绊,这种牵绊却拽不住离人的脚步,只会把心困在原地,不得超脱,无法释然。

  “是由肝炎迎起的肝钙化,CA就是钙化学元素符号。”

  “是肝硬化吧!”

  “还没那么严重,就是肝的含钙量超标,还没转化。”

  我不自觉在夏雨的基础上加重了病情,只是希望把这个谎言继续下去。肝硬化会跟含钙量有关系吗?但我还是牵强的把二者扯到一块,我甚至为自己的小聪明有些自鸣得意。

  “谢谢你!”我不知道夏叔是谢谢我陪他走这一段路,还是谢谢我为他解开心中的疑惑,或许二者皆有,但我所做的于事无补。

  但夏叔的精神仿佛好了许多,他说仿佛又回到学生时代,考师范那年因为自己的分数不高被人顶了下来,不然现在自己应该是个老师。        生命的改变总是在那一瞬间。

  “我是想要夏雪考师范的,不过她从来不肯听我的,本来是填的师范,后来却偷偷改了志愿。”

  “夏雪说她学医是因为喜欢白色。”

  “哈哈,哪有根据颜色来选专业的。”

  “要是她喜欢黑色她肯定就读师范了。”我说

  “怎么个说法?”

  “因为现在老师都喜欢黑着个脸啊。”

  “哈哈。”夏叔被我逗乐了,虽然这短暂的笑声瞬间淹没在满溢春色的校园,但是那么真切,没有任何遮掩。

  “你怎么随便就把我爸带出来瞎转啊!”夏雨怒气冲冲的对我说。

  “对不起!”

  我不知道我这已是第几次说这样的三个字。

  夏雨没有理我,坐在夏叔旁边,担心地问道:“爸,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别怪人家,是我要他带我出来走走的。”

  “哦。”夏雨擦了擦汗,理了理凌乱的头发,夏雨应该是急坏了。

  把夏叔送回医院,我对夏雨说了我给夏叔解释诊断书的事,夏雨并没有责怪我。夏雨说她爸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得的什么病呢,只是都没有勇气说出真相,相互善意的隐瞒,都努力的伪装,说到这里夏雨又哭了起来。我把夏雨搂在怀里,嘴里喃喃的说:“没事,没事。”我最爱的人啊,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我和和悦隔三差五就会去看望夏叔,我多么希望每天都守望在夏雨身边,但是夏雨还是不希望我的探望太过频繁。

  夏叔的病情一天天恶化,几周过后,眼眶深深的陷进去,全身上下都可以清晰地看到突兀的骨骼,躺在床上的夏叔只剩下皮包骨头。由于没有肌肉,骨头直接压在褥子上,即使垫了很厚的几层,仍然不能安睡。当活着变成一种折磨,死亡或许才是唯一的出口。夏叔坚持要出院。夏雨清楚的知道父亲的倔强,当初父亲没有拒绝夏雨住院的请求莫不是出于对女儿拳拳之心的一种安慰,而自己又怎么能拒绝

  一周过后,夏叔故世,在一个20平米的租房内。

  直到现在我还清晰的记得当时的情形,夏叔说想吃夏雨烧的糖醋排骨。夏雨很是高兴,因为夏叔已经今天没吃东西,靠营养液维持着生命。一提到吃东西,就会作呕,其实即使吃下东西,也根本不能吸收,因为排泄物几乎没有变样。

  夏雨走后不久,夏叔的疼痛开始发作。夏叔用已经瘦得像鸡爪似的手指着一旁的塑料袋,我战战兢兢的学着夏雨的样子,给夏叔打了一针镇痛剂。

  “还痛吗?”

  “好象好点了,就是头晕的厉害。”

  “那你就睡会吧。”

  “小云。”

  “什么事?”听见夏叔叫我小云,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因为以前夏叔都称呼我同学。

  “我看得出来你是个好孩子,你喜欢小雨,小雨也很喜欢你,我不在了,你要好好照顾小……雨。”夏叔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

  “夏叔,你,你会好起来的,我会好好对小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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