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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紧起身去开门儿。豆豆高叫着外婆,一下子掉进她怀里,尚母喜得眉开眼笑,“乖孩子,又来看外婆了,外婆想死你了。”康凯拉着晓牧走进门来,“妈,晓牧和我一起来看看您,您还好吗?”尚母一下子愣在那里,她的脸色顿时完全阴了下来。
三人进屋后,豆豆找花猫去了,晓牧有些拘谨紧张,她问:“阿姨,您最近身体怎么样?”“还凑合着,不死不活地拖着,大概一时还死不了。”晓牧一下子被噎在那里,不知道再说什么好。康凯连忙打圆声,他说:“妈,您这屋里好像不够暖和,现在天气这么凉,您要多穿一点。”晓牧点头附和,她从包里拿出一套羊毛内衣递给尚母,“阿姨,我替您买了一件羊毛内衣,这是三枪牌的,我妈穿过说挺暖和的。”尚母不接羊毛内衣,她忍不住问:“你们?你们俩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妈,今天我和晓牧特意过来也是为了告诉您,我和晓牧准备在春节结婚,我们很想请您喝喜酒,但又担心您的身体,所以我们想听听您的意思。”沉默,难堪的沉默。
过了许久,尚母才幽幽地说:“我不会去的。”晓牧说:“那我们办完喜酒后就带着喜糖再过来看您。阿姨,以后我会把豆豆看成自己的孩子,把您看成自己的妈妈,尚姐她以前帮过我,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尚母的眼圈儿一下子红了。“我求你不要说这种样子的话,好不好?听了让人感到难受。结婚是你们俩的自由,尚洁早就不在了,你们根本就不用过来跟我说的。”“妈,我一直把您当成自己的亲人,我们结婚是一定要事先来跟您讲的。”“好了,你们结婚的事情,你也讲好了,我也晓得了,那就可以了。我现在有点儿累了,我要进去睡一会儿,你们走的时候把门儿带上就行了。”说着就往里屋走去,晓牧和康凯面面相觑,尚母走进屋后把里屋锁上了。晓牧难过地低下头去,康凯紧紧地握了一下晓牧的手,他的眼里透着深深的歉意。
尚母一进里屋,她的泪水就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她捧起床头放着的尚洁的照片,她的肩膀不停地抽动着。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儿声,康凯和晓牧在外面向她告别。豆豆也高喊着外婆再见。听到豆豆稚嫩的声音,尚母的心都碎了。等门“嘭”的一声关上,尚母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她哭得肝肠寸断、死去活来。“尚洁,你死得好冤啊,你一定是被他们气死的,他们现在终于把狐狸尾巴露出来了。我不能让你就这么白白死了,我不能就这样便宜了他们,我会为你报仇的,我不会放过这对狗男女的。”此时的尚母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
康慧帮康凯看中了一套简装修的房子,总价才三十多万,她打电话问康凯要不要,康凯与晓牧正在从常熟回上海的火车上,他们还没有从刚才的事情中回过神来,康慧的电话倒是帮他们缓解了一下气氛。“三十多万,我们要不起啊。”“晓牧她不是有稿费吗?”“那能有多少啊,再说她的书现在一时又出不了。”“你们只要首付六万多就行了,难道这六万元你们都想不出办法?想办法借一点吧。”“不借了,我们不能再背债了,背得太多了。”“你们还是考虑考虑吧,这个价真的是超低的啊,机会实在难得啊。”晓牧冲康凯摆摆手,康凯告诉康慧他们真的不考虑了。
“哥,你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晓牧考虑考虑吧,你们真的打算在你的破房间里结婚?”“康慧,我们真的不打算买房子,我们就在你哥的小屋里结婚了,这两天你哥在装修这间房间呢。他会把它弄得很漂亮的。”“我就不相信这么一间破屋子还能让他绣出花来。算了,你们不要就算了,但我要告诉你们,这个机会错过了,你们以后肯定会后悔的。上海的房价有得涨了。”“让它涨吧,我们不买,它就永远涨不到我们头上去。”晓牧话音刚落,康慧那边儿已经“啪”的一声挂掉了手机。康慧拿晓牧没办法,她想晓牧真是山里出来的人,石头脑袋不开窍。
康慧回到家左思右想,还是舍不得放掉那套房子,她决定亲自出马替哥哥和晓牧想想办法。这时她已经把主意打到萧铁成头上去了。自从对晓朴的身世起了疑心后,她就一直对萧铁成耿耿于怀,她太想把事情搞个水落石出了。如果萧铁成真是晓朴的生父,那她就完全不必再为自己嫁一个山里娃感到自卑了,不管怎么样,晓朴也算是个名门之后了。现在她想利用晓牧买房子的事情去试探一下。当然这是一步险棋,万一他不是晓朴的生父,那她可就出尽洋相了。
第二天,康慧就挂了一个萧铁成的专家门诊号。坐在那里候诊的时候,她的情绪越来越紧张。她暗暗地给自己打气:“不会的,我的判断不会错的,必须试一试,孤注一掷吧。”这时广播里叫到了她的就诊号,康慧强作镇静地朝诊室里面走去。萧铁成一时间没认出她来,问她哪里不好。康慧声音嗲嗲地说:“萧主任,我是晓朴的爱人啊,你来吃过我们的喜酒的,你真的认不出我来啦?”“哦,是你,对不起,那天你是穿着婚纱,所以和现在一点都不一样了。你怎么啦?哪里不舒服吗?”“其实我没什么不舒服,我就是想跟你说几句话。我本来是想等你结束后再找你的,但我听护士台的人说你马上又要飞到广州去会诊,所以我就索性挂了个号进来了。萧伯伯,我今天来其实是为了晓朴的姐姐来的,我想求您帮她一个忙,她春节就要结婚了,她是和我哥结婚,亲上加亲挺有意思的吧?”
萧铁成心里开始打鼓,他在紧张地琢磨康慧的来意。康慧硬着头皮往下说:“是这样的,他们现在需要解决结婚住房的问题,但他们的经济情况又很困难,所以我想求您帮帮晓牧,她特别不容易。我也知道我这样做非常冒昧,但我也是想帮他们,晓牧和我哥真的都特别特别不容易。”尽管事先打了无数遍腹稿,康慧还是说得语无伦次、结结巴巴。“你的意思是?我不太明白。”萧铁成的目光已经明显地流露出戒备。康慧决定孤注一掷:“萧伯伯,您时间这么紧,我就不绕着说了。其实,晓朴已经告诉我了,您就是他的生父。所以我想,您一定会愿意帮助晓牧的,因为您也是晓牧的生父啊。”
萧铁成面无表情地看了康慧起码有半分钟,诊室里安静得几乎能听到两个人的心跳声,这半分钟实在是太难熬了,康慧几乎就要起身逃出去了,可萧铁成先她一拍站了起来,他走到诊室门口,把本来就已经关上的门儿再推了推。康慧这才松了口气,天哪,看来他真的是晓朴的生父,谢天谢地,成功了。萧铁成重新坐回到他的座位上,他压低声音说:“这件事你让我想一想好吗?我考虑一下再跟你联系。你先请吧,后面的病人肯定等急了。”康慧脸上露出可人的微笑,她声音柔柔地说:“那好,谢谢您萧伯伯,我今天这样闯过来,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们不会一直去麻烦您的,也就这么最最关键的一次吧。这是我的名片,您随时都可以跟我联系。”康慧走出诊室,萧铁成赶紧将康慧的名片放入包中,他一摸自己的额头,发现上面全是虚汗。
第十九章
萧铁成突然来找萧母,两人找了一个偏僻的地方说话。当萧铁成把康慧找他的事情说出来后,萧母露出满脸的疑惑和难堪。“怎么会呢?这个康慧冷不丁地来这一出呢?再说我也从来没跟他们说过你就是晓朴的生父啊,他们是怎么知道的呢?”“你真的没跟他们说过吗?那一定就是他们自己猜到的。其实上次在晓朴的婚礼上我发现晓朴看我的眼神儿就有些不一样了,晓朴这孩子小时候就很机灵。”“可他们怎么可以背着向你讨钱呢?他们怎么可以这么做呢?”萧母二十多年辛苦维持的那一点自尊,被她的孩子们轻易地击了个粉碎。她内心的滋味儿无人能够体味。
“既然孩子们已经开出这个口了,那我就尽量想办法满足他们的要求吧。这里头是十五万,你替我带给晓牧吧。我想来想去还是把钱交给你觉得比较放心。”“不行,这钱我不能收,上次是你情愿给晓朴的,这次是康慧硬讹的,我不能要这个钱。”“你别这么说,尽管康慧的做法让我不太舒服,但这也是我心甘情愿给晓牧的。她毕竟是我的亲生女儿。她结婚,我给她一点钱是应该的,更何况她现在还这么困难,两个孩子一人十五万,这也算是公平了。你拿着吧,这是晓牧该得的,你就别推了。”萧母犹犹豫豫地接过钱。
萧铁成又说:“但我要跟你实话实说的是,这些钱我拿出来也不是太容易。你回去跟孩子们说明一下我这边的情况。其实,我的能力也十分有限,另外让他们以后千万不要到我工作的地方来找我了。这样实在是让我有些难堪。”“我知道了,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这个钱,我就先替晓牧收下了。”“嗳,晓牧找了一个什么样的对象?是不是条件也很差啊?怎么会连房子都解决不了呢?”“唉,这事是她自己愿意的,我没什么好说的了。”
日头已上三竿,晓朴还在呼呼大睡,康慧早就醒了,她逗弄着晓朴,可晓朴就是不醒。床头柜上康慧的手机响了几声,康慧一看上面的信息,忍不住得意地笑了起来。她又做成了一笔生意。“照这样势头下去,再过上一两年我们就可以买车了。对了,我还有一件好事要告诉你呢,昨天我去找过那个萧主任了,他已经默认你们的关系了,还答应拿钱出来给你姐买房了。”晓朴还是没有反应,康慧火了,她一把掀起晓朴的被子,却又一下子握住了自己的鼻子。“这是什么味道?哟,臭死了。不是约法三章说好的吗?每天上床前必须洗脚,这里不是你们乡下。你啊,真是徒有其表,白长了这么一副漂亮脸蛋,要早知道你这么脏这么臭,我说什么都不嫁给你!”康慧说着朝着晓朴踢了一脚,然后又把被子扔回到晓朴身上。她从床上爬了起来,从衣架上取下长睡袍往身上一披,“哼,这就是婚姻生活,既不浪漫又不享受,真不知道人为什么要结婚,还说每个星期天让我在床上享受早餐呢。等你弄,我早就饿死了。”晓朴被康慧骂醒了,他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你要吃什么,我给你去弄。”“这还像点儿话,热咖啡、烤方片,还要一个橙子。”“这么简单的事情,马上就给你弄来。”晓朴跌跌撞撞走出门外,康慧在后面叮嘱:“嗳,方片儿里不要加黄油加点儿蜂蜜就行了。”
晓朴昏头昏脑走进厨房,他一头撞在开着的柜门儿上,这时他才发现妈妈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正在厨房中做饭。他摸摸头,不太自然地和妈妈打了声招呼。康慧也跟了进来,她正要跟晓朴说什么时,一眼看见了萧母,她一下子愣在那里。萧母告诉他们早餐已经弄好了,晓牧一会儿也过来,康慧觉得很不爽。这时她看到萧母用抹面在擦料理台,就大惊小怪地叫了起来:“啊呀,妈,这个是洗碗的布,你别用它来擦桌子呀,多脏啊。”“哦,那我换一块儿擦。”这时家里门铃响了,估计是晓牧到了,萧母放下抹布去开门儿,晓牧一进门儿就又看见晓朴和康慧从厨房中走出来,便招呼道:“你们刚起来啊?嗳,康慧,你的睡袍松开了,小心着凉。”康慧脸上顿然绯红,她胡乱地系好睡袍然后推着晓牧返回主卧。
康慧和晓朴换好了衣服出来,萧母和晓牧已经把饭菜端到了饭桌上,招呼他们过来吃饭。四个人一起闷着头喝起粥来。晓牧忍不住问:“妈,你叫我来是有事要跟我说吗?”“先吃吧,等你们吃完后我再说。”“我吃完了,您说吧。”萧母站了起来,她从旁边的柜子上拿过自己的拎包,从里面拿出一包东西,她打开包在上面的报纸,里面露出一大摞钱。三个人都吃惊地把目光齐刷刷地投到萧母脸上。“晓牧,这些钱,是你的生父给你结婚用的,他让我把它转交给你。”“妈,您这是干什么?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我跟这个人是没有关系的,您干吗要去拿他的钱啊?您给他送回去。”“干吗不要啊,人家为了这种事情还要去打官司呢,现在他能钱拿出来,你们哪儿还有不要的道理?”“康慧,我们家的事情你不清楚。”“我清楚,我怎么不清楚 ?如果你们的生父是一个一般的工人或农民,我不会这样劝你的,但他是广仁医院的外科主任。”康慧话刚出口,晓朴就急了,拉住她叫她别瞎说,康慧激动地说:“我瞎说什么呀,我没瞎说,我已经证实了,他就是你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