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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rissom(老G)会不会受这件事的很大影响?”
谢雷耸了耸肩。“杀人案没有时效限制。我们已经有了他承认包庇罪犯的录音。”
Greg Sanders(小G)的表情看起来很复杂,顿了顿他说,“律师会为他辩护的。”
真是可笑,平时他们最痛恨的就是这些总是和他们在法庭上作对的律师。为什么这种时候,却期盼起律师来了。
Greg Sanders(小G)沉不住气地说:“……难道就不能犯一次错误?想想二十年前,他就像我们现在这样的年纪,充满迷茫。”
“这个世界没有公平可言。”谢雷说,“但是,公平有时候还是会有的,有时候不过是花时间绕了一个圈儿。还有的时候,和我们想的不完全一样,不尽如人意。”
有一会儿,他们俩都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前面那条大街。
“我很为佟阵难过。”Greg Sanders(小G)说。
谢雷没有对他说过他和佟阵的感情进展。Greg Sanders(小G)大概还以为他依旧只是暗恋着佟阵而已吧。现在和别人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他不得不应付眼前这一场混乱,就已经够糟糕的了。再被别人同情、怜悯就更糟糕了。但是他忍不住对Greg Sanders(小G)讲了在Gilbert Grissom(老G)家发生的事情,他把自己了解到的事实、拼凑起来的情况,以及Gilbert Grissom(老G)后来对他说的一些话都告诉了他。
他在心中描摹着佟阵:七岁的男孩,那样柔弱,心里充满恐惧。
他需要公正,他所倚赖的亲人没有一个能给他。
他做了唯一一件认为可以救他、救他母亲的事情——开枪打死了继父。
葛丽丝。李斯特做了唯一一件认识可以救儿子的事情——挺身而出,承担罪责。
后来,道尔加入了,Gilbert Grissom(老G)也参预了,使得这场悲剧逐步升级。
他想起那天晚上,佟阵在那间病房里说过的话:我在当警察的时候,坚定地以为是为了绝大多数人的权益才做了这一选择。有的人觉得这种选择是一个痛苦的过程,但是我做决定的时候,有充分的、正当的理由。应该说很值得,难道不是吗?
“我也很难过。”谢雷喃喃地说,他戴了一副很大的墨镜,恰能遮挡住眼睛和脸上的表情。
“Gilbert Grissom(老G)的神话形象结束了。”谢雷说,从口袋里摸出一支香烟,叨在嘴上。“这也很让人难过。”
这个案子似乎让所有人都输了。谢雷在心里想,但是没有说出来。
他觉得自己也输了。一无所有了。
还有工作做。
现在,对于他,只有做工作的时候,才觉得自己派上了用场。
但是现在,仅仅工作还不够,工作填不满他心里那个空空的洞。也许永远也不会有什么东西再让他感到充实了。
“你现在的情况怎么样?”谢雷问Greg Sanders(小G)。
连续经历了文森特与门赛的事,并且两次都是性命攸关,Greg Sanders(小G)似乎受到了不小的刺激。
他耸了耸肩,也掏出墨镜戴上。
“死神迎面向我走来,又奇迹地擦肩而过。这种情况之下,我已经不错了。我可不想天天这样。”他用手肘碰了碰谢雷,故意傻笑着。“怎么样?我们的经历像不像电影?我们一起去好莱坞干吧。和电视台什么的合作,能轻轻松松地赚大钱。”
他们又沉默了一会儿,然后,Greg Sanders(小G)说:“我害怕。当我拿着枪对着他们的时候。当他们的子弹差一点就打中我的时候……现在还害怕。我不想让我死在我父母的前面。”
谢雷感叹道:“有人拿枪对着我的脑袋,我还跟他开了个玩笑。可是,那不是开玩笑的事情啊!”想着文森特那天在办公室里的情景,倒吸一口气,他是多么可能就那样死在文森特的枪口下。不过他知道他在面临危机时所爆发出的能量,头脑会变得异常的冷静清晰,这使他在面对危险时,有好几次都奇迹般的化险为夷了。
“你会不会动摇了,不再做这行?”Greg Sanders(小G)说。
谢雷没有马上回答。
回答的时候也算不上真的给了一个答案。“我准备休假。到哪儿玩一玩。”他脑子里想的是纽约。佟阵自从那天被直升机接走后,音讯全无。
谢雷连他的死活都不知道。
他不去想这个问题。
每当脑子似乎就要回想到那天的事情了,他就立即逃避。他不能再回想一遍佟阵最后眼睛里的颜色,他不能。
一个PD警察走到门赛房子的门口,向外探出脑袋。“你们来看看这个。”
他们跟着他走进那幢房子,从正忙碌的警察身边走过,爬上了二楼,走进主卧室。卧室里有一个很大的壁橱。
门赛是个非常讲究穿着的人。壁橱里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衣服。搁架上摆满了套衫和鞋。有人已经把挂在吊杆上的衣服推到两边,露出门赛亲手制作的‘艺术品’。
“天哪!”
Greg Sanders(小G)发出这样一声惊叹。
门赛的壁橱里贴满了Gilbert Grissom(老G)的照片和与他有关的剪报、评论文章。那些文章有的是赞美Grissom(老G)本人的,有的是赞美他做的节目的,有的介绍他们和广播网的关系。Grissom(老G)在五十个不同场合拍的照片更引人注目。和官员们握手的照片,和他的粉丝的合影。中间是Grissom(老G)一张八乘十英寸的大光相纸照片。简直是个神龛。
“哦,”谢雷皱着鼻子望着壁橱,“我好想去洗个淋浴,现在。”
“这些照片是从架子上面一个信封里面发现的。”警察递给谢雷一叠宝丽莱快照。
迪瑟尔吊在卧室房梁上,刚死之后拍的,□裸的全身照。一张面部特写。道尔。霍伦死在浴缸里的照片。
谢雷企图理解门赛为什么要拍这些照片。理解不了。他想起了Gilbert Grissom(老G)那堂关于变态犯罪的课。
人是不是变态,表面是看不出来的。当面对别人的时候,绝大多数人只会表现出一个秩序良好的人格。
也是因为,人的内心,都有变态固执的一面。在特定的时候,被按对了按钮。
庆幸的是,大多数人,一辈子都不能被按到那个按钮。
Greg Sanders(小G)凑过来看:“你是不是认为,他准备日后拿这些照片讹诈Grissom(老G)?”他这样解释门赛的行为。
谢雷看看那几张宝丽莱快照。又看看“神龛”里那幅拼贴画。他望着那张Gilbert Grissom(老G)和粉丝们的合影,门赛被拥在那些人的中间。他们像一群Gilbert Grissom(老G)的保护者。
谢雷心中想,或许想阻止的人,从一开始就不只门赛一个。
“不。”谢雷说。“我不这么认为。”
……
(尾声)
佟阵的办公室在星期五的时候被搬空了,换了新的探长进去。这正好距离道尔的葬礼一个星期后。
谢雷一个人站在走廊里,看来那间办公室里被新主人重新布置。还有几个警察会停下脚步和他一起看上一会儿。谁也没有说什么,这算是一种缅怀的方式吗?
现在谢雷才知道,佟阵一直生活在自己筑起的高墙之内,没有真正和什么人建立心灵上的交往。谢雷相信,自己是为数极少的看见过他真实的内心世界的人之一。
谢雷去'榛树之家'去看过一次葛丽丝。李斯特。
她一直静悄悄地坐在一边,凝视着一张照片。那是佟阵五岁时照的。笑容灿烂、活泼可爱像个小明星似的。他是个太漂亮的孩子了,是个应该放在天鹅绒丝绸上被好好爱护的瓷器娃娃。她让谢雷看了三次那张照片,谢雷很想要这张照片自己保存,但最后还是没有开口。
媒体报道了这件案子,但没有详细说佟阵是如何卷进李斯特之死的。相对于Gilbert Grissom(老G)在这个案子里的轰动效应,佟阵的新闻价值并不高。
道尔。霍伦的葬礼十分的隆重。美国中西部数以千计的司法工作者前来参加。《拉斯给加斯明星论坛报》头版头条加以报道。谢雷没有参加。
……
佟阵那间办公室的新主人把门关上了,百叶窗也合上。谢雷站在那儿,什么也看不到。
但他还是站了好一会儿,凝视着那个方向,尽量不去想佟阵的样子。
走出警局的时候,Greg Sanders(小G)正站在他的汽车前面,两条胳膊抱在胸前,靠在他那辆车的车门旁边站着。
“你还好吗?”Greg Sanders(小G)眯细一双眼睛问道。
谢雷回过头,看了一眼警察局的大楼。“无所谓……我破了自己的规矩。对生活再一次期望太高了。”
Greg Sanders(小G)点了点头:“其实……我也破了自己的规矩……以后,我想,我们可以一起心情郁闷了。”
谢雷两只手插在口袋里,在风中缩着肩膀,嘴角向上抽搐着:“我不是心情郁闷……”眼泪横冲直上,他硬把它咽了下去。“我心里……觉得苦。”
有一会儿,Greg Sanders(小G)凝视着他。不是用警察的眼睛,而是用朋友的眼睛。然后,从车旁边走过来,伸出一双胳膊搂着他。
谢雷也紧紧地抱着他,闭上一双眼睛,不想让自己真的哭出来。
他们这样抱了一分钟,也许两分钟。
谢雷松开了Greg Sanders(小G)。Greg Sanders(小G)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着说:“我们永远可以相互理解,对吗?好了,最佳搭档,我请你去喝咖啡。”
谢雷也温柔地笑了。“好吧……朋友。”
生活,总是还要继续。不是吗?
……
(第二部序篇)
谢雷擦了擦'二级CSI'的徽章,把它挂在胸前。Warrick Brown(小黑)端着一杯咖啡从厨房走过来。“有案子了吗?你现在不是在休假?”
“Greg(小G)刚才打来电话,纵火案的现场竟然发现了一封给我的信。”
Warrick Brown(小黑)惊诧地说:“杀人现场有给你的信?!”仿佛是觉得自己听错了。
Warrick Brown(小黑)的儿子吉儿穿着睡衣从卧室里跑出来,一边跑进厕所一边叫嚷着:“今天还会去游乐园吗?”
“昨天不是刚去过?”谢雷回答他。
“那不是昨天的事情了吗?”小家伙说。
谢雷笑着穿上外套走出门去。
只不过两年的时间,他就升为了二级CSI。他工作狂似的作风,任谁也不能阻挡。
……
纵火案发生在公园内。其实更应该说是焚尸案。
谢雷直接开着车赶到了现场。
尸体被烧的很严重。给谢雷的信在一个哑巴的流浪儿的手中。他一直站在现场,直到警察赶到。
“你可以松开手了,他就是谢雷。”
流浪儿身边的PD警员说。
那个脏兮兮的小孩把信交到谢雷手中,转身跑了。“站住!”两个PD警员追上去。
谢雷打开那封信之前。先仔细看了看信封,信封上没有任何字。只印着一个邮局的名字。他只不过是拆了一角,眉头便跳了一下,拿着信走到一个偏僻些的角落,重新打开来看。
'你闻到了吗?
多么美妙的味道。'
灰烬的味道,是最美妙的。
谢雷冲到公园的门前,打量来往的人群。
'你终于强壮了。小家伙。'
清晨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潮,……就像是奔流不息的时光。
'来和我较量一下吧。'
……
“这是第三起焚尸案了,死的是拉斯维加斯亿万富翁的儿子。联邦调查局要插手这个案子了。派来的代表正在审讯室等你。”
Greg Sanders(小G)在走廊里追着风风火火赶回实验室的谢雷说。
谢雷拐了一个弯向审讯室走去。
“是联邦探员。”Greg Sanders(小G)在他身后喊,好像是生怕谢雷不懂对联邦调查局的人要敬着点似的。
谢雷才不关心派谁来和他一起办这个焚尸案。他好多天都愁闷不堪。
那封信。他无法跟任何人说。
在焚尸案的现场留下那样的信?想向我证明什么?宝刀未老?
谢雷独揽了这个案子。如果他不说,就没有人会知道这件案子和他的关系。
审讯室里有两个人,梅奥局长和联邦调查局的探员。他们正在交谈。谢雷从窗子中瞟了一眼,只看到那位探员的侧面。黑色风衣的衣领竖起,连他的下巴一起遮住了。
可真是派头十足。
难道是派来了神秘的007——詹姆斯。邦德?
谢雷推门进去。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敬意。
“这个案子能惊得动联邦调查局,我该感到荣幸吗?”他说。
梅奥局长转过头来。‘詹姆斯。邦德’却一动未动。他的脸颊上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