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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莎环顾四周,见这间书店的店面很小,仅能摆数千册书而已。加之地理位置欠佳,前来光顾的读书人寥若辰星,不由替她捏了一把汗。
“莎莎,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挺惨的。”川梅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
“看你想到哪儿去了。”莎莎连忙掩饰道,“做什么事情都有一个开始嘛,好的开始就是成功的一半,我看你会成功的。”
“不愧是名记者,很会说话嘛。”她笑着说。
莎莎一边在书架上浏览书目,一边关切地问:“日营业额怎么样?不会赔钱吧?”
“应付日常开支还不成问题,只是资金周转有些紧张,有些书明知能畅销,也不能多进。”
“你为什么不早说。”她责怪川梅。“我和韩强可以为你筹上一点钱,五万怎么样?”
“太好了。”川梅兴奋说,“南妮也说帮我五万,你们怎么都想到一块去了。”
“南妮她来过了?”莎莎问。
“她昨天和何野刚刚来过,还从我这儿买走了好几百块钱的书呢。”川梅说。
“等会儿,我也选几本书。”莎莎说话间从书架上抽出一本最近在图书市场上很畅销的书《零距离——与米卢的心灵对话》。
川梅走过来笑着说:“这可是你同行写的书,你还没有看过?”
莎莎摇摇头说:“我这段时间基本上没看什么书,光顾修身养性了。不过,我倒觉得书名起得不错。‘零距离’让我想起了‘第一次亲密接触’,它们都有异曲同工之妙。‘零距离‘似乎也有‘亲密接触’的意思,不过说得更含蓄罢了。但副标题又强调,只是‘心灵对话’,又把话扯了回来。可见我的这个同行很讲究语言的技巧。”
“‘零距离’是个极富暧昧色彩的新名词,也确实挺招揽读者的。中国人进军世界杯出线了,李响也跟着出线了。这本书炒作得挺厉害的,卖得也挺火的。”
“这么说,我还真得买上一本,拿回家看看了。”她说。
“哎,不对呀,我怎么感觉你和南妮都是到我这儿扶贫来了。我可不需要你们这般怜悯。”她有些不高兴了。
“梅子,有些书我是必须买的,既然要买,当然要肥水不流外人田了。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呀?“
川梅的心里给她说得热乎乎的。她动情地说:“我现在才更深切地感受到不光爱情需要零距离,友情也同样需要零距离的。”
“在这方面,我比你感触更深的。在广州如果没有你和南妮的帮助,我的遭遇会更惨的。我会永远感激你的。”
这时,有个顾客要买书,川梅答应着跑过去了。莎莎又在书架上选了六七本书,其中还有何野的学术新著《论花间派词风》。她发现川梅的书店虽小,但进的书都很有层次。她相信不久的将来,这个小书店会发展壮大起来的。
“梅子,看你忙忙火火的,怎么不雇个店员,太辛苦了。”莎莎关切地说。
“我这是小本经营,不吃点辛苦乍行呢。”她笑着说,“我现在倒真的有点留恋在杂志社的日子了。只管编稿,什么心都不用操,可现在我不但要考虑卖书,还要与方方面面的人打交道,真挺累的。我们家里人就说我是穷折腾,是和自己过不去。”
南妮说:“梅子,我挺佩服你这点的,什么时候都有股不服输的劲儿。”
“这也都是环境逼的,没有办法。”川梅有些忧郁地说,:“想想从前的事儿,我还是太幼稚了,那么轻易地迷上了西风,好像吃了迷魂药似的。”
“哎,你和他还有来往吗?”
“唉,怎么说呢,”她叹了口气,说,“就我的本意,真想再也不见他了,可有时又觉得他怪可怜的。”
“这么说,他又找你了?”
川梅点点头,说:“他前些天又从广州跑回来找我,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真的让人哭笑不得。”
“他注册的那个‘西风文学创作中心’是不是难以为继了?”莎莎问。
“如果光是经营的问题还好办些,关键是他让那个招聘来的女孩子给耍了,人家既做中心的会计,又做现金,悄悄从他的帐户上划走了20万的购书款就溜之大吉了。他编的那本《成功者之路》本来都已在印刷厂下稿了,可让她这一釜底抽薪,弄得流了产。到期的贷款还不上,那些出钱扬名的企业家又见不到书,都纷至沓来找他要帐,还把他告上了法庭。他实在走投无路,便躲了起来。
爱情距离21(4)
“这个西风实在是个窝囊废。当初有你帮助,还像个人样。这下可好,成了可怜的丧家犬了。”莎莎气不打一处来地说。
“哎,他还来找你干什么?”
“能有什么好事?还不是粘粘糊糊那一套。”川梅没好气地说,“他掏出一沓诗稿,足足有百十首,说都是写给我的忏悔录。我看了两眼,觉得挺肉麻恶心的,就又扔给了他。我说,你不要还把我当成两年前的川梅了。你把我害得好苦。我再也不会相信这些诗的谎言了。你猜他说什么?他说,诗是最高雅的,最神圣的,最纯洁的语言。你怎么能把它与谎言组合到一起呢?你可以骂我这个人,但你不可以骂我的诗。我要捍卫我的诗的尊严。莎莎,你说说看这不是精神病又是什么?”
“梅子,你可千万不要再理他了。”莎莎告诫说,“西风的本质也许并不坏,可他的思维一定是出了问题。和正常人不一样,有种病态。”
川梅忧郁地说:“我也觉得他有点神经质,有些诗句写得很精彩,但跳跃性大,让人琢磨不透。难怪有人说:‘天才与精神病只有一步之遥。’我真担心他再受刺激会发疯的,像顾诚那样。”
“你的话说得可够恐怖的。”莎莎说,“我看西风还不至于那样。他最大悲哀是爱幻想,将自己的思维与现实生活隔绝开了,这就难免处处碰壁了。”
“唉,我也挺替西风婉惜的,”她叹了口气,“他曾是个多么有才华的诗人啊,我当时是彻底为他的才华而倾倒的。”
“西风这次来还缠着你吗?”莎莎关切地问。
“可不是嘛。她拉着我的手又说了一大堆诗味很足的痴情话,还说,我们和好吧,我不会计较你的,我们之间没有理由相互伤害了。你听听这是什么会,好像我们分开,责任完全在我这儿似的。”
莎莎问:“你是怎么跟他说的?”
“我说,西风我真心地爱过你,可我现在已经不爱了。我不能欺骗你,也不能欺骗我自己。我如果勉强答应你,那无论是对你,还是对我都将是悲剧性的。他听完这句话,就流泪了,说没想到我会这般绝情。我当时心里也挺难过的。说心里话,我们处了那么长时间,如果说一点感情都没有,是不现实的。我现在也不时想起我们曾有过的甜蜜时光。那种诗一般的浪漫,今后永远也不会再现了。假如不是那天见到他和那个女孩儿睡在一起,我也许还不会离开他。所以,我要感谢那个女孩儿,帮我从精神上得到了解脱,让我有勇气离开西风。”
“这么说。你们就永远结束了?”
“永远结束了。”她伤感地说,“可我还会怀念过去的日子的。”
她告诉莎莎她这几天几乎求遍了所有的亲友,为西风筹借到10万元钱,让他赶快回去将公司的窟窿填平。然后,一切从头开始。
“梅子,你不愧是狮子座的女孩儿,热情浪漫,又富有同情心。我很高兴结识你这样的朋友。”莎莎临走时说。
川梅惨然一笑,说:“我的悲剧也许就在于此吧。”
爱情距离22(1)
秋婷出生于一个书香门弟之家,从小便聪明伶俐,讨人喜欢,大一点的时候,愈发秀外慧中。从小学到高中,她一直都是老师最宠爱的学生,邻里也对她的将来有过种种猜测:工程师、外交官、电影演员、记者……人们似乎觉得她无论做什么都是最合适的。考大学时,她作为理科班的学生却报了文科的中文系,在学校里引起一片哗然。父母也极力加以阻挠,认为女儿是在开玩笑。在他们看来,现今的高中生只有数理化不行,才会选择文科的。自己的女儿是怎么了?在理科班读了三年书,却要和文科班的学生为伍。
秋婷对此自有她的道理。她说:“你们应当说尊重我的选择,你们本身就是学文的,干嘛也要重理轻文呢?再说,现代社会文理兼容的学科越来越多,没必要从中划一条不可逾越的界线吧。”
父亲说:“婷婷,如果你高中就开始选了文科,我们也不会反对的,可你毕竟上的是理科班,和文科学生学习的侧重点都不一样,你能行吗?”
“这有什么不行的。我的文学基础本来就不错嘛。”她颇为自信地说,“再说,谁说学理就不能再搞文了?鲁迅先前还是学医的呢!还有郭沫若也是如此。他们在文学史上的成就有几个文科生能比得了呢?”
秋婷一连串连珠炮似的话语把父母说得哑口无言。女儿的任性和桀骜不驯让他们毫无办法。高考时,秋婷发挥的不错,分数远远超过了重点大学的录取线,只可惜数分之差没能考上心仪已久的南开大学,结果滑落到了省属的重点大学。当时学校的老师和同学都挺为她婉惜的。她却置之一笑,说:“没有关系,将来我还可以考那里的研究生嘛。”
秋婷在学习上并不是那种死用功的女孩子。她兴趣广泛,很乐于参加学校组织的各项文体活动,可也并没有因此影响到学业。她的悟性很好,课课成绩都十分优秀,一直被同学们公认为中文系的才女和班花。她的体态柔软窈窕,长发飘逸。她服饰简约,常穿一套牛仔服,使人猜不出她家庭到底是富有,还是穷困。就是这样一个纯洁得几乎透明的女孩子却又一往情深地爱上了她的老师何野。可这一次,一向从不服输的她无可奈何地承认失败了。
在此之前,她曾做过不懈地努力,也曾私下找南妮谈过。南妮的态度很明朗,说:“爱,是人的一种权利,谁也没有理由从中来指手划脚。如果何野真正喜欢的是你,我可以退出。可你也不要指望我会主动退出。咱们可以公平竞争。”
秋婷沉默了许久,才说:“爱,的确是人的一种权利,可我更多的体会却是一种痛苦。我现在才理解李白在《怨情》中为什么会写出:‘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的诗句了。先前,我太自信了,只是因为我从小便是在鲜花和赞扬声中长大的,从未遇到过挫折和磨难。这次我是彻彻底底地清醒了。爱,有时也会结出无花果的。我难以理解的只是,我比你年轻,我比你漂亮,我比你更多情,他为什么会选择你呢?”
南妮笑了,说:“这个道理其实也挺简单的。如果在选美大赛上,失败的肯定就是我了。两情相悦,却要有爱情的基础。这里边有许多内在的因素,单凭几句话是说不清楚的。不过,我毫不怀疑你是个相当优秀的女孩儿,一定会有一个也相当优秀的男孩儿在默默地等着你。你会寻觅到真爱和幸福的。”
秋婷叹了口气,目视着远处说:“我的爱已经伴着我的泪水永远地走了。我空有爱一个心仪已久男人的感觉,却没有尝到被一个心仪已久的男人爱的滋味。这种爱是残缺的。”
南妮见秋婷又动了真情,两眼闪烁着晶莹的泪花,不禁心里也不是滋味起来。她说:“秋婷,你千万不要太悲观了,爱情和幸福是一对孪生姐妹,这是一个永恒的诱惑。无论这个地球怎么转,它都会同你的寻觅形成正比的。你最终都将得到你自己的这份幸福。”
“谢谢你的这份祝福。”她淡淡一笑说,“四年的大学生经即将过去了,我没有同意‘保研’,而是报考了南开大学的研究生,也许就是为了一个永恒的诱惑。其实,‘永恒’对我这个22岁的女孩儿来说,未免残酷了点。不过,为了这个诱惑,我也要一个人咀嚼着人生的崇高与卑微。为赋新词强说愁。你看我笑得灿烂吗?”
南妮说:“秋婷,你的这番话让我想到了我新近写的一部书中的人物倩萍。她的人生经历,她的人物个性和你如出一辙的。”
“她也像我一样,败在了一个像你一样充满魅力的女人手上?”她尖刻地说。
“对不起,我并不是有意将我们之间的爱情瓜葛引入书中的。”南妮猛然省悟自己那部即将脱稿的《享受爱情》居然在不知不觉中现出了生活的影子。
“你不会把那个女孩儿写得很坏吧?”她若有所思地说。
“不,她是个十分可爱的女孩子。我在她身上倾注了很大的心血。她是个非常有光彩的人物。”
“书出来能不能送我一本,让我也看看生活中的我与小说中的我究竟有多大的差异。”秋婷大度地说,“我已经想好了,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