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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去。”
康凯有些埋怨妈妈随便答应晓牧,可康母坚持认为找晓牧不会错,连康父都凑过来为晓牧说话。他们都认为现在很难找到这么好的砧板工,而且人家还不计较工资,康凯皱着眉头看着康母说:“你不是说一看到她就会想起那件不高兴的事情的吗?”康母一甩手:“唉,不要提那件事情了,现在最要紧的是把这个店弄好,那个女人,我早就忘了。”
晓牧自从进了康记以后,她几乎忙疯了。除了做砧板活,她还抢着去洗碗,清洁厨房,打扫店堂。有时候甚至把采购的活都抢过来做。康凯跟她说过好几次,让她别这么辛苦,只要把砧板的活干好就行了,可晓牧却听不进去,她一直盼着有机会可以报答康凯,现在终于有了机会,她岂能轻易放弃?晓牧心里明白康凯到现在还没有完全原谅自己,但她想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来偿还康凯,一直到他彻底原谅自己。
自从康记饭店过了折扣期后生意就一直不太好,晓牧在心里替康凯担心。她托一个在复印店打工的老乡帮她印了一些小广告单,一有时间她就到街口去发放。大多数人都会加快脚步躲着她伸过来的小广告,可是有一天却有人主动伸手过来索要小广告,晓牧十分欣喜地想抬头道谢,却发现那人竟是刘记的老板。“萧晓牧,你在康记干得还挺欢的啊?怎么样?你们康记最近生意还挺顺利的吧?”刘记老板手里甩着那张广告纸说。晓牧从刘老板手里抢过广告单:“顺不顺不用你管。其实我心里都清楚你对康记做过的事情,你挖走人家的员工,你散布谣言中伤人家,连上次卫生局来突击检查也是你举报的对不对?”“对,没错,你打算怎么办?”“刘老板,我求你不要再为难康记了,好不好?都是在一条街上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大家和和气气的该有多好?”“这话好像还轮不到你这么个打工妹跟我说吧?不过你可以转告你的老板,这条街只要有我刘记在,他康记的日子肯定就不会好过。你让他走着瞧。”
自从那次碰到刘老板后,晓牧一直都提心吊胆的,生怕他真的过来惹康凯的麻烦。可好多天过去了,一切都风平浪静的。晓牧心想,那个姓刘的也不过是吓唬吓唬人罢了,渐渐地她也忘了这件事。
那天,康凯从外面回店,他刚刚跟两家公司谈妥了订盒饭的意向,所以心情不错,回来一看店里也是客人满座的,他就更高兴了。“看来你的宣传单开始起效果了。”“真的吗?那我明天再去发。”就在这时,外面店堂传来“咣”的一声巨响,接着就听到顾客的尖叫声,康凯和晓牧都神色一紧,他们拔腿往店堂里冲去。只见店堂靠马路的一块儿落地大玻璃被一块儿砖头砸了一个大窟窿。几个顾客都站在那里,心有余悸地看着这一幕。康母冲到店外用苏北话大呼小叫地骂:“这是哪一个杀千刀干的缺德事?有本事不要躲起来啊?干这种事情躲起来有什么用啊?躲起来也会遭报应的,会不得好死的。”康凯问妈妈是怎么回事儿?有没有看清是什么人扔的石头?康母也说不清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她猜测可能是哪里来的小流氓干的恶作剧,她一口一个“枪毙鬼”地骂着,然后从地上捡起那块儿大砖头递给康凯看。“你看看,这么大的砖头要是砸到人的话,性命也没得了。”
晓牧已经猜到这一定是刘老板派人干的,她气得胸脯一起一伏的,突然她扭头朝对面的刘记奔了过去。
刘记饭店的店堂里,厨师和员工围着一个圆桌正在吃午饭,刘老板在那儿跷着二郎腿抽着烟看着别人吃。晓牧推开门儿冲了进来,她往刘老板跟前一站,恶狠狠地瞪着他。“我问你,那块儿砖头是不是你派人去扔的?”“这关你什么事儿啊?神经病。”“小姑娘,这不关你的事情的,你是打工的,只管做菜拿工资就行了,快回去吧。”“你实在是欺人太甚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喜欢啊,你拿我怎么着?”晓牧被气得一下子说不出话来,忽然她拿起桌上了一只汤碗朝着店堂里的玻璃上狠狠地砸了过去,“咣”的一声巨响,刘记店堂的玻璃也碎了。在场的所有人都一下子目瞪口呆。刘老板跳起来一把揪住晓牧的衣领:“你干什么?你这个乡下人想要找死是不是?”“有你这样欺负人的吗?人家开一家店容易吗?你就这样没完没了地跟人家过不去?你还让不让人活啊?我告诉你,你能这样整人家,我也可以这样整你。”“你活腻了是不是?你以为你这样撒泼我就怕你了,我告诉你,明天我就去把你们的店统统都给砸了,你相信不相信?”刘老板话音未落,晓牧已经大叫一声扑了上去,她狠狠地将自己的脑袋朝刘老板撞了过去。只听得“嘭”的一声闷响,两个人的脑袋都破了,刘老板捂着额头愣在那里,边儿上的人也全傻眼了。
鲜血从晓牧的伤口处汩汩地冒了出来,顺着她的脸颊不断地往下淌着。她的样子十分可怕。“你要敢去砸店,我就敢跟你拼命,我跟你同归于尽你相信不相信?”晓牧说着死死地盯着刘老板,刘记店里的人都手足无措地看着她,要不是康凯及时赶来,这出戏真不知道会怎么收场。
康凯把晓牧送到医院,医生给晓牧处理了伤口,然后给她挂盐水消炎。康凯表情严肃地坐在晓牧旁边陪她,晓牧心里不安起来。“对不起,康凯哥,我又给你惹麻烦了。”“你别这么说,我知道你这是在帮我,可你这样做实在是太莽撞了。本来明明是他们没有理,现在被你这么一弄,反倒成了我们没有理了,你看你自己受了伤还赔了人家钱,有多冤啊。”“我这人老是做傻事儿,可我当时实在是太气愤了。对不起,康凯哥,我以后一定不再那么冲动了,你别生我的气啊。”“我没有生你的气,只是你弄成这样,我心里替你感到挺难过的。幸亏医生说你没什么大碍,否则你让我怎么心安呢?”
“晓牧,你平时为店里做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看着你这样为康记卖命,我心里其实并不舒服。你的心太重了,我们之间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原谅不原谅的问题。就是有的话,那现在也应该可以扯平了,我们俩真的谁也不欠谁的了。”“康凯哥,我有许多地方对不起你。”“你别这么说,你当初骗我,是为了你弟弟,这我就不能怪你了。只是我有些遗憾,你为什么不把实话告诉我,你如果告诉我实话的话,我照样会帮你们的。至于你写匿名信的事情我后来也想通了,你的动机确实是为了维护我和尚洁的关系,只不过你是在无意中帮了倒忙。”‘对不起,康凯哥,那件事情真的对不起。”“你别老跟我说对不起。我看得出来,你是一个重情重意的姑娘,我那天骂你骂的太过火了,也是因为喝醉了的关系。其实我心里非常清楚,我和尚洁分开跟你是一点关系都没有的,那是我们自己出了问题,但我那时却把责任全推到了你的身上,这样对你实在是太不公平了。后来,我挺后悔的,想跟你解释一下,可却再也找不着你了。晓牧,我说过的那些话就别再往心里去了,知道吗?”晓牧的眼泪一直在眼眶里打着转,现在终于忍不住刷刷地流了下来。这么长日子压在心上的石头,终于在这一刻卸了下来。“康凯哥,只要你不生我的气了,我的心里就踏实了。”
康慧回到家就看见门厅里放着一个铺盖卷儿,她听见大房间里有动静,便轻轻地走过去看,只见头缠纱布的晓牧坐在方桌前喝粥,康凯端着一盘菜从厨房那边儿走来:“哟,康慧回来啦?这是萧晓牧,你们认识的吗?晓牧今天不小心受了点儿伤,不过没什么大事。”“你,你回来啦?”“哥,你这是怎么回事儿啊?你怎么随随便便把店里打工的人带到家里来啊?”“我正要跟你商量这个事儿呢,晓牧她今天没有地方住了。她原先住的地方人家不让她再住下去了,偏偏她现在又是这种样子,所以我就把她领回家了。”“这么说你是想让她住在我们家里?”“是啊,原先是偷偷挤在小姐妹的宿舍里的,想不到被人家的老板发现了,我今天陪她在医院打完点滴后送她回那个宿舍,就碰到那个老板守在那儿要赶她,商量都商量不通。我一看那个宿舍条件也实在太差了,十几个人挤在一起,根本没办法养病的。”“你想让她在这儿住几天啊?”“可能得住上一两个星期吧?让她先把病养好了再说吧。”
“一两个星期,这怎么行啊?这个家本来就不宽敞,现在又住进一个打工妹来,还要和我挤在一张床上,我受不了的。”“你就不能克服几天吗?我都想好了,你和她住我的房间,这不就宽敞了吗?我住你的小房间。”“真不知你怎么想的,反正我不同意。以后要是你店里的外来妹都来住一遍的话,我还不如睡到大街上去呢。”“你,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讲道理啊?人家都伤成这样了,你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好了,我不跟你说了,这事儿没什么好商量的了,就这么定了。”
第五章
那个晚上,康慧和晓牧都没睡安稳。康慧烦躁不安地翻着身,晓牧起身替她盖了好几次被子,可每一次刚一盖上就被康慧一脚蹬开了。晓牧知道康慧是冲她来的,但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第二天一早,萧母就带着晓朴来到康凯店里。萧母是从一个和她一块儿做护工的同事那里得到消息的,那人的老公也在小吃街上打工,他说晓牧昨天可威风呢,把整条小吃街都镇了。萧母一听便急坏了,她去学校拉上晓朴就找了过来。见他们担心成这样,康凯二话没说,就把他们带到家里来了。萧母捧着晓牧缠着纱布的脑袋仔细看看,她心疼得不知如何是好。“你看看,你这孩子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呢?你的倔脾气怎么就不能改改呢?”
康凯给萧母和晓朴端上两杯茶水,他客气地招呼他们喝水。晓牧赶紧起来说:“妈,晓朴,我还没来得及跟你们说呢,康凯哥,就是那个资助我们的上海大学生。”萧母和晓朴脸色一变,他们不约而同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诚惶诚恐地看着康凯。晓牧说:“晓朴,你能读到大学全靠着康凯哥的资助啊,你快谢谢康凯哥吧。”“原来是你啊,你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啊,晓朴,快给你康凯哥哥叩个头吧。”“康凯哥,谢谢你,没有你,就没有我的今天。”“嗳嗳嗳,别别别,你们千万别这样。快坐快坐,你们快坐下。”“晓牧光在电话中跟我说又换了个地方做。她没跟我说别的,否则我和晓朴早就该来登门道谢了。”“不用谢,真的不用谢。”
“除了谢,我们还要跟你说声对不起,我们晓牧这些年一直觉得愧对你,因为她骗了你,其实这事要怪的是我,当初是我有了私心,是我不让她把真相告诉你的,因为我担心我们晓朴会上不了学了。到了上海后,晓牧她就一直在拼命地攒钱,一方面要贴补弟弟,一方面她想快点儿把钱还给你。前个星期她在电话中告诉我她终于把还你的钱存够了,说完那句话她就在电话里哭了起来,我知道这件事把她的心压得太沉了,想到这儿,我心里觉得也挺对不起我这闺女的。”“妈,你别说了,康凯哥说他已经原谅我了,是不是啊康凯哥?”“是啊,这事就算全都过去了,我们以后谁都别再提了。看弟弟现在这么争气,我们大家所做的也全都值了,是不是?”“你看,我们晓牧和晓朴碰到你真的是碰到贵人了。”“阿姨,你看你又来了,您再这么说我可就真的消受不了了啊。”大家都笑了起来,晓牧笑得格外舒心。
午休时,康慧为自己冲了一杯浓咖啡,她必须利用中午这点儿时间把好几封国外公司的来函翻译出来。这时桌上的电话响了,康慧转身去接电话,谁知却碰翻了那杯刚泡好的咖啡,浓浓的咖啡全泼在了她的白色套装上。康慧手忙脚乱地一边听电话一边用纸巾在衣服上擦着,她的脸色十分难看。不知电话里的人说了什么,康慧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连声音也变得又柔又嗲的。“噢,是伯母啊,呀,是吗?我中午有空的,可以啊,要不还是我过去拜访您吧,是这样啊,那好啊,那一会儿见。”
康慧匆匆赶回家换衣服,第一次和男朋友杨延的妈妈见面,她可不敢有什么闪失。康慧从衣柜里挑了一套ESPRIT的套装换上,这是她所有衣服中最贵的一套衣服了。她对着镜子横照竖照的,康凯敲了敲门儿走了进来。“哟,干吗呢,特地跑回家把自己打扮得这么漂亮?”“漂亮什么呀,昨晚没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