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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继宝把肉手伸过来,在我眼前展开。原来毛毛虫只是一条橡胶玩具。
我把“虫子”收好,说:“以后不许拿类似的东西吓唬同学,尤其是漂亮胆小的女同学,否则下次我就给你爸爸打电话。”一派威胁论调。
“陈老师,为什么您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挑拨一下我们的父子关系?”徐继宝无辜地眨眨眼。
“胡说什么!继续做操!”给他一记白眼,再看蒙蒙,她已不知去向。
放学路上,蒙蒙照例和我一道走。终于找到和她聊聊的机会。
“最近有什么进展啊?”我先旁敲侧击。
“什么进展?”蒙蒙不解。
“你的暗恋啊!”
“哦——”蒙蒙拖了老长的尾音,“没有任何进展。”
我暗暗叫好。
“那你决定怎么做?”
“还能怎么做,一切照旧啊!”蒙蒙好像很是无奈。
“你就打算一直这样下去?”
“那该怎样?”
“向他表白!”这不是我的真心话,是策略。
“多难为情啊!”蒙蒙犹豫着。
“暗恋很苦的,而且大多无疾而终。如果想要一个好的结果,就要抓紧时机,不然人家爱上了别人,一切都于事无补。”这是我的经验教训,与她分享时也不免有些黯然。
蒙蒙认真地点点头,看样子全听进去了。想来她对那人用情不浅,作为一个过来人,从她的语气和神情中我已能猜出七八分。
“松松,看你平时没心没肺的,讲起感情也颇有心得呢。”蒙蒙说。
“不过,暗恋也算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半晌,她又说。
我没回答,算是默认。确实曾经很幸福。
回家后,我拆开了那封信。信中夏珩向蒙蒙表达了谢意,并说自己已经重新振作。他还说蒙蒙是他见过的最特别的女孩云云。末尾他提到了我。
松松是我从小到大的伙伴,我们的关系甚至比真正的兄妹还亲密,就是这份亲密,注定了我们会是一辈子的好朋友。
有了松松,让我寂寞的童年增添了无穷的乐趣,她永远是我的好妹妹。
我反复读着这几句话。
同样的回忆,却是怀着不同的心思去看待。徒增烦恼几多。
我笑了。
祝愿蒙蒙比我好运。希望她的暗恋有好的结局。如果没有也不要紧,夏珩——这绝世好男人为她痴心一片可昭日月。
不管怎么说,她还是幸运的。
夏珩:
收到你的信,很高兴你振作。现在像我们这样以笔会友的人真是不多见了吧!有点傻,却很浪漫,很纯真,也许将来这会是一份很美好的回忆也说不定。最近工作压力大,但有你的信,觉得轻松快慰了不少,谢谢你。
松松是我的好朋友,所以对你的好感是从她那里开始的。很羡慕你们这样的感情,难觅更难得,松松说她很珍惜,她说要做你一辈子的好朋友,好妹妹。
很高兴认识你们这么好的人。
蒙蒙敬上
闭目几秒钟,把信装好。
听到心中有个小小的声音在说:
夏珩,再见。 第33节:第七章 就要爱了吗(1)
第七章 就要爱了吗
日子就这样平淡地过去。蒙蒙还在为怎么表白头疼,继宝仍旧调皮。只是,很久没见到徐立涛了。每天来接继宝的除了老陈还是老陈。
他最近这么忙吗?忙得连露个面的时间都没有?
惊讶于自己会有想见他的念头。而且,还有一点点强烈。
时差倒过来了吗?是否还像那天一样憔悴?他这种人应该属于工作狂的范畴吧,电视上演过的,这些人不睡觉不吃饭,没有情感,只是连轴转地工作、工作。
钱,他当然不缺,为什么还那样拼命?
摇摇头,还是无法理解,我跟他注定了是两个世界的人,不会有交集。
唉,不按时吃饭的话,胃会坏掉。
不知他知不知道。
已经进入复习阶段的我们每天都如同作战。也好,忙碌的生活总算让我的烦恼暂时填满,可以不必牵挂那些无所谓的人和事。
偶尔夜深人静的时候,会望着手机发呆。他就真的连打个电话问一下继宝最新情况的时间都没有吗?
还说什么需要我的帮助,还说什么会配合我,还说什么会抽出时间多陪陪孩子……
骗人。
而且继宝最近总不惹事,想找个打电话告状的机会都没有。真是……每天就这样叨念着沉沉睡去。再有两个星期就是期末大考,寒假也随之而来。不过真正进入假期之前,还要召开家长会。
一想到这个,心中便一阵窃喜。
与夏珩通信已陆续有四五封的样子,我的心境已缓和很多。蒙蒙那边我仍然密切注意着,从她日益紧绷的脸上可以看出,她暗恋的人是个厉害角色,她似乎无法找到表明心迹的机会,抑或是人家根本不给她机会。对此我深表同情。她应该去碰碰钉子,撞撞南墙,只有这样,才会懂得珍惜眼前的缘分。
老陈和我渐渐熟络起来,他来接继宝的时候会不时透露一些徐立涛的行踪。他最近扮演空中飞人,北方南方国内国外,到处乱飞,停不下来。而照顾继宝的重任就落在了老陈和家里的保姆身上。
可怜的继宝,难怪他最近一副落落寡欢的样子,泛滥的同情心让我做出一件十分不理智的事。
“继宝,今天下午放学后到老师家做客怎样?”我问。
徐继宝的小豆眼霎时放出夺目的光彩,他从座位上高高跃起。落地时双手比,嘴里喊:“耶!”
可不可以担负我刚才的话没说过。汗如雨下……
放学时间很快到了,徐继宝黏在我身边,不时催促我收拾东西。我被他半拉半拽地拖出教学楼。举目四望,不见老陈踪影。
“老陈呢?”奇怪,他从不迟到啊。
“我告诉他要去老师家去玩,让他下午不要来了。”徐继宝说起来头头是道。
“那你晚上要怎么回去?”我大叫。
“打电话,他就来接我。”
“那现在我们怎么走?”惨叫。
“老师,你不是有自行车?”徐继宝好心地提醒。
天哪!时光可不可以倒流啊!
“徐继宝,你每天吃什么?这么重?”屁股腾空死命蹬车的我咬牙切齿地问后座那个怡然自得的小孩。
“鸡、鸭、鱼、肉、菜、饭、鸡蛋、巧克力、棒棒糖……”徐继宝很快发现十个指头不够数了。
“……有没有你不吃的?”汗流浃背的可怜的女老师问。
“……我不吃鸡蛋壳。”徐继宝痛心疾首地说。
……
“车胎快爆了,下来走路!”远处的上坡地段传来女教师歇斯底里的怒吼。
回到家,我立即躺倒在沙发上喘息,徐继宝像探询新大陆般在我家里穿梭。
“哇!陈老师,你家和我家厕所一样大!”他兴高采烈。
“那、还、真、委屈你了!”除了悔还是悔。
“没关系,偶尔忆苦思甜一下也不错。”真敢说。
所幸,妈妈买菜回来了。让我意外的是,这一老一少倒投缘得很。徐继宝那些豪言壮语把妈妈逗得前仰后合。我不得不佩服“姜还是老的辣”这句至理名言。而徐继宝呢,把妈妈做的菜吃个精光,给足了妈妈面子。爸在一旁直乐,一会儿给继宝拿这个吃,一会儿又把我小时候的玩具翻找出来给他玩。看着眼前这个其乐融融的温馨家庭,感觉根本没有自己插足的余地。只有爸爸偶尔瞥我一眼,“松松啊,你怎么不说话啊,噎着了?”
真想哭啊!凭什么,这是我的家啊!几步上前一扯这喧宾夺主的家伙的衣领,“给老陈打电话,晚了,该回家了。”
完全不理爸妈“还早呢,再玩一会吧”、“要不晚上就在这睡吧”之类的屁话,胁迫臭小孩拨通老陈的电话,要他在二十分钟之内接走徐继宝。
不留神,徐继宝又被爸妈领走,争分夺秒地亲热去了。
我不时看表,焦急等待老陈的救赎。
漫长煎熬中……
徐继宝拿着一张相片在我脸上一比,“陈老师小时候很可爱的嘛。”
我立即从昏昏欲睡的状态中惊醒,“你在看什么?”
“你的照片。”徐继宝又从身后拿出一张,“哇!光屁屁!”
我“嚯”地原地跳起,“谁给你的!”
这小子一溜烟跑到老妈身后,只露出一张脸对我吐舌头。
老妈哈哈笑着,把手中的相册递给徐继宝,“这还有很多。”
“妈——”撕心裂肺的惨叫响彻云霄。眼前这二老是我的爹娘吗?怎么就这么一会儿我就由亲生变成拖油瓶?
此时,门铃大作。我像是听到天下间最优美的声音,闪电般奔向门口,嘴里不忘大喊:“徐继宝,收拾你的东西,老陈来接你了!”
徐继宝极不情愿地嘟囔。
我一手拉开大门,一边扭头向这个混小子厉声道:“快点,少废话!”
余光扫到门外的人,感觉老陈个子长高不少,回神细看,惊得我后退几步,不可置信地睁大双眼。
来人,一双深邃的眸子正含笑与我对视。
“怎么……是你?!”好似一股超强的冲击波想我袭来,将我撞得七晕八素。
“我有这么可怕吗?”冲击波的制造者蹙起眉头,稍有不悦地说。
“我……你……为什么会来这里?”这是我非常想知道的,老陈明明说他变空中飞人了,现在却突然出现在我家门口吓人,岂有此理!
“我刚回来,想来给继宝一个惊喜。”徐立涛饶有兴致地看我惊魂未定的样子,耐心地解释。
人家是来接儿子的呀。有一刻,真以为他是专程来看……我立即告戒自己停止这种无谓的猜测,迅速朝屋里喊:“继宝,快看谁来了!”
第34节:第七章 就要爱了吗(2)
徐继宝听我这样说,犹豫着过来向门口一瞥。
“爸!”他瞬间爆发成一颗小型火箭,热烈地撞进徐立涛的怀中。
徐立涛把儿子高高举起,任儿子揽住自己的脖子,四肢不停乱瞪。
如此温柔的徐立涛是不多见的,他仿佛卸下了所有盔甲,尽情地表露着自己的内心和情感。
“徐继宝,不是要住在这里吗?”我故意这样说。
徐继宝已两耳不闻外人事,全心全意去做一块黏性极强的人皮膏药。
徐立涛对儿子说:“跟陈老师说再见,继宝。”
“膏药”很不情愿地转过来对我道声byebye,便又重新贴回原样。
爸妈拿着继宝的书包过来,两人好奇地打量着徐立涛。
“这是我爸妈,”我介绍,“这是继宝的爸爸。”
双方点头致意后,爸妈回到客厅看电视,徐立涛换只手抱儿子,另一只手拎着书包,“我们回去了!”
“呃……”我的声音让正欲转身的他停住脚步。
“继宝的作业还没写。”眼睛盯着地面。
“你们一晚上都在干什么?”徐立涛非常不解。
一到家没多久就吃饭了,吃完饭继宝就如脱了缰的小野驹,半秒钟都不曾消停过。但身为老师的我,这种丢人的话如何说得出口?
“算了,少写一天作业也没什么了不起。”我说,算是将功补过。
对面的人半天没出声,我悄悄地打量他,发现他眼都不眨地盯着我。
“陈老师,可以送送我们吗?”他缓缓地说。
听他这样讲,我感觉身上的细胞霎时被激活,禁不住点头,“好啊!”
接过他手中的书包,我们一前一后走下楼梯。
“没想到你会来接他,听老陈说你最近忙得很,整天飞啊飞的。”
“哦,不过从今天起到继宝考完试我都会在,”徐立涛拍拍儿子的屁股,“有我在他会比较安心。”
我笑了,“对哦,捣乱也会比较有底气。”
穿过院子,来到他的车前。徐立涛放下继宝,安排他坐好。关上车门时,手里多了个粉色的盒子。他将它递到我面前,“有一天晚上在外面闲逛时看到的,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