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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哪!
悲壮地转身,迅速离开这片伤心地。
回到办公室,我更加痛苦。要时刻看着蒙蒙那张天真无邪的小脸,简直就是酷刑。
“松松,化妆品怎么样啊?”蒙蒙问。
“什么化妆品?”听不懂。
“天哪?!”蒙蒙双目圆睁,不可置信,“你还没领到吗?”
“莎布莲娜啊!”蒙蒙拍拍我的脸,“松松啊,你这几天到底怎么回事啊,魂不守舍的,你没事吧?”
哦,对啊,可以去白领一套高级化妆品,这件事已经让我雀跃了很久了。可是,现在我竟然对它提不起一点兴趣。
“一会儿去领吧,或者我帮你去领。”蒙蒙说。
“不了,我自己去吧。”我给了蒙蒙一个脆弱的微笑。
蒙蒙忧心忡忡地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不时看我一眼。
我装作写教案的样子低下头来,不去看她。
后两节课照例安排大家自习,孩子们成群结队地去排演联欢会的节目去了。
真该死。
到处是一片热闹的景象,到处是欢声笑语。只有我,像身处深深海底,抬头望去,看不到星点的光明。
课间餐的时候,蒙蒙叼着个面包过来。
“松松呀。”她用臀部撞我,“我的娘子为何心事重重呢?”
我只有直勾勾望着她,无言以对。
“喂!”蒙蒙神秘兮兮的,“准备好穿什么了吗?”
“穿?”
“去赴宴不能穿得太寒酸吧?”蒙蒙被我的傻样惹急了,“你到底怎么了?”
“哦?”
“你哦什么哦!”蒙蒙一跺脚,“懒得理你!”
我无奈地趴在桌子上,不由悲从心头起,叹由嘴边生,“唉!”
“疯了疯了!”蒙蒙狠狠咬着面包骂我。
放学前,蒙蒙不死心地过来,“松松,明天我们一起坐啊!”
“坐?”
“你!”蒙蒙一时语结,双手抱住我的肩使劲摇撼,“回魂哪!”
在我被她甩得七晕八素之后,蒙蒙放开我问:“怎样,好点了吗?那吃饭时,我们一起坐啊!”
“好。”我立刻应承。
蒙蒙满意地离去。
望着她的背影,我的头愈加昏沉。
吃罢晚饭,我躲进房里反省。昨日的谎言确实是头脑发热所至,千不该万不该,拿这种事来激励夏珩。我应该做的是因势利导,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帮助夏珩走出阴霾。可我,我做了些什么?谎言总有被揭穿的时候,到时可能会给夏珩带来更大的伤害。再三考虑,我决定将这荒唐的骗局向被害人坦白,争取宽大。
飞奔至夏珩家门口,开门的是赵姨。
“松松啊,快进来呀!”
“夏珩在吧?”
“他啊,加班。”
“刚刚上班,就要加班呀。”
“是啊,夏珩说要努力工作,不能辜负大家的期望。也是,前两天还没精打采的,突然就振作了。”
“哦……”我干笑几声,找个借口打道回府。
骑虎难下,是我如今的写照。
今日的校园处处洋溢着节日的气氛,教师里张灯结彩,学生们个个打扮起来,叽叽喳喳为联欢会做着准备。
我坐在讲桌旁,眼前乱糟糟一片,这时,一头奶牛走到我面前,冲我甩甩尾巴。
我定睛一看,徐继宝是也。他这身黑白图案交错的衣服还真是独树一帜。
“陈老师,我的新衣服好看吗?”还好意思问。
“……不错。”实在是不想打击他,我的心声是:最好脱掉,拿去焚烧深埋。
真想不通徐立涛的大脑是怎么运行的,把孩子打扮成这样还让他出来吓人。
“大家都这么说。”徐继宝双手在头顶比成牛角状,“我爸特意为我订做的。”
果然,他爸爸是帮凶。如此让人看了恶心的服装居然还是订做的。身为一个成年人,这样放任孩子的着装品位,简直就是犯罪。
“你爸爸也说好看?”估计那男人说谎的本领和我有一拼。
“我爸说简直是极品。”徐继宝得意极了。
我惊出一身冷汗。
“陈老师,等会我还会为你表演一个极品节目,只为你。”临走时不忘潇洒转身给我一个飞吻。
不由打个寒战。
心有余悸地等啊等,徐继宝终于上场。
只见他四肢着地扮奶牛,不疾不徐地走上来。
“汪、汪、汪。”
“哗。”倒地一片。
“想喝我的奶吗?想的话就过来,妈妈喂你喝,我的宝贝。”徐继宝微眯双眼,声音颤抖,舌头还在嘴唇上舔来舔去的。
虫工木桥◇BOOK。◇欢◇迎访◇问◇
第21节:第五章 爱可以问谁(4)
刚坐稳的大家再度倒地。后排似乎有人呕吐。
徐继宝站起来,深深鞠一躬,“谢谢大家,不必太感动。”
前排真有两位同学哭了,确实,以后喝牛奶都会有阴影,当然伤心。
在一片哗然中,我起身鼓掌,用热情的掌声告诉他立刻该下台了。
徐继宝站在原地没动,“掌声不够热烈,不然我再表演一次。”
“哗……哗……哗!”足以掀翻房顶的掌声一次又一次响起。
继宝满心欢喜地下台,台下全是松了一口气的声音。
虽然遭受了这样的打击,但同学们的情绪还是很快地调整过来。大家都衷心地互道一声新年快乐,庆幸自己认识徐继宝这样的人还可以安全的活到现在。
晚会结束后,徐继宝狂奔到我面前,满脸兴奋,“陈老师,你觉得怎样?”
“什么?”
“我的节目。”
那不堪回首的一幕再度上演,强忍着头疼,我挤出个笑容,“很好。”
“哇塞!爸爸也是这么说的。”徐继宝高兴得很。
“你爸爸也说好?”真怀疑这家人在学习审美的时候受到了什么刺激。
“我爸爸拍拍我的肩,说‘好自为之’。”徐继宝甜蜜地回忆。
我几乎可以看见徐立涛一脸的便秘状。
“他踢你屁股没?”
“没。”
那他一定忍得很辛苦。
嘻嘻,被他亲手养大的儿子给恶心到了。
报应啊。
“你爸爸……晕车好点了吧?”我日行一善。
徐继宝没回答,却睁大那双小眼睛,眼中似乎有晶莹闪烁,“陈老师,你在关心我爸爸吗?”
“咦……我……你……这个……”我被他打了个措手不及,开始语无伦次。
“不要害羞了。”徐继宝一副心照不宣的样子,“我会告诉爸爸的。”说完,一溜烟跑了。
“徐继宝!你给我回来!”我穷追不舍,终于在校门口把他抓到。
“小子!”我气喘吁吁地抓住他的书包,“你给我听着,你要是敢乱说话,小心我给你不及格。”
“这算不算恐吓?”旁边有人说。
“算。”徐继宝连忙答腔。
“没你的事,私人恩怨。”我头也不抬,继续恶狠狠盯着这个混世小魔王。
“不让你说什么?”旁边又问。
“不让我说她想你。”继宝又说。
等等。这个“她”是指我吧,那“你”是——谁?猛抬头,定睛看清眼前人。
徐立涛。他正一脸玩味地看着我。
我简直想去撞墙。
我的生活,怎么这么混乱不堪?一切的一切,都不合时宜。
“陈老师,别担心。”徐立涛大声笑起来,“我不会拿继宝的话当真的。”
“哈……我才没有担心呢!”我连忙夸张地摆手,其实我刚才真的担心得不得了。想哭啊,太丢人了。“我来接继宝的。一起走吧。”
“不了,我们还有集体活动。不过,谢谢。”
他看了我一会,拉住“奶牛”儿子的手,“那再见喽。”
“再见!”我满脸堆着笑,目送他们离去。
“松松!”身后有人大叫。
不用猜也知道是蒙蒙。
别想吓到我,我的神经已经变粗了。
蒙蒙的脸上有一片若有似无的红晕,“徐继宝走了?”
我点点头。
“最近,徐立涛好像经常来接继宝啊。”蒙蒙若有所思。
“可能他最近比较闲吧。”我撇撇嘴。
“那我们也走吧。”蒙蒙挽我的手。
“好啊。我去拿外套。”我迅速折回楼上,下来时,蒙蒙独自向远处张望着。
“看什么?”我拍她的肩。
她抿嘴一笑,“走吧。”
“吃大餐喽!”我们相视一笑。
步入酒楼的那刻,我当即以0。0001秒的速度忘记了缠绕心头多日的悲绪。单是头顶上方悬下来的巨型水晶吊灯,已足以令我眼花缭乱。
不是我见识短,也非教师生活水平低,而是本人的小气本色限制住我迈向高消费场所的双腿。
旁边的蒙蒙就镇定自若多了。
“您好,请问您几位?”个子高挑的礼仪小姐声音甜美得很。
“呃……”我舌头打结,开始拨弄着指头数着学校老师的总数。
“我们已经订过位了,是新小的老师。”蒙蒙替我回答。
“哦,这边请。”礼仪小姐玉指一伸,指向二楼,“请进二楼宴会厅。”
“哇!”一边走,路过的精美装饰让我目不暇接,不时发出呆傻的惊叹。
宴会厅到了,站在一旁的服务生帮我们推开门。哗,里边简直有电影院那么大。天花板高高的,橙黄的灯饰晶莹透亮,把所有的物品都染上一层金色光晕,光滑的大理石地板熠熠生辉,几乎能照得出人影,几幅装裱考究的油画装点着四周的墙壁,使整个大厅看起来高雅而又极具诗意。桌上的餐具明亮如新,精致的酒杯,折叠成花瓣形的餐巾,银白色的烛台雍容华贵,几盘色泽鲜亮的凉菜已经摆放整齐,我大都叫不上来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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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第五章 爱可以问谁(5)
眼前的景象,简直如梦境一般。
“松松,不累吗?”蒙蒙帮我把下巴合上。
这时才觉得下巴有点酸,脖子由于转动过于频繁有点转筋,最要命的是我的双眼,被这里的金碧辉煌晃得一阵阵发晕。
回神之后,发现其他同时已经来得差不多了,大家都在赞叹着,脖子皆有不同程度的酸痛。校长几步过来,招呼我和蒙蒙坐下。我有些吃惊,我们俩居然被安排在了校长旁边,这个位置未免有些让人诚惶诚恐,过去我们都是被遗弃在角落中的啊。
蒙蒙和我都有些怔忪地坐下,校长一清嗓子:“人差不多到齐了,我们开始吧。”
听到一阵骚动。大家的脸上都写满兴奋。
宴会厅的门开了,十几个白衣白帽的服务生鱼贯而入,每个人都用一样的姿势举着大大的托盘,再分散到每桌为我们上菜。托盘的盖子被揭开,服务生介绍说:“这是私房御膳海鲜煲。”
他正欲离去,被校长喊住。
“小伙子,这些凉菜叫什么名字?”
服务生站在桌旁,一一为我们介绍。
“碧绿柴巴鸭丝卷。”
“哦!”
“烟三文鱼伴黑鱼子酱。”
“哇!”
“日味深海元贝。”
“啊!”
“家肥屋润。”
“靠。”
服务生身体一僵,不知该不该再说下去。
校长怒瞪周围各位。
“对不起,太激动了。”六年二班的张老师举起手来自首,“没控制住。”
“好了好了,”校长冲服务生一摆手,“谢谢,就这样吧。”
带服务人员都退出去,校长举起杯中酒,振奋激昂地说:“同志们,感谢大家一年来的辛劳,为学校兢兢业业地付出,这次就当是我给大家的答谢宴……”
校长不经意朝下面望了一眼,脸色大变。
没有人听他的祝酒辞,所有人都低着头,用筷子完成着从盘子到嘴的艰巨的传递任务。
校长很挫败地坐下来,蒙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