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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要把寒寂月杀了吗?
天琳没有理会众人的目光,在寒寂月面前站定,冷冷的看着他喂完药,出声命令到:“把手伸出来。”
寒寂月抬头看了看她,什么话也没有说,伸出了手。
天琳一手托着他的手腕,另一只手举起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他的手腕狠狠划去,霎时间,鲜血喷涌,而她只是不慌不忙地拿起碗,装满他的血,然后走开。
当然,她还是有小小良心,“寒寂凡,帮你哥包扎。”
其实当她一走开,寒寂凡就已经爱哥心切地飞奔了过来,一边包扎一边叫嚷道:“你干什么啊?为什么要我哥的血?”
她没有回答,只是向那一碗鲜血加如各种的药。
“我的血,能救她?”倒是寒寂月淡淡地问,对手上的伤一点也不在乎。
“对。她的心脉受损了。盛世之花必须要用阳年阳月阳日阳时出生的人的血来浸泡,才能起到修护心脉的作用,而刚好,你是阳年阳月阳日阳时出生的。”她淡淡地说。
“你怎么知道我哥是?”寒寂凡问。
“只要我想,没有什么是我查不到的。”天琳狂狂地抛下一句,令寒寂凡呆了呆,却找不出反驳的话。
只因,她是凤天琳啊!
“那也不用那么大力吧!伤口很深呢!”他不平地低语。
“你该庆幸。我没有把你哥的手整个剁下来。”捧着碗,天琳走回来,对着包扎完毕的寒寂凡残忍地说道。
她眼底嗜血的光芒令所有人都知道,她绝对说到做到。
而被人讨论到要剁掉手的人,只是淡淡地看了看她,伸手就要接过她手里的碗。
谁知道天琳居然挥开他的手,捧着碗,跪上了床,来到君夏身边。
寒寂月挑了挑眉,不解地看着她。
“扶她起来。”她说。
他照做。
然后,天琳一手小心托起君夏的头,再看了看碗里那一小口的药,做出了一个让众人掉下下巴的举动——
她,将那药,以口哺喂给君夏。
说真的,那画面真的唯美得令人落泪啊!两个同样有着出色容貌的女子,在床上相濡以沫,真真让人引起无限遐想呢!
可是,却看得寒寂月怒火中烧。
“凤、天、琳!你该死的到底在做什么?”他咬牙切齿道。
这女人,不让他喂居然自己来,她安的是什么心啊?
而且……该死的,她居然还舔舔唇角,一脸回味无穷的样子?
等等,很多年前曾经传过王爷和陛下有暧昧,难道……
“喂、药、啊!你、看、不、见、吗?”天琳恶质地一字一句说,还故意舔舔唇角,满意地看见寒寂月的脸色又黑了一分。
“你……”寒寂月,你要忍,不要动手掐死这女人,忍住!
突然,发现天琳的手还托着君夏的头,寒寂月想都没想,推了她一把,把君夏抢了回来。
而天琳早想到他会这样,轻巧地避过,下了床,开始收拾东西。
“为什么不让我喂,而要你,自、己、来?”最后的几个字,寒寂月几乎是要用吼的。
“因为,”坐到了一旁的太师椅上,天琳一脸笑意地看着他,缓缓才说道,“鲜血加盛世之花会变成毒药,没受伤的人喝下去不出三步,必死无疑,而我的体质百毒不侵。”
众人一呆,想不到居然是因为这样的原因。
寒寂月抿紧唇,不说话,将君夏放回床,为她拢好被子,他久久才吐出一句话,“谢谢你!”
“不客气。”天琳理所当然地说。
“天琳……”此时,楚狂走到她身边,轻轻的叫着。
“有事吗?”她抬头,淡淡地问。
“你的手……上上药吧!”他迟疑地说。
“哦。”他的提醒,她才忆起手上的伤,手一伸,就要找药。
“我帮你吧!呃……如果可以的话。”他自告奋勇地说,可她淡淡的一瞥,令他声音马上低了下去。
定定看了他一会儿,天琳把手递过去,“有劳了。”
楚狂马上开心地应着。
在楚狂帮她包扎的时候,天琳看向守在床边的寒寂月,看着那专注的眼神,她突然爆出一句话:“寒寂月,我很讨厌你。”
此话一出,众人一愣。
“非常非常的讨厌。”她继续说。
“我以为,你应该是恨我的。”依旧注视着君夏,寒寂月轻轻说着,不知道是对她,还是床上的人说。
“恨这种情绪太累人了,而且,你还不够格让我恨。”
“是吗?你们凤家的女子,真的很特别呢!”他轻喃,“凤天琳,你可曾恼过她将江山拱手让给我?”
“不,”她出人意料地说,“这江山,我也算是那拱手的人。”
“什么?”寒寂凡惊呼。连寒寂月也震惊地看向她。
“你当真以为我什么也不知道吗?”她嗤笑一声,“寒寂月,从她要立你为后开始,我便暗中调查所有的一切,到你进宫之时,你们楚、月、寒三家打的是什么主意我一清二楚,只是不说罢了。”
“为什么?”寒寂月低问。
天琳深深地看了看他,再将视线移到君夏身上,“你一定觉得她这个皇帝做得很烂吧,其实一点也不。从十五岁开始,我和她,平炎国,改旧制,一扫多年的积弊,励精图治,开创凤元盛世,君临的煌煌岁月,浩浩河山,谁及得上她的功绩?论到做皇帝,她绝不比任何人差。若不为天下苍生,谁也没有资格来指责她的不是,而且,将江山拱手于你,并没有造成什么生灵涂炭,这五年来,你也做得不错,只除了——竭尽所能放纵寒家外。”最后这一句,她说得意味深长。
她话中的隐含意思令寒寂月一僵,“你知道了什么?”
“我该知道什么?或者说,你想我知道什么?”扬起一抹魅惑的笑容,她将球抛了回去。
他低叹了一下,“凤天琳,你是一个可怕的对手。”
“呵,”她轻笑,“一个人爱着另一个人的时候,不用那人要求,另一人自会为其想得周到,她爱以江山换你一笑,奈何?生在帝王家,本就不能奢求真爱,难得她找到了可以不顾一切去爱的人,我又有什么理由去阻止呢?寂寞,帝王心呵。
当然,这当中还有其他很多的因素,这毕竟是关于一个国家的命运,我不可能瞒着她,所以,在当年,我离京前,我将手上关于你们的全部资料都给了她看,让她决定。我给她两个选择,一,来个瓮中捉鳖,将你们三家一举歼灭。二,赌一把,看她能不能用爱感化你,如不能,就将江山拱手相让。而她,选择了后者。”
“她……那么早就知道了?为什么?值得么?”寒寂月难过地闭了闭眼。
“没有什么值不值得的,爱情本来就是不公平的。她玩掉江山,我不痛不痒,可是,我最不能忍受的是她玩丢了自己的命。”说到最后,她的眼神暗了下来,“她答应过我不会死的,可是她居然该死地给我违背承诺。”
每一次想起当年的那一幕,天琳就无法抑制地伤心起来。
她的话也勾起了他的回忆,手,无法抑制地颤抖了起来。
“五年前……发生了什么?”他颤着声音问。
深呼吸一下,天琳缓缓说着,“五年前,虽然事前给她吃过万毒丹,可我低估了月家秘药的厉害,她还是断气了。抱着她,我来到城外三百里处的屋子里,要怪叟神医救活她,条件是我要跟他学医,我答应了。用了整整三个月时间,她的命是救回来了,可三魂七魄却早已归阴司,我只能潜入迦蓝寺绑了个得道大师要她招回她的魂。
可那大师却告诉我,这时的逆天只是一时的出轨,既定的命运是无法改变的,如果五年后她回到了本来的地方,历史将会再一次重演,而我不能阻挠,否则,将加速她的死亡。所以你要带她走的时候,我才没有动手抢人。
回了魂后,她刚开始是完全一个活死人的模样,而那时,怪叟又因为把医术全都传授给了我,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我只能靠自己让她醒过来,又为了躲避你的人,只好隐居到追云城,然后,我用了足足两年的时间才将她变回活蹦乱跳的样子。
可她却失去了所有的记忆,我想,这样也好,可千算万算,却想没有想到你会出现,还让她记起所有的东西,那时我心都凉了,果然,命运真的不可违抗啊!”
她说得很轻描淡写,但所有人的可以想像到那时的辛苦,听得楚狂心都纠起来了。
“既然这样,为什么你还会出现?为什么还可以救活她?”月玮困惑地问。
“因为我相信,执著可以改变命运。”天琳严肃地说,突然,表情一变,又是那轻笑着的脸,“你带走她后,我沮丧了一段时间,后来一天突然醒悟,那么容易向命运屈服的话,那就不是我了。所以我走访了一些地方,找来不少可能会用到的药材,再向皇宫出发。
看见被你抱着的她时,我完全不能思考,觉得自己还是迟了,可我忘了,凡事皆有例外,我应该比谁都清楚的,所以当摸上她的脉时,我才轻笑出声,原来,命运早就改写了。”
“什么意思?”寒寂月对她玄乎的说法皱起了眉头。
“呵,就是……”突然扬起了一抹邪气的笑容,天琳好整以暇地环顾了众人,抛下一个重磅炸弹。
“她、怀、孕、了。”
…… …… ……
呆……呆……呆……
…… …… ……
还是呆……还是呆……
…… …… ……
“你说什么?”寒寂月大叫出声,完全不能接受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
她说什么?她说……君夏……怀孕了??
其他人的表情也是吞了十个鸡蛋似的。
“哈哈哈……”他们的表情实在太呆了,天琳忍不住哈哈大笑。
“说清楚!”寒寂月大叫着。
慢慢收了笑声,天琳抬头,语带笑意地说,“她怀孕了。这是意外的孩子,孩子是生命的延续,因此,她的命运被改写。”
她……真的怀孕了?是他们的孩子呢!
巍巍伸出手,颤抖着和她的手交握,寒寂月跪倒在床边,泣不成声。
希望是最后一次了,这对多难的夫妻。天琳心想。
站了起来,她对寒寂凡说:“喂,帮我准备一间房,我很累了。”
“天琳,你……跟我来吧!”楚狂说。
“那好吧!其他人也散了吧!这里就留给他们吧!”说罢,一行四人就出了房。
而远方,蒙蒙的天,已悄悄亮起。
“是时候结束了。”天琳低喃。引起了其他人的深思。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那一剑,伤得她太重,天琳虽已治好了她的伤,她的气仍太虚。
昏迷了十天,她终于醒来。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那个她穷尽一生都要爱着的人呢!
“君夏……”他轻轻呢喃,语气是止不住的惊喜和害怕。
是的,他害怕,害怕这是一个梦,一个美丽而残忍的梦!如果真的是,他愿意一辈子都不醒来,只因,梦里有——她!
“月,”她轻轻叫唤着,然后说了一句话,一句让他深受感动的话。
“幸好……你没事……”
就这一句,将他积压多时的害怕释放出来,握着她的手,他嚎啕大哭。
绵密的泪像雨一样沿着他的脸,成串滴下,慢慢在她的手心汇聚成蜿蜒的小河,流进她的心田,温暖了她。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他不停地说着。
他怎么可以将她推进危险啊,她是他要用生命保护的人啊!
寒寂月,你是天下第一大笨蛋。
看着泣不成声的他,她只是微笑着,回他一句,“如果要说对不起的话,那不如和我说我爱你吧!”
他一愣,泪眼婆娑地看着她,随即将脸贴在她的脸颊边,一遍又一遍地在她耳边说着:“我爱你!我爱你!……”
她满足地一笑。
这一剑,值得!
“我说,寒寂月你哭什么啊!她又还没有死,你哭丧啊!”
如此温馨的气氛被天琳的声音打破了。
寒寂月马上直起身,擦干眼泪,怨怼地扭头看向她。
“凤天琳,你别乌鸦嘴!”
天琳依在屏风旁,挑衅地瞥他一眼,就将视线对上君夏。
“醒啦!”
“天琳,你怎么来了?”君夏惊喜地看着她,“月,扶我起来。”
“小心点。”寒寂月小心翼翼地扶起她,并让她靠着自己,一手圈着她,一副所有物的姿态。
天琳翻翻白眼。
有必要向她昭示主权吗?她不过就用口喂了一下药嘛!用得着这样吗?男人啊,果然是小气的本家。
“天琳,你怎么来了?”见她没有回答,君夏再问一次。
天琳看了看她,漾起妖媚的笑意,慢慢地说道:“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