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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罗嗦!阳玉!别废话了,快点把酒拿来!”
被扔过来的瓶子准确地打中了后脑勺,欧阳侍郎因为疼痛和怒火狠狠地瞪了上司一眼。
“如果我的头型歪了的话你要怎么负责啊!猪头!我的脑袋和你哪个原本就形状扭曲的玩意的价值是完全不同的!!”
眼看着他的后脑勺冒出了烧饼大小的肿块,秀丽慌忙奔到了管尚书书桌的那个特大坛子边。不出她的所料,明明是大冬天,那里还是装满了水和冰块,而且还漂浮着几个酒瓶。……对于酒执着到这个地步反而要让人觉得佩服了。
秀丽毫不客气地在坛子里投了一下手巾,然后拧了一把后轻轻地盖在欧阳侍郎的肿块上。
“冷却一下比较好。虽然可能比较凉,不过请你忍耐一下。”
“啊,多谢你费心了。”
“还有,拜托你把酒送来。”
“咦?”
“因为我无论如何都要请管尚书听我讲述。”
她这一天没少看到因为管尚书而变空进而飞上天空的酒瓶。以前在酒楼工作的秀丽,曾经看到过不少块头巨大的男人,今天被管尚书喝进肚的酒水的十分之一的分量后统统倒在了地上。其中甚至还有人就此部上了黄泉之路。
连酒都没正经喝过的秀丽不可能是他的对手。可是现在的秀丽的评价直接关系着茶州的评价。既然知道了这一点,“茶州州牧”就不能输。
现在被放在天平上称量的不是秀丽,而是茶州,茶州府的全体官员。所以就算是死——
“我不能输,我绝对会胜过他的。”
“哼哼哼,你还真敢说啊!希望你不是只有嘴巴厉害而已。喂喂喂,快点去拿酒啦!阳玉。反正也是个难得的机会,就让这位小姐尝点好酒吧!你自己看着挑点高档货!”
欧阳侍郎看看秀丽,又看看管尚书……然后叹了口气。
“……好吧。既然你能这个房间呆了半天也没有异状,那你的酒量应该不会太差。好好地努把力吧。你能做到什么程度,也让我见识一下。”
欧阳侍郎看着秀丽的双眸不再像是单纯地面对一个少女,而是带上了淡淡的把她作为官吏来打量的色彩。
在太阳西落,应该关门上锁的时间,那对夫妇终于走出了资料室。本身的工作也告一段落的奇人,按照规矩检查了他们有否抄写机密文书。在此期间景侍郎为他们沏好了茶水。
“……原来如此。还有这种削减方法啊。很有参考价值。但是——”
虽然奇人从心底感到佩服地把文书还了回去,但是想到在此之前的难关,他不禁皱起了眉头。
“管飞翔吗?……悠舜,就算有你在一起也会吃闭门羹吗?”
“啊。我想应该是吧。总之已经干脆地吃了十二次闭门羹。因为只有他那里秀丽也没有门路可走,所以算得上是真正的鬼门关吧?无论如何,如果不能攻陷飞翔的话,就难以说服全商联。到时候这个计划十有八九就会成为一纸空文了。”
“……用美酒去贿赂一下管尚书如何呢?”
景侍郎一面端茶一面在旁边插嘴,不过马上就被其他三人无情地击沉。
“只有酒被收走,人还是吃了闭门羹。”
“哎呀,我们当然已经尝试过。结果秀丽回来的时候可爱的脸孔都气得鼓鼓的呢。”
“……毕竟他可是在进士时期,会假装帮助洗盘子的凤珠而泡在厨房,只要抓到机会就接二连三地扫空酒瓶的男人啊。”
景侍郎无言以对。
“……这么说起来,管尚书和欧阳侍郎都是直到最后都反对女性官吏呢。”
“啊,你说那个啊……”
奇人很难得地话到一半就支吾了起来,而悠舜也露出了苦笑。前任的礼部尚书,曾经在没有确切理由的情况下,只是出于性别歧视就猛烈反对录用女性官吏。但是——
“……因为那两个人和蔡前礼部尚书不一样。所以才更加困难。”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这才是能让他们了解秀丽价值的一战吧?”
悠舜想起了秀丽和影月在茶州对众人的宣告。
『那么我们就让“人”成为特产吧。因为不管怎样,人才就是决定一切的关键吧?』
宣布要建立学社的两人,并没有只是把目标单纯地停留在学习四书五经的阶段。
『不光是学问。医药·水利·农耕·种植·木工,我们希望建立一个能够学习各种在现实中会起到作用的专业知识的研究机构。以前影月曾经听说过,名医们拥有的经验知识,因为秘而不宣的关系,在他们去世后也随着一起烟消云散。这也是促成我们想到这个计划的契机。』
虽然是很笨拙的表达,但是当时这番话确实给大家指出了从来没有想到过的道路。
『我们来做个假设吧。如果开发出了非常好的药物,那么把它用在治疗上就能够收到大量金钱。绝对是一举两得。假如能够开发出某种产量是普通稻米三倍的新品种稻苗,那么稻米的产量就能一口气增加三倍,通过全商联贩卖的话就可以成为茶州的特产。说不定会有这样的事情哦。』
在茶州设立培养百工百匠的“人”和“技术”的第一个研究机关。
说老实话,两位州牧的才能和他们能为百年之后着想的眼光,让悠舜甚至激动得颤抖了起来。
“如果那个时候,工部秘藏的工匠无法前来充当讲师的话,全商联确实不会动心吧。而要说服那个工部尚书管飞翔,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是不可能的。他不是那种会因为副官的话就点头的男人。如果不是州牧亲自去说的话……”
“不过那家伙超级顽固啊。”
“我的上司的顽固可不会输给他哦。你也知道吧?如果她是那种在和全商联交涉之前,而且是在仅仅属于试探性质的第一道关卡就认输的话,当初也不可能前往茶州了。”
隐藏在温和微笑背后的不可动摇的坚强意志,真的和以前并没有什么两样。
“……我只问你们一件事。通过全商联来募集资金这个方案是由谁提出的?”
仅仅是看到对方温和——可是混杂着自豪色彩的微笑,他立刻就明白了这是两位小州牧的提议。这次奇人和景侍郎真的是哑口无言了。
“没事的。我的上司非常清楚自己所背负的东西。”
“哎呀,出乎意料的美味呢。“
秀丽喝下第一口酒时的感想就是这个。
然后随着时间的流逝——
“……哇,那个女人又喝光了。”
听说了斗酒的事情而陆续聚集到这边的工部官员们,最开始只是抱着半是打趣,半是嘲笑的心情来看热闹,不过眼看着秀丽一杯接一大杯地把酒灌下去,他们的脸色也变得越来越苍白。
地板上的空酒瓶和酒坛已经堆成了小山。
——她厉害到了难以想象的程度。
“活活活,我,喝完了。”
“……小子,有两下子嘛!”
“我才不是小子。”
欧阳侍郎一面公平地往两人空着的大碗里面倒酒,一面从心底感到了佩服。
“……这可不是应该不差的程度吧。能和他比试到这个程度的家伙,能不能凑够一只手都是个疑问呢。而且最厉害的是你居然喝到这个程度还能保持清醒。”
“我要感谢母亲的血统。”
“哼,真正的比试才刚刚开始呢。”
然后新的酒瓶的小山再次堆积了起来,全场都笼罩在了沉默之中。
这已经是弄不好会死人的量了。对于秀丽这种小巧的身形来说,当然格外危险。
这已经早早超出了酒量大小的问题。习惯喝酒的管尚书也就罢了,秀丽明显已经只是靠着精神力在支撑。不管在谁的眼中,这都是显而易见的事情。
虽然很清楚她已经踏入了危险地带,但是谁也无法阻止。有什么东西阻止了他们发出这样的语言。
“……嗨,小姐。”
不久之后,歪着酒碗,管尚书看向了拼命把酒送进嘴巴的秀丽。
“你为什么要特意选择做什么官吏?找一个差不多的男人,生儿育女,然后悠闲地生活有什么不好吗?这样的生活也应该很不错啊。”
欧阳侍郎好像很吃惊地看着管尚书,但是什么也没有说。
秀丽将喝干的碗咚地放到桌子上,用已经开始有些失去焦点的眼睛看着管尚书。
“……那么,管尚书为什么要成为官吏?”
“啊?”
“管尚书的话,绝对可以娶得到很不错的女孩吧。迎娶一位美丽又温柔的新娘,生几个可爱的孩子,白天耕田,晚上……晚上想喝多少酒就喝多少酒。这不也是很悠闲快乐的生活吗?你为什么要抛弃这种生活,特意读书学习,花了大钱去接受困难的官吏考试。而且还要一面和欧阳侍郎吵架,一面连酒也喝不痛快地工作?如果你没有成为官吏的话,就可以过上相当不错的生活。而且也不用在这种地方和一个小丫头斗酒……唔!”
管尚书眯起了多少也有些摇晃的眼睛,不认输地一口喝光了碗里的酒。
欧阳侍郎一面倾听着他们的话,一面默默地为两人的碗中倒酒。
“我原本以为只要成为官吏,就可以爱喝多少就喝多少。仅此而已。”
“如果是那样的话娶个酒店老板的女儿不就好了?我也是很辛苦、很辛苦地拼命学习后才考上的。想要考上,想要到那个地方,就需多么拼命,多么努力,我自己也非常清楚。如果只是想喝酒的话,不可能完成那种彻底放弃青春的学习。难道不是吗?”
秀丽近乎自暴自弃地大口喝起了碗中的酒。
管尚书也毫不认输地端了起来,豪爽地上下滚动着喉头。
两个人居然同时干下了碗中的酒。
“我就是想做官啦!有什么不对吗?”
“我也一样啊!有哪里不好吗?”
好像斗鸡一样瞪来瞪去之后,管尚书坏笑了出来。
“什么嘛。这么张狂。原来和我一样吗?”
“就是一样。有哪里不一样?你说啊,我们有哪里不同!酒我不也一样能喝吗?”
虽然舌头已经不是很好使,不过秀丽的意识还非常清醒。
“哦,这个我承认。至少你比那些普通的臭男人能喝多了。”
“我想要你承认的才不是那种东西!所以欧阳侍郎,再拿点酒来!”
劲头十足地把碗推过去的秀丽大声叫道。
“什么嘛。小姐你是想要我承认你本身吗?”
“我还没有那么自我陶醉。你们两位……现在的我还远远比不上。看到你们的工作后我已经充分认识到这一点了。我知道自己只是刚起步的菜鸟。我也明白你们觉得和我这种只是撞大运的菜鸟没什么可谈的。可是啊,我必须让你们听我说。我就是为此才来的。但是作为州牧的我其实只有一件事要让你们认可。所以无论如何这个部分我也要让你们通过,要让你们好好听我说。请不要不遵守约定哦。这个比赛,我就算死也会赢下来的。嘿嘿嘿……幸好茶州那边还留了一个能干的州牧。所以没什么可后悔的。”
当秀丽把手伸向重新倒满酒的碗后,管尚书抓住了她的手臂。
“等一下,阳玉。你把那个,那个,还有那边的酒,分别倒在小碗里面端过来。……什么嘛,手腕还真的那么细啊。”
“喂喂,人家好歹是女孩子。不是什么酒瓶啦。请你取放的时候小心一点。”
秀丽的话已经渐渐变得连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了。
“知道啦。真亏你可以用这个小不点身体爬上来呢。喂,不是在那边的碗,你喝一口这边的家伙。”
在州牧用的大桌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除了大碗以外都已经摆开了一溜小碗。每个都是几口就能喝完的大小。每个都只放了一点点酒。
“……这个可爱的碗是什么啊?”
“这个是普通尺寸。总之你从上边开始喝吧,如果觉得好喝就说出来。”
仔细看看的话,在管尚书面前也同样摆了一列。
“……我可不懂什么酒名。”
“只要说是好喝还是难喝就行了。好了,先喝下右边最上的和第二号的家伙。”
秀丽虽然有点莫名其妙,但是还是按照他说的喝了下去。然后指着自己觉得好喝的那个。
“这个第二号的比较好喝。”
“嚯,那么接下来就是这个和这个。”
“……斗酒……”
“啊,我们有在斗酒啊。”
已经被酒精侵入了思考回路的秀丽,总觉得有哪里不同。但是又不是很明白到底是哪里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