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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个毛啊。」
意味不明。我甚至不知道这是不是什么固有台词。
「嘁,这不解风情。但是我初战胜利的话,接着就能遇到前辈了吧?」
「……大概吧。虽然得赢了再说。」
「理科相信命运的红线。前辈你就洗干净脖子把身体打扮得漂漂亮亮,整理好床铺等我吧!」
她狂拍我的后背。烦死了。
?
○第一回合第三局 理科VS幸村
——对局开始之后,我便屏息凝视起来。
我好像说过。
理科下棋的动作,完全如经验者一般。
她伴随着悦耳的棋子音,毫无停滞地摆出的围阵,漂亮地与幸村的阵法点对称。
「是『相矢仓』吗……」
这是个不论在业余还是专业人士中,长久以来都很受欢迎的阵型。
根据昨天读到的书里所言,『矢仓是将棋中的纯文学』好像是句名言。相矢仓的将棋攻防策略总是非常激烈,要求棋手有着慎密的先读能力。
「…………」
「…………」
理科和幸村都沉默不言。
二人率领着整齐排列的步兵,以认真的眼瞳,在棋盘上对话。
只是看着的我,也不由得握起了已经出汗的手。说不定能期待这场对决成为名局呢。
在我这么想的时候——
「嘿,看我突击!」
突然,理科把自己的角走到了空无一物的地方。
「嗯?啊嘞?」
「莫名其妙啊。」
和费解眨眼的我同样,幸村好像也推测不出其中意味。数秒之后,她用纤细的手指静静拿起那个角。
「啊,吃掉它了吗。呵呵。」
理科眼中闪闪地发起光来。紧接着他又拿起飞车,如闪电一般袭向幸村阵。
原来如此,这也是暗渡陈仓吗!?
「……嗯嗯?」
虽然这么想过,但这次的飞车果然也是白给的。
幸村的驹台中,不费一兵一卒就获得了飞车与角。
「理科,你到底……」
「至今为止结果all right——」
理科以难掩笑意的声音说道。
「自己的飞车和角被对手生擒。这有什么意义,前辈你知道吗?」
「该不会……」
「监禁凌辱调教物作成!想象着被狠狠强奸最后堕落的高洁双子军人,立刻就要去了啊哈——」
「…………」
我已经不打算再对这个摩擦着大腿内侧的腐坏女子说什么了。
还『至今为止结果all right』,说到底不就是脑残嘛。
「……那种目光是什么意思!」
「不,没什么。」
「虽然说了有研究过,但我连一句都没说过我很擅长!也有再怎么努力都完全达不到上层的人!因为在小鹰前辈面前,才想要想办法给你看看我的优点,然后不知不觉就来了兴致的理科真是个笨蛋!笨蛋笨蛋!」
而且我还被反咬一口。真搞不懂啊。
在以理科单方面地自爆恐怖袭击终战之后。
「……我什么都没有做。」
幸村保持着一如既往的无表情,撑着微妙地无精打采的身子咕哝道。
是消化不良吧……
「嘛,什么都不做,那不是求之不得嘛。」
我适当安慰之后,幸村稍作考虑:
「其徐如林,其不动如山。暂且不管这是否真的是信玄公所出之题,但我下棋的手段却表现出了真正的武士之魂。您是要这么说吗。不愧是大哥。承蒙您赐我这于将棋也造诣深厚的箴言。」
「啊、啊啊,嗯。就是这样。刚才那一局,有些可圈可点的地方哦。」
「承蒙您的夸奖,在下惶恐至极。」
她拘谨地仰视我,柔和地点了点头。
……嘛,也好。鼓励别人感觉也不坏。
?
○半决赛第一局 夜空VS星奈
第一轮结束,剩下的事夜空和星奈、幸村还有我。
看来都是些有实力的人呢……虽然是我自己说的。
终于到了半决赛这个时候,夜空说她需要一些时间。
「虽然我不会输给这种肉一样的东西,但难说她会耍什么小技俩。毕竟是头为了胜利而不择手段的奶牛。」
「哈?虚晃一招的是你才对吧?」
「栽到下作的肉的陷阱里输掉可就窝囊了,所以我要斟酌对策。稍微休息一会儿吧。」
「等等!别随便做决定啊!」
「啊啦,今天的虫子异常吵闹呢。那一会儿见咯。」
完全无视强烈抗议的星奈,夜空离开谈话室。
「……感觉有点焦躁呢。」理科说。
估计是夜空看到刚才星奈VS小鸠的对局,心里抱起了一种微妙的危机感。
的确,事实上我也感觉刚才星奈的进攻套路很是漂亮,就临阵磨枪而言状态非常不错。
「真是一成不变的为所欲为。」
星奈叹了口气,
「不过,对策吗……那家伙为了对付我,只为了对付我的对策……呵呵……」
然后一脸满足地径自笑了起来。
「——太慢了!」
但是那张笑颜,被放了一小时鸽子。
星奈拍着桌子对终于回来的夜空表示抗议。夜空无视一切邮件和电话,星奈自然会这样吧。
相对的,夜空则权当耳旁风:
「那么,没什么时间了,就限制一手五秒来对局吧。」
「哈啊?是你自顾自地让人等,自作主张的吧!?」
「哎呀呀,你终归还是块腐坏的有机物,好像不具备知性生命体的思考能力。要在五秒内做一次呼吸说不定都得很努力呢……」
「我没那么说吧!?对文武双全、才色兼备、天上天下最强无敌的我来说,有五秒钟要先读多少招都没问题!」
「不用勉强。我会配合着肉的等级,慢慢~地对局的,你就使尽力气交换氧气和二氧化碳吧。」
「咕噜噜噜……好吧就五秒!你才是,可别哭出来哦!?」
你一言我一语。
夜空与星奈的对局摇身一变,成了要五秒以内走棋的高难度竞赛。但是在这个时候,哭丧着脸。关系真差呢这两个家伙。
「快点走啊,我倒数了!五!四!三!」
「絮絮叨叨的吵死了。五、四、三。」
「五、四、三,我说我说夜空酱是迷茫了吗?二!一!」
「声音真大,给我闭上嘴憋住气。好了轮到你了哦,三、二、一。」
「为什么从三开始倒数啊!?」
两个人互相催促,眼瞧着局势发展起来。
「——就像严流岛的决斗一样呢。」
幸村用毫无起伏的声音嘟囔道。
「严流岛?你是说宫本武藏吗?」
「不愧是大哥,您知道啊。夜空大姐头故意迟到,把星奈大姐头拖进自己的步调。对于实力强于自己的对手,要抓住其短处。这是五轮书上说的。」
「原来如此……」
夜空的确很有可能这么做。
对所有的游戏而言,秘笈常常都是通往最强的捷径。
以清楚记住棋谱的王道(星奈)为对手的话,邪道(夜空)就必须从后路进攻。
「——哼哼。我明白的,那种事。」
「……唉?」
「一手五秒是夜空贫乏的策略这一点,不用说我也知道。不过呢——即便如此胜利也属于我。」
星奈头也不回地说道。
「看到刚才的对局我就确信了。反正夜空是独学的吧?就凭是史黛拉教我这一点,我就比你知道更多的将棋诀窍。看我给你证明我的强大。」
在棋盘上击起高声响动的棋步,带着绝对的自信。
星奈选择的战法是『右四间飞车』。
其进攻套路初学者也很容易摸清,而且有着令人惊异的破坏力。让飞车、银、桂和角都瞄准一点突破,是个超具攻击性的布阵。
对其打个比方的话,就如打磨锃亮的白银之枪。
我那本书上写着,其目标是与同是门外汉的对手一发决出胜负。的确,说不定它值得夸耀的也就是压制一点这一特性。嘛,在这个情况下,能证明的应该是史黛拉小姐的万能吧。
「……连用自己的头脑思考都做不到的肉还真敢说。这种游戏有什么诀窍不诀窍的。必要的就是动脑动脑再动脑,仅此而已。」
相反的,夜空下棋的声音很小。
她如滑动棋子一般的手法摆出的是『雁木围』……大概。
金、银、飞车、角,甚至包括王,全部都集中在一起,以异常密集的阵型只管防守。棋谱也罢好坏套路也罢统统无视。
对它做个比喻的话,就似沾满泥血的炼铁之铠。
那是独学才能下出的,对星奈专用的防守方式。这两个人的相性,是最好却合不到一块,还是最坏却正好契合,到底是哪边啊?
「你、你这家伙!别再垂死挣扎了,在全知全能的我面前溃散吧!」
「哼,总之我是阻断你的攻击了吧?腐烂消失吧你这肉牛!」
形势一片混沌,牢牢吸住我的眼球。
四线相交的兵刃不知何时蔓延整个棋盘,星奈从何处进攻,夜空便于何处防住。棋子之间奋勇拼杀,你死我活,展开了一场超越善恶的激斗。
被誉为最强的白银之矛,与被认为最适的炼铁之盾,进行着永久的决斗。
每三秒、两秒、一秒便下出一手,棋盘上两手交错,落棋之音也颇合韵律。啪嗒、嚓、啪嗒、嚓、啪嗒、嚓——
被这悦耳的声音所引诱,我也被拉入错觉之中。
不由得——想要多看看这场战斗。
就好像这样下去,会写成一篇不得了的棋谱一般。
作为观战者的我都抱起了这种淡淡的幻想,然而——
啪嗒、嚓、啪嗒、嚓、啪嗒——
「——我赢了。」
突然,夜空停住棋步。
「…………哈?」
星奈如梦初醒一般,愣愣地歪了歪头。
「看看你的驹台。」
「怎么了……?」
「里面有三个角。不过通常角就只有两个呢。你因为犯规输掉了。」
「……哈?哈啊啊啊!?为什么多了一个!?我不知道啊这回事啊!?」
「反正就是你为了耍诈,从家里偷着带来的吧。啊讨厌讨厌,真是块天性腐坏的肉呢。」
「我说了我真的不知道了吧!为什么,怎么回事!?」
「没什么怎么回事。你犯规的昭然于世,产地伪装肉。」
夜空厌恶地甩开星奈,星奈则快哭出来地抓住夜空。
三枚角之中,有一枚的字体和颜色都与其他的有所不同。
……我确实地看到了。
在一步五秒的大战中,星奈双眼闪闪发光地全身心投入了其中。
其间,夜空从左手边的口袋里拿出什么东西,从星奈的死角处悄悄藏到了对面的驹台中。
刚才那一小时的休息,目的并不在将比赛带入让星奈焦躁的限时对局。好像只是为了找地方弄来相似的棋子而已。
怎么说呢,这主意也太坏了……
「呜呜呜,这种结束方式太过分了……我明明还有点、真的只有一点点、觉得高兴呢……笨蛋~~!」
星奈哭着飞奔出社团教室。
……这不是又成功塑造了一位将棋厌恶者嘛。
我的肌肤感觉到,刚才的热气就如骗人一般嗖地消散无踪。
「净想些卑鄙手段呐……」
我这么咕哝时——
「胜者为王,胜利即是正义,只要胜利便可。」
夜空傲然丢下这句话。
但是她的指尖却像是踌躇一般微微摇动。她向星奈消失的走廊方向走了几步,又如想通一般停下脚步。
「……先碍事的是那边。我赢下去就行了。下次就是和小鹰——」
「唉?你说什么?」
「什么都没说!」
夜空转向一边,玩弄起自己的前发来。她的脸颊微微染上了红晕。
我愣愣地看到,她那沾满幻想的血与泥的拳头,就像有所期待一般紧紧握了起来。
?
半决赛第二局 我VS幸村
终于比赛只剩下两局。
……我也注意到,剩下的都是些会下将棋的人。
嘛,算了,我只是为自己而战而已!
通过掷棋子决定先手后手之后,幸村深深行了一礼。
「能和大哥以棋相会,是我蜉蝣一般短暂的人生中无上的喜悦。即便粉身碎骨,我也会尽我身为对手的义务的。」
「你没必要那么紧张啦……」
我暂且试着劝道,但后背挺得如尺子一样直的幸村的临阵姿势却没有任何变化。她端坐着一心面向棋盘的姿势,就好像意识沉入到了那八十一格之中。
然后,我继续说道。
「原来如此,用步兵来顶着吗……好!看我银的格挡!」
我胸中热血沸腾,一股如麻痹般的紧张感流过指尖。消散的热气又极速返了回来。
将棋真有趣啊!
左手VS右手的时候,无论怎样我都会知道对手的下一步棋。局势不会从既定的轨道中偏离一步,将棋盘不过是一个被切分为九×九个格子的鸟笼世界而已。
而现在却不同。
幸村的手伸到我不曾想到的地方,下了我预想之外的一手棋。一次,世界发生了天旋地转的激变,轨道前后完全断裂。即便如此我也紧紧抓住这混乱与焦躁的空档,从棋盘上导出了连自己被吓了一跳的第三之道。
与别人对下将棋,也就是在追求不确定的命运。
那简直就如人生本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