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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还是带着不满表情的黎深,绍可露出了苦笑。
“……如果我这么说你也许会明白吧。他啊,比起你或是龙莲来,都要更加更加孤单。毕竟你还能找到修理、绛攸,以及黄尚书和悠舜。而且今后你能掌握的重要的人只会增加,而不会减少。龙莲通过秀丽以及影月的存在,今后也可想而知会一点点地增加重要的东西。静兰也是。如果他走上了作为君主的道路,就不可能再让蓝将军或者白大将军直呼他的名字,然后一起喝酒了吧?现在的静兰只要希望的话,就可以把重要的东西都掌握在掌心之中。可是呢,‘刘辉‘陛下,在今后一生中都无法在获得任何东西了。”
黎深第一次失去了表情。
“正因为知道这一点,刘辉陛下只能紧紧抓住唯一的梦想。因为他知道,如果失去了这个的话,他的手掌中将不会再留下任何东西。”
当时,他将脸孔贴在桌子上,轻声的嘀咕。
'“秀丽她,是否还会呼唤朕的名字呢?”'
那个刹那的梦境的残香,是如此的甘甜,却又如此的无奈——一直残留在心中无法舍弃。因为已经看到了,所以无法再装成没有看到。
因为害怕在分离的时间内这个梦境就已经遗失,因为害怕确认这一点,所以王上一直磨磨蹭蹭的拖延着和秀丽见面的时间。
可是,他不可能永远不去见她。
对他而言已经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失去了秀丽的话,他一定会连自己的名字也忘记吧?)
不会在被任何人叫起,只能在不断落下的冰冷的雪片下枯萎。
正因为拥有聪慧、温柔的心灵,所以才会注意到永远的孤独。而且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他的心并没有脆弱到可以用崩溃这个手段来逃避的成都——所以一切都只能埋藏在心内。
他只能孤单一人地,一直行走在冰一样的君王之路上。
“刘辉陛下没有奢望什么,只是默默地在我们逼他坐上的王位上不断努力。而他唯一的任性……就是秀丽。”
啪嗒,黎深的扇子响了一下。
“那关我们什么事。”
黎深的眼睛中闪过一道寒光。
“不管怎么样,为了秀丽着想的话,都不能把她交给那个只会流鼻涕的小鬼。难道不是吗?哥哥。”
绍可低垂下眼睛,轻轻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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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好像在摇晃。
因为刘辉手扶着头,好像祈祷一样的低垂着脑袋,所以秀丽担心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下意识地朝着他伸出了手。
但是因为秀丽本人脚腿也已经不太听使唤的关系,所以她自然反而因为一阵眩晕而让身体倒了下去。
——等她注意到的时候,刘辉已经揽住了她的腰部,将她紧紧抱在了怀里。
“……秀丽。”
“嗯?”
“秀丽……秀丽。”
刘辉用干涩的声音,不断呼唤秀丽的名字。
用面颊磨蹭着她柔软的头发,过了一会儿,刘辉轻声地嘀咕了出来。
“……你遵守了,约定啊……”
——我希望你看到的不是王上,而是我。秀丽做到了刘辉对于她的请求。
刘辉知道,自己既然是王就不应再这么任性。他也明白,就算秀丽误会了她的意思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可是虽然明白——他还是害怕真地面对这一幕。
虽然想要见面,但是又害怕见面。可是不能永远地避而不见。既然一度抱起了沉睡的她,就无法就在这么离去。
……而不管什么时候,秀丽都可以像摘花一样轻易地夺走自己的心灵。原本任凭他拥抱的秀丽,因为觉得这个姿势不舒服而扭动了一下身体。
“……其实啊,说老实话,我也烦恼了很久呢。毕竟不知道为什么,和你这个人越是距离遥远的话,就越觉得你是个好君王。可是……”
在晋见的时候,秀丽见到的是过于拼命的想要维持君王的脸孔的刘辉。那种竭尽全力维持快要剥落的君王面具的样子,和提心吊胆的害怕山茶花掉落的自己没有什么两样。
他并不是游刃有余的君王。她还在边缘的地带勉强支撑。
而他那种总觉得快要哭出来的表情,也让秀丽有些担心。
“没关系……那种事情没有关系的。”
刘辉抱着她的手臂加重了几分力量。
即使犹豫过,可是秀丽还是用爽朗的笑容呼唤了自己的名字。这已经让他无比的高兴。
因为终于目睹到了对方发自内心的微笑,所以秀丽也好像被他带动了一样笑了出来。
“……对了,秀丽。”
“我知道。浑身都是酒臭吧?”
“嗯,相当浓厚。”
“……你就不能说的客气一点吗?”
如果换成秀丽以外的这个年纪的少女的话,听到这番话后绝对会因为过于害羞而一把推开他跑掉。
“不是,我不是说那个。”
刘辉把脸颊贴在秀丽的头发上闻着味道。居然在外面的寒风吹拂下都没有消散,是在只能用厉害来形容。……而且在送秀丽回来的时候他就怀疑过。
(这个味道……该不会是茅炎白酒吧……)
这可不是应该在斗酒中出现的东西。因为度数太强,喝下去也就没什么可比的了。但是——
(怎么想都是这个味道……而且还有其他的……)
面对耸动鼻子闻来闻去的刘辉,秀丽的额头冒出了青筋。这绝对是屈辱。
“抱歉了,我就是一身酒臭的女人!拜托你不要再闻了。”
“……哪里,因为不管哪个都是最上等的名酒,所以对爱酒的人来说这个味道反而是无比诱人吧。不过管尚书喝的酒居然比朕的还要好呢……可恶,这个就连我都没有喝过。”
因为是在耳边发出的呢喃,所以秀丽颤抖了一下。
但是就算想要离开,因为酒上了头的关系,身体完全使不上力。
“……亏你居然能喝这么多啊。”
“因为有必要让他们见识我的毅力啊……虽然说起来很丢人,但是我的长处到现在还只有这一个。”
“我并不觉得意外……你别看绍可那个样子,其实他很能喝哦。”
“咦?是这样吗?他在家里基本上都不喝啊。”
“他相当能喝。不过因为他说过自己的夫人比她要强得多,所以这也算是血统吧。”
秀丽一时间相当沮丧……居然和影月正好相反……
刘辉微微挪开了上半身,在鼻子几乎能碰触到的近距离凝视着秀丽的面孔。他用指尖撩起秀丽两鬓的短发,然后轻轻抬起她的下额让她的面孔沐浴在月光之下。双手到被他搂住的秀丽无法动弹,只好无奈地决定观察刘辉的面孔。
端正白皙的美貌还是一如既往,但是还是——
“……在晋见的时候我就觉得,你怎么好像很疲劳的样子?”
“……因为正月难免都很忙啊。”
“啊,这倒也是……是因为这个原因吗?总觉得你看起来比以前还增加了两城的男子气概。那个,该怎么说好呢。啊,对了对了,是有了阴影的感觉吗?”
其实刘辉自从受到了秀丽返程大报告,就一直闷闷不乐的烦恼来烦恼去,连觉也没睡好的关系。
刘辉低垂下长长的睫毛,轻轻拂开了秀丽脖子上的头发。
“秀丽也更加美丽了……而且不止是增加了两成。”
秀丽瞪大了眼睛。
“啊?啊,晋见的时候是因为佛要金装,人要衣装的关系吧。而且绝对是山茶花更引人注目。如果看到现在的我,大家还是会觉得只是清秀的程度吧?脸孔什么的根本没有改变。”
刘辉闭上了嘴。其实她已经拥有了比山茶花都黯然失色的光彩,只不过本人还没有注意到而已。那种从内部渗透出的魅力,就算去掉了一切的盛装,也不可能消失不见。
……不过因为外表本身没有改变,她没有注意到也不奇怪吧……
“啊,没有戴冠冕是不是不太好呢?因为吧”蕾“设计成了花簪,所以就没法再佩戴冠冕了。我也问过悠舜,但是他说因为不是元旦,所以没有关系。然后因为大家说什么光是花簪的话不好看,所以不容分说就给我带了满头的花,结果变成那个样子。啊,不过呢,所以我想到了一点事哦。”秀丽不由自主又埋头于思考。
“我是不是应该提议女性官员的准正装以下的装束不要包括冠冕呢。毕竟这样轻松得多。虽然我的冠冕已经比普通的小了一些,但还是很重很硬,让肩膀都酸痛得要命。而且头部也被压得很疼。如果就连我都是这种感觉的话,那么对于其他女人一定更加痛苦了。要是上了岁数那就更不用说了。如果是正装的话还可以忍耐,但是非正装的时候也这样就太难受了,所以如果不使用冠冕,而是用簪子或者是宽幅的发带颜色来表现官位的话应该也可以吧···如果是现在提出的话,可以趁着大家都忙比较容易通过吧?我觉得能让身体轻松的办法还是快点变成正式规定比较好。”
秀丽的眼神开始浮现生机勃勃的光芒。
“啊!我居然不小心说了出来!刚才的你就当作没听见吧。就算我今后上了奏章,你也要装成事先不知道哦。这么说起来你是王上啊。好像有点不太公平吧?”
刘辉不由自主地笑了出来。
“秀丽还是在摆出官吏的面孔时更加生气勃勃啊。”
“那时当然吧。我现在可走在一直寻找的梦想的正中央呢。这些都多亏了你哦。”
好不容易才让手臂有了活动空间的秀丽,嘭的拍了一下刘辉的脊背。
“谢谢。”
刘辉再次用力抱住了秀丽。他的眼睛,突然好象玻璃珠一样失去了感情。
“……如果让朕坦白的话,朕……没有秀丽,非常寂寞。”
“嗯。”
“我爱你。”
这句话,不知道为什么在秀丽听来和“寂寞”没什么两样。
“……我爱你。”
一面拥抱着他一面轻轻倾吐着的声音,小到了似乎会被树叶摩擦的声音遮盖住的程度。
“我只爱你一个人……永远只爱你。”
他好像小孩子一样用面颊在秀丽的头发上磨蹭。冰冷的手指好像确认存在一样沿着秀丽的脖颈,摸索着她的轮廓,停住了下颚的部分。因为下颚被抬起而仰起头后,面对的是至近距离下的、好象会将人吸入一样的双眸。继续持这好像是忍耐着哭泣的表情,长长的睫毛垂了下来,拉过了秀丽的头部。嘴唇就好像索取心灵一样的凑了过来。
看起来仿佛重叠在一起的双唇,却在千钧一发的地方被秀丽雪白的手掌遮挡住了。
“……”
维持着这个模样,两人在沉默中暂时彼此凝视。
不久之后,遮挡着自己嘴唇的手掌悄悄松开,刘辉轻轻的嘀咕了一句。
“……朕不在意什么酒的味道哦。”
“可我会在意啊!不对不对——你给我在这里正坐。”
至今为止的氛围也不知道跑去了哪里。在秀丽严厉的指导下,刘辉莫名其妙但是规规矩矩的在樱树下面正坐下来。于是秀丽也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想要接吻(而且是未遂)却被要求正坐,这可是有生以来第一次体验。刘辉忍不住想。
秀丽不紧不慢的咳嗽了一声。
“你给我听好了哦,其实呢,在茶州我啊……对于人生进行了很多思考。”
“嗯,嗯。”
虽然还是搞不清楚,不过刘辉决定还是先老实的随声附和为好。
“结果呢,我注意到自己好像破绽很多的样子。”
“……”
你现在才注意到吗?刘辉忍不住想。而且这些破绽,大部分都是因为秀丽本身的温柔和爱情所以那些被吸引的对象(←自己)也特别容易趁虚而入。
(毕竟甚至到了肯和我在一张床上睡觉的程度啊……)
刘辉不由自主想起了那些遥远的日子。现在想起来就好像是梦境一样。
好像泉水一样溢出的温柔,让他不只一次的对秀丽伸出手。抓住这样的机会,好像撒娇一样索取着爱情,刘辉就是靠着这样不只一次的填充了孤独。
“所以我已经决定了,今后要多打一些精神。”
“咦?怎么会这样!”
刘辉不由自主泄露了真心,但是马上又重新调整了想法。秀丽本身能够击退那些凑上来的害虫的话,至少能减少不少不安。但是。
“什么叫怎么会这样!”
“朕觉得你完全可以把朕当作例外嘛。”
“