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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得出来你是个好孩子,你喜欢小雨,小雨也很喜欢你,我不在了,你要好好照顾小……雨。”夏叔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
“夏叔,你,你会好起来的,我会好好对小雨的。”我握着夏叔的手,心里很不是滋味。
“夏叔,你怎么了!”夏叔的呼吸没有平缓,气越喘越厉害,我心如乱麻。
“小雨——小雨呢,小……雨。。。”
“夏叔你一定要挺住啊,小雨马上就回来了。”
我大声的叫着,希望他能听到我的声音坚持下去。
“小雨马上就回来了。。。。。。”我急得快哭出来。
夏叔没有等到小雨,我看见他的心脏最后猛烈一跳后,整个世界就安静下来。
我不知道夏雨留下多少眼泪,那近似咆哮的哭声犹在耳畔扯动每一根神经。
我第一次感觉到深深的负罪感,是我杀死了夏叔,我一直这样认为。夏雨平时给夏叔注射的一瓶半还少一点的镇痛剂,而由于我的大意我用了将近两瓶的量,使夏叔没有经受的住,没有挺过去。镇痛剂强烈抑制呼吸,是我杀死了夏叔。
我当时我没有勇气告诉夏雨这些,哪怕是要告诉,也应该等她平静下来。
“夏叔的日子应该不长了,而且那么痛苦,这样也算一种解脱。”和约说。
我狠很的推了夏叔一把,因为我,他们父女没有见上最后一面。我又一次欠了夏雨,而且这种亏欠与日俱增,从故事的开头到结尾。而夏叔,我并没有做到你所希望的,我已记不清你微笑的脸旁,只是看到枯枝偶尔会联想到你的手指,然后再想到你尖尖的屁股,突兀的肋骨,以及你发烫而圆鼓的腹部。而那双离去后还大睁的双眼,那句不算遗言的遗言,对我无数次的拷问:端木云,我对你极度失望到怨恨。
夏雨说她始终感觉父亲还活着。我说他在天堂看着你呢。真的有天堂吗?
夏雨说她感觉冷,心里空空的。我说我愿意是你心里永远居住的温暖。
夏雨说想听我唱歌。
<;我把我的爱交给了你 希望你不要嫌它少 少少的言语 浓浓的情 都在我的眼睛里
我把我的梦交给了你 希望你不要嫌它小 小小的梦想不会太远 这就是我的诺言
我把一生交给了你 希望你能和我一起珍惜 长长的一生 慢慢的走 这就是我的全部>; txt小说上传分享
失重15
接下来的几个月,夏雨的心情十分低落。
夏雨打电话过来说见到那个女人了,夏雨指的是她的妈妈,然后跟她大吵了一架。 夏雨说我不需要任何人可怜,特别是那个老女人。我说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妈呢,她毕竟是关心你呀。
“关心我,十几年来她有关心过我吗?”夏雨激动的说。
“可能她也有苦衷啊?”
“她有苦衷,我还记得她走的时候,我紧紧抱住她的大腿,她一脚把我撂几米远。”
“夏雨,别想不开心的事了,好吗?”
“哦,我知道了,那女人年老色衰被那男人一脚踹了,趁着我爸死了,以为就可以白捡个女儿,这是打劫,这是世界上最无耻的打劫,最无知的打劫。”
夏雨蔑视的话语让我感到一阵寒意。
这个柔弱的恐怕被风吹走的女孩,你心里有多深的苦楚应该就有多深的恨,而你的忧伤常常令我不知所措。
“夏雨,把不开心的都忘掉好吗”
“不是什么都可以轻易抹去,就像好多好多烙印,铭心刻骨。”夏雨冷淡地说。
“你只不过是自己为自己贴上悲伤的标签。”
我脱口而出的这句话,显得不合适宜。夏雨说,累了,挂断电话。
周末,我约夏雨出来看电影。
我很早就到电影院门口等候,从一对对甜蜜的情侣进去然后到出来,我都没有看到夏雨。这次夏雨是放我鸽子了,心里想着,感到无比失落。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往回走。
“端木。”是夏雨在叫我。
“你怎么才来呀?”
“不是刚刚好吗?还差十几分钟呢。”夏雨看了看手表,指着放映公告栏,上面赫然写到2:30 万年等一天。
夏雨心情仿佛很好,蹦蹦跳跳的到我身边。
“今天你怎么这么高兴啊?”我说。
“你第一次请我看电影呀。”
“哦,好象是的呀。”我和夏雨在一起这么久,居然是第一次陪她看电影,顿觉惭愧。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部电影呀?”
“心有灵犀啊,按照物理学的说法,这叫尖端放电,我感应到你强大的电磁场了。”
我又开始瞎掰起来,努力掩饰自己的心虚。我本是冲着前面一部美国大片的,完全忽略了女孩子喜欢言情片,真是该死一万次。夏雨显然为我的无里头的解释给逗乐了,上扬的嘴角挂着难得的好天气。
“今天不不能轻饶了你,看完电影,陪我逛街,逛完街陪我吃饭,吃完饭陪我,陪我,等我再想想。”
“遵命,老佛爷。”
“那走吧,小云子。”
“票呢。”
“忘,忘买了。”
“开什么玩笑。”
夏雨轻轻的敲了我的脑袋一下,然后在我衣袋里开始搜索起来。
“我真的忘买了,可能是等你等到心慌就忘了。”
我不敢说我买的是前面一部电影的票,而他们现在已经安静的躺在垃圾桶里。
夏雨失望地望着我,说:“老大,今天可不是愚人节哦。”
幸好还有没卖完的票,不然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你的心比参天大树还粗。”夏雨做了个鬼脸,然后拉着我进了电影院。
在宽大的电影屏幕上,我看见电影的名字:万年等一天。如果真的有前世,我和夏雨等了多少年才等到今生呢?影片主要讲述的是一对恋人的恋爱经历,他们从相识到走入婚姻殿堂只用了一天的时间,这应该就是影片的主要内容,至于中心思想无需归纳,毕竟纯属娱乐。夏雨看着影片,不断地笑出声来,我突然觉得电影里的演员是最伟大的演员,导演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导演,编剧是世界上最伟大的编剧,以及所有的幕后工作者都是最伟大的。
夏雨问我,会有这样的爱情吗?会有吧,我笑着说,我知道夏雨一定希望得到肯定的回答。爱情其实可以这么简单,可以很纯粹,虽然我一直这么坚信,但往往简单纯粹的爱情似乎注定悲情。
出了电影院,夏雨拉着我在几条街瞎转悠了半天,什么也没买。
“你到底想买什么啊,大小姐。”
我简直迈不开步子,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而夏雨依然神采奕奕。
“再到那边看看嘛”夏雨说罢,把我从椅子上拽起来。
真难想象,平时一个柔弱的女子,一逛起街来仿佛一台不知疲惫的永动机。夏雨在一个饰品店停下来,试戴了号几个款式,然后又拉着我出了店面。
“不喜欢吗?我觉得都停好看的。”
“喜欢啊。”
“那为什么不买呢。”我拉着夏雨欲往回走。
“你觉得都挺好看,我觉得都还不错,那不都买下来,我们明天就也开一家店得了。”
“可是你可以选你最喜欢的啊。”
“很难取舍也。”夏雨调皮的说。
“真拿你没办法,但你觉不觉得逛了半天什么也没买好象对不起自己。”
“没呀,今天我本来就没打算买东西呀。”
“无语。去吃饭吧?我早饿了,你想吃什么?”
“小面。”
“喂,你不是瞧不起我吧。”
“反正我要吃小面。”
“得了,得了,我还巴不得了。”
“走吧,我知道这附近有一家,很好吃哦。”
夏雨说,你觉不觉得吃小面也是一种幸福。的确,小面很好吃,是我第一次这样觉得。后来,我特意去那家面店吃过两次,一次自己独个,一次是和和悦,和悦吃着赞不绝口,抱怨我没早带她来,而我却把泪掉进了碗里,我终于明白吃小面也是一种幸福的真谛。
“你的小面。”我被二两小面重新拉回到2009年。
我大口大口的吃着小面,仿佛一个饥饿的孩子。
老板微笑的问我:味道怎么样。我一片茫然。
电话响起,是刘竞。
“到成都了吗?”
“到了。”
“你在哪里,我过来接你。”
“我也不知道是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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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重16
刘竞现在已经有自己的公司。公司主要经营公交车平面广告,而刘竞用了不到三年的时间,从公司普通的一个平面设计员摇身一变成了万人景仰的刘总。当然这一方面是因为老板的独生女儿嫁给了刘竞,一方面确实因为刘竞出色的业务能力深得老板器重,刘竞也在接管公司之后把公司从泥潭中拉了出来,并且风风火火地占领了成都几乎三分之一的市场。刘竞曾几次要我到成都,说创意总监的位置一直给我留着。刘竞真的是找错人了,或许我曾经偶尔有过奇思妙想,但那些乍现的火花早已淹没在不知不觉中,冷却,死亡。这近十年来我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流浪汉,无处安身,做过本行,做过服务员,开过的士,摆过地摊,有一定积蓄过后又停下来直至耗光。
我坐上刘竞的大奔,穿梭在繁华的都市,这才感觉自己十年来一无所有。刘竞不再是以前那个沉默似金的刘竞,言谈间流露出意气风发的豪气,却又不产生疏离感。我说刘竞别在我面前摆谱啊,谈点你那些远大理想以外的事。比如你肮脏恶心的发家史,卖弄色相,溜须拍马,卖祖求荣,奴颜媚骨,小则动之以情,大则诱之以利,官商勾结,钱权交易,十年磨一贱,功到自然成。
“阴暗。”
“说顺口了,你应该也没那么厉害。”
“承蒙夸奖,这些年是睁了点小钱,但你仇富也应该仇比尔盖兹或者李嘉诚。”刘竞笑着说。
“说正经的,你还是一个人?”刘竞问我。
“谈过好几个,后来彼此都觉得不合适。”
“那我给你介绍一个。”
“好啊。”我爽快地答应。
“我表妹。”
“怎么敢高攀。”
“去,我一直觉得你很不错,没跟你开玩笑。”
“你不觉得会有代沟吗?我都三十好几的人了;你不是把你表妹往火坑里推吗?”我揶揄道。
“就当我没说,不过我表妹倒是听说你要来好像特别高兴似的,莫名其妙。”
“你表妹多大了,不会是以为端木叔叔过来时会带礼物什么之类的吧。”
“狗日的,我表妹叫你叔叔,我是不是要叫你爷爷啊。我表妹都28了,跟你差4岁,还是博士生哦。”
我笑笑,其实这些又与我有多大关系呢。
在刘竞家里,我遇到刘竞的表妹舒妤,一个明媚的女子,没有我想象中瓶底厚的眼镜和抽象的嫁不出去面容,应该可以说的上是漂亮。
“你就是我哥日记里的端木。”
舒妤望着我,一脸稚气。刚才还成熟稳重的的女子仿佛一眨眼就变成了个天真好奇的小女孩。
“也许是吧。”
“也许是吧。”舒妤学着我说话的口气,“你是个很有趣的人。”说罢就走开了。
我真没弄明白刘竞表妹究竟是28岁,还是18岁,有些人仿佛永远长不大,比如舒妤,我没有理由的笑笑,而有些人仿佛苍老的很快,快的让自己觉得从来没有年轻过,比如端木云。
“第一杯祝我们今天的寿星,生日快乐,永远年轻漂亮。”刘竞举起杯,大家也跟着举起来,一饮而尽。
原以为只是一顿普通的晚饭,却不料是舒妤的28岁生日。我喝了不少酒,几位年长的纷纷退场,最后成了我和刘竞的对台戏。仿佛回到当年,只为喝酒而喝酒,醉的一塌糊涂。
刘竞说:端木留在成都吧,我的朋友不多。我说去你妈的,你现在是振臂一呼而狗熊群急的风云人物,还少朋友吗?我应该是喝多了,因为我只有在喝醉的时候才去谁谁妈的。我其实只是一句玩笑话,但说出来仿佛就变成了对刘竞的挖苦。
“端木,你没把我当朋友吗?就因为我现在很有钱,又很有地位。”刘竞的话里透着伤感。
我没有说话,举着一杯酒一饮而尽。
第二天醒来,已经是中午,头有些轻微的疼,嘴里感觉被人塞了块肥皂一样恶心。
洗漱完后,感觉轻松了许多,肚子却是有些饿了。
“喂,你的早饭,你真能睡。”舒妤递给我一盒牛奶,一个法式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