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是说着玩的,你可别往心里去呀。”她笑嘻嘻地说,“表姐,我又有一个新的想法,不知你意下如何。”
“又琢磨什么鬼点子了,还想算计我?”
“这话有多难听呀,我算计谁,也不敢算计表姐你呀。我不过想让你早一点找到意中人,要让那个韩强后悔一辈子。”
“你什么意思?”
“天机不可泄露。”她说着拎起挎包要走。
“哎,等一等。”她喊住了她,转身从柜子里取出那台笔记本电脑,递给她。
“哇塞!送我的?”她惊喜地喊了起来。
“是韩强先前送我的生日礼物,可我现在一见到这玩意儿就闹心,你拿走用好了,不过,可要少玩游戏呀。”
“遵命,遵命。”紫湘喜滋滋地拎着它走了。
“这个紫湘啊,永远也长不大。”南妮摇摇头,无可奈何地想。
爱情距离5(1)
现代社会里,独身是一种生活方式,婚姻是一种生存方式。当一种生活方式过腻了,他或她也许就想寻求一种新生存方式。于是,征婚这种时尚形式就应运而生了。丁璇是《女人时尚》的资深编辑,主持“鹊桥相约”这个栏目。她每天都要在色彩缤纷或者眼花缭乱中打发着日子。那些离过婚或没结过婚的大男大女、老男老女像走马灯似的在她面前走过,那些经过摄影师妙手回春的艺术照,随便抽出一张都是美女和酷男的。
她自嘲她这几年为无数的男人和女人搭起了爱的鹊桥,而最后却为自己挖掘了婚姻的坟墓。就像一首古代民谣中所说的,纺织娘没衣裳,卖盐的喝淡汤。她与何野离婚快一年了,造成他们分手的起因也于征婚有关。
记得那天临近中午的时候,一个男人来到编辑部,说想刊登征婚广告。编辑部主任老于将他打发到她这儿时,她正在埋头编下一期稿子。那人将他的有关资料递过来,她头也不抬地说:“请稍等片刻,我马上就腾出手了。”
“哎呀,我怎么撞到枪口上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浑厚地响在她的耳旁。
“唐炜!”她兴奋得几乎跳了起来,一把拉住他的手说,“你不是去海南了吗?什么时候杀回来的?”
“唉,一言难尽啊。去海南淘金的人太多,混得不舒服就回来了。”
“我们有十年没见面了吧。不过,你还没怎么变,蛮帅的。”
“多谢夸奖。你也是青春依旧嘛。”
“我们就相互吹捧吧。”她笑着说,“当初你可没这般会说话。”
“会说话又能怎样?你又不会嫁给我。”他似真非假地开着玩笑。
“那也说不定,你那字正腔圆的男中音,当年不知迷到了多少女同学呢。”
丁璇和唐炜是同届不同系的大学同学。唐炜学得是建筑设计,丁璇学得是出版编辑。但他们都爱好文艺,同在“北方大学艺术团”呆过。唐炜擅长男中音独唱,丁璇擅长民族舞蹈。他们都曾代表学校参加过全国大学生艺术节,还都获过大奖。
“我也没想到你会在这里工作,否则,我也不好意思到这里征婚的。老同学,你是不是觉得我挺惨的?”
丁璇忙给他让座,又端上一杯热茶,笑着说:“你这是想到哪儿去了,离婚率升高,这是社会进步的一种表现。婚姻应当使男女双方都能享受到一份爱的温馨,都有一种愉悦的感觉,否则,就是对人性的一种摧残。”
“你能这样理解我,真的使我很高兴。我亲身体验到没有爱情的婚姻是多么的痛苦。只有离婚才能彻底解脱。”
丁璇翻阅唐炜资料时,方知他现在北方建筑设计院当办公室主任。她惊讶地说:“你们离婚已经三年了?”
“如果加上分居,应当是八年。”
“八年了,别提它了。”丁璇借用一句现代京剧的台词来调节气氛。她觉得唐炜确实够惨的。
“你怎么样?”他投来探寻的目光。
“我?”她不觉一愣,但随即说,“挺好的啊。他叫何野,在咱们学校中文系任教,讲授古代文学。我们还有一个五岁的女儿,挺可爱的。”
“噢,是这样。”他自言自语地说。
丁璇隐约觉得唐炜有什么心思,便说:“你征婚的条件还是蛮高的。不过,你的条件也不错,这样吧,这期的广告也排满了。我撤下来一个,把你的排上去。”
“哎,先别,我又改主意了,你先把我的广告压上两个月,容我再想想。”他急忙打断了她的话。
“好吧,我听你的。”她看了看表说,“哟,到饭时了,咱们下去吃点饭吧,我请客。”
唐炜说:“这顿饭得我请,哪里有让红娘请吃饭的道理。”
他们面对面坐着,好像都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想喝点什么?”他面带微笑,很绅士地问道。
“来瓶雪碧吧。”
“好,小姐,一杯雪碧,一杯白兰地。”他对侍立一旁的服务生说。
“好的,请稍等。”服务生拿着点好的菜单离开了。
这是一家门面不大的酒吧,但环境很优雅,很适合情侣幽会。一曲轻柔的音乐从音箱中流淌出来,让丁璇的心又年轻了许多。静下心来,她才注意到十年后的唐炜英俊不减当年。还多了几分成熟。他穿了一套雷蒙达灰色西装,打着金利来紫红色领带,白色衬衣则有梦特娇的标识。
记得大学时,他的穿着可是寒酸多了,几乎常年都穿着一套蓝色的中山装。当年,她曾很羡慕他挺拔的青春勃发的身姿,也羡慕他那风流倜傥的风度。她方才说的是句心里话,若是当初他真的向他求婚,说不定何野就不是她今天的丈夫了。为此,她确实曾经痛苦过。
怀旧的情感时常萦绕在她的心灵,真如飘来飘去的气球,有时想提起它,它却跑了;有时,又无声无息地飘了过来。
怀旧,这是一种人生的诱惑。人生在世,谁也难免会受到这方面的诱惑。或许结婚的时间久了,丈夫忽略了新婚时的那种浪漫和体贴,而另外一个男人却可以主动地给你,而他又是你先前的朋友。这种怀旧便会无法遏制地撞击你的心灵。
“对不起,我可以抽支烟吗?”唐炜从口袋里掏出一盒万宝路,客套地问了一句。
爱情距离5(2)
丁璇从思绪中恍然回到了现实。她不自然地笑了笑,说:“你太客气了。”
他从烟盒里弹出一支烟,燃亮打火机,一簇蓝色的火苗弱不禁风地闪动着,在她的眼前闪动着。
与唐炜相比,何野则刻板多了,简直像个整天钻故纸堆里的老古董。在课堂上他可以口若悬河地将三皇五帝,唐宗宋祖的文功武略讲得头头是道,甚至可以将一首陆游的《钗头凤》讲得如泣如诉,让班上那些多愁善感的女同学声泪俱下。可在生活中呢?他却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老夫子,一点也不懂得情趣,整天不是抱着一本书,便是埋头写东西,害得她日益淡薄了夫妻间恩恩爱爱的情绪。有时,他们一个晚上都互不说上一句话,躺在床上也挺别扭的。
“先生,这是您要的菜和饮料,请慢用。”服务生轻柔的声音又一次打断了她的思路。
她的目光集中在他的手上,还是像先前那样修长白皙。据说,他中学时弹得一手好钢琴,高考时,他动了心思,差点儿去报考中央音乐学院。
他的手将雪碧一直端到她的眼前。
“我见到许多女生都是喜欢喝雪碧的。”他的目光闪烁着温情柔意。
“谢谢。”她朝他真诚地笑了笑,后悔跟他出来得太匆忙,没来得及整理整理自己,肯定样子很难看的。
这时,她见到对面不远处有一对如漆似胶的小情侣,正在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的,吃着情侣餐。食与色在那里情景交融,也算是一道风景,以至于让她生出几分妒意。她将杯子揽在手上,小拇指优雅地翘着,将目光又收了回来,方发现,唐炜一直在盯着她,便有点不好意思地说:“这里可够幽静的。”
近些年,吧文化在中国火爆起来,洒吧、迪吧、布吧、陶吧、书吧、琴吧、氧吧等等西方酒吧文化蜂拥而起,随之而来的是人们思想观念的变化。
作为一名时尚杂志的编辑,她对此感触颇深。坐在酒吧里,她会感到尘世中恼人烦心的事可以和你拉得很近,亦可离得你很远。你可以随意呷几口略带苦涩的酒,留一半清醒,留一半醉,也不枉在人世上潇洒走一回。
“喝一口吧,为了我们的久别重逢。”唐炜端起酒杯说。
“好吧,为了友情。”她与他碰了一下杯,喝了一口,感到甜丝丝的。
“还记得我们去成都参加全国大学生艺术节时看过的一场电影吗?”他饶有兴趣地问。
“当然记得了,咱们领队请的客,在成都影院看了日本影片《生死恋》。”
“我至今还对夏子的那句台词记忆犹新,好像是这样说的,爱情是怎样来临的?像飘零的春雨,像纷飞的的花瓣,一见倾心,没有来由,只是觉得顺眼可心。”
“你的记性可真好。夏子的话太有诗意了。”
“不过,没有那场《生死恋》,也不会造成我生活中的爱情悲剧。你也许还不知道,看电影时,小媛就挨着我坐着。她边看边抹眼泪,把我也感染了,就把手绢递给了她。第二天,她将洗干净的手绢还给我时,悄悄说,她好像爱上我了。”
丁璇认识唐小媛也是从艺术团开始的。她是艺术系的学生,也是团里的百灵鸟,唱花腔女高音的。她听说,毕业后,她和唐炜结了婚。在海南淘金热中,他们一道去了特区海南。丁璇眼里的唐小媛生就一副漂亮的娃娃脸,娥眉弯弯下,一双明澈的眼睛,扑闪闪地透出一股灵气。她和唐炜当年走在校园里,曾吸引了多少羡慕的目光,谁会想到日后会劳燕分飞啊。
“我真没想到你们会分手。”她把握着手里的杯子若有所思地说。
“唉,我们的结合从根本上说就是一个错误,我们婚姻的质量和状态就像有人喻为穿靴子的感觉。无论是水晶鞋,还是草鞋,合适不合适,舒服不舒服,只有自己清楚。我没想到她会那么虚荣,千方百计地想打入上流社会。她满脑子里想的尽是豪华别墅,高档轿车,高尔夫球场,假面舞会,健身俱乐部……我无法满足她,她就给我脸色看,还在外边傍大款。她放弃了专业,跳糟到一家外企工作,和公司的老板狗扯羊皮搅到了一块。有时一连好几天,都不着家,我好言相劝,她倒索性搬出去住了。后来我们就离了婚。”
“时代不同了,如今在婚姻上‘跳槽’,倒也成了一种时髦。”她说,“我从报纸上看到夫妻在32岁至39岁期间是离婚的高发期或危险期。你不幸被言中了。”
唐炜说:“你也不要高兴得太早了,说不定你也逃不出这个怪圈的。”
“开玩笑,”她不以为然地笑了,说,“唉,小媛她现在呢?”
“她跟了那个老板没几年,又让一个更年轻貌美的女人取代了。我临回来时听说,她又跟了一个老外去了美国。”
“你可够不幸的,”她对唐炜的境遇充满了同情。
唐炜目光里有种茫然若失的东西。
丁璇也陷入了沉思。婚姻对许多人来说,没有永恒,也难说永远。而且谁也不能保证少男少女时相爱到永远的海誓山盟会成为永恒。连青青的群山都在不断的升降,连礁石都在被海水冲蚀,连小行星都会相撞而陨落,滚滚红尘中的男男女女,岂不是更加渺小了吗?
“哎,别光听我说,谈谈你吧,这些年活得怎么样?”他将一只大龙虾放进她的菜盘里,笑着说。
爱情距离5(3)
“我?挺好的啊。”她扬起脸,微笑着说,“我刚才不是介绍过他了吗?”
“太简单了,简单得没有一丝涟漪。”
“这有什么可奇怪的,我们的家庭生活平静得就像是一池春水。”
“这说明不了什么,火山在喷发之前也是平静的。”
她忍俊不禁地说:“你是不是嫉妒我了。”
“有那么一点儿。”他很认真地说。
“我会让你失望的。”
“我相信我的直觉。”他固执地说,“何野他不适合你。”
“莫名其妙。你又不认识他,这个结论下得太武断了吧。”
“何野是咱们学校出了名的老夫子,我还能不认识他?只不过我们没有直接接触而已。”
“那你说说他为什么不适合我?”
“这还用我说吗?你比我更清楚,”他振振有词地说。
她不觉沉默了,猛然有种被剥去衣服的感觉。唐炜的眼睛太毒了,他简直可以做个心理学家。她恍然发现唐炜似乎精心设计了这场邂逅。他就像索罗斯冲击泰国金融市场一样,在一次次冲击着她相对脆弱的心理防线。
就她的个性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